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栖桐
安宁听完眉毛都立起来了。
她一把推开萧元,站起来脱了鞋劈头盖脸的就打康御史:“好啊,怪不得我家相公说你是碎嘴婆娘,你这还不如碎嘴婆娘呢,好不好的尽盯着我们家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想着害死了我相公好霸占了我,我告诉你,没门,就你这不像人的模样,我会看上你?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绝不会看上你。”
打完了康御史,她又揪住吏部天官打。
承庆帝让人去拉都拉不开。
安宁劲儿可大着呢,而且她跑的快跳的高,吏部天官怎么都躲不过。
安宁一边打还一边骂呢:“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思尽忠报国,一天天的尽盯着别人家的后宅做什么,别人家的媳妇就那么吸引你们啊,也是陛下心太善,惯的你们,像你们这样的,合该一天让你们在衙门里呆着办公,不许回家,吃住都在衙门,用公事把你们埋了,看你们还起不起夭蛾子……”
这两位大人被安宁打的东躲西藏的,饶是这样,鞋底子还是把他们揍的鼻青脸肿。
安宁打完了人,扑通就跪在承庆帝面前。
“臣妇刚才气极了,君前失仪,还请陛下降罪。”
萧元也跪下了:“请陛下降罪。”
承庆帝想说啥,赵皇后给拦了。
她这会儿觉得挺有趣的,也挺解气的。
看着那些自诩正人君子的大臣们被安宁一个女人打的翻不了身,赵皇后心里就觉得挺痛快的。
她脸上带着笑:“降什么罪,你们夫妻情深,本宫瞧着挺替你们高兴的,今儿这事本也是有人无事生非,也难怪你们生气。”
赵皇后都这样说了,承庆帝不能不给他老妻面子啊,只能点头:“都起吧。”
萧元拉着安宁起身。
安宁瞪向康御史:“怎么着,赌输了不能不认啊。”
康御史才要过来跟萧元赔礼,安宁拦了:“康大人老盯着别人家的后院,总想看看别人家的媳妇是不是忠贞不二,那想来,康夫人必然是最为忠贞的吧,想必你们夫妻情深,比我和我家相公感情还更加真挚,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康夫人会如何做?我这个人不是很好,出身不好,见识也少,脾气也不好,也没个人教导,我就想着跟康夫人请教一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安宁这边嘲讽康御史,萧元转过身就跟承庆帝道:“陛下,不若也试试康夫人如何?”
一个玩笑差点让安宁给淹死,这让承庆帝心里有点愧疚之意。
毕竟这些日子萧元伺侯他尽心尽力的,而且揪出太子和二皇子的同党,萧元也出了不少力。
萧元正是得用之时,承庆帝还想以后好好用他,那肯定得安抚啊。
“康卿,你觉得如何?”
康御史才要说什么,安宁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不敢?做贼心虚啊,怕是康夫人不知道怎么给您戴了绿帽子,这才使得您不相信天下所有的女人,看着漂亮的就往歪处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明明知道安宁用的是激将法,可康御史还是忍不住:“放肆,我家夫人对我最好,最是贤良淑德……”
安宁笑着看向吏部天官:“这位大人,咱们明儿也试试康夫人,请诸位也帮着做个证可好?”
被打怕了的吏部天官:“好,好。”
赵皇后拉着承庆帝起身:“罢,既然都说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大伙都散了吧。”
承庆帝也道:“朕乏了,都退下吧。”
他这是脸上无光,不想再呆着了。
萧元和安宁跪安,俩人往外头走。
一边走,萧元就问安宁,你怎么想的?
安宁没说话,等着出了宫门才说:“我进宫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他们一说你死了,我就知道这里头有事情,后来说到要给我赐婚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敢情这是试探我呢。”
说到这里,安宁冷笑一声:“君不君臣不臣的,一群子混蛋玩意,拿着得用的臣下开玩笑,不顾别人尊严的取乐,这大周朝啊,长久不了。”
萧元点头:“可不是么,咱们都是当过君王的,一个君王该如何比他明白多了,君王的威严不在,那还如何服众。”
安宁就想她和萧元谁没当过皇帝啊,他们当皇帝的时候,对于重臣,对于干臣向来都是尊敬之极,从来不拿着臣属开玩笑,便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他们也从不拿着取乐,哪像承庆帝这样懦弱没主见,又没有御下之道。
承庆帝能当这么些年的皇帝,也是够幸运的,宫里有个忠心的苏总管帮着他管理后宫这一摊子,外头有忠心的文武大臣,早年间,首辅和大将军都是忠心为国的,这才保的承庆帝这么些年国朝安稳。
可如今首辅和大将军都已故去,苏总管还能再活几年也不一定,往后啊,这承庆帝只怕要出昏招了。
第2005章 福星和扫把星44
安宁没想到孙小月会找过来。
她这边才从宫里回来没多久,孙小月就来了。
萧元不想见那个女人就先到书房去了,安宁让人把孙小月请进小花厅。
她换了一身衣服,梳好了头去见人。
孙小月和早先在村子里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在四皇子的后宅里呆了一年多的时间,早就已经不再那么懵懵懂懂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孙小月长了个头,身条倒是没显胖,因为长个的原因,显的更苗条了几分。
她原先是圆脸,如今变成了鹅蛋脸,一双大大的眼睛也由圆变的有些狭长。
模样变了,气度也不一样了。
她不再那么娇娇怯怯的,反倒是多了几分富贵气。
看到安宁进来,孙小月赶紧起身:“大伯娘。”
安宁就笑:“这句大伯娘可不敢当,说起来,当初我还在孙家的时候,你也没叫过几句啊,怎的我已经不是孙家妇了,你反倒叫的这么亲热。”
这话说的,饶是孙小月脸皮厚也不由的臊红了脸:“以前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原谅则个。”
安宁摆了摆手:“先坐下说话。”
她径自坐了,孙小月这才坐下。
“大伯娘,今次来是想为康御史和李侍郎在您这里求个情,今儿的事情是您受了委屈,那两位不该这么着,他们也知道错了……您看,人您都打了也骂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就过去了行吗?”
