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宠妻录 第57章

作者:妩梵 标签: 天作之和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只是陆之昀再也忍受不了沈沅还在做别人的妻子,更何况陆谌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在伯府活得也很辛苦。

  可他还没来得及实施这计划的第一步,便在公府的下人口中,得知了沈沅的死讯。

  都说他只手遮天,权倾朝野,所有人都把他形容的无所不能。

  可笑的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能护住。

  午时的日光愈发打头。

  陆之昀的面庞英俊矜然,只是他将视线从燕翅楼的牌匾上收回后,威冷的凤目却仍在微微地觑着。

  他终于进了午门,大片黯淡的阴影亦将他笼罩。

  陆之昀眼角眉梢浸着的冷锐,终于消弭了些许。

  ——

  镇国公府,云蔚轩。

  初冬将至,京师近来也不怎么下雨了,天气虽然有些寒冷,但在白日却是天朗气清,经常放晴的。

  故而沈沅的身子也转好了许多,其实只要不下雨,她的身子就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毛病,也是很康健的。

  只是一旦下起电嗔雷鸣的大雨,纵是有那金刚经的镯子镇着,她的魂魄还是会在身体里胡乱地冲撞,同时还伴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心疾。

  每次下雨,如果她没能及时地同陆之昀接触,身体都要缓个几日才能完全地恢复过来。

  如今,沈沅胎儿的真实月份是四个月,对外宣称的却是三个月,平素她有意穿着宽大的衣服,再加上怀孕后,她也没怎么变胖,旁人纵是凑近了瞧,也看不出她的身子实际已经有四个月了。

  这日沈沅到云蔚轩处给老太太请安,寇氏一如既往地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神情恭顺地同老太太聊叙着家常。

  寇氏近来消停了不少,沈沅这几日在公府走动时,偶尔也能同她打个照面,纵然寇氏看她的神情明显带着愠怒,沈沅在下人的面前还是给了她尊重,会唤她一声三嫂。

  陆老太太瞧着沈沅的体态还是过于瘦弱,那张巴掌大的芙蓉面也一点都没变圆润,精巧的下巴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偶尔露出的那截手腕,细得仿若一掐就要断。

  陆老太太不禁关切地嘱咐道:“你这身子啊,还得再寻医师看看,如果食补还是胖不起来,那便让他再给你开几方增肥的药试一试。”

  沈沅温顺地点了点头,回道:“嗯,多谢祖母关切,孙媳记下了。”

  寇氏将刚剥好的松子尽数放进了瓷盘里,待将其推到了陆老太太的面前后,便开口道:“祖母,说来我父亲还在太医院任院判一职,他之前也是伺候过宫里好几位有孕的高位妃嫔的,我自小也跟父亲修习了不少的医术,最擅长诊治的,也是妇人的那些疾病。今日弟妹正好在此,不如就让我给她把把脉,先让我给她瞧瞧身子吧。”

  这话一落,沈沅和碧梧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

  陆老太太却赞许似的点了点头,寇氏近来虽日日都来这云蔚轩处伺候着,却再没像从前似的总在她的面前数落着沈沅的不是。

  陆老太太便以为,寇氏这是终于想明白了,而她要为沈沅诊脉,也是想同这位当家主母缓和缓和关系。

  寇氏佯装温和,询问道:“弟妹,这有些话啊,男医师通常不太方便同我们妇人来说。你也别害臊,先让我帮你看一看,也好让自己的心里提前有个数。”

  沈沅的面上飞速地闪过一抹慌乱,复又很快地将其敛去,生怕寇氏会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随即便对碧梧微微地横了横眼目,幸而碧梧今日还算机灵,立即便会出了主子的心思。

  碧梧的手中恰好持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便趁笑意吟吟的寇氏即将就要走到沈沅的身前时,将那茶盏状似不小心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

  釉瓷茶盏应声坠地,水花亦飞溅到了沈沅的裙面和裙摆上,将那处濡湿了大片。

  轩内的主子下人们皆是一惊,沈沅那张柔美的芙蓉面也明显是受了惊吓,她捂着隆起的小腹,亦突地从圈椅处站了起来。

  陆老太太见碧梧竟是失手打碎了茶盏,便沉声斥道:“你这个不中用的丫鬟,你主子都有身子了,行事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碧梧立即便跪在了地上,边怦怦怦地磕着头,边向老太太连连认错。

  寇氏的眉间登时闪过了一丝不豫,亦眸带审视地看向了沈沅。

  沈沅却抓紧了时机,对着老太太软声致歉道:“祖母,孙媳的衣服被弄湿了,我怕再不赶紧换一身,会着凉。孙媳便先回去了,还望祖母见谅。”

  陆老太太嗯了一声,又摆了摆手,示意着让沈沅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寇氏看着沈沅故作镇定的面容,心中也渐渐有了猜想。

  这丫头一直躲着她,不让她去摸她的脉,肯定是有原因的。

  八成她对外宣称的月份就是不对的。

  她就说,陆之昀年过三十一直未娶,怎会突然转了性子,偏要娶一个比他小了这么多岁的沈家女?

