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娇娇 第75章

作者:素衫清韵 标签: 穿越重生

  温婉琢磨着,他心里有数那就再好不过了。

  吃完饭,张红英和陆明江还没睡,陆东平拿回来的大骨头剁了一下放开水里面抄了一下,然后掺了大半锅水加了盐煮开,添了硬柴慢慢的炖着。

  温婉跟陆春娥在堂屋里面借着手电的光把下午弄出来的线整理了一下。

  将彩色的丝线另外装了起来,然后才让陆春娥去喊张红英。

  “娘,温婉姐弄了好些棉线麻线回来,下午耽搁了没收拾出来,这会儿在收拾呢,她让你去看看,看看需要就拿点,剩下的她再收了。”

  张红英起来擦了擦手去了堂屋。

  盖子里面的布温婉已经收起来了,线,一大堆,她还没弄。

  见张红英过来她就开口:“表婶,我顺便的买了点线,你看看有用的收一些起来。”

  张红英借着手电光看的愣了一下:“怎么买这么多线,有布票你多扯点布,线这东西耐用,有一两架就得用好久。”

  “这不是我扯布扯的多,有优惠,所以才多带了点,我想着反正要用,今年得做好些东西,线也得要不少呢!”

  张红英要了一架黑线,一架红线:“红色这个我拿着,回头东平把弹好的棉絮拿回来了给你引被子,结婚用的,红线最好。”

  温婉点头:“那就要麻烦表婶了。”

  “你这孩子,这事儿你还跟我客气,这结婚,婆家人给缝被子,走哪都兴这个。”

  温婉把买的鞋从麻袋里面掏出来:“我听说结婚要给婆家人做鞋子,但是我也不会纳鞋底子,所以今天顺道一起给你和表叔一人买了双鞋。就解放鞋,虽然不贵,可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红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陆春娥道:“娘,姐还给我和陆东临都买了,我那双鞋子可好看了。”

  张红英反复的捏着手里解放鞋,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说话:“你这孩子,咋这么实心眼。说是说,可现在就这条件,别说买鞋,就算是做鞋也没那可能,讲究的能给做双鞋垫就算很好了。”

  温婉道:“鞋垫也做,表婶你回头得闲,家里有没法穿的旧衣裳糊点褙子呗,我今天跟陆东平去了废品站,弄了好多报纸回来,糊的时候可以用,然后糊的时候外面包一层白布,我想做鞋垫。”

  “做鞋垫还糊白布?那不是不耐脏?”

  温婉将剩下的线收起来道:“平时穿的肯定不糊白布,但是我要几双白的,是,是结婚的时候用的,要往上面绣花的。”说完,伸手搓了一下微微发烫的脸道:“就,你跟表叔,还有陆东平,按着尺码来就行了。”

  张红英惊讶的看着她:“你还会绣花呀?”

  “我外婆会,我妈妈也会,我不太会,就会扎个鞋垫。”

  “那也是很厉害了。”

  温婉乐呵呵的,她也觉得自己挺厉害,除力气不行干活不行,别的她都能做一点。

  油漆买回来了,第二天从公社回来,陆东平就将棉絮给弄回来了,还拿了几个合页和一点钉子。

  新房的门窗要安起来,安起来再刷油漆也是一样,有了门窗,里面就能放东西了,床也能支起来,就床头还要刷一下。

  陆东临和陆明江都在那里给他搭手扶门,乒乒乓乓的倒是很快,把门框用钉子跟墙壁砸一处,然后用合页把门板和门框一边连起来就行了。

  熬了一阵,愣是把窗框也订上去了才吃饭。

  天热黑的晚,都八点了,天还不是太黑,一家人各自手抬碗在房檐下面随意的坐着吃饭。

  蚊子嗡嗡嗡的到处乱飞,打破头的来凑热闹。

  张红英一巴掌打下去道:“夏天,就这玩意儿最烦人,走哪盯哪。”尤其是晚上黑咕隆咚人看不见的时候,蚊子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跟长了夜眼一样。

  温婉道:“我昨天买了好些棉纱,打算做蚊帐的,也忘了算一算看看能做几个,有那东西,至少睡觉能睡的踏实点。”

  “蚊帐?”张红英愣了一下,她倒是听说过,但是并没有见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癞蛤蟆要吃到天鹅肉了

  “对对,就是那种棉纱,很薄很透气的那种,做起来也快,我这个礼拜就能弄出来,到时候你就能知道是啥样的了。”说着,她就看见院子里半空中上上下下的亮点点,愣了一下,欣喜的喊出声:“陆东平,你看,萤火虫哎!”

