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第八十四章
侯夫人一行来到临月宫,李妃亲自在殿门口迎接。再来临月宫,侯夫人真是感慨良多,终于在主殿见面了。
世子夫人见了李妃,忙忙的一福。现在的李妃就是侯夫人也要行礼的了。见得母亲朝自己行礼,李妃忙忙得避开,有高兴也有心酸,可谓五味陈杂。
众人相携相让着进了殿,这时十一皇子赵禛也被人抱过来了。侯夫人等见了十一皇子,还欲行礼,被李妃拦住了:“禛儿还小,祖母、母亲都是长辈,这些个虚礼儿都免了吧。”
侯夫人一想,也是,十一皇子还小,得压着点儿的好,遂也不再坚持。赵禛正是好动的时节,也最是好玩的时侯。
听得母亲让自己叫外祖母、曾外祖母,赵禛就抱着两个白胖的小拳头对着平川侯夫人、世子夫人晃了晃了,嘴里也含混不清的叫着。
见这个白胖可爱的小团子软萌萌的朝自己行礼,把世子夫人稀罕的不得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一把将他搂了过来,嘴里也不住的叫着好孩子,真惹人疼之类的。
小赵禛好容易挣脱了外祖母,转眼又被曾外祖母抱住了,侯夫人也是好一阵儿稀罕。玩得一阵儿,赵禛小孩心性,哪愿意陪着她们坐在这儿说话,闹着要出去玩。李妃叫过锦绣并他的奶嬷嬷,吩咐好生照看,也就由他去了。
待赵禛走后,三人才得好生说话儿。自是先恭喜李妃高升,这次,连侯夫人也是连连感叹:“你总算是熬出来了。”说到这个,世子夫人更是激动不已,回想起之前自家女儿的十多年的冷宫生涯,世子夫人就忍不住泪水涟涟。
李妃忙上前来安慰,世子夫人将女儿的手拍了又拍,真是苦乐皆有。过了一阵子,还是侯夫人在旁说道:“娘娘晋位,此乃大喜事。你也不用高兴的太过了。此乃皇恩浩荡,娘娘日后更要尽心侍奉才是。”
世子夫人这才稳下神来,拭着眼睛笑道:“瞧我这高兴劲儿,真是让人见笑了。”气氛渐又欢快热烈了起来。
几人闲话了起来,侯夫人见这宫中摆设,很多都是之前并未见到的,一看就是进上的新奇物件儿,因问道:“这些个都是新赏下来的?”
李妃答道:“我昨日迁殿,这里很多都是皇上特意命人送过来的摆件儿。”听得李妃如此说,侯夫人也欣慰的拍了拍孙女儿的手,看来,皇上对孙女儿也确实态度渐转了。
现在李妃与人说话儿,李明定也是一个重要的话题。说了一会别的,渐渐话儿转到这个七弟身上。先前江城的事儿,李妃在宫中只知道个大概,但具体的却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今儿个就细细的问了起来。
待听说七弟、七弟媳当日在知府府邸的险情,李妃听得不住的捂嘴惊叹。更是恨极了英王,就为了重创睿王,就对无辜之人下死手,真是用心何其毒辣。而且,也太不将平川侯府放在眼里了。
侯夫人听得李妃之言,也叹道:“我们家这近二十年来确实不显,也让你受苦了。不过好在你终于熬出来了。”
见得祖母伤感,李妃反倒劝着:“祖母不必忧心,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家过日子没有起伏。都说否极泰来,我们家现在,不就应了这句话儿了么。”
侯夫人听得点点头,很是,现下李妃已是站稳了脚跟,七孙子也渐渐出息了,皇上现在对他们家的感观看来也好了很多。现在看来,别得不说,至少他们之前最担心的事儿想来不会那么容易发生了。
李妃听得,七弟升任江城假知府后,也一直在改善民生。侯夫人说到这个就很高兴:“他在信中说啊,要提高水稻的产量,还有看能不能在一块田里种完水稻再种麦子。”
世子夫人也笑着在旁说道:“我看他兴头很足,说不定都能成功。”停了一下,又笑着对李妃说:“你这个七弟啊,笼头套得好啊,听江城来人说啊,怕老婆的紧,好听你七弟妹的话的。”
