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婢(重生) 第19章

作者:火莺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谢狰玉不知不觉从池水中爬出来,穿着湿透的衣服,半裸着胸膛,寻着最近的声音追逐而去,“母亲,它死了……它为了救我也死了。”

  “豆儿生了个儿子,叫团圆儿,我取的好不好,母亲,你在哪儿,阿姐,你在哪儿,出来啊,见见我。”

  “别躲着我,让我看看你们,求你们,母亲,阿姐,我不怕的,我真的不怕的。”

  “要吸我的血,要吃我的肉,通通割给你们好不好!”

  “求你,母亲……”

  他踹翻了廊下的一个花盆,捡起碎片就要剖开自己的血肉,一声勾魂的猫叫响起。“豆儿。”谢狰玉缓缓起身,往里头寻去。

  “世子……”是颢乘的声音,被割喉的嗓子像是在漏风,呼呼的难听又可怖。

  谢狰玉却好似很快乐,神色好似疯魔,“颢乘,我的义兄,你在哪儿,是不是跟豆儿在一起。”

  他疯疯癫癫的往屋里找去,浑身的皮肤早已通红一片,像极了酗酒过度的醉汉,他湿漉漉的衣袖扫落了烛火,水滴在上头,水榭背后的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他听不见了方才那声猫叫,呆呆的站在原处。

  外面黑压压的乌云拢聚作一堆,山雨欲来风满庭,外面的风吹进来凉透了他一身,也穿透了他心中空洞的一望无际的荒野。

  有人再次回应了他,“我来了,我在这里……”

  那道声音说话后,跟着便响起两声猫叫。

  谢狰玉行将就木般的行动在黑暗中,如若无阻,电闪雷鸣就在一瞬间。

  胭雪浑身都被打湿了,她攀附面前的人,希望对方不要伤害她,摇尾乞怜的说着好话,急切而胆怯的拼命讨好着这个男人。

  她跪在了桌子上,外头风雨吹进来的凉风让她瑟瑟发抖,而对方身上浑身热气,热的好不寻常。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谢修宜,靠双手摸着对方的脸衡量,她挨得近,讨巧的说着好哥哥温柔些别伤着我的好话,嘴唇时不时碰到了对方的下巴。

  她很快尝到了他脸上水的滋味,淡淡的咸味,他好烫好烫,她的身体温凉更是靠近了对方,嘴巴微微一张,贴到了他柔软的嘴角上和下巴处小心翼翼的舔舐水珠。“……公子。”

  她身上无一不是香的,连抹在嘴唇上的胭脂也香透了,吹气如兰。

  嘴皮被一根手指拨开,直接挑进去,后来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的呜咽好像让对方皱起了眉,直到胭雪迫不得已自己含了下,他好似愣住了。

  胭雪觉得自己好似被传染了,她终于能好好说话,一张唇却挡住了她,接着便好似外头飘摇晃来晃去的树枝树叶,在一片漆黑中滚作一团,然后过了不久,被人抱到了一张榻上。

  没有什么红鸾锦被,大红喜字,也没什么花生红枣,大红喜烛,只有下个不停的连绵大雨,震耳欲聋的雷霆,只有这些。

  以及采撷了她一抹最珍贵殷红的男人。

第28章 露馅。

  院子外风雨飘摇,好多雨水都洒了进来,水榭的池面溅起碗大的水花。

  天上雷霆不断,犹如挨着屋顶轰鸣,乌云压阵夜色一片混沌,整个京都的人家都已闭紧门窗,雨势可怖,一时之间吓的人不敢踏出大门,好在已是深夜里,不少人埋进被子里催着自己入睡。

  风雨呼啸声虽然甚是骇人,但在床榻之地是不沾风雨的,任由外头惊天动地,唯有在这张床榻上人是热的,室内交缠的人也只闻得到空气中浮动的异香,两条黑黢黢的人影不分离我,一片火热。

