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洲是
闻赫远从他痛苦的表情就能猜到,因为季晟彬是代他受过,出于不好意思的心态,闻赫远连喝两杯,选了一杯白的一杯大麦色的,其中一杯是汽水,一杯是苦味大麦茶,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最后一杯闻赫远也想自己来,被季晟彬拦下,倒进嘴里后酸中带咸,差一点就直接吐出来,竟然是加了酱油的醋,怕太咸了,还用红糖调了味。
他英勇就义的神情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笑)象(料),孙佩还好心的递给了她一罐矿泉水过口,可惜他被伤害的太深,下意识的躲开后才反应过来,道着歉说,“不好意思,条件反射了。”
喝了口水后才感觉好点,他深呼一口气问,“我就想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是诚心想把新郎吓跑?”
众人大笑。
表嫂让他们往前跨五步,这样闻赫远离新娘就只剩不到三米的距离了,步子大些两步就能到。
闻赫远的目光定格在了白靖雅身上,目光对视后,两人脸上竟然同时浮起了笑意,遭到了好一顿调侃。
“这两人感情可真好,我看新娘说不准早就想跟着新郎走了,还拦什么呀。”
“是啊,指不定多心疼呢。”
表嫂笑着让大家先别说话,“第二关,我们也不整那些难的,考考你的体力,做五十个俯卧撑怎么样?这可关系到我妹妹婚后的生活幸不幸福。”
结了婚就是大人,难免会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可把闻赫远这个情感经历为零的直男臊的面红耳赤。
他脱了西装扔给身后的季晟彬,直接双手撑地做起了俯卧撑,动作标准到可以当范本,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肌肉的张力,看的众人嗷嗷叫,边叫边帮他数数。
“这可太厉害了,五十个做起来不费事。”
“体力真好,光看样子看不出,靖雅以后有福了。”
“你不懂,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看是看不出的。”
跟着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偏偏说悄悄话还说的那么大声,两位当事人都听到了,脸红的跟什么一样。
闻赫远做完五十个俯卧撑后微喘,他接过季晟彬手里的西装后没有立刻穿上,而是挂在手臂上,向来喜欢低调的他,今天成了绝对主角,那种滋味是既兴奋又羞耻,特别是当众被人议论私密的问题,让他连白靖雅都不敢看了。
表嫂好笑的继续主持道,“前两关新郎都顺利过了,最后一关是特别容易的送分题,找婚鞋,范围就是整个房间,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结束,而且只能新郎一个人找,别人不能帮忙。”
这个要求说出来就像有陷阱,感觉没那么容易找到。
闻赫远不自觉将目光投向白靖雅,看她能不能给点提示,谁知白靖雅隔着头纱笑盈盈的看他,根本看不出什么。
“新郎一个劲的看新娘,是不是想让新娘告诉他?”
“那得看咱们的新娘是不是心疼新郎了。”
“是啊,说不定咱们新娘急着嫁呢。”
白靖雅自然不能落实急着嫁人的名声,女人就该矜持些才惹人疼呢,她就坐在床边看闻赫远满屋子转找婚鞋。
卧室本来就大,东西也多,满头大汗的找了三分多钟,终于在衣柜里的一个箱子内找到了第一只,跟着又花了十来分钟,愣是找不到第二只。
季晟彬再次发挥伴郎的作用,出面帮着谈判,跟伴娘孙佩说,“这样找下去该耽误吉时了,婚车必须在十一点二十八分到达新房,你看现在已经十点四十了。”
从白家到淮海路开车还要十几分钟呢。
孙佩看了眼表嫂,大家就是图热闹,并不是故意整人,吉时更是耽误不得,谁知道闻赫远这么实诚啊,其实鞋子就在新娘身后藏着呢。
“行吧,那我们就给了范围,新郎只要往新娘身上找就行了。”
一句话,看热闹的全都拍起手来,这种剧情才是大家最喜欢看的,本来大部分人还为不能围观闹洞房而失落,没想到拦亲这块也有不下于闹洞房的精彩游戏。
用不着两人亲亲抱抱举高高,只要新郎新娘同框对视一眼,大家就能脑补出若干带颜色的小作文。
得到提示的闻赫远站到了新娘面前,因为之前做俯卧撑的关系,他只穿着白衬衫,离的近了,一股男性的气息扑向白靖雅,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松木混着汗水的味道,是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婚纱裙摆很大,闻赫远猜测婚鞋或许是藏在裙摆里,但想知道是不是就得抬起裙摆,这让他一时间下不去手。
虽然半年前就已经定了婚约,但刚开始两人关系不佳,仅有的几次见面次次都闹出不愉快。
后来关系虽然好了,但他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亲密的举动,导致除了不可抗力的身体接触外,没有任何其他逾矩的行为。
大家看他愣着不动手,忍不住帮他着起急来。
“新郎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动手啊,可不能耽误了吉时。”
“这是你媳妇怕什么,难不成还害羞,那晚上洞房怎么办?”
