作者:松影明河
见人家不吃这一套,陆云笙也识趣地不和人攀扯了,只嘻嘻笑道:“既然神君诚心相邀,那陆某就有劳诸位顺路稍我一程了。”
此时,君绋、君绫和嬴光的思想罕见地相通了。
——脸皮可真厚!
不过,君绋是觉得厌恶,君绫和嬴光却对陆云笙十分欣赏。
两人都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几乎同时对陆云笙表达了善意。
“陆神君,小仙嬴光,乃是皋涂山嬴氏的大长老。”
“陆神君,小仙君绫,乃是凌海君氏的大长老。”
陆云笙连忙还礼,“幸会,幸会。”
这时,君绋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出去。”
君绫敏锐地察觉到,家主对这个陆神君的敌意颇重。
当年君绋暗杀云笙的事,是吩咐自己身边的近卫去做的,君绫这个后来才扶植的大长老,对此并不知情。
所以,这会儿她也猜不到自家家主忌惮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自然而然的,她就把这件事归咎到了本来就让她生了恶感的元蓁身上。
——以家主对元仙子的痴狂,肯定是得知陆神君和元仙子孤男寡女共处一洞多时,心生妒意。
这元仙子,果然是个祸水!
因着对君绋不够了解,嬴光倒是没看出来君绋对陆云笙有敌意。
他只是觉得,君氏家主果然对元仙子情根深种,不过才分开了片刻,就如此心不在焉的。
几人各怀心思,很快就跟了出去。
等出去之后他们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天了,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已经都送走了。
幸好当时把君绍留在了外面,对外只说君绋宴席上喝多了酒,宿醉头痛,所以不能来送客。
在场众人除了杨氏与姜氏的家主颇有微词,其余人即便是心里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然也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乱,到姜、杨两家那里拱火的。
但两家的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受他们撺掇?
两家之所以露出那一点微词,不过是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不能显得畏惧君、嬴两家的势力。
实际上,君绋对他们如此轻慢,两位家主恼怒之余,心里也看轻君绋几分,觉得他果然是得志便张狂。
对君氏来说,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货了。
这件事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元蓁知道,因为自己失踪的缘故,到底是连累君绋失礼于人前。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事说来,都怪小仙鲁莽,给君氏还有嬴氏都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小仙在此向诸位赔礼了。”
元蓁深深地朝众人施了一礼,又转向了君绋,满脸自责,“若非是我,你也不会失礼于人前,我也向你赔礼了。”
“万万不可。”君绋急忙托住她的手臂,正色道:“今日种种,全系君某自愿。再者,我知道阿蓁并非有意,又怎会怪你?”
要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纵然元蓁心里知晓,君绋这番话并非全部出自本心,但他能够当众说出来,就已经表现出了对她的尊重。
若是他不再一意孤行地将她困在凌海,元蓁说不定会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
只可惜,这份感动注定长久不了。
因为,君绋的下一句话便是,“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蓁,你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会害怕。”
元蓁:“……”
——全当我刚才的感动都喂了狗。
去TM的尊重,不过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君绋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君拂,从来都没有变过。
元蓁真想揪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一番,质问他:你TM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在你身边会觉得幸福,觉得快乐?
不过,算了,等她把九孔九叶莲研究得差不多了,还了人情就走人了。
对一个注定相处不了多久的人,元蓁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见她没有反对,似乎是默认了,君绋心头一松,这才有心思顾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陆云笙。
“陆神君,宾客们都已经走了,不知道你的意思呢?”
终于提到他了,陆云笙精神一振,笑嘻嘻冲众人抱了抱拳,“小仙来的仓促,一没有准备贺礼,二没有来得及见证两位新人结缔。
但小仙厚颜,还是想向主人家讨一杯喜酒,再讨一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屋子,容小仙修整一番。”
君绋心中不乐。
但此处是皋涂山,不是他的凌海,自然由不得他做主。
能做主的,是嬴如。
见陆云笙虽然衣衫褴褛,但态度坦荡;纵有几分不羁,却也不曾失礼,嬴如心里先添了几分好感,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来者是客,纵然来得晚了,也该是有一杯喜酒招待的。”
嬴如笑道,“只盼神君莫要嫌弃寒舍简陋,粗茶淡饭,怠慢了贵客便好。”
“岂敢,岂敢,小仙感激不尽。”
嬴如便召来一名婢女,让她带陆云笙去洗漱休息。
临走之时,陆云笙还要去招惹挑恤元蓁,“看见没,这才是知书达理呢,你这臭丫头多学着点。”
元蓁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无礼之人反倒怪别人无礼,阁下脸皮之厚,世所罕见。”
“嘁,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这句,他就晃晃悠悠地跟着那领路的婢女走了。
君绋脸上漏出了一丝笑意。
——根据他对元蓁的了解,陆云笙这句话,已经触到了元蓁的逆鳞了。
果然,他一扭头便看见元蓁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却又隐忍不发。
他几乎要仰天长笑了。
一般情况下,元蓁有气,若是当场发出来,那就没事了。
若是像现在一样隐忍不发,那就是要秋后算账的节奏。
你以为君绋会煽风点火吗?
当然不会了。
他又不傻。
这股气在元蓁心里憋得越久,惹怒她的那个人,就越倒霉。
按照这个规律,他巴不得元蓁气得更久一点,心里对陆云笙的恶感更多一点呢。
所以,他非但不会煽风点火,还要在元蓁面前说一点陆云笙的好话。
不过,这个度要把握好,得让元蓁觉得不上不下,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才最好。
反正到了最后,买单的肯定是陆云笙,跟他君绋这个好生劝和的人,是没什么关系的。
对付情敌,君绋的手段,一向如秋风扫落叶,干净利落。
君绋看了一眼陆云笙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背影,假惺惺地说:“我看陆神君只是天性不羁,并非是有心冒犯你的。阿蓁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此处点出关键词——大人有大量。
有大量是一回事,被有大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君绋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果然,只听元蓁冷笑了一声,说:“不羁和无礼,又有什么区别?”
君绋的嘴角悄然勾起。
元蓁:“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君绋:“……”
——不是,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
第54章 正好,我也不诚心
弄巧成拙,说的就是君绋这样的。
这时候如果有人递给他一瓶药水,说这是后悔药,他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把自己多此一举那轱辘给掐掉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他也只能独自郁闷,恨不得背着人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
——叫你嘴贱!
幸好他们第二日就要返回凌海了,而陆云笙还想多领略一番皋涂山的风光,准备留下来。
临别之际,君绋笑着邀请他,“我们北荒不止皋涂山一处灵气充裕,凌海的风光也有独到之处。
陆神君若是待腻了皋涂山,不妨到凌海一游,也让君某一尽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陆云笙随口打了个哈哈,一听就是不诚心。
但君绋对他的反应却很满意。
因为他的邀请也不是诚心的。
接下来,他又把君绮叫上前,当着嬴氏一众的面,嘱咐了几句“既然已经入赘皋涂山,凡事就应该以嬴氏为主,以嬴家主为主”之类的场面话。
前来送行的嬴如和嬴光顺势保证了一番,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好好待君绮的。
总之,双方都把场面做得足足的。
元蓁冷眼看着,觉得比起凌海那一次,嬴如明显诚心多了。
就时间上来看,嬴如和君绮相处的时间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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