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51章

作者:手丁子 标签: 天作之和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原来二叔早就和背着二婶偷偷和王氏看对了眼。

  这二婶霸道惯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抄起门边的棍子就往那对狗男女身上砸,边砸边骂:“你这个负心汉,我跟了你十几年,你竟然背着我跟我表妹干出这种事。”

  二叔力气大,一把抓过二婶的棍子,将她推倒在地,怒道:“你这个泼妇好意思说?嫁过来十几年都生不出儿子,连个妾也不给我纳,明明是要我断子绝孙。”

  二婶气不过,又指着王氏道:“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王氏躲在二叔身后,声音娇弱哭哭啼啼回道:“你哪里待我不薄?你这个黑心毒妇,要我嫁给那个永宁侯不过是想利用我贪他家的钱财罢了。那永宁侯一年到头回不了家几次,你这分明是要逼我守活寡。哪像现在,我与程郎快活得很!”

  这话把二婶气得不轻,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嘴疯了似地去咬那对狗男女。

  二叔从未见过这般架势,一下慌了神,王氏忙挡在二叔身前情真意切道:“程郎,这里有我,你快走。”

  二叔忙跳着脚从后院爬墙跑了。

  谁知他刚从后墙跳到大街上,就碰到了在大街上巡逻宵禁的一群官差。

  被官差以宵禁夜游,衣不蔽体两大罪名关进了京兆府衙门,整整关了一个月。

  巧得是,他与王氏偷腥的那出宅子隔壁住了个说书人。那日他同二婶王氏在小院里吵架的话,被住在隔壁的说书人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传遍了大街小巷。

  没过几日,二叔的丑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京城中人还给二叔取了个外号叫“秃鸡”,因为他从墙上爬出来的时候头上的假发髻掉了,露出了光溜溜的秃顶。

  等二叔坐完牢出来,他已无面目见人。

  唐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二叔发生这等丑事,程令芝与唐律的婚事定是成不了了,程令芝被唐家退了婚。

  此番程令芝被退婚,乃是二叔自作孽不可活。

  此事虽有损永宁侯府的名声,但二叔非嫡系血脉,且永宁侯府百年从武世家根基尚在,况爹爹依旧镇守凉州乃大邺脊梁,他人亦不敢小瞧了永宁侯府去。

  二叔恨极了二婶,觉得一切都是二婶的错,当场写了休书要休了她,说她犯口舌、无子、妒忌,还把女儿教废了。

  最后还是二婶家人出面作保说二婶不会再犯,二叔看在十几年夫妻情分上,才没休了二婶。

  不过二叔虽没休了二婶,却纳了王氏进门。那王氏还带着一个和程令芝差不多岁数的女儿。

  从此二婶有了个“温柔贤淑”的好姐妹同她一起照顾二叔,程令芝也多了个“懂事”的好姐姐作伴。

  二叔家里已然乱成一团鸡犬不宁。

  然而这事还没完。

  正所谓祸不单行,没过几日御史台收到一封匿名检举信,检举户部郎中程青杨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御史台一彻查,发现检举属实。二叔在拨给修建黄河新堤坝的款项上做了手脚,贪了好大一笔钱。

  自作孽不可活,这下连爹爹也保不了二叔了。

  此事一经查实,二叔被抄了家,还判了流刑,流放二千里永世不得回京。二婶当即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半边身子都瘫了。

  那王氏连夜卷走家中仅剩的财物,带着女儿跑了。留下二婶和程令芝孤女病母。

  短短三个月,二叔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嘉禾不可谓不唏嘘。

  命运好像打了个转,前世发生在她家身上的事,竟全数回报给了二叔家。

  初夏时节,偶有蝉鸣。嘉禾坐在窗前榻上,小手捧着甜软的糯米香团嗷呜咬了一小块。

  她朝窗外望去,外边腥风血雨,她的日子却安稳得不像话。

  日子安稳闲适无甚烦心之事,除了住她家隔壁那位,日日都来府门口蹲她。

  ***

  自花朝会后,沈云亭一有空就去永宁侯府求见嘉禾,一连求见了三个月,嘉禾一面都不肯见他。

  他明明只和嘉禾隔了一道门一扇墙,可见不到她的滋味抓耳挠心、辗转难眠。想拿锤子敲烂整堵墙冲过去见她。或是耍些手段让她过来见他。

  可惜不行。

  官场沉浮多年,弱肉强食,他习惯了去夺,去争,去要。

  可对她,这样不成。

  她不愿意见他,他就只能等。

  他必须等嘉禾自愿见他才成。

  沈云亭连吃了三个月闭门羹,白子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骂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堂堂太子少傅又是长公主独子,有的是姑娘赶着送上门,至于天天去吃闭门羹吗?男儿脸皮似黄金,要点脸吧你。”

  沈云亭一本正经回道:“我不缺黄金。”

  意思是我不要脸。

  白子墨:“……”

  别说白子墨看不下去,就是程景玄也有些看不下去。

  程景玄每次在军营操练完回府,门口都蹲着一尊大佛,风雨无阻每日必到,赶都赶不走。

  程景玄这几日同玉筝之间关系日近,其中多少还是有些沈云亭的功劳在。

  自上回程景玄背玉筝回了公主府后,玉筝一看见他就脸红,忽然开始躲着他。他见不到玉筝心里着急又没办法。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依样画葫芦,学着沈二的样子在玉筝公主府门口蹲了三炷香不到,玉筝就舍不得他晒太阳出来见他了。