  胭雪初始感觉到痛,像只被按住的猫,哀叫一声,那人的身形便好似卡住般不动了。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也摸了一阵,从冷峻的眉骨摸到挺秀的鼻梁,底下那张脸的五官轮廓线条分明,皮肤堪称细腻。

  能有这样皮肉的,自然是不用风吹日晒,不用干活锦衣玉食的主子,她便认定了与她在一起颠鸾倒凤的人是谢修宜,她也不愿意再去想会是别人,除了她和谢修宜在这,还能有谁。

  他也不大至于会让下人来夺她贞洁,只是她以为的谢修宜这人动作弄的那般的狠那般冲动,好几次显得生疏,不得入门急吼吼的倒是有几分要惩罚她的意思。

  胭雪一个嫩雏儿也不知道那是不得门路,只觉得做这档子事可真麻烦真不好受,直到缓和片刻,她率先动了一下,对方好似反应颇大一只手将她提到怀里,胭雪害怕的紧紧抱住他,渐渐的才尝出别的滋味。

  他好似渴的很,寻着机会就往她嘴里钻,弄的胭雪也跟着口干舌燥迷糊了神智,在这人怀里化作了一支蒲柳摇摇晃晃,青丝乱摆,榻下是乱了一地的衣裳。

  很久之后暂时云收雨歇,胭雪裹着被子往里翻了个身,也顾不得自身大汗淋漓,只累的呼呼喘气,一心只想好好歇息,闭眼过去。却不知背后同样躺在榻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缓,反倒是起了身不知做什么去。

  她闭着的双眼动了动还是因为太累没有睁开,又或是怕面对方才同床共赴云雨过的人,胭雪羞怯的紧,装着睡等谢修宜来喊她。

  屋内忽然被点燃烛火,身后传来响动,胭雪听见往床榻过来的脚步声,她屏息等待,对方是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胭雪等了又等,身上都是些香汗,微露的肩颈和脖子上的皮肤起了不少斑斑点点的红痕,榻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气氛相当静默,与方才火热的气氛不同,她心里正觉得怪异不安,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抚摸她光滑的背脊。

  她僵硬了一瞬,想着二人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倒也没什么好臊的,乖乖的放软了身段,任由对方抚摸。

  就是不知道谢修宜什么时候开口,说几句话,也好安抚她内心的不安,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方才一阵巫山云雨他未必不是快乐的,胭雪觉得自己一个雏儿能服侍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撇下不少羞耻了。

  过了会,她憋不住了正要开口,背后的人俯下身来,胭雪感觉到了,刚睁开眼就被人捂住眼睛,她以为是谢修宜故意作弄她,满脸都是承欢之后不胜娇弱的情态,不由得娇娇的喊了声,“大公子。”

  对方气息一滞,倏地变的阴沉,胭雪看不见不明所以,怯怯的向他靠过去。

  那人没阻拦她,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两指扣住她的下颔,过后在她耳边温柔而阴沉的缓缓说道:“寡廉鲜耻啊,贱人今夜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这道冰冷熟悉的声音,瞬间胭雪被吓的浑身震颤,待她借着烛光看清楚对方容貌,更是全身血液逆流。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她身上的被子被如冷面阎王的谢狰玉骤然粗暴的掀开,衣不蔽体的暴露其眼中,顿时吓的她花容失色,挣扎起来爬走,下一刻却被捉住脚踝,生生的回来,将她丢回床榻上。

  “大公子?谢修宜?”谢狰玉被她的举动激怒,擭住她的脖子,两眼都是猩红,“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这是我母亲生前居所,我每年都在此悼念,贱人,你们怎么敢……”

  说着说着,他竟赤红泪眼自嘲的笑了出来,“我竟然跟你,跟你污糟了她的清净之地。”

  胭雪呼吸不过来,满面通红,手抠着谢狰玉的肩膀,一脸痛苦的捶打他想让他松手,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这里是谢狰玉生母的住处,是谢修宜派人说这里是王府空置了的客房,她来时一片漆黑也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头日日有人打扫。

  她要是知道泰和居是先王妃的地方,她打死也不会过来的,是谢修宜,是谢修宜要害她,他为什么要害她?

