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这刘翠之所以会如此痛快的应下,因为她深知,自己有孕的事儿,跟李明易名誉前程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的。
刚冯氏一提为了爷的声誉着想,刘翠就知道这个孩儿保不住了,冯氏说得对,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生孩子,何必跟爷犟着,失了爷的欢心呢。今儿个这亏先吃下,日后再报也一样。
胎儿是要打掉,但绝不能由冯氏安排人来做,因此,刘翠一边博李明易的怜惜,一边儿暗示李明易,这事儿可不能由冯氏来做。
李明易也想到了这点,常年在侯府内宅混迹,再傻也知道,妻妾不可能和睦一家的,这女人之间的手段也是不可小瞧的。
见这爱妾现在这样儿,真的太惹人怜惜了。遂,也顾不得冯氏不高兴了,因道:“夫人也事多,这事儿就我来安排人做,就不劳动夫人了。”
冯氏一听,就等你这句话了。到时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反正这刘翠马上也蹦跶不了了,自己体现下大妇的大度又何妨。
冯氏对着李明易道:“妹妹今儿想是也不好受,爷,你就多陪陪她吧。你们赶紧去歇息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李明易一听,正中下怀,立马带着刘翠出了秋雨轩。到了刘翠的住处,李明易立即找来自己的小厮侍书,吩咐他悄悄儿的去抓一副温和的打胎药来,最迟明儿个送进来,要避着人些,不可惊动了旁人。
侍书一一答应着退下自去办事不提。这边刘翠跟李明易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伤必自己孩儿,担心自己的未来。
说得李明易柔肠百结,百般许诺。末了,两人还趁势滚了床单,以慰即将逝去孩儿之痛。
这侍书出得府来,立即有人递给了他一副药,让他明儿个好生送进去。并警告他,什么都不要说,否则,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原来这侍书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一同被卖到了平川侯府。两人感情很好,想着年龄到了,去求下主子恩典好成婚。
这一切都被冯氏看在了眼里,此次冯氏命人找上他,对他讲,只要他这次将事情办好了,立即让他们二人成婚,如若不然,就将那丫头发卖出去。
侍书跟随李明易多年,当然知道冯氏的为人,他深知冯氏说的这话绝非恐吓之辞。在与冯氏讨价还价一番后,在冯氏保证绝不会让爷知晓的情况下,他答应了。
在外走了一圈后,侍书将药亲送到了刘翠处,刘翠那丫头接过后细细的看了起来,末了没有发现有问题,就拿下去熬了。
刘翠服下此药,过不了多一会儿,腹痛得紧,还以为胎儿要下来了,但血越出越多,见情势不对。刘翠丫头忙忙得报给李明易去请府医,待府医来时,床褥已被全部渗透,满屋子的血气,再一看人,已经不行了,府医摇摇头出来,对李明易说:“节哀顺便吧。”
李明易一听大恸,刚还跟自己缠绵的女子就这样去了?想进去看看,但被人死死的拉住了,男子进这血房是极为不吉的。
悲痛过后,李明易觉得不对劲儿,叫过侍书过来拷问,这侍书大呼冤枉,打完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又去拷打刘翠那丫头,还是没问出所以然来。
李明易这一番折腾,最后将二房大哥李明贤折腾了过来,大哥来了将他臭骂一顿,他才收敛一些。
爱妾已逝,李明易大醉了几天,时常朝夕痛悼,冯十一见机趁机过来抚慰于他,为他哭而哭,以刘妹妹的死而伤心。
李明易深觉这个妻子善体人意,温良贤淑。想着近段时日多有冷待,于是很是感念怜惜,两人又滚在了一起,感情盛于往昔。
此次刘翠事件,冯十一可谓大获全胜,且还全身而退。由此,胆量倍增,信心大涨。自家内已安,还余外未攘。且叫过卫氏细细叮嘱起来,卫氏领命自去布置不提。
玉然明定这日例行到安守院看一下,雨燕、原鸽将孩子抱过来给他们看,玉然一见很是奇怪,之前雨燕那大哥儿身体弱,那是因为胎带来的;原鸽的大姐儿一向身体康健,怎这次看起来也不大康健。
画眉养得二姐儿也抱过来了,这画眉今儿个作态甚是讨厌,一忽儿说人克扣了二姐儿衣物,一忽儿说吃食也不精细。哭诉道,这二姐儿本不是自己亲生的,现下这样,不知道的还道是她养的不精心呢。
芙蓉被她这腔势恶心到了,忍不住刺了她两句,谁知画眉一点儿不相让,两人竟然当着玉然的面儿吵了起来。玉然连忙喝止住,芙蓉吵过后有点讪讪的。
见二姐儿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真是好生喜欢。伸出手去,从乳母的怀里抱过二姐儿,对玉然说抱着二姐儿走走,玉然点头让她去了。
过不得一会儿,二姐儿的乳母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不好了,芙蓉要将二姐儿掐死了!”