  那沈家女也真是有本事,为了攀高枝,竟然敢做出这种无媒苟合的丑事来。

  她还以为陆之昀是有多喜欢她呢。

  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沈沅,才想娶的她。

  ——

  入睡前。

  沈沅想将寇氏险些就摸到了她脉搏的这件事同陆之昀说一说,却觉男人今夜归府后,面色一直有些泛阴。

  他的长相本就偏冷,心情再一不好,周身都散着那种生人勿进的凌厉气场。

  这态势,惹得沈沅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沈沅犹豫了多番,还是准备择在陆之昀心情好的时候,再将寇氏的事同他提一提,自己则安分地阖上了眼眸,边尝试着入睡,边思忖着让寇氏近不了她身的法子。

  耳畔却突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沅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却见陆之昀从拔步床上坐了起来,他随意在自己宽阔的肩上披了件外氅,随后便趿上了鞋履,不发一言地便要离开她的闺房。

  她前日其实就发现了,陆之昀嘴上答应着说会陪着她一起睡,可等她睡着了后,男人便会悄无声息地偷偷溜掉。

  而今夜,陆之昀应是以为她已经睡下了,便又要瞒着她,去回歧松馆睡。

  沈沅连眨了数下的眼皮,亦小心地用纤手撑床,坐起了身来,随后便趁着男人还没离开太远的时当,蓦地便用两只纤细的胳膊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能觉出,在她将脸贴在了陆之昀的背脊后,男人峻挺的身子明显变得一僵。

  沈沅柔声央求道:“官人,您多陪陪我好不好,今天晚上您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这种害怕一个人睡下的不安感,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有了,可是自她出世后,就从来都没见过她亲娘的模样,别的姑娘在很小的时候,如果怕黑都有娘亲陪着哄着,她只能一个人缩在偌大的拔步床里,盯着黑漆漆的床板,强迫自己入睡。

  等她大了后,便觉得自己也坚强了,也不会再如小时候一样,胆小怕黑。

  可自从嫁给了陆之昀后,有他陪着她睡下,她亦觉得床侧多了个可以保护她的人。

  这种缺失一旦被人弥补,沈沅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就算她没有逢雨日的心疾,她其实也想让陆之昀陪着她睡。

  陆之昀一直缄默着,直到沈沅将胳膊从他的腰上移下,他才蓦地将美人抱在了身上。

  沈沅本以为男人虽没说话,但是却同意了她的要求,谁料陆之昀竟是攥着她的右手,亦牵引着其往一处慢慢地探了过去……

  沈沅会出了他的意图,美目也蓦地瞪大了好几分。

  陆之昀将她的手撂在那处后,却没再做下一步的动作。

  夜深后,男人的嗓音愈发低沉,他隐忍地问道:“如果想让我留下,那以后的每晚都要同我做这个,你同不同意?”

第36章 会教坏孩子

  听罢陆之昀的这番话后,沈沅一时语塞,自是不知该回他什么好了。

  陆之昀将她的手置在那处后,指骨分明的大手也没离开沈沅触感温腻的手背,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并不重,却也能将它完完全全地包覆住。

  沈沅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的手时,男人却不肯给她这个机会,攥她手的姿势,也暗蕴了淡淡的威慑意味。

  两个人一直僵持着。

  其实沈沅也是能够理解和体恤陆之昀的,有时她起身后,若陆之昀仍躺在她的身侧抱着她,她的腰后也是能感受到一些东西的。

  半晌后,沈沅仍没回复陆之昀的问话。

  如果她同意了,那以后他就能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了,而且听陆之昀的话意,他竟然是每日都想……

  沈沅甚至都想提醒他一句,他已经不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了,而是个年过而立的男人了,可不能夜夜如此。

  沈沅也只是想了想,自是没那个胆子真的同陆之昀说出这番话来。

  可如果她拒绝了他,沈沅又怕陆之昀会离开她的院子,不再会陪着她睡下。

  眼下沈沅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她那两个耳廓也在泛着轻微的烫意,最后只得无助地眨了眨眼。

  每每在这种时候,男人看她的眼神总会比平时更深邃灼人些,沈沅有些庆幸,好在这闺房里并未点任何烛火,她和陆之昀都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亦看不清陆之昀看她的目光。

  陆之昀禁锢她腰肢的动作很显强势,丝毫不容她挣脱,语气却还算温和地问道:“怕了?用不用把烛火给你点上?”

  沈沅即刻摇了摇首,赧然地回道:“不要点烛了……”

  如果点了,她只会更害怕。

  “好。”

  陆之昀说罢,便将沈沅打横抱式地抱回了拔步床里,因着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男人在躺在她身侧后,也刻意地离了她一段距离,触感微粝温热的大手也顺势托护住了她的后颈。

  迢迢递递的更漏之音渐起。

  沈沅的心中很紧张,呼吸亦因此微紊,她只得害羞地沉阖下了眼眸。

  陆之昀却在这时捏了下她肌肤细腻的后颈,嗓音透着哑地低声命道:“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因着他适才是要离开的,所以拔步床的床帏并未被放下。

  沈沅怯怯地掀开了眼帘后,也能在幽微的月色下依稀辨出他那双凤目的冷锐轮廓。

  她刚想再阖眼,陆之昀却又捏了捏她的后颈。

  这不禁让沈沅想起了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花猫,她每次想要将它逮住时,就会抓起它毛绒绒的后颈,待将那猫儿提起后,它便一点都不敢再乱动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只被主人擒住的小花猫。

  也只得依着男人的言语,乖顺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陆之昀这时倾了倾身子,带着奖赏意味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之昀终于下地去了烛台处点烛火。

  沈沅则将衾被都蒙在了头上,将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里面。

  陆之昀为她擦完了手后,便将那帕子揉成了团,沈沅也不知道他将它扔到哪处了。

  她那丝质亵衣上的蝴蝶扣子也被扯掉了几个,就躺在她的食指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