  陆东平“嗯”了一声:“一到夏天这个时候就有,喜欢这个?”嘴里问着,手一挥,一把就捉住一只,放在手心里面。

  张红英问她:“你们那没有这东西?”

  温婉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见过一回,特别的少。”说着她凑过去看陆东平的手,还伸手戳了一下,萤火虫大概是受到惊吓,突然它就不亮了。

  “咦?还是放了吧!”

  张红英摇摇头,起身进屋,不打扰他们两个。

  温婉见没人了才找陆东平说起陆东临的事情:“周建民不是在我班上吗?我问了,说不是他告状的,就是在一块捏着土疙瘩打仗完来着,那肯定就是满身满脑袋的泥巴,东临那孩子脑子转的快,知道回来之前得善后,跑去河里洗了。另外两个跟泥猴似的跑回去,可不就得挨削,然后一挨打拖泥带水的就给扯出来了。至于简招娣家里,他说他们几个根本就没进人屋,就是为了等陆明洪,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说完,忍不住嘀咕:“这两家什么情况啊?是不是跟你们有仇?”

  陆东平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辫子:“怎么是你们,得改口了,我们,我们家知道不?”

  温婉伸手把他手拍掉:“跟你说正经的呢!”

  “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情?”

  说到正经事,温婉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没跟家里说我们领证的事情?”

  “没有!”陆东平看着她,目光深邃:“你想现在跟他们说?”

  “啊?怎么是我想,说不说都行啊!”她是想问要不要改口来着,实际上就是叫表婶跟叫妈也没什么区别,她感觉都行,只要陆东平自己不在意就行。

  陆东平低笑出声:“那我要是跟他们讲了的话,你可就要改口了,然后还得跟我住一块。我打算等入冬,小麦种下去,闲一点了就办酒,那会儿再让你一起改口。”虽然房子也起了,家具也打了,该置办的都置办了,但是这不是还没收拾好吗?

  扯证这个事情上回他提了一嘴,家里就激动的不行,各种想法嗖嗖往外冒,所以,暂时还是这么着吧!有利于家庭和睦。

  本来是说简招娣和周贵财家的事情,被陆东平这么一打岔直接岔的没影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喂了一阵蚊子,陆东平去打水,温婉刷牙洗脸,顺便监督陆东平也一起。

  反正从她住过来之后早晚都是这样,别人她不管,陆东平那是一定要跟自己一样的。

  她不嫌弃人穷,但是她会嫌弃人脏。

  陆东平在这块已经算是很讲究的了,温婉更讲究,从小养成的习惯,早晚都要刷牙洗脸,吃了饭还得漱口,不止自己弄,还喊着陆东平一起,连陆春娥和陆东临都不放过。陆东临可以应付差事,陆东平却不能。

  大热天的,洗脸还要用温水,说冷水洗了对脸不好,还要泡脚,喝水一定要开水凉下来。

  陆东平哪在意过这些,渴的时候水缸里面随便舀一瓢凉水就灌进了肚子里,冬天有点咂牙,夏天这样不要太舒服。

  冬天不洗澡,夏天的时候下工就往河里跑,一头扎进去从头洗到脚。没时间去河里,在家弄盆凉水一冲。

  温婉从小就被照顾的细致,生活上一些旁支末节的早就成了习惯根深蒂固。

  她不觉得因为来了山里就要改变,有些习惯,该保持就要保持,总归是有用的。

  要求陆东平跟着她自己弄这弄那的结果就是洗漱完也进不了屋,被人摁在柱头上亲,亲的站都站不稳了。就差床还没支起来,要是支起来了,陆东平觉得自己根本就忍不到入冬,现在就能把人给办了。

  要不然就不等那么久了吧?家具什么的赶紧上漆,等到秋收前味道就散的差不多能住了。

  对,那会儿时候也好,虽然热了点,但是地里面的菜也多啊!

  亲的温婉软巴巴的趴在他怀里他才哑着音喊她:“婉婉,不想等入冬了,等我把家具漆好,味道散一散我们就办酒,然后搬进去。”

  温婉道:“我都行啊!”

