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娄烟沙
再看王夫人,一脸的惺惺作态与得意张狂,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特别像宫里心思不太纯良的公公。
余水月:……
罢了罢了,就替她撑撑腰吧。
等柳白昭结完了钟庆和的案子,冬天已经过了。
赏雪看梅是没机会了,于是柳大人便带着爱妻和母亲去郊外踏青。
杨氏喜欢看风景,也喜欢接触飞禽走兽。
余水月让黄鹂给杨氏在树荫下铺好垫子,又准备了一些喂鸟用的谷物。
让杨氏坐在树下乘凉喂鸟,她去林子里捉点活物。
柳大人也想跟去林子里帮忙。
余水月指着琵琶道:“你别去了,你陪着娘在这等我,闷了就弹个曲子来听听。”
狩猎就用不到柳大人了。
余水月带他进林子,碍手碍脚不说,还得分神照顾他。
被嫌弃的柳白昭:“……”
等余水月钻进了林子,柳白昭四处望了望,见杨氏在那喂野鸟,柳白昭便抬步走了过去。
他虽然帮不了他夫人,但陪他娘说说话,喂喂鸟还是可以的。
谁知他刚走近,四五只野鸟听见响动,立即煽动翅膀,纷纷飞走了。
杨氏喂鸟的手一顿,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看了他一眼,挤出来一句:“你去弹琵琶吧,水月不是给你带了吗?”
第二次被嫌弃的柳大人:“……”
余水月在林中就听见了柳白昭的琵琶声。
弦声缥缈,如泣如诉,活像要卖身葬父的孤女。
余水月:……这是怎么了。
余水月提着几只肥兔子跳了回去,就见她的美人相公板着一张芙蓉面,玉指下的琵琶音相当扰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这个小故事就结束啦
第68章 33.9、画尾声
余水月把兔子递给黄鹂收拾,擦了擦手,向柳白昭的方向走去。
柳白昭见她来了,便微垂眼睑,往旁边蹿了蹿,给她让出坐的地方。
余水月毫不客气的挤着他坐了下去,还伸手掐了掐他的耳朵,笑道:“相公不是爱吃兔腿吗,我多抓了几只。”
柳白昭“嗯”了一声,眉梢微动,玉指轻挑,方才还哀婉幽怨的琵琶音立即就变了音调,
听起来如叮咚泉水,沁人心脾。
“相公琵琶弹得真好。”
余水月头靠在柳白昭肩膀上,仰望天空中流动的白云,趁热打铁补了一句。
果然,经余水月一夸,柳大人的琵琶音更是不得了。
音传十里,让人回味无穷。
后来甚至吸引来了几批踏青人,想要一睹弹琵琶人的真容。
群山环绕,碧树成荫,一身白衣的柳白昭低头抚琵琶的画面十分美。
余水月一边看美人图,一边烤兔子,还得趁柳大人弹琵琶间隙,看准时机问他:“多点盐?”
柳大人文雅的抚琵琶,接地气的回答:“稍稍多些。”
踏青归家后,余水月根据当时的记忆画了一幅画,又绣成了手帕。
“娘看看,我绣得如何。”
余水月自认绣得不错,人物,绿油油的草坪,还有那种空荡荡的意境,拿捏的死死的。
杨氏看后连连赞赏:“这幅老翁抱子垂钓图,绣得相当传神,水月又进步了!”
余水月不明白,是她的绣技太抽象,还是杨氏的想象力太丰富,每次总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图。
也许换个人,就能看出她想表达的内容?
于是余水月又拿着这幅“柳白昭抚琵琶”的绣品,问刚到京城的石榴。
因为要迁移涂欢教的教坛,石榴这些日子在西城与京城两地来回奔波。
“石榴,你看教主我绣得如何?”
石榴哪里懂得绣品,她先是拍手称赞:“教主都会绣花了?!您原来连穿针都不会呢吧!”