李妃听得也是感叹不已:“谁能想到七弟原先那样的一个人,现在竟能变得这样上进。看来,还是这个媳妇娶得好。”说着,笑了一阵儿,又对侯夫人笑道:“还是祖母您眼光好,会挑人。”
侯夫人听得也是开怀不已,想到一事儿,觉得要跟李妃说说:“原先在府里时我就知道老七对他那个媳妇着紧的很,现下听江城来人说更是时刻都离不得。在这点儿上啊,你可得跟老七家的好好学学才是。”
听得祖母这样说,李妃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可不得好好学学,这七弟妹在笼络男人上可算得上有经验的。但这话可不好对祖母说,只得含混开去。
被众人说得热闹的明定,现在正有点焦头烂额。现下正是八月份,秋收时节,各处都需要人手。但江城府衙的一班官吏到现在也没给他补齐,好多事儿都要他亲自上手,真是忙得前脑打后脚。
这日一早,匆匆刨过一碗饭,他又急急的来到黄川县视察。赶到黄川县时,快到午膳时侯,可接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礼房书吏。问起他们孟县令来,答:还在地头没回来呢。
那礼房书吏见得明定一行,立马派人去请他们县令回来。过了好一阵子,才见孟县令一身泥的回来。现在正是午膳时侯,孟县令邀请明定一行人去吃饭。
明定还道是他要将他们一行带到酒楼去呢,谁知,这孟县令直接将他们带去了县衙后院儿,也就是他家里。
来到他家,孟夫人听得自家丈夫叫人,赶紧迎出来见礼。见自家夫君带人来了,连忙嗔怪的说道:“有客人来,也不知早点说,就这些家常菜,怎好拿得出手。”
明定忙道:“夫人客气了,我等贸然而来,给夫人添麻烦了。”相让着来到席上,明定看到桌上的饭菜点点头,先前还道是孟夫人是客气话,现在看来,还真是家常菜。
孟县令请明定坐下吃饭,招呼一声后,就甩开腮帮子吃起来,明定见这孟县令吃得香甜,于是也自顾自的快速吃了起来。
饭毕之后,孟县令就邀明定去田间看看,孟夫人在旁边嗔道:“这刚刚饭毕,何故如此赶紧,还是歇歇再去吧。”
明定也是赶时间,挥挥手道:“无妨,我也是着急想看看,我们走吧。”明定随孟县令来到田间,只见众人正在割稻,打谷,一片忙忙碌碌。
明定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只见稻穗儿沉沉,谷粒饱满,看来收成不错,明定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些农户的话儿,问收成,问困难。
众人先时还有点胆怯,但见这个知府老爷很是和蔼,也没有惯常见到的官员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渐渐话多了起来。
问得多了,明定发现,众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孟县令,都说他体恤民情,自他来了之后,他们的粮食富足了不少不说,那些捐税也少了不少。而且呀,这个孟县令也没有多少做官的架子,到了农忙时节,都会亲自上山下乡的查看,一点不走过场的。
想不到,今儿个来查秋收,竟也能查出一个清官来。莫非真是个清官不成。明定决定回去后,好好查查这个孟县令的底儿。
明定与孟县令从田间回来,天都将黑了,明定当然赶不回江城了。当然,就算赶得回去,明定也不会这么快回去的,他原本预计是要在这儿呆个两三天,好好仔细的查看一番民情的。
孟县令邀请明定在县衙后院的客房歇息,明定欣然应允。一行人来到后院用晚膳,晚膳仍然是孟夫人带着亲手做的。不过,比之中午,还是加了几个硬菜的。