第五十七章
众人闻言大惊,匆匆跑过去,果见着芙蓉正将孩子放在那躺着,正趴在那儿对孩子做着什么事儿呢。
画眉跌跌撞撞的跑将过去,一把抱起二姐儿,扯开脖子上的衣物,果见到二姐儿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痕。
画眉还抱着二姐儿儿啊肉啊的哭,玉然大喝道:“在这儿哭什么,还不快去找府医来。”
玉然见这孩子闭着眼,也着实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摸了摸孩子的脉门,还好,想来只是昏过去了。
这画眉对着芙蓉哭道:“姐姐对我有不满,就冲着我来就好,何故对孩儿下此重手。”芙蓉这时也是手足无措起来了,看来自己今儿个被算计了,只希望不要连累到小姐。
芙蓉对着明定急急辩解道:“我没有掐二姐儿。我刚跟乳母抱着二姐儿在这儿玩来着,那乳母说今儿天儿有点凉,让我帮忙去拿下包单好给二姐儿挡风。我去拿这包单了,回来就看到一个穿靛蓝衣裳的丫头正对着二姐儿做什么呢,听到二姐儿在哭,我就急忙跑过来喝止,那丫头见了放下二姐儿就跑了,我正看在看二姐儿有事没有,你们就来了。真不是我掐的二姐儿。”
玉然当然相信不是芙蓉干的,但要别人相信,那得找出证据来才好啊。今天这事儿,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府医来了,把过脉,又看了看二姐儿的眼睛,方道:“姐儿无大碍,但受了惊,醒来后,要好生照看,万不可离了人。”
又让府医看过大哥儿、大姐儿,看过二人后,又让人将平日里他们的吃食拿过来看看,丫头将早上二人吃剩下膳食拿过来,府医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良久方道:“小孩子本就体弱,万不可再放泄气之物给他们吃。”
明定听见府医如此说,忙问道:“先生何故如此说,可是这饭食中有不妥之物。”
府医答道:“我观二位哥儿姐儿这粥中有白萝卜还有肉桂的味儿,大哥儿体虚,时有药膳补养,萝卜有泄气之功效,这会越吃越虚的。还有肉桂虽好,但于阴虚之人却是大忌,尤其是小孩儿吃多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说着江大奶奶也来了,江大奶奶听了个正着,忙问道:“那这两个孩儿可有大碍?”
府医道:“我观两位哥儿姐儿气色很差,想是吃了不少时日了。姐儿还好,停掉一段时日,再吃点补气之物,想来也能调养好。哥儿本就体弱,此次又吃了这许久的泄气之物,还是要多加调养的好。”
雨燕一听,大哭起来:“孩儿的吃食都是奶奶吩咐人做的,怎会如此,还请奶奶一定查明是何人下此黑手啊。”
那原鸽也在一旁悲戚不已:“奶奶,我就一个姐儿,长大了也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也碍不了人的眼,是何人何故如此啊。奶奶,您一定要给个公道啊。”
二人这番哭诉,听在有心人耳里,是啊,这几个孩子的存在,最碍了谁的眼,不言而喻啊。王玉然这个主母难辞其咎。
江大奶奶听了,挑眉看着玉然道:“是啊,七弟妹,这是何故呢,你可真得好好说道下了。”
玉然见大嫂发问,忙弯腰敛礼道:“劳大嫂费心了,明知大嫂事情繁多,那起子人竟还惊扰到大嫂子处,实乃玉然罪过。”
江大嫂子气很是不顺,这王玉然竟如此得侯夫人的青眼,亲自开口让谢大嫂带她,这也就罢了,那张帖子自己这个二房嫡长媳也是进门几年后才得的,这王玉然不过短短三两年就得了。
这帖子不光是人脉,也是江大奶奶一向为傲的底气,这是身份地位的认可。也是江大奶奶优于这些弟妹的心理依托之一。
现在谢大嫂都对自己这个七弟妹礼遇有加,自己这个二房长嫂日后哪还能被王玉然看在眼里。
因此,今儿个一听有人来报说,七房出事儿了,二姐儿差点被人掐死了,就立即带人赶了过来。想着今儿个借此机会,好好挫挫这个弟妹的锐气,以免日后压不住这个七弟妹。
江大奶奶听得玉然这样说后,毫不客气的回道:“你罪过确实不小,你一个七房主母,竟让三个孩儿遭此大难。现如今,整个二房内就你们房里整日价事儿不断,你整日价忙忙乎乎的,却连自家的后院都理不好,实失了为妇之德。”
见江大奶奶此等大帽盖下来,玉然变色,还未及辩驳,明定先她开口了,明定赔笑道:“大嫂言重了,玉然整日督促弟弟上进,在管治后院上也从未懈怠,奈何老是有人作耗,实非玉然之过啊。”
江大奶奶闻言,瞪了明定一眼:“你还有闲情给别人求情儿,你看看你自己,房里整日价乱糟糟,孩儿都被小人所害,你这个夫主干什么吃的。你的罪过更大。”
大嫂教训,明定也不敢辩驳,只得躬身领训:“是是是,都是明定之过。劳动大嫂,实是不该,请大嫂息怒。”
