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西洲
没有人注意到,礼堂中央最前排的位置,交大的校领导,以及明显是国家部门过来的一些领导们,都朝着舞台看了过去。
大红色的帷幕缓缓从两侧拉开。
再接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皮肤白皙模样精致的女孩儿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她那头乌黑的秀发不知为何有些凌乱,但却半点不影响那令人惊叹的美貌。
“大家晚上好。”
迎着数千道审视的目光,女孩儿没有半分怯场,朝着众人展颜一笑:“很荣幸能作为本次交大新生发言代表站在这里,我是钟蕾。”
就如邹淼所说,‘附中一枝花’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钟蕾出现在台上以后,礼堂里的气氛明显变得火热起来。
男同学们的反应尤为夸张。
“她……就是那个你们说的容貌丑陋的钟蕾?”
“开什么玩笑,你们管这叫丑陋?她漂亮的简直不像话好吗!”
“比于晚霜更美啊。”
“关键是成绩也非常牛,申市第一!”
台下造船系新生班位置。
一群学生们看着台上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钟蕾,一个个满眼惊艳。
随即,大家悄悄瞥向了于晚霜。
于晚霜显然也被钟蕾这幅外表惊艳到。
但她只是因此愣神了一下,并未对此有什么纠结或者嫉妒。
容貌遗传自父母,本身就不可选择。
但实力可以。
于晚霜从不介意有人比自己好看。
她介意有人比自己优秀。
“作为造船系的学生,今天我发言的主题是——《回望国家五十年民用渔船发展道路,以及渔船未来展望之我见》。”
将自己三分钟前临场编的题目甩出来。
钟蕾组织了一下措辞,笑道:“自辛/亥/革/命开始,我国海洋渔业跨入柴油机时代,工业化革/命的浪潮,推进渔船业的高速发展。从1904年引进第一艘机轮拖网渔船,到现在,我国海洋机动轮船已经超过了五百艘。而我国捕鱼业,正式从手工作业时代,迈进了机械化时代……”*
对于刚刚读大一的造船系新生们来说,其实造船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站在台上的钟蕾,却对国家的造船业了解的十分透彻。
女孩儿口齿清理,神情稳重,哪怕是比较枯燥的渔船发展史,经由她讲出来也丝毫不显得枯燥。
一群新生们脸上带着惊讶。
台下,于晚霜坐直了身体。
她盯着钟蕾,听得很认真。
“1955年,也就是今年,我国海洋捕捞人均年产量,达到了5.3吨,相比于1935年人均1吨的年产量,增加了五倍。这五倍的产值,跨越了整整二十年时间,同时也代表着造船行业整整二十年的艰辛付出。”
看到台下学生们惊叹、敬佩的表情,钟蕾继续说道:“而这五倍的增产,同时也源自于科技的革新。从机器动力的研究,工业器械的运用,再到工业新材料的创新,以及安全航海电子技术的发明,每一次革新,都是一次创收的飞跃。而这,就是我们造船从业人员的使命,也是……”
一个新生代表发言,说实话很少会有什么干货。
多半都是照本宣科,念一些辞藻堆起来的稿子。
坐在前排的领导们,一个个表情都很随意。
直到……钟蕾开始回望国家造船史。
怪不得这个小姑娘能造出来新型渔船,这知识储备量,果然非同一般。
但,只知道回顾历史,那仍旧是老生常谈。
真正的干货,在于展望未来。
于是,坐在交大礼堂台下最中间核心区域的一位中年男人坐直了身体。
能坐在礼堂核心区,不用想就知道,这位的来头一定不小。
在无数道茫然目光的注视下,就见这位中年男人示意角落里的主持人把麦克风给自己。
然后他握着麦克风,看向台上的钟蕾说道:“不好意思,钟蕾同学,我想打断一下你。”
新生演讲被打断,礼堂里无数道目光都投射过来,或好奇,或茫然。
正在讲话的钟蕾被迫停下。
而坐在周围的领导们,则是面色古怪。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陈松,是造船系圈子里出了名的牛人,当然,也是个狂人。
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突然把矛头指向了钟蕾。
“你刚才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以查找到资料,只要读了造船系大一课程,将来都会了解。”
陈松说话非常直白:“我想知道,你对民用造船业的未来是怎么展望的。”
钟蕾有片刻的征愣。
虽然被打断了思路,但她没有半分慌张,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复道:“五十年来,我国民用渔船业经过动力化、机械化、钢制化,到如今开始引入无线电侧向仪,迈入信息化渔船时代。至于我对民用渔船未来的展望,在于——国际化。”
国际化?
陈松表情不变:“具体说说。”
“组建远洋渔船队,驶出外海,去国际海域,在全球范围内捕捞,大力发展我国远洋渔业。”
钟蕾笑着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而她的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五十年代,国家成立没几年,甚至不被国际承认。
与此同时,我们还在遭受丽国的‘核威胁’恐吓。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海捕捞,那纯属是做梦。
“她在说什么胡话,渔船驶出公海,那搞不好是要引发战争的。”
“什么国际化,太异想天开了。”
“完了,钟蕾要被这个领导批评了。”
且不管礼堂里的学生们怎么想。
陈松倒是没有生气,他看着钟蕾说道:“丽国的战舰就在外海等着,我们的渔船出去,很有可能就被直接轰炸,沉没进汪洋大海里。”
“我们也有战舰。”
钟蕾思忖着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看来话题转到了海洋军需装备。”
陈松继续问道:“那你对我国战舰武器是怎么看待的。”
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对。
钟蕾迟疑的看着陈松,有些摸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她不懂为什么这人会突然和自己较劲儿,片刻后摇摇头:“对不起,这个我讲不出来。”
“讲不出来,为什么讲不出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陈松竟然选择步步紧逼:“是不能讲,不敢讲,还是不会讲?”
哗!
这一下,整个大礼堂的学生们都一片哗然。
这个领导,好咄咄逼人啊。
“钟蕾有点惨。”
“真的太倒霉了,为什么要针对一个新生。”
“一个新生演讲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很多人在心里这么想,但又不敢说出来。
哪怕钟蕾刚刚说的‘国际化’让许多人质疑,但这也不是她被领导刁难的理由。
就连坐在台下的于晚霜都蹙起眉头。
通过刚才钟蕾的发言,她知道这个女生肯定是有实力的。
有实力的人,不应该被这样针对。
在一片担忧、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
台上的钟蕾有片刻的沉默。
其实她碍于对方的身份,以及这个话题,不是很想多聊的。
但既然人家都说你是不是‘不会讲’,那钟蕾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聊一聊。
反正,只要不涉及到核心数据,有些战舰类的话题,也不是不能聊。
再然后,参加1955年交大新生开学典礼的数千名师生,此后数十年都忘不掉这一幕。
就见台上原本准备藏拙的女孩儿扬了扬眉梢,冲着陈松飒然一笑。
只是一瞬间的转变,刚刚那个白裙子恬静女孩儿,立刻就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眉宇间尽是锋芒。
“潜艇与战舰,是海军作战的最强军需装备,其中以攻击型战舰威慑力最强。”
面对陈松的逼问,钟蕾笑道:“这是目前我国海洋军需装备发展的方向。”
国家还不够强大。
所以面对威胁,我们需要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捍卫国土尊严。
“可我们没有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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