余水月:“闭嘴,看图。”
石榴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个老头,怀里抱了一条鱼?一个孩子?在河边干什么呢?打坐?这是什么心法图不成?腰间怎么还挂着一个唢呐。”
余水月抽回绣品,摆摆手:“去干活吧。”
……
等柳白昭晚上归家,仔细斟酌片刻,道:“水月这是绣的我。”
余水月笑着扑了上去,冲着他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还是我相公聪明!眼神好!”
柳白昭将脸蛋凑近,想让余水月多亲几下。
他心中暗道,得亏他看出了那人腰间有一串小小的玉环,不然他也得猜错……
春末夏初的时候,余水月准得犹如二十四节气的月经破天荒的延迟了。
余水月没当回事,又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来。
心里大约猜出来怎么回事的余水月去把了个脉。
同去的黄鹂百雀一脸激动,回程路上扶着余水月小心翼翼,恨不得把马车驾到床边……
当事人余水月反而像个局外人,非常冷静沉着,回家的途中还去买了些零嘴和布料。
打算开始准备小孩子用的尿布等等东西。
余水月表面看着十分沉稳,其实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没有怀孕的实感。
毕竟是第一次当妈,纯新手。
当天晚上一家人吃晚饭,余水月想着什么时候说呢,想着想着就吃撑了。
吃完饭,余水月想着再不说,杨氏好回院子了,便道:“我有身孕了。”
寂静了几秒,只听“哐当”一声,向来镇定的柳大人一个仰壳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懵懵的,清晰的口齿也变得不利索起来:“身,身孕,我有了吗?”
曾在无数个夜里问自己怎么生不出来的柳大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真有了?”
余水月:“……是我有了……也不是不可以说我们有了。”
就是听起来有点别扭。
余水月还寻思杨氏今日很淡定啊,转头就看见她默默无语开始流眼泪,嘴唇像鱼一样颤抖,以至于说不出来一句话。
孕妇余教主叹了口气,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忽然就清晰了。
从她相公和婆婆的反应,她终于有了怀孕的实感。
显然,这俩人看着比她还需要安抚……
她右手把相公从桌子底下拉起来,左手给婆婆递手帕:“快起来,地上凉。娘,擦擦眼泪,要掉茶里了。”
……
自从余水月怀孕,王夫人就三天两头往柳府跑。
摸摸余水月的肚子,跟她说说话,眼神十分的腻味人。
几次之后,余水月先受不了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王夫人:“嘘,小点声,别吓到孩子。”
余水月看了看自己平摊的小腹:“……你快吓到我了。”
王夫人偷偷摸摸道:“我在蹭你的孕气,等你平安生产了,你就把现在用的这套被褥给我,我拿回去用。”
余水月:“……几天不见,你比原来还神叨了。”
王夫人瞥了她一眼:“你别埋汰我,这都是有讲究的!”
还没等王夫人把这套被褥接回家,她的好事也到了。
余水月觉得王夫人能怀,跟孕气什么的没一点关系,纯粹是她这一年来心情开朗,自我调节的成果。
王夫人不再来缠她了,但是家中的杨氏和柳白昭还在……
英明神武的柳大人时常盯着她的肚子瞧,不敢碰,也不敢摸,就那么瞧。
余水月:“……你摸摸,没事,别害怕。”
柳白昭伸出修长的手指,像摸火苗一样战战兢兢的摸了一下,睁大眼睛道:“水月,是热的。”
余水月:……
不是,有活人是凉的吗?
柳大人的迷惑行为还不止于此。
他原本就对余水月有种迷之眷恋,现在更是上升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余水月觉得她现在要是失踪了,柳白昭能立马得癔症。
怀孕的余水月母爱泛滥,时常抱抱她的柳大人,柳白昭回抱着她,满足的长舒一口气。
在凉爽的午后,室内放着冰块,两人一会就眯睡着了。
……
说到杨氏,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这事还与柳天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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