  反正证都领了,迟早要住一块的。

  “那,办酒的话我要准备什么?上次给你做的那身衣裳那天穿行不行?你要不要问问表婶。”

  陆东平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悄悄的将她身上的衬衣衣摆掀开钻了进去,那细嫩的触感让他完全忍不住了,不止想摸,还想咬。

  男人就是这么的永远没个满足的时候。

  刚刚喜欢的时候总是想拉个手,手拉上了就想抱一抱,抱过了还想亲个嘴儿,亲一次之后就想亲的更久,然后就不止是嘴了,哪哪都想。

  土漆这东西有点危险,好些人过敏,别说碰,离近一点都能起一身红疙瘩。

  陆东平刷的时候很小心,再三嘱咐了陆东临和陆春娥不要靠近新房那边。

  至于温婉,不用嘱咐,那个刺鼻的味道就能让她主动的离的远远的了。

  满院子的漆味儿,坐在堂屋门口都不行。刷了门窗,到礼拜六就腾出时间来刷床头家具了。

  这回用的是桐油,比起土漆,这个可是好多了。

  陆东平刷的细致,废了点功夫。

  刷过桐油的家具比原来的颜色稍微深一点,但是还能清晰的看见木头的纹路,上面跟抛光了似的有一层亮光。

  张红英实在没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思想:“这要是刷成和门窗一样的颜色多好看,这样看着太素净了些。”

  温婉道:“素净了才耐看啊,不会过时。这些东西都说不好,就跟那布一样,今年时兴红,明年时兴绿。”

  高秀兰也难得的抽了时间过来看热闹,屋里面,陆东平已经在那里支床了。

  就床头床尾,上面留了孔,打好的木条对上去就行了。

  妯娌俩在门口瞧了瞧就去外面唠上了:“现在这日子是真的好了,这些小年轻有福了,我们那会儿有啥,能有件衣裳遮着不光脚光屁股就不错了。”

  张红英摇摇头叹气:“就想着折腾,远了不说,你看咱门队上,哪家结婚是这样的。你们家东城还在部队上呢,有职位呢!盛夏又有正式工作,你们不也就起了间屋子,打了架床做了口箱子,你看我们这。”心里觉得体面归心里觉得,嘴上在人前该抱怨的一句都不带少。

  高秀兰笑道:“盛夏是好,但是温婉也好啊,人家家里本来就体面,到家里来了肯定也得尽量的体面。我昨儿个听他大伯说,说东平去找他商量,九月前想把酒席办了?这臭小子也算是有出息的,不说置办了这一堆,当初看上温婉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看好,背后不晓得多少人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东平自然不是那什么癞蛤蟆,但是这天鹅肉啊,眼见是能吃到了哦!”

  张红英失笑:“你这当大伯娘,可不能笑话他。”

  “嘿,我笑话他干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结婚好啊,结了婚就是大人了,都能少操点心了。”闲话到这里就止住了:“他大伯让我过来问问你,看看这个日子怎么订。”

  张红英朝屋里看了一眼道:“早几年都不讲究这个了,我的意思是就阳历八月底,挑一个阴历阳历都是双数的,成双成对的也吉利。”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我们说了也不算,回头还得他们兄弟两个合计。”

  “那请客的事情?”

  张红英道:“这个得看东平他们爷俩的意思,本家要请,有来往的也要请,队上公社那边我估计着也得请,左右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总能商量好。”

  高秀兰点头称是,然后喊了温婉:“婉婉,你来,我跟你说点事情。”

  温婉从屋里出来:“秀兰表婶,什么事呀?”

  高秀兰从衣裳兜里面摸了半天摸了两张票出来,伸手拉着她往她手里塞。

  温婉吓了一跳,忙拽着往后退,却挣脱不了:“表婶,你这是干嘛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她塞布票?

  张红英也愣了一下:“大嫂你这是干啥?布票她有,我攒的都给她了被面什么的都买回来了。”李来英眼见要生了,大人就不说了,孩子总不能少了布的。

  “你给的是你给的,我的是我的。”

  “东城结婚那会儿,她给盛夏了一条丝巾,我听东城说了,那个老贵了。家里这会儿也没什么旁的好东西,我就想着要不就给闺女两张布票,回头去城里瞅瞅有好看的布料再凑一凑就能做身衣裳。”

  温婉道:“真不用,我买了好些布的,这个留着给来英姐,她不是要生孩子了,买点软和一点的布,给孩子做两身贴身的衣裳。”

  “你不要管,我心里有数,快拿着,再推来推去我可就生气了啊!知道你不缺,但是这是我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