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明定一听,有点愣神了,这突然说三个地方让他选,仓促之下要如何回答呢。眼神忍不住偷偷觑向玉然。侯爷他们见状也不奇怪,自家这孙子先前是何样,现在是何样,差别还是甚大的,变化如此之大,这个孙媳妇是功不可没的。
既能将明定扳过来,那平日里少不了作主的。今儿个将她也一起叫来,确实存了考校之心。毕竟这个孙子放出去后,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也不能时时看顾,万一他犯浑,无人劝阻,从而招来祸患该如何是好。虽有幕僚,但如枕边人贤得,那也更便利不是。
妻贤夫祸少,做官必不可少的夫人交往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这个孙媳妇,机变伶俐那将会省很多事儿不是
侯夫人因道:“兹事体大,你们两个商议下再回也不迟。”说是这样说,玉然心道,总不能在你们炯炯的目光下跑出去商议吧。
长辈还等着的呢,玉然脑子极速转动起来,后跟明定眼神一交流,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作用还是挺大的,至少玉然的这个眼神,明定秒懂了。
明定一定神,旋即躬身答道:“孙儿想选楚地,祖父看可否?”钟放闻言,先自点头捻须了。侯爷也很满意,看来,这个孙子还算是可塑之才。
侯夫人当然也满意,但她还是很想听听玉然他们是怎么想的,从中也可看看这孙媳妇的心性如何。刚才这个七孙媳妇与七孙子之间的对眼神,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侯夫人因此对着玉然道:“为何要选楚地,说来听听?”玉然忙站起来敛身道:“刚才祖父说得这三地儿,都是好地儿。扬州富庶,楚地乃粮仓,贵州虽偏远,但相对来说也好做。”
钟放听后暗自点头,不错,这个七奶奶很是会切重点。只听玉然道:“但,就因为富庶,那扬州必然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关系肯定错综复杂,七爷新手上任,一无资历,二无人脉,做起事来必会处处掣肘,很难做出成绩来。”
“而贵州因贫瘠,想来势力缠绕不多,但此地要想做出功绩却很难,说句实在话儿,七爷此去做县令那也只是个开始,但如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可能不大可能再进一步。”钟放再点头,很好,懂实际,不沽名钓誉。
玉然接着道:“而楚地则不同,那里很适合农耕,因直接银钱没有扬州多,各方牵绊可能相应的会少很多,那做起来就有腾挪的余地。只要搞好农事治学,想来出政绩要比贵州好些。”
侯夫人听完放心了,这个孙媳妇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到这引起利弊,心思机变甚是灵动。且心思明正,该要什么,不要什么清楚的很,也不为了单纯的表现自己无欲而故意就差。
进退很是适当。想来有她时时提点,明定应可能做好。
侯夫人听完对明定道:“你媳妇说得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明定躬身答道:“她说的也正是孙儿想说的,孙儿无甚话说。”
侯爷听得他说完,拍板道:“很好,那就定下来,开春你就去楚地上任吧。”
第六十章
方向已定,接下来就该准备了。现下是寒冬季节的,上任也要等到明年开春再去。
玉然见现下左右无事,准备回娘家住几天。遂就向江大嫂报备了一下,又跟侯夫人请示一番。侯夫人也爽快的放行了。
回到家中,王金氏正在安排人做各种腌腊,还有腐乳,一片准备过年的景象。母亲见她来了喜不自胜,忙忙的拉进屋子,嘴里直问:“冻着了吧,冷坏了吧。”王荫堂早已斜靠在榻上等着呢,见他们一进来,立马命人将火盆挪过去。
待忙乎的差不多了,明定才觑空向她行礼:“给母亲请安了。”王金氏,忙道:“哎呀,那么多礼干什么。快快坐过年暖和一下。”
众人团团坐定喝茶,玉然也将明定明年将去楚地任职的事儿说了,王金氏一面高兴,一面忧伤,说道:“好好,成家立业,该当的的。该当的。”
正说着,玉波也携夫到了,玉然见了惊喜的道:“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来了。”玉波一边抖着大氅上的雪粒子一边说:“上回你们走后,我就想着过不了几天你可能会回来的,我特意跟娘讲了,你要是回来了,一定得通知我一声儿的。”
说着,几步快走到火盆边儿上,搓着手儿:“这天儿也怪冷的,所以我也就没带应晨过来。”这边明定与廖姐夫已是互相见礼,谦让着坐下了。
玉波见李明定这谦和的样儿,望着玉然笑了笑。玉然知道姐姐笑什么,这李明定现在到王家来,是一次比一次有礼貌了,神情再不复之前的倨傲之感。
众人坐定,又说起外放之事。王荫堂、廖姐夫虽从未外放过,但听说的也多了去了,再加上自己的见解,也颇说得很有见地。翁婿几人说得很是热闹。连王荫堂古板的脸上都高兴的笑颜逐开。
到了晚上,母女三人挤在一床热热的说着私房话儿。见气氛很好,玉波忍了几次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明定此次外放到夷陵县,距京城也是千里迢迢,日后想回来一趟是极为不易的。”玉然有点奇怪,这话姐姐都说了好几遍了,怎还反复说,实不像姐姐的风格。
见玉然有点疑惑的看着自己,玉波一咬牙说了:“你是必要跟到任上去的,那你家里那些个丫头该如何处置呢?也一并带到任上去?”