“哎呦,可别跟那唐僧似的,大着胆子动起来。”
闻赫远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建设,最后是白靖雅悠悠的一个抬眼,让他无所顾忌的蹲下,掀起了裙摆的一脚,只见一双雪白玉足踩在地摊上,小腿纤细修长,圆润的脚趾泛着粉色惹人喜爱。
他的脸瞬间更红,气血往头顶涌动,不知是看到了这些还是因为下蹲的关系,努力保持清醒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另一只红色的婚鞋。
以表嫂为首的已婚妇女们快乐死了,只有没结过婚没经过什么事的男人才这么单纯可爱,大家看时间真的不多,以新郎的害臊法,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只能提醒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新郎可真够笨的,把新娘抱起来看看呢?”
闻赫远机械般的听从指挥,弯腰将人抱起,这时候他倒没心思管婚鞋了,满眼都是靠在胸前的那张俏脸,隔着面纱更添了一份神秘感,像麦芒一样骚动着他的心。
他真想遵从内心的悸动,低头吻上那双丰润嫣红的唇,如果不是有人喊着婚鞋的事,他真的忘了此时此刻这里不只他们,还有其他人在。
纷乱的“拦亲”活动结束,下楼后由摄影师帮他们拍了机组照片,有在院里拍的双人婚纱照,还有跟家人拍的全家福,最后一张是所有在场亲朋好友的大合照。
因为时间赶,白靖雅来不及跟家人再说什么,带着所有人的祝福坐上了婚车往婚房开去,那里闻赫远的家人们正在焦急又期盼的等待着。
吴安平第三次问,“几点了?该到了吧?”
闻赫远的大舅妈朱桂芳看了眼时间回,“还有十三分钟,应该快到了。”
三舅妈田金妹调侃道,“二姐,看你娶个媳妇紧张的,赫远多顶事的孩子啊,你还怕他耽误了吉时?”
朱桂芳笑着说,“你没娶过媳妇不懂,没到最后一分钟那心一直提着放不下。”
吴安平点头,总算有一个能理解她的,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该那么紧张,可没法子,就是控制不住。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 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闻赫远和白靖雅两人,原主住在这里的父母, 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新婚夜, 带着妹妹去宿舍住, 而老家的其他亲戚则住在不远处的旅馆里。
闻赫远关上门后转身, 目光投向妻子白靖雅,只见她还穿着那件惹火的旗袍,长腿细腰,前胸丰盈, 没了婚宴上遮挡的红纱, 曲线毕露。
他说出了压在心底一下午的话, “这件衣服,以后不要穿出去。”
想到那么多男人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尽管之前有红纱遮挡,可那种朦胧感只会让人更有想象力。
听到他的话白靖雅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为了件衣服吃醋。
对她而言,这件旗袍确实挺显身材, 但也仅此而已,不露胸不露肩,根本没必要在意。
闻赫远今天喝了不少酒, 也幸好有季晟彬帮着挡了一部分, 否则早就趴下不省人事了。
白靖雅看他目光专注的对着自己,眼底有着无法忽视的欲念,刻意释放魅力笑着问,“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闻赫远“嗯”了一声点头, 即便脑子里一片空白也遵循着本能向白靖雅走去,靠近后能闻见她身上淡雅怡人的清香。
他从来都是个很善于克制的人,但今天不知道酒精作用还是人自醉,看到她的细腰想去搂,目光触到她的红唇也想一亲芳泽,除了心脏外,腹内也咚咚的跳动着。
他听到新婚妻子说,“累了一天,我先去洗澡,你……你自己打发时间吧。”
毕竟浴室只有一个,白靖雅也不能上来就邀他共浴。-_-||
空气突然变得缱绻起来,在一股气血涌动下,闻赫远顺从内心的欲想搂住了新婚娇妻,低头噙住那水润红唇,手臂用力将她箍进自己怀里,辗转着探入唇舌,交换彼此的呼吸和温度。
白靖雅并没有因为他的失控而不快,反而觉得挺不错,除了吻的很舒服外,她也坚信,一个在她面前总端着的男人不会真心喜欢她。
爱情就该是不可理喻、无法克制、欲火焚烧的。
闻赫远渐渐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拥抱、亲吻,身体诚实反应了他进一步的想法,于是他将白靖雅横抱起,推开新房的门走进,将她放在撒着桂圆、花生、红枣、莲子的被子上。
