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栖桐
孙氏那里和十一皇女也闹腾呢:“你们都知道七姐养外室的事,还在这里喝酒庆贺,是不是也有那个心思了?咱们府里你侧君君侍都有,我说什么了,便是男宠都有一堆,我也没有和哪个怎么着啊,你这还想养外室,是不是想让我丢尽了脸面啊,你倒是说话啊。”
他一边哭一边推,一个不小心,就把十一皇女推到了外边的雪地上。
另外那几位正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反正闹的这叫一个欢快。
安宁过来,狠狠的咳了一声:“几位,有什么咱以后再说,我先叫人进来把这里收拾好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行吗?”
她一边说,一边让带来的那几个奴才过去劝和,顺便给几位皇女挡上一挡,要不然,这皇女们被打的脸上带了彩,也不是光荣的事情。
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一群人劝开了。
安宁就对着石氏抱了抱拳:“七妹夫,你也别说什么谁都知道七妹养外室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想来,这事也只有十妹十一妹和十二妹知道,旁的人,我看也是才听说的,不过她这事确实办的不对,七妹夫生气也是应该的,照我说,既然知道了,就大大方方的把人接回去,你说是不是。”
石氏狠狠的瞪了七皇女一眼,回头对安宁一笑:“五姐说的是,是该接回去。”
七皇女一惊,想要说什么,可想到刚才那闹腾劲,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了。
安宁轻笑一声:“即这么着,咱们就该好好的,这些杯盘都撤了吧,我让人再上席面。”
她忙了一通,叫人把这边摔坏的东西都撤了出去,重新摆了席面。
另一间屋子里,桌子上的饭菜也都凉了,安宁又叫人也重新摆了。
等安顿好了,安宁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她冷笑一声,转身去了萧元屋中。
“没惊到你吧?”
安宁一进屋就问。
萧元的脸色冷淡的很:“怎么没惊到,偏有那不长眼色的闹到我跟前了。”
安宁的脸色更加黑沉:“这府里该好好整顿了。”
萧元点头:“可不就是么,这府里整的跟个筛子似的,谁的钉子都有。”
安宁一屁股坐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今儿他们跑到咱家来闹腾,真当我是吃素的,哼,扰了你的清静,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她这是连皇女带那些正君都恼上了。
萧元一向知道安宁不是那么大气的主,凡是惹到她的,必然叫你里子面子全丢个干净,她想整谁,她必然整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悔天恨地的,而且她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她自己向来是干干净净的,名声体统什么都不丢,脏的全是别人的手。
反正就是好人她做,坏名声你背的那种人。
萧元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心中替那几位皇女默哀。
安宁撑着,等到洗三宴结束,她就带着大姑娘去了温泉庄子上。
安宁走后,萧元开始整顿五皇女府。
他先弄了规章制度,又让皇女府里的奴才各司其位,再将钉子一个个的拔除。
他和安宁都想要那个位置,那就得先把家里给安顿好,不然,这五皇女府谁都想插一脚,家里都不够乱的,哪有心思放在朝庭上。
萧元手段频出,不用多长时间就将皇女府整的井然有序,几乎是泼水不进。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南城北的好些民房都被雪压塌了,京城冻死饿死了不少人。
城外也有很多地方遭了雪灾。
凤景帝为着赈灾的事情发了好几次火。
因着朝中原相和沈相党争,各种扯皮不断,下头的官员也都开始站队,弄的耽误了好多正事,让凤景帝心里窝着火。
偏在这个时候,大皇女办差出了差子,他手底下的人因为贪污赈灾物资被告发了。
凤景帝一时气急,在朝中大骂大皇女,又命人彻查这事。
不查还好,这一查,牵扯出了很多的事情,把原相都给牵扯出来了。
原相早些年插手江南盐政,在外头私开盐场,贩卖私盐,她的相公替人牵线做斩白鹅的事情,全都叫人告发了出来。
凤景帝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命人抄了不少官员的家,让大皇女闭门思过,原相也官职一撸到底,人也给关到了牢中。
虽然没有查抄原相府,但是,宣宣赫赫十几年的原相就这么倒了。
原相倒了,好些官员见风使舵,想要投入沈相营中。
另外一些官员让七皇女给拉拢了去。
凤景帝冷眼瞧着,暗中出手,让沈相吃了个大亏,七皇女那里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原来原相和沈相两方扯皮,朝庭局势是平衡的,可倒了一头,凤景帝就必然要再扶持新势力。