明定行走官场这么久,第一次在与官员交往间,正正经经的吃饭,就是正儿八经的吃饭。没有侍女劝酒,没有丝竹乱耳。这么清奇的官场招待,明定竟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饭毕,这下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两人端着茶杯,可以好好聊聊天儿了。这一聊,明定发现,这孟会全还真是个人才,做实事的人才,尤其是对农事很是精通。明定也想知道他的底儿,也一直将话题往这上面引。
孟县令见明定听得认真,更是滔滔不绝的说起来,真是如数家珍,看来真是涉猎颇深。两人又说起民生,明定发现这孟县令难得的确有一片爱民之心,也真真实实的在为民做事。见得孟县令如此,明定心中一动。
至晚,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明定来到客房,苍鹰边伺候他盥洗,边说:“这孟县令实在吝啬,爷好歹是个上官,上官来了竟也不好好招待一下,竟然拿些家常菜招待爷。”
明定听得苍鹰如此说,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没吃饱饭吗?”苍鹰忙道:“吃饱了,吃饱了。我只是觉得他对爷有点轻慢,并没有别的意思。”
明定摇摇头道:“如这孟县令真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那可真是难得的好官。你不可无礼。”苍鹰听了忙忙点头:“我只是跟爷说说而已,可不敢无礼的。”
明定在黄川县呆了两天,看了几处,收成俱都不错。而且,每到一个地方,那孟县令说起那些地方来都是如数家珍,看来,确实是下过苦工的。
出来一趟,竟见到一个如此清奇的人物,回到府邸后,明定迫不及待的就给玉然讲了起来。玉然听了那孟县令招待明定的经过,很是惊奇,这等官员在官场真是不多见了。
又听得明定说起他对农事的熟悉,做事的严谨,而且,民众对他也多有褒奖,如他真的表里如一,那可真是难得的好官。
明定兴奋的说起,现下自己正缺人手,看来此人可拉来一用。说着就让人去查查这个孟县令的底子。
很快就查到了,看到眼前的信件,明定大感欣慰,看来,这孟会全还真不是沽名钓誉之徒,确实值得一用。
玉然也看到了,见这孟县令竟然是康成三年的进士,真真正正的科班出身,现在都已四十多了,还只是个七品县令,这必是有缘故的。
于是玉然跟明定说起来:“这个孟会全怎都十几年还是个县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明定答道:“不必担心,之前我都听说过他。听说这人做了十几年的县令没有挪窝,我还当是黄川县有什么要紧的,上面有人要他在那儿盯着。现在看来,肯定是这人太过耿直,不善官场交际,才致如此的。”
玉然听得明定如此说,也放心了点。这种人从古至今都有,有能力,有善心,就是因为不会讨好上官,说白了,不会混官场,所以就一直爬不上去。
明定现在最缺得就是做事的人,这种人正好。明定立即上书谢总督,要求调此人来江城任通判一职。
谢总督也知江城乱局,也爽快的批了,并保证上书皇上定下此事,让明定大胆的启用此人,不过,跟明定一样,也是暂代。
孟会全接到此纸任命,人有点懞懞的。做了多年的县令,一直未有升职的机会,自己也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但现下这一纸调令,又让他心热了起来,谁不想建功立业呢,建功立业的一个标准就是升官。但这个调令来的有点突然,自己也没出去跑官,怎就突然给升了呢。