江大奶奶见玉然明定态度还算恭谨,气顺了不少。因道:“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说这些儿客套话儿,我既已来,少不得主持一二了。今儿个的事儿,实是罪大恶极,必得要查个水落石出,重重惩治才好。”
叫过人来细细问了起来,先从二姐儿被掐问起,那乳母及画眉的说辞直指芙蓉,且当时多双眼睛也都看到芙蓉正趴在二姐儿身上做着什么,看起来芙蓉的嫌疑极大。
不过,也正因为看起来嫌疑极大,那情理上更说不通啊,芙蓉掐了人之后为何还不避走,毕竟那乳母去找人来时,中间的时间差足够芙蓉逃了开去。
但芙蓉说的穿靛蓝衣裳的丫头又不知是谁,也没找到人。那芙蓉的嫌疑还是最大。玉然暂时无法,只得看着大奶奶下令将芙蓉先关起来。不过,她也给芙蓉使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事儿还待查,也就先放下。再说大哥儿大姐儿的事儿,叫过相关人等过来细细问来,都道是他们的吃食是玉然安排的,真是恨不能直说是玉然指使人干的。
玉然听了这些说辞,对江大奶奶道:“哥儿姐儿的吃食是我安排人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也不算撒谎。但有一点,玉然必须要说,我没有害他们的心。我真要害他们,有的是机会下手,何故等到孩儿都这儿大了,快要站住了才下手呢。”
江大奶奶一听,也是,都是当家主母,这点儿内幕心理还是知道的。要下手,也不会等现在再下手,且还三个一同出事儿,这目标也太明显了些。
见江大奶奶有所松动,这时,画眉跳出来说话了:“奶奶,奴本不该说这话儿的,但还是不吐不快。不错,奶奶之前没下手,谁知是不是那时奶奶才进门,不好下手呢。现下这样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要是成了,不就一下除了眼中钉了吗?”
玉然闻言,不错,逻辑上完全说的通,玉然好奇的问画眉道:“那二姐儿被掐这事儿又怎么说呢?”
画眉马上答道:“想是奶奶时常厌恶孩儿,多有在芙蓉那丫头面前说起过,所以今儿个,芙蓉趁着跟我起冲突的怒气,想替奶奶一并除掉二姐儿也是有的。只是,天可怜见,到底让人发现了,留了二姐儿一命。”
这画眉说完,还一不休二不顾的扑到明定面前:“爷,您可醒醒吧,奶奶平日里在您面前那是贤良的不得了,其实一直是面甜心苦的不得了,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黑手,爷,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您可真不能被她摆布了啊。”
江大奶奶闻言挑眉道:“七弟妹,这丫头直指你不贤,今儿个的事儿,你的丫头也牵扯在内,你可真得好好查查才行啊。”
玉然答道:“今日之事,大嫂不说,我也得彻查的,既然这丫头如此说,我如不能给出原由,想来是服不了众的。大嫂放心,我必给大家一个交待。”
江大奶奶道:“今日之事,现下看来桩桩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来查,恐怕不大好吧。”
明定接过话道:“大嫂说得对,此事玉然来查,恐有人生事说查出来的结果有不实之处。我既为夫主,此事就由我来彻查吧,我必给大家一个交待。”
江大奶奶道:“也是,此事就由你来查明吧,必得秉公查处,不得徇私,否则,别说别人,我也是不依的。”明定诺诺领是。
明定命安守院的一应人等全部呆在院儿里,不得出去。吩咐完了后,立即命人将安守院封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一安排妥当后,方回到畅欣院儿。刚一回到畅欣院,竟然见到杜娟在打包他的衣物,明定一惊,忙问这是何故?杜娟说,这是奶奶吩咐的,让爷从今儿个起去前院歇息。
明定吓得心突突跳,自认为今天自己的表现很好啊。今天那么多证据都指认是玉然在害三个孩儿。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玉然啊,更别说漏了什么神情让玉然不痛快了。
前段时日孤寝冷枕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这才没好几天呢,可不能再被赶了出去。赶紧的,自己得去说好话儿了。
明定跑进房里,见玉然正在给他整理书本,忙忙的跑过去,抱着玉然耍赖道:“然然,你这是怎么了,我真没有不相信你,你可别赶我走了。”
玉然打掉他的手:“你还没做错事儿?要不是没事有这么多女人,会有今日之事吗?”