白靖雅的背磕的难受,她闷嗯了一声,撑在她上方的闻赫远额角泛起青筋,再也忍受不住的再次俯身吻住她的唇,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帮她拂去身下的那些。
气喘吁吁中,闻赫远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了坚实的胸膛。
他的身材很好,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绝对不是死读书不运动的那种,从他今天轻轻松松就能做五十个俯卧撑就知道。
白靖雅身上的旗袍属于改良版,不是复古的盘口,而是拉链造型,为了版型好看,拉链接口藏在腰侧,闻赫远找了半天都不得其法,最后额角滴着汗寻求白靖雅的帮助。
他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她,额角沁出细汗,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喘着。
“小雅,可以吗?你帮帮我。”
边说边细密的吻她,脸颊、额头、鼻尖、嘴唇。
白靖雅也早就动了情,她拉起他的手掌,带着对方移到拉链的接口处,而后闭上眼睛,像一颗秋日里等待着采撷的果实。
这一晚对两位新人而言都是特别的,一起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蜕变,闻赫远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对妻子有了更深的情感和责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尽管白靖雅记着第二天要早起可还是起晚了, 醒来后闻赫远已经不在卧室,自己身上也换上了另外一套干净的睡衣。
身体的疲惫酸痛提醒着她前一晚的疯狂,整整五个小时, 从海浪翻涌到缱绻细流, 他没什么技巧,完全遵循着本能,那种感觉对白靖雅而言是既痛苦又愉悦,唯一能够清晰得出的结论就是,在体力方面, 他确实不错, 已婚的姐姐们没有看错。
正在白靖雅抱着被子思维发散时, 屋外传来阵阵说话声,是公公婆婆带着小姑子过来,可她还躺在床上, 实在是有些尴尬加羞耻。
尽管不适白靖雅还是强撑着坐起来, 刚掀开薄被准备下床, 闻赫远端着早点进来了,两人目光仓促相撞后又迅速各自移开,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到现在还有些臊,毕竟都是第一次,脸皮薄些也情有可原。
闻赫远轻咳一声开口道, “我买了早饭,有汤包和豆浆, 你现在吃吗?厨房还有馄饨,吃的话我再给你端来。”
这里是住宅区,周边开了不少店铺, 衣食住行样样都有,早点铺子更是必不可少。
白靖雅是有些饿了,但她不准备在房里吃,于是红着脸说,“我自己去外面吃就好,你先出去吧,我换件衣服。”
她身上的睡衣是闻赫远夜里帮着换的,最后她累的睡着了。
六月穿太厚的不合适,他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吊带长裙,夜里还好,这会天光大亮了看莫名有种旖旎的味道,特别是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点点粉色痕迹,很容易就将他的思绪拉回到几小时前,略有些尴尬的说,“好……那我先出去了,你换好衣服再出来。”
说完闻赫远端着早饭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带上房门,如果他的耳框没那么红,或许会显得更镇定些。
等他端着碗走回客厅,吴安平见了担忧的问,“怎么,是不是靖雅不爱吃这些?”
也不怪她担心,在她看来儿媳娘家条件好,还有专门做饭的保姆,一日三餐都很精致,不爱吃这些普通的也正常。
她倒是忘了,之前白靖雅跟他们在饭馆吃过两次饭,根本就不是个挑食的人,只是不吃肥肉、不吃葱姜蒜、吃生黄瓜不吃炒黄瓜、不吃笋瓜、不吃鸭肉等。
闻赫远摇头,“不是,她说换了衣服出来吃。”
吴安平这才放心。
白靖雅换了套纽扣的衬衫套裙出来,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身上的星星点点,尤其是锁骨处,因此连事先准备的大开领红裙都没敢穿。
见到公婆有些羞涩,殊不知老实惯了的公婆也一样,呵呵笑着告诉她早饭已经帮她放在餐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