回去跟夫人一说,夫人想到,可能是上次来的那个李大人看上他了。不过,那李大人是皇亲国戚,突然调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第八十五章
听得自家夫人如此问,孟会全嗤笑不已,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不想那么多了,此乃上峰调令,不管他愿不愿意,那都得走马上任的。
孟夫人又问什么时侯去。孟会全说,江城急需人手,要他马上就去。黄川县事务,暂由现在的县丞代管。
一听说代管,孟夫人忍不住嘟囔道:“急需人还这么小气,还暂代通判,干嘛不直接让做通判就好了嘛。”
孟会全听得夫人这样说,瞪了她一眼:“此乃上峰之意,不可置喙。”况且,管他暂代不暂代呢,只要去做了,这暂代二字迟早都会揭掉的。
孟会全立即走马上任江城代通判。第一天上任,就表现出了能吏的风范,拜见过明定后,就开始正式做事,很是认真的对交接之人询问各项事宜。连那老辣的钱师爷都差点招架不住了。
待快下衙时,这孟会全找上明定问,今晚能将他安排到哪里。明定惊讶的问道:“你没住处?”孟会全摇摇头:“来的着急,之前黄川县那边又一直在交接事儿,所以没顾上这事儿。”
明定听了,忙忙得让苍鹰亲自去安排,在府衙后院找个房间收拾好,让孟大人暂住。
明定回府后,跟玉然说,让她吩咐人看看外面的房子,找个离府衙近的院儿,好让孟会全日后住进去。玉然听后点点头,想着明天就找人去做这事儿。
现在玉然真是闲得发慌,肚子老大了,挪动有点不便,而杨嬷嬷也是看得死紧。再加上前些时侯受了那么大的惊,这杨嬷嬷现在恨不得时时守在身边。连源成,杨嬷嬷都是叮嘱又叮嘱,要小心,千万不可冲撞到了娘亲。
得了明定这桩请托,玉然立即兴兴头的张罗了起来,不过再兴头,她也只能张张嘴儿。
想着这毕竟是别人家要住的地儿,要什么样儿的,还得主人家开口才是,原本准备去问孟会全的,但以之前打听到的这人的秉性来看,这些事儿他是不会在意的,问他也白问。还是去问孟夫人吧。
很快,孟夫人回信,对玉然表示感谢后,就提出了要求,要求很具体。
一是这院儿离府衙要近,因为他们没有马车,太远了,孟大人上衙不方便。二是,这院儿不要太大,因为就他们两口子并一个婆子常住,太大了住了冷清;但也要有几间房空余,因为逢年过节的,他们的儿女会来住住的。
玉然将这信交给苍鹭,让他按这上面的要求去找,而且要快,因为孟夫人也马上要过来了。苍鹭办事还是不错的,在孟夫人来的头天找好了这院儿。
孟夫人来到江城,第一时间就拜会了玉然。见上官当然要送礼,这是最基本的礼节不是。孟夫人也带来了好些个礼物,没有金银珠宝,俱是各类干菜并一些肉脯,对于此份礼物,玉然很是满意,既亲近又实用。
两人说起话来,玉然也知道了些孟家的情况。这个孟会全当官当得很清廉,为官这么多年,没贪过,只靠俸禄以及有时一些不得不拿的外水儿过活;家里又有两上儿子走科考之路。因此,经济上很不宽裕,到现在连个马车都买不起。
最后,孟夫人问道:“劳烦夫人帮我们找院儿,不知这院儿......”玉然答道:“我使人去看过了,这院儿离府衙很近,孟大人走路去上衙完全没问题。一共有三正、两厢还有耳房,一共有九间,也尽够你们住得了。”
见孟夫人听得很仔细,玉然接着道:“这房子你看是租还是买?租的话,一个月三两银子,买得话是四百两银子。”
孟夫人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儿我还得跟我家老爷商量下才行,夫人您可别怪我耽搁事儿啊。”
玉然听了,笑笑:“买房是大事儿,当然得好好商议一下的。你也不要着急,横竖我这儿也有客房,你在这儿住几天再做商议。”