对此罪名,明定无言以对,过了一阵儿,方才低低的回应:“这些都是之前的事儿了,我早就改过了,你看我现在正眼都没瞧过她们一眼,况她们,并不是我......”
停了一下,使劲儿的搂过玉然无赖的道:“之前不是没有你么,要是早有了你,我真不会做这些事儿的。不不不,要是早知道有你,我一定将自己干干净净的留给你的。”
玉然白了他一眼:“少没正经,现在说正经儿的呢。”明定点头如捣蒜:“行行行,你说,只别赶我走就行了。”
玉然叹口气道:“今儿个还真不是我要赶你走。让你去前院是要避嫌。”明定道:“这有什么好避的?”
玉然道:“怎么没什么好避的,今儿个这事儿,明面儿上都有指向于我,而你又在大嫂面前打下包票,说你负责彻查的。你还日日跟我在一起,就算最后查出与我无关,别人也认为你是在包庇于我,所以,你暂时去前院的好。也堵堵那些人的嘴,免得人家都说我在摆布你。”
明定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但自己如去前院,那别人看到,还以为自己对玉然不满,背地里说闲话怎么好。
玉然道:“就是要他们以为你对我不满才好。那些下黑手之人才会放心不是。”
明定无法,只得点头同意。想想自己又要孤灯茕影一人,就倍感凄凉。对那幕后之人更是恨不能马上抓住。
接着,两人开始说起这次的事儿来。这次下手之人胃口不小,想必真有一网打尽的念头。
先说芙蓉掐二姐儿的事,现下回想起来,疑点重重。先是画眉跟芙蓉吵架,感觉明显是画眉在挑衅,一直在拱芙蓉的火儿。
这明显是要造成一个芙蓉动手的动机;接下来,那乳母在芙蓉掐二姐儿时,不去阻拦,反而跑到众人跟前大呼小叫,引众人去看,这乳母的行为十分反常;还有,芙蓉看到的靛蓝衣裳的丫头,她为何要掐二姐儿?
明定听得玉然如此说,立即反应过来:“二姐儿这事儿,看来要从画眉、还有那乳母身上着手才好。”玉然点点头。
接下来,又说到大哥儿、大姐儿的吃食里有泄气之物,而且时日还颇不短。这必是亲近之人或者做吃食的人才能做的,所以重点在乳母及厨娘的身上。
等等,说到这个,玉然想起,当时让府医查吃食时,自己还命人将二姐儿的吃食一并看过,府医说二姐儿的并没有。三人一样的饮食起居,为何二姐儿没有?难道有人特意避开了二姐儿?
还有画眉,今儿个真可谓是赤膊上阵,明刀明枪的跟玉然扛起来了。是何缘由,竟让她如此不管不顾?这就很可疑了。
明定玉然越说越觉得画眉最可疑,想来,这画眉那边儿也是个突破口。明定当即决定就从那乳母还有画眉开始了。另外,又让人立即去查找芙蓉所说的着靛蓝衣裳的丫头。
临走前,明定跟玉然商量,芙蓉还是暂时关在前院去,不然放在畅欣院里,后面就算查出跟芙蓉无关,也怕有心人说是串供。
玉然认为明定说的在理儿,遂也就同意,但还是特别强调,要注意芙蓉的安全。不过,芙蓉此去,让玉然日后很是后悔,有时想起来,还时不时找找明定的茬儿。
想着芙蓉见过那掐二姐儿的那个丫头,玉然对明定道:“你去侯夫人处找一下瑞双,让她跟你一起去问芙蓉,让瑞双将这女子的容貌描绘出来。”
明定深以为然,遂跑到侯夫人处去要瑞双,在侯夫人处,明定现在的待遇比之前要高了好多。见明定来了,侯夫人也很快的让他进来。
听得明定说出来意,侯夫人爽快的就应了。明定院里出的事儿,做为侯府的最高领导人,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对于明定要亲自查问,侯夫人还是很期待的,她也想看看这个孙子做事的能力,刚好借这件事试试水儿。
明定想着自己又有段时日抱不了老婆了,想着就火大。但也无法,为尽快回房,明定说干就干,马上就着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