她原来想着扶持安宁上位的,想要将萧家扶起来和沈相打擂台,但是安宁躲在温泉庄子上不出来,萧家那边也让萧元给约束住了。
凤景帝就转而开始扶持七皇女一派。
七皇女吃了大亏,可也拉拢了不少人,只是她年幼,拉拢的人也不是很多,自然比不了在朝中立足多年的沈相一派,再加上沈相后头还站着一位太女呢。
凤景帝左思右想,还是把大皇女放了出来,同时扶持了刘贵君家中的人来和沈相对抗。
安宁虽然住在庄子上,可请安折子从来没有断过。
她时不时的写折子送到宫中,同时,还把她在温泉庄子上种的一些青菜也叫人送到宫里给凤景帝。
她在折子上写着大姑娘身体日渐康健,而她也很相信凤景帝,不知道母皇身体可安好,还说让凤景帝保重身体,她在庄子上也是日日吃斋念佛,保佑凤景帝身体康泰,同时也在温泉边上种了一些青菜,让凤景帝尝尝味道可还行。
反正是朝庭之中的事情一字不提,絮絮叨叨的全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偏是这样的请安折子,偏让凤景帝看的心情舒畅,看看满朝那么些糟心的闺女,想想安宁的安份守已,就越发觉得难能可贵了。
就在安宁刷够了凤景帝的好感之时,石氏将七皇女养在外头的美人接回府中。
他才接回府里没几天,那美人就病亡了。
谁都知道,这一定是石氏下的手,石氏向来善妒,容不下七皇女有别的男人,七皇女养外室,又是打了她的脸,她怎么忍得了,能够到现在才下手,已经是她脾气好了。
原来,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美人,死也就死了。
就是七皇女也没怎么着。
毕竟石氏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君,那个美人就是一个玩意,高兴了逗上一逗就是了,还能和正君经比么,再说,这个美人去了,以后有的是美人,她堂堂皇女,看上了哪个不是一句话的事。
都以为这事风平浪静的时候,偏偏就闹了出来。
竟然有人敲闻登鼓把七皇女和石氏给告了。
第826章 夺嫡8
这日是大朝日,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御门听政。
除去官员,凡是成了结的,开府建衙的皇女们也都到了。
凤景帝正说到前些日子江南巡盐御史告老的事情,让人举荐新的巡盐御史。
巡盐御史的官职不高,但是却是个肥差,当然,也是个特别危险的差事。
凤景帝在位几十年,光是巡盐御史都不知道换了几茬,反正就是每几年就要换一个,现今的这位李御史已经算得上时间最长的了,她足足当了六年的巡盐御史,不过如今京中水混,江南那边也不安生,李御史是位精明的,知道再当下去,只怕要晚节不保了,就上折子乞骸骨。
大皇女才放出来,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她上前拱手:“母皇,儿臣觉得刘英可以。”
刘英是大皇女生父家的堂侄女,大皇女直接就把她给拽了出来。
太女冷笑:“皇姐还真是举贤不避亲呢。”
大皇女笑了一声:“不能因私废公么。”
两个人正吵着呢,那边,沈相的门人上前一步:“陛下,臣举荐王可敏。”
这王可敏是投到七皇女门下的,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沈相瞪了一眼她那个门人,心中暗骂七皇女奸诈,连她的门人都给拉拢了。
她才要说什么,突然间就听到外头的闻登鼓敲响了。
“怎么回事?”
凤景帝也是一惊:“出去看看,谁敲了闻登鼓。”
这闻登鼓就在御门之外,放在那里就是给人告御状的,只是凤景帝在位多年,这闻登鼓可一直没有响过,今次敲响了,还真是叫人震惊。
好些大臣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心说这是谁要倒霉了。
反倒是皇女们都神色淡然。
她们不惊不惧,底气十足。
毕竟她们是皇女,便是有人告状,也告不到她们头上。
很快,就有侍卫跑过来,把状纸递到御前:“陛下,是一女子敲响了闻登鼓,她说……”
侍卫不敢说话了,吞吞吐吐的一脸为难。
凤景帝一挑眉:“她说什么,她要告谁。”
侍卫才大着胆子道:“她要告七皇女,告七皇女强抢民夫,告七皇女正君石氏害死她的未婚夫。”
原本低着头,眼睑低垂的七皇女这会儿掀起了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凤景帝冷笑连连:“好,先打三十大板,受过了刑便让三司会审,朕倒要看看,朕的女儿怎么强抢民夫的。”
十皇女和十一皇女站在一起,十皇女低声道:“你说这是谁干的?”
十一皇女悄悄指了指大皇女:“我猜是她。”
十皇女也是这么想的。
十二皇女拽了拽十皇女的袖子:“指不定,也许是太女。”
要说起来,这两位可都有可能呢。
原相倒下的那会儿,七皇女可是趁机拉拢了不少大皇子的门人,她捡漏捡的可高兴了,自然,大皇女也恨极了她。
再有刚才在朝上,沈相的门人都让七皇女拉了去,那太女肯定之前也知道些什么,说不定也记恨她呢。
这次,指不定是那两位哪一位要针对七皇女呢。
御门外边,原告被打了板子,三十板子下去,人也去掉了半条命。
她浑身是血的被抬了下去。
大理寺,刑部以及应天府衙这三司主官下朝之后就开始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