  胭雪害怕极了,想求谢狰玉放了她,可她喉咙好疼说不出话,他是真的想掐死她,谢狰玉不是做不出来的。

  谢狰玉:“是你下了药。”

  胭雪的脸爆红成猪血色,谢狰玉冷声痛道:“往年我都不会这般无法克制,忍忍便也能过去。泰和居是府中禁地,忌辰期间更不会有人敢不长眼的过来惊动我,是谢修宜派你来的?还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当成对付利用我的弃子,贱人,你真该死,亏我还认为你有些良心为你母亲祈福,原来都不过是惺惺作态。”

  “你擦了什么,胭脂?你衣服上有合欢香料的味道,是你用它熏在衣服上?”

  她要死了,如同那次被他攥住性命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年,气出进少,连挣扎都没了。

  谢狰玉缓缓松开手,胭雪无力的倒在榻上,不着衣缕,像被□□过的残花败柳,过了会才苟延残喘的自己拉上被子,将瑟瑟发抖的自己裹起来。

  她没有,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不是寡廉鲜耻,她不是没有良心,她爬床认错了人,而今已非完璧之身,她要完了。

  胭雪垂泪闭上眼,躲在被子里偷偷呜咽,泪水打湿一片,她好后悔,好后悔。

  谢狰玉听着藏在被褥中,肝肠寸断的哭声,薄情而讽刺的勾唇道:“你哭吧,你确实应当哭,深夜私会男子,下药献身,一介贱婢,比谁都脏。”

  被子哭声一顿。

  谢狰玉:“既然你这么喜欢爬床,谢修宜那你还没去,我这就送你过去。”

  胭雪哭红了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她掀开被子扑过去抱住背过身的谢狰玉,哽咽求饶,“不要,世子,不要。”

第29章 吃了不认。

  谢修宜能这么害她,哪还会让她回去,她现在这个处境已是离不得谢狰玉,只有求他给个名分,留她一条性命。

  胭雪抽噎着为自己辩驳:“我不知,我真的不知这里是已故王妃的住处,是大公子……大公子威胁我今夜必须得到泰和居见他,他送我胭脂水粉,我不想用的,可他逼我……”

  “我也不知今晚在这里的人是你,别厌我,奴婢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谢狰玉面无表情立在原地,任由胭雪光着身子贴在他背后,他也没穿几件衣服,只捡了进屋后脱下的外袍和亵裤套上,此时如同一尊冷漠的雕像,听着胭雪边哭边说。

  “我已经失了贞洁,世子是唯一一个占了我身子的人,其他地方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谢狰玉推开她,转过身,他胸膛上还有几道抓痕,还是胭雪当时挣扎间留下的,冷酷道:“那就去死。”

  很快,他又反悔了,一字一句的对着胭雪道:“不对,死了可就太便宜你了,你有罪,谢修宜也跑不了,别急,马上就让你们一个一个来。”

  胭雪不知道他要怎么对自己,听的特别伤心,尤其谢狰玉不久之前刚跟她厮混了那么久,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他们身份不相配,好歹他也算是她这具身子的丈夫。难道之前的那些情难自抑,都是她逼他的。

  他就那么不念刚才共赴云雨过的情意要置她于死地。

  外面忽然有人吹了几声哨子,谢狰玉神色很不好,很快三津就过来了。

  谢狰玉把她抛在床上不理她,胭雪觉得害怕不安,自己跑下床捡起半湿的脏衣服赶紧穿上,要是等谢狰玉让人把她不着衣履的朝外面丢出去,那她真的就要羞愤死了。

  事情做已经做了,她与谢狰玉的事已成定局,她就是他的人了,他不能吃了就不认她,胭雪穿好衣服咬着手指有些神经的安慰自己。

  她在里面没等多久就有人来了,可竟然不是谢狰玉,两个从未见过的妈妈破门而入般抓起她就往外面走。

  胭雪被她们拧成个小鸡,嘴里瞬间就被堵了条布,她很害怕,却听旁边揪着她的妈妈警告道:“再出声,今夜你就要死在这了。”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约约听见她被带走没多久,后头就似乎起了声响,而天上平息了片刻的雷霆,忽然又威然震响,她打了个寒噤,有种非常不好要出大事的预感。