  玉筝还告诉他,她好像有些喜欢你了,才会有点害羞不敢见他,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什么。

  这一下把程景玄高兴地差点飞起来

  反观沈二在他家府门口连蹲了三个月,他阿妹连个眼神也没分给沈二。

  想想还有那么点小惨。

  眼看着快要入夏,日头渐晒。程景玄知恩图报,端了碗水给在太阳下晒了几个时辰的沈云亭。

  “沈二,喝口水休息休息再接着站。”

  沈云亭:“……”

  程景玄抬头望了眼高挂的太阳,开口道:“这大太阳的,别没得被晒晕了,还要赖是我永宁侯府的错。”

  程景玄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他刚说话这话,沈云亭忽然两眼一闭,倒在了永宁侯府门前。

  这可吓坏了程景玄,他赶忙掐沈云亭的人中,怎么使劲掐都掐不醒:“还真给晒晕了?喂,沈二你给我醒醒,别装死。”

  隔壁太子少傅府的大门紧紧关着,没办法程景玄只好喊人过来小心抬他进了永宁侯府。

  假装被晒晕的沈云亭悄悄睁开一只眼。

  嘉禾不见他,他不能强迫,那他装个病进去偷看她一眼解解馋总行吧。

  程景玄刚喊了人来讲沈云亭抬进府里。身后传来一男子浑厚的嗓音:“大舅哥,我来找小禾苗了!”

  程景玄长叹一口气,心道:阿妹的桃花真多,还都喜欢凑在一起送上门,该选哪一朵?

第45章 靠近

  一听这声便知是谁。程景玄皱着眉转过头狠瞪向站在身后的骆远:“谁是你大舅哥?”

  骆远摸了摸后脑勺憨笑一声:“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沈云亭正被永宁侯府的家丁往里面抬, 老远就听见骆远的喊声,心里堵了一口恶气。

  他只能在永宁侯府门外风吹雨淋蹲着,但是骆远每次都能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

  骆远站在门口, 老远就撇见了正被往里抬的沈云亭, 不由问道:“沈大脸这是怎么了?”

  自那日沈云亭和他抢小禾苗的酥饼被骂脸大后, 骆远就顺口叫他做沈大脸。这个称呼也没什么恶意,就跟他们村里人生了娃管自己娃叫狗蛋是一个道理,纯粹是为了好记叫得顺口。

  程景玄叹了口气道:“身子骨太差,太阳一晒就晕。”

  骆远啧啧啧了三声跟着叹道:“他们读书人就是弱不禁风。”

  十分讨厌读书人唐律的程景玄深表赞同:“说得不错,这样的人岂配为人夫。”

  沈云亭闭着眼在心里回了一嘴:我行的时候还能让你们看见吗?

  大门口几人说话嗓门大,嘉禾正坐在小院里看书, 闻声放下书册走了过来。

  “阿兄, 出了什么事?”

  沈云亭闭着眼, 时隔多日听见嘉禾说话的声音,心一颤,似久旱逢/甘霖, 全身上下都舒服了。

  早知道装病能靠她那么近,他早该多装几次,真是后悔晚矣。

  程景玄无奈指了指“昏死”过去的沈云亭, 把方才他看太阳太晒, 好心拿水给在门外蹲了几个时辰的沈云亭喝,结果沈云亭水还没喝,人就晕了过去的事说了一遍。

  嘉禾这才看到沈云亭被家丁搬到了不远处阴凉的空地上, 不禁皱了皱眉,走过去拿穿着绣鞋的小脚轻踢了地上的沈云亭两脚。

  沈云亭忍住起身一把抱住嘉禾的冲动,一动不动继续装晕,他知道只要他一醒来就会被赶走。

  程景玄道:“沈二看起来病得不轻, 我掐了他人中掐不醒,我得赶紧出门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要不然他死在这得赖上我们。”

  话毕,程景玄正要出门去找大夫,身后骆远叫住了他。

  “程小将军慢着先别走。沈大脸这病哪用得着找大夫,交给我就成。”

  程景玄迷惑地盯向骆远:“交给你?”

  “沈大脸他这一看就是中暑。最近天热军营里的弟兄们操练辛苦,难免也会觉得头晕目眩体热。”骆远从衣袖里取出一包东西道,“我这有包灵药,弟兄们用了都有效,保管药到病除。天气渐晒,这药本是备着以防万一之用,未曾想还真派上用场了。”

  程景玄接过骆远的药包打开一看,药包里头是棕黑色的粉末,一闻还散着一股怪味。

  程景玄捏着鼻子问:“这不会吃死人吧?”

  “吃不死人的!”骆远拍着胸脯保证,“温水冲服即可。”

  爹爹不在家中,阿妹就是家中做主之人,程景玄朝嘉禾问道:“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给沈二试试?”

  嘉禾冷冷地瞥了眼地上闭着眼的沈云亭,重重点了点头。

  府里的家丁忙取了碗温水过来。

  骆远接过温水,将整包棕黑色的粉末都倒进了碗里,粗糙地用食指在碗里搅了搅。

  沈云亭悄然睁开一条眼缝朝骆远手上的药看去,微微咬牙,心想反正吃不死就行。

  骆远泡好了药,上前几步走到沈云亭身旁。

  随着骆远走近,一股腐烂中伴着酸臭的味道隐隐飘来,令人作呕。

  是从骆远拿在手里的那碗汤药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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