玉然听了答道:“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但是还没跟李明定讲。”玉波问道:“你准备怎么做?”玉然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金氏听了有点忧心:“这样会不会有人说闲话?”玉波打断母亲的话,接过话头道:“你别听娘说的,我可跟你说啊,这事儿你可得稳住,可不能为了一时的贤惠让自己不痛快啊。”
父母总是有操不完的心,王金氏又想到了:“你们现下已经出孝,孩子的事儿也要抓紧。”玉波也说:“是要抓紧,你看你屋里那庶长子都三岁,时间拉的越长对你的哥儿是越不利。”
玉然点头明了。母女几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别的方才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李明定就被玉然叫起来了,让他梳洗好,用过早膳后,立马回侯府,李明定不愿意:“我一个人回去干嘛,你不在,屋子里清清冷冷的,怪难受的。”
玉然嗔道:“我去跟祖母讲时,只说了我一个人回娘家住几天,可没说你一起啊。况马上到腊月了,你们迎来送往多少事儿,哪里都需要人手,你回去好支应一二。现下我们都不在,别人还说我们俩不懂事儿呢。”
明定知道这个理儿,只得不情不愿的回去了。玉然在娘家也是快活的呆了几天,每日里跟母亲说说话儿,陪父亲下个棋。经常母亲还亲自做了她爱吃的小点、菜色,玉然每次吃到这妈妈的味道都慨叹,真是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啊。
在娘家松快了几日,看看已临近腊八,不能再留了,王金氏依依不舍的将玉然送走。明定亲来接的,刚一上车,就被李明定一把搂住,紧得玉然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推开了他,他还涎皮诞脸的吃了几把豆腐。
玉然哄道:“好了,好了,我今儿个要回去见人呢,弄乱了可不好。”明定哼了一声儿,他知道玉然要去见人,所以刚才下手没那么狠,要不然玉然怎么能推提开他。
明定挨过来贴着玉然坐下,手也在玉然的腰上很不老实,玉然握过他的手道:“我们说说话儿吧。你别乱动了。”明定说:“你说吧,我听着。”为了引开明定的心思,玉然特意指着外面问东问西。
明定兴致不高:“好几天没见你了,今儿个本想好好跟你亲近亲近,现下你不让碰,呆会把你送到门口,我又要去外书房,今儿个来了个大儒,大伯命我们必须要去听讲。”
玉然讶然道:“你今儿个还有课,为何还来接我,耽误了事儿可不好。”明定:“我算好了时辰的,不会误了的。”
到了侯府门口,玉然催明定赶快下去,明定无法,只得悻悻的下车,刚下得马车,只听玉然道:“等等。”
明定转过身来,掀开帘子望向玉然,只见玉然示意他向前来点,明定凑了过去,只见那如蜜的红唇张开:“今天你早点回来,洗干净了等我啊。”
明定听了感觉浑身的汗毛都乍了下,恨不能现下就将这迷人妖精搂在怀里看她在自己身下吟哦。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更,遂吃得恨恨道:“你故意的,知道我不能拿怎样。你等着,看今晚我…….”