  如谢狰玉所说,泰和居是先王妃的居所,因为她的死在当年惹出很大争议,和她有关的都相当于是忌讳,住处自然是禁地,有谢狰玉的执念在,仆人只得每日将它打扫干净,好似先王妃还在一样。

  谁来泰和居打扰他,那就是来触他的眉头,甚至连端王谢世涥,他的父亲也一样。

  但可能是他这里许久不出岔子,有些人也安耐不住了,所以用胭雪那贱婢来算计他。他在佛堂多虔诚孝敬,忌辰期间在母亲生前住的地方碰女人,就多虚情假意不是东西,甚至可以扯到忤逆人伦纲常,传出去到达天听,都会骂他丧了良心,枉为人子。

  当然,这些也只是外面骂骂,他世子的身份还是能稳稳的坐着,只要谢世涥不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但是,如果谢世涥正在来的路上呢。

  这夜其实已经很晚了,谢世涥也是半夜下的值,他本是可以不用这个时辰回来的,尽可在宫里休息一番再回来。

  可是府里向他传话,说雨势不停,泰和居那里是水榭,怕是要淹了先王妃的居所,涉及先王妃,府里的两位侧室根本不敢插手,请谢世涥早些回去,看怎么安排才行。

  于是等他到了府里,屋檐下高氏跟另一位侧妃王氏都出来迎他了,就只有她们,不带儿女,高氏更是没有让谢修宜出来,她这点也有些谨慎。

  回来的谢世涥很急,没跟她们搞太多虚礼就往泰和居去了,脚程自然比妇人要快,而高氏自然乐的比谢世涥要慢些,倒是引王氏多看了她一眼。

  冒着渐小的雨势到达泰和居,却被谢狰玉的亲随三津拦在了外面。

  王氏:“你放肆,连王爷都敢拦!”

  高氏柔柔的,说话却别有用心:“为何拦着咱们,是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三津下盘站的更稳,理都不理秀眉生气的挑起的王氏,以及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高氏,同谢世涥告罪,“世子在里面,不想让人打扰,还请王爷恕罪。”

  谢世涥是来看泰和居情况的,毕竟说这里快被淹了,积水都快漫过门槛,他就更担心里面,“他在里面本王就不能进去了?谁给你的胆子,给本王让开。”

  三津:“是。”

  刚要硬闯的谢世涥微微一愣,他身后的高氏就更愣了,涉及先王妃,谢狰玉对谢世涥有怨气,一度认为母亲的死他是罪魁祸首,绝不会轻易妥协。

  这位未免也太快了,不仅高氏,连谢世涥都觉得里头应当有鬼,他一马当先的跨进去,撑伞的仆从立马跟上,然后是面面相觑的侧室们。

  高氏犹豫了一瞬,比王氏慢了一步。

  都到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了水都漫延出来的水榭,轰然一道打雷声,以及看清水榭里跪着的一道黑影,让人心里狠狠一跳,谢世涥眉头紧皱,认出了那是谢狰玉,他最离经叛道不服管教的嫡子。“他在做什么。”

  后头高氏看不真切,雨蒙蒙的就算下人们给他们打伞掌着灯,庭院里也不怎么亮,这可她设想的局面不一样,他谢狰玉吃了那么厉害的药,正是头昏脑涨之际,他不应该在那儿跪着,他应该在榻上!

  这么多年谢狰玉不近女色,高氏也不敢小瞧他,别的她不敢说,年轻儿郎待美人的心思她还是有几分通透的,就凭谢狰玉把一个身份低位的婢女留在身边这么久,这人还生的那样娇柔妩媚,他真的不会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