孙小月脸上带笑,殷切的看着安宁。
安宁立时冷下脸来:“不行。”
孙小月被噎住了。
等了一会儿她才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不来吧,有点抹不开面子,我知道来也是白来,可没办法,只能走这一遭,这事您说不成就不成,咱们不谈了,您别生我的气啊。”
安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一年多的时间,小丫头成长了不少啊。
如果是以前,孙小月说不得上来就能开怼,或者哭着闹着得逼安宁答应。
可现在,她能面不改色的赶紧转了话头,可见这一年多的后宅生活已经教会了她如何做人。
“我和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作甚。”
安宁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你今儿一来,我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人求到了你头上,你不得不来,咱们什么关系,我也不瞒着你,我自来有什么说什么,今儿这事不管是谁来,说破了天我都不改口。”
孙小月赶紧道:“我也不瞒您说,今儿我来是被我们四皇子妃逼着来的,她和李侍郎家有亲,也知道我和您有些关系,就非得让我走这一遭,您说,我们家爷还得靠着皇子妃,再加上后院是她管着,我要是不来,难保不被穿小鞋,我真真是身不由已。”
说到这里,孙小月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说句让您见笑的话,我这一年的日子真心不好过,早先在村子里我过的多快活啊,虽然说吃的穿的不如现在好,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家子也没人给我脸色看,更不用战战兢兢的,哪知道我救了个人,竟是救出事来,四皇子非得要报答我,我若不跟着他来,我怕给家里招灾,没办法只好跟着来了,谁知道来了之后是要做妾的,原先我想着有四皇子护着我,在后院也能活得下去,哪知道这女人家的手段多的很……”
安宁看着孙小月表演。
说实话,她哭的是真的很真切,说的那番话也是真情实意的,可安宁知道,这里头作戏的成分也很大。
“可不就是么,要不老话怎么说宁为穷人妻莫为富人妾呢,这妾可不好当呢,一时为妾,一世为妾,你当妾也就算了,关键是以后生的儿女也是庶出,儿子在前院呆着,后宅妇人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想坑害也没那么容易,可女儿就不行了,以后婚嫁之事都要由嫡母拿捏着,你说说……”
安宁就是故意往孙小月心口上捅刀子。
孙小月差点哭不下去了。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今儿来呢,就是来看看您,顺便和您说说话,另一件事情也是想求萧管事有机会的话提点我们爷一二。”
原来,这才是孙小月来的真正目的。
安宁笑了一声,抓了一把干果一边玩一边说:“好说,好说,太子和二皇子凉了,三皇子那个样子……这四皇子差不多就是长子了。”
她说到这里没有多说,但说的孙小月心里热烫的不行。
“以后我们爷若真的得偿所愿,必然不会负了萧管事。”
孙小月赶紧许诺。
安宁笑着端起茶杯来:“如此甚好。”
孙小月知道这是送客呢,她起身笑了笑:“皇子妃给我的时间有限,我得赶紧回去,等以后得空再来找您玩。”
安宁起身往外送她。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孙小月握了握安宁的手:“您留步。”
安宁目送孙小月走远,回到屋里拆开她塞到手里的一个小信封,拿出里边的东西一瞧,呵,四皇子还真下了本钱呢。
信封里就装着几页纸,可却不是普通的纸,一张是个京城五进宅子的地契,还有两张是金票银票。
看了东西,安宁就去找萧元:“瞧瞧,人家还真看得起你啊。”
萧元正在书房写字,他看都没看:“收了吧。”
安宁把东西收好凑过去:“你就不怕收了东西不办事被四皇子针对?”
萧元抬头笑了笑:“他拿钱买的不是我帮他办事,而是我不帮别人办事,我这种身份的,他轻易不会让我出马办什么事情,可能最后的时候,只要我说话的时候稍微向着他一点,他就很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
安宁点头:“如今瞧着四皇子在所有的皇子里头还算是比较聪明的。”
萧元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字写完,拿出装裱的工具开始装裱。
安宁就在旁边搭把手,两个人很默契的把字装裱好,萧元就直接挂在书房里。
等到又一次大朝日,下了朝,诸位大人正要往宫外走,萧元带着人就把李侍郎和康御史给拦住了。
“二位,二位留步,早先二位答应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该办一办了。”
李侍郎和康御史气的脸色难看之极。
他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怎敢如此?”
萧元就笑着朝李侍郎拱了拱手:“这事情可是您出的主意,当初是您非得把我家夫人传进来,好考验我家夫人是不是真的忠贞不二,既然我家夫人可以,那您二位的夫人应该更可以吧,毕竟,您二位可都是清流,是最为忠心为国为民的,你们娶的夫人,想来必然极好,既然是好的,又怕个球啊。”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侍郎气的连连骂了萧元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