玉然见状,抿嘴笑个不住,看着眼前娇艳的可人儿,明定更是意动不已,可惜众目睽睽之下,实难施展自己的威风。遂,以手握拳抵嘴轻咳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去。
边走那嘴角还忍不住的上扬,又要极力压制住,苍鹭看着自家爷也有点扭曲的小表情,很是不解,自家爷这是怎么了。
玉然回府后,先去荣晖堂见过侯夫人,又在谢大嫂、江大嫂那儿盘桓一下。方才回到畅欣院儿。让杜娟、芙蓉将带回来的一应物事,好好理理,该发的发,该放的放好。
玉然自去榻上歇息一下,正眯着呢,忽有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明定正半趴在她身上亲她呢。
玉然待要起来,谁知李明定这厮一阵狂风暴雨亲得玉然都不知东南西北了,两人一时颠鸾倒凤,事毕玉然才羞得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急,芙蓉杜娟还在外面的呢。”明定痞痞的道:“她们早出去了,况就听到了也不怕的。”
好吧,比脸皮厚,她一向不是明定的对手,娇嗔的瞪了眼明定,翻过身来不理他。明定赖赖从背后搂住她:“这有什么,小别胜新婚,大家都了解的。你刚才在门口时,不就说要我洗干净等你的么。现下还害什么羞。”
说到这个,玉然翻过来道:“是啊,我让你洗干净了等我的,可你比我后回来的,这不算的,本来就应罚你不准碰我的,竟然让你这厮得手了。”气得捶了他几下。
李明定这个流氓抓住了重点:“是啊,我刚才没洗澡,那不算。”说着对杜娟芙蓉喊道:“去提水来,爷跟你家奶奶要沐浴。”
玉然本就是天天要洗澡的主儿,刚嫁进侯府时,对于她这点,别人还是颇有微词的,但见多了,也就由她去了,没什么说的。
水很快提来了,明定抱着玉然就去净室,玉然大惊,这厮不会是跟她一起洗吧。忙忙的推拒道:“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明定馋馋的笑着:“娘子今天累了,让为夫生伺候伺候。”
明定跳进桶里凑近玉然,只见面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点点水珠散在如玉的肌肤上,如同欲将滚落的珍珠。明定看得忍不住扑过去吮吸了起来,渐渐的水声荡荡,玉然的颤声告饶的娇声,净房满盈靡靡之声。
良久,见水已不太热了,玉然已是无力慵移腕了,方才罢手。明定玉然这发乱松松,汗光点点的较弱之态,更是怜惜不已,抱起她搂到床上,轻轻的抚了抚玉然的脸颊,更是缱绻不已。
明定运动过后通体舒畅,又开始搂着玉然说话儿了。说着说着还摸了摸玉然的肚腹之处,摸得玉然战栗了一下,还道这厮又兴起了呢。不过,还好,他只是轻抚了一下,道:“我们现下也出孝了,不知日后你我的孩儿是什么样儿的呢。想想,就有点期待。”
孩子,说道这个,玉然觉得现下提这事儿应该不错,虽然有点儿煞风景,但人不都说,男人房事是最好说话儿的么,现下说来,对自己应该有利。
玉然道:“说起孩子,我们外放时可要带安守院的人去?”明定闻言,搂着的手拍了拍玉然的肩膀,心道终于问出来了,因回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玉然,半抬起身,直直的盯着明定道:“我不想她们跟去,我想将她们留在府中,你看如何?”明定伸出手去将玉然搂了过来,塞到被子里,让玉然靠在自己肩上,徐徐出声:“我跟你一样。我从未想过带她们一起上任,她们就留在安守院中,我保证她们衣食不缺就行了。”