孟夫听得玉然如此说,推辞道:“我来之前,已找好客栈了。怎好麻烦夫人至此。”玉然嗔道:“你也太过客气了,都到这儿来了,还找什么客栈。今儿个我是不会放你走了,你就安心留下吧。”
说着,玉然又命苍鹭去府衙跟老爷讲,让老爷今天下衙后请孟大人一并过来,就说孟夫人来了。苍鹭答应着就去了。
见玉然实心相留,孟夫人也不再推辞。傍晚,明定果带着孟会全回来了。之前是孟夫人请明定吃家常菜,今儿个,是玉然请孟人吃家常菜了。
当然,知府的家常菜那是高了孟县令的几个档次。不过孟会全与孟夫人都不是拘泥之人,虽不是大快朵颐,那也是吃津津有味。自家的吃食能让别人吃的好高兴,玉然也很开心,频频劝菜。
见玉然这幅好久没见人的热情样儿,明定好笑不已。饭毕,众人捧茶消食,源成也来凑热闹了。
见他进来,玉然让他赶快来见过孟大人、孟夫人。源成有板有眼的照做了。
看着这粉妆玉琢的小人儿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行礼,孟夫人稀罕得不得了。拉过源成,很是逗问了几句,源成很是给面子的答着,见这小人儿做着大人样儿的答话儿,把孟夫人乐得不行。
玉然在旁看着有点紧张,生怕孟夫人借由源成学说大人话儿,去逗弄他,不怪玉然如此紧张,姑且不说在现代看了许多要尊重孩子的文章,就玉然本身而言,也是有真实感受的。
尤记得自己在小时侯有一次,玉然从外婆家玩了一阵儿回来后,她家的大黄狗见了她,不知是欢迎还是许久不见生疏了,对着她好一阵吠。
玉然想着,平日里大黄狗对着人吠时,大人们总是会对着大黄狗说一句:“叫什么叫,认不得人了么。”大黄狗通常听到此话就不会再吠了。
玉然想着,也如此说了:“叫什么叫,才几天就认不得了么。”谁知玉然一说完,在院儿里的大人冲着她一阵儿笑:“哎呀,你这狗,连然然都不认得了么。”“哎哟,然然也会说大人话儿了。”
各种各样的说笑儿,很是笑了一阵儿,直到将玉然笑得悲愤进屋。玉然当时被他们笑得都快哭了。也特别不解,怎么别人能说的,自己就不能说呢,自己一说他们都笑成这样儿?百思不得其解,也委屈的不行。
这事儿一直到了玉然成人了,才想通。小人儿学说大人话儿,很是可爱,也确实很能让人发笑的。也才知道,当时他们不是在嘲笑自己,而是觉得自己说话可爱,引人发笑而已。可是,当时玉然不知道啊,还为此不解了好多年。
不过,今儿个孟夫人还好,孟夫人很是知道分寸,没有笑话源成小人说大人话儿,而是拉着源成狠夸了几句,对这玉然不停的说,这孩子真懂事儿,李夫人教得真好云云。
听得有人夸自己的儿子,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开心,虽然玉然也知道孟夫人夸得有点言过其实了,但还是心花怒放的全盘接受了。
夸得一阵子,孟夫放开源成,又从怀里拿出枚金锁挂在源成的脖子上。玉然见了,连忙推辞,孟夫人不理推辞,坚持送出,犹笑:“太简薄了。”
玉然也知此乃现下习俗,长辈第一次见晚辈必要备的表礼,如自己真的不受,那就有点狷介了。于是,也就由得她套在源成身上。
孟夫人送完,孟会全也是要送的,孟会全从怀里摸出块玉佩递给源成,源成看向明定,见儿子轱辘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明定温和的对儿子说:“拿好,谢过孟伯伯。”
源成听得父亲如此说,接过玉佩后,就抱着肉团团的小手儿对孟会全作揖道:“谢谢孟伯伯。”看着憨态可掬的源成,孟会全严肃的老脸也裂开了花儿,伸出手去摸了摸源成的小脑袋,直说好孩子,好孩子。
源成刷完脸后,也呆不住了,急急的要跑出去,玉然也不阻拦,只让杨嬷嬷跟上看好。源成出去后,几人才又开始说起大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