玉然一块石头落地,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对于身边人儿的反应,明定是了然的,轻轻拍着安抚了下,接着又听到玉然问:“那,那三个孩子呢,是留着跟他们生母一起呢,还是我们带走。”
明定缓缓出声道:“我想着孩子还小,就跟着生母就好了。尤其是源康身子太弱了,我们去的地儿肯定不会有京城这么多的良医的。”玉然想想,也是,孩子跟着生母是好很多,况小小年纪跟着他们长途跋涉也不太现实。
玉然心中的大石都已落地,倦意也逐渐上来,待要睡去,明定道:“先等等,还没吃晚膳呢,吃过后再睡。”
正说着呢,芙蓉在外开口请爷、奶奶出来吃晚膳。两人的番荒唐,芙蓉杜娟当然尽知,只不过玉然现在脸皮子厚多了,绷得住,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芙蓉杜娟自去收拾不提。
待吃完回房,被褥俱已收拾齐整。明定自然不会老实睡下,又是一夜旖旎。
说做就做,玉然第二日禀过江大奶奶后,将雨燕、原鸽、画眉三人正式提为姨娘,摆了几桌让她们平日里交好的姐妹来贺了贺。尔后,将自己与明定的决定告诉她,三人无不可。反正跟过去也只看爷与奶奶亲亲我我,夷陵那小地方也不如京城,还不如在京城享受呢。
转眼过年,侯府日日大小宴不断,玉然也被拎了出来,帮忙待客。明定也是被人日日请吃,间或辞行。这样只到过完了正月十五。
这才有闲心来整理行李,好多东西年前已打过包了,现下都是些随行衣物等,还有一些书,是玉然要求必须要带走的。
又跟明定去侯夫人处说道要将安守院的那几个都留,一个都不带。侯夫人当然无不可,此乃孙子的家事,也算是这个孙媳妇有手段了。侯夫人首肯后,玉然明定又忙忙的请托谢大奶奶、江大奶奶,以及两位大哥看顾。
说完几个孩子的事儿,玉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儿,但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明定见了问道:“何事让你如此踌躇?”玉然说了,明定马上道:“这有什么。我马上找祖母说去。”
玉然止住了他:“你行了啊。这事儿看起来容易,但实际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家里的奴才都得听主子的,主子叫去哪儿去哪儿。但实际上我要的这个那纯粹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那还得人家愿意才好。”
明定一听,还是这个理儿,玉然接着到:“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去说,先让我想想怎么跟祖母讲。”
明定听了点头,猛然,玉然要个贴身嬷嬷,那自己得要几个得力的人手才行啊,可不能赤手空拳跑到夷陵去。于是,忙忙得跑到英武堂问平川侯要人来了。
平川侯本就准备了人手给他,没曾想,这小子自己还想到缺人手,来问自己要了。于是,平川侯就问他:“你想要些什么人?”明定想了想道:“我要一个写折子、拟条陈的,还要一个会算帐的,再要一个懂律法的。”
侯爷点点头,都要在了点子上了,因问道:“这就够了吗?”明定想了想,好像还不够,出门在外,自家还是需要打手的,因道:“还想要几个拳脚好手,不知道祖父愿不愿意给?”
侯爷听完,笑骂道:“你还真挺会要的,我都应了。”叫过房里侯着的长随龙牙道:“刚才老七的话你听到了啊,你去给安排好。”龙牙点头领命。
玉然这头想想,为难别人总比日后自己吃苦要好。因此,她也下定决心来问侯夫人要人了。侯夫人看玉然喝了一杯茶,又吃过几块点心,还不见她说话,于是,自己提头问了:“你今日来是有事吗?”
玉然一听,忙忙立起来回道:“孙媳今日前来,还真是有一事来求祖母的。”侯夫人挑眉道:“说来听听。”
玉然说了一大篇方说到正题上:“。。。。。。孙媳想着日后难免会生养的,但夷陵那地方毕竟不如京城,怕有个不好。所以想问祖母要个懂接生的嬷嬷。”
侯夫人一听,他们小两口年轻轻的,是要配个经年的老嬷嬷才好,但这个人选可得选好了,也要人家愿意。遂答玉然道:“这是应该要给你们的,你先回去,过两天儿我使人去跟你说。”
玉然谢过退出,果过不了两天,侯夫人命人来唤玉然去荣晖堂,玉然见过礼后,侯夫人开门见山的指着身侧的一个嬷嬷道:“她姓杨,名素妱。日后就由她跟你去。”
这杨嬷嬷赶紧走到玉然面见礼:“见过七奶奶。”玉然忙伸手扶起:“嬷嬷请起。”玉然见这嬷嬷不到四十的样儿,很是干练,侯夫选得人选想来定会不差的,玉然也向这个嬷嬷轻施一礼:“日后有劳嬷嬷了。”杨嬷嬷连忙道:“不敢,不敢,七奶奶多礼了。”
玉然的人要到了,明定的人也要到了。侯爷为了让他们早日熟稔,命这几个人跟明定见礼,明定想着将玉然也一起拉出去见见,玉然本想着不合礼数,后一想,自己日后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早认识也好。
玉然明定来到前院,见到有三个一看是文弱书生的样子,想来就是明定要的三个会算帐、律法、书吏了,另外四个,一看就是精壮壮的汉子。看来,侯爷这次真用心。
见到他们,玉然很是诚心的行了一礼:“日后还请各位多关照了,有劳各位了。”众人一见,忙忙的避开,口中说道七奶奶多礼了等话。
因有玉然的一礼,大家自觉舒坦多了,不管是真有礼,还是假有礼,遇到一个相对柔和知礼的主家主妇,他们这些人做事也好做点不是。
众人寒暄过来,很快明定这个纨绔跟他们打成一片,只听那几个明显打手样儿的叫道:“七爷请喝酒,走,我们上玉珍楼去。”
那几个师爷也不阻拦,毕竟酒醉之后最见人品了,虽说侯爷叫跟的,但怎么跟也是他们的事儿不是。借机看看人品,再估量估量日后卖命的程度。
明定本是先跟他们说一下,然后跟玉然商量下再走的,谁知这些人已是大剌剌的喊了出来,明定吓了一跳,自己还没跟玉然讲呢,生怕玉然阻拦,那他那面子可真丢到姥姥家了。
还好,玉然收到明定那忧心的眼神,马上回道:“爷,那感情好,你请这些叔伯兄弟们多喝几杯啊,一定要喝的痛快。今儿个喝醉了也不要紧的,我给爷煎醒酒汤。”
明定大慰,大松一口气,自家老婆真不错,没让自己丢人。明定玉然的眉眼官司,那几个人精师爷也自然看在眼里,主家怕老婆,怕老婆好啊,女人胆子小,日后主家要是有什么出格儿的事儿,这夫人就可以搞定啊。
晚上回来,明定果然大醉,第二日问起如何,只道:“祖父眼光不错,找的人个顶个儿的好。”玉然见他那高兴样儿,心道,难怪人说感情是喝出来的呢。
玉然又好好的跟杨嬷嬷两个说了说话儿,原来,这个杨嬷嬷来历不凡,是先皇后宫中的嬷嬷,因先皇后薨逝后,宫中之人无所依,俱都一一散去,她也辗转来到了平川侯府这里。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一直都是教教才进府的丫头的规矩等些事儿,也不算有主。要换了旁人,两年未得重用,怕不是要怨恨一番的,比如平日里多跟她说了两句话的婆子就来挑唆自己:“这么久了,不得重用,还是另寻出路吧。”
杨嬷嬷平静一笑,积年的豪门权贵,各个重要岗位都有自己的心腹之人,各要害部门该安插的都安插了,自己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出头,如真得能轻易出头,那她才得小心才好呢。
遂一心一意的,侯府让做什么做什么。这一切都被陈嬷嬷看在了眼里,因此,玉然这次提起,陈嬷嬷就特意跟侯夫人讲了。
侯夫人一见,果然不错,况,先皇后宫中的,能全须全尾的出来,那应该是干净的,没有扯出一些腌臜事儿里。想想,跟老七家的走,不错。
但自家这样想,也要人家自己愿意才好,侯夫人叫过杨素妱问起她的意思,这杨素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侯夫人很是奇怪:“此去夷陵,路途遥远,且那里也远没有京城繁华好玩。何故你如此爽快。”
杨嬷嬷道:“你是主,素妱是仆,哪有仆跟主讨价儿理。”侯夫人道:“话虽如此,但总要你愿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