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衫清韵
“不行,你转过去,我自己擦。陆东平你你你把衣裳穿好再跟我说话。”
陆东平把盆子给她挪床边上,把缝纫机跟前的椅子给挪过来把盆子放上面。然后自己也去简单的洗了一下,套了个大裤衩在身上挡住下半身,至于上面,晚上睡觉,大热天的包那么严实干什么。套好了,趁着温婉不注意,把先前垫在下面的布飞快的扯过来一挽,塞在了柜子最下面。
温婉简单的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洗了,撒的满地都是水,就这,她还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股怪怪的味道。
弄好再上床,陆东平又去抱她,被她嫌弃的往床边推:“你离我远点,热死了!”她有点害怕了,这人跟疯子似的哪哪都咬弄的她哪哪都疼,身上到处都是印子。
陆东平哪能让她给推边上去了,伸手直接把她抱起来往怀里一塞:“就抱着睡,不做了,你要睡不着,我跟你说话也行。”
“谁睡不着了?”她都快要困死了好不好?手表睡觉前洗澡的时候放在了写字台抽屉里面了,这会儿都不知道几点了。
软软的声音这会儿有点哑,带着钩子一样勾的初经人事的男人心痒难耐,陆东平是真的睡不着,心里依旧火烧火燎的,身上硬邦邦的。
“婉婉,你,你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
“哪个?”
陆东平憋了半天才低声道:“月经。”
温婉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唰的一下又上来了,伸手狠狠在他胸口拧了一下:“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东平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什么,我之前去县医院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说这个那个来之前和来之后都没事,中间那会儿比较容易怀上。”
温婉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想要孩子?”
“没,稀罕你都稀罕不够,要什么孩子。就是想着暂时不要孩子,所以才去问一下。”说完,想了想又道:“也不是说不要,就是现在暂时不要,到了想要的时候,你想要的时候再要。”
“那,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少那样那样,就不会有。”
“那不行。”什么都能听,这个绝对不行,刚刚感觉过那样销魂的滋儿,他要不是怕把人折腾坏了,这会儿恨不能再来上两回,怎么能少来。
温婉噘嘴:“陆东平,你变了,一结婚你就不听话对我不好了。”
陆东平低笑:“别的都听这个不能听,这是好事儿,怎么能少做呢?”
“什么好事呀,疼死了!”
陆东平含住她耳垂上的软肉:“我听人说第一次都疼的,进去了之后慢慢就不疼了,以后会越来越舒服的。”说完,吐着热气:“后面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有点舒服了?”那哼哼唧唧的喊叫声,这会儿根本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血脉膨胀。
“才没有,你别胡说。哎呀,你别咬我,陆东平!”
怎么能不咬呢,陆东平恨不得吃了她。
说的困了也没见她睡着,那,大好的晚上就不要浪费了。
疼的话,那就哄着些,轻一些,慢一些,等着她能完全接纳自己。至于后来,那什么轻一点慢一点那都是扯淡了,根本控制不住。
第二天,陆东平是要继续去公社的。
闹了大半宿,早上难得晚起了一会儿,外面天都大亮了。
陆明江早就起来了,拿了镰刀去自留地把掰过玉米棒子的玉米秸秆给砍了,陆春娥和陆东临也去了山上,院子里面静悄悄的。
温婉是真的被折腾惨了,这会儿睡的正熟。
陆东平进屋把她头天脱下来的衣裳几把给揉了晾起来,把搭在她肚子上的被子扯好,露在外面的腿脚和胳膊都塞了进去,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公社。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吵架
温婉这一觉睡的,真的是日上三竿了。
张红英都扯了一背篓猪草回来了,在院子里跟陆明江说话,她这才醒。也只是轻微的醒了那么一下下,翻了个身,还想睡。累,哪哪都疼,感觉日子又回到了她来陆家咀第一天上工的时候,两条腿感觉都不想要了。
太阳照进屋里,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屋里都没有那么凉快了,温婉不敢再睡,爬起来,下地,两条腿就是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穿了一条卡其布松紧裤,的确良大圆领花边衬衫。屋里有水,倒是省去了她蓬头垢面出去打水的尴尬。
洗漱完之后,她才开始抹头油梳头发。结婚了,就是大人了,再编两条辫子就不合适了。她的头发从小都护的好,又浓又密又长,从头顶一直编到头发尖上。
弄妥当了之后她这才起身去了外面,张红英人已经在灶房里了。
“妈!”她喊了一声,有点不敢抬头:“我起来晚了。”
张红英一脸笑:“起来晚了算个啥,这不是正常吗?”就陆东平那狗崽子稀罕人那稀罕的劲儿,这一结婚,可不得可劲的折腾,刚刚她瞧了一眼,走路都不太利索。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琢磨着,这要不了多久,家里就又能添口人了。
正常?正常个什么?
温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感觉这可能是一年里最热的一天了。
“我,我来烧火。”
张红英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你自己忙自己的去吧,要是饿了,我窝个鸡蛋先给你垫垫?”昨天摆酒,鸡蛋收了不少。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吃饭了,那,妈,我先回屋收拾一下。”
一声“妈”喊的张红英眉开眼笑:“去吧去吧。”就熬个粥,又不是做席,一个人就行了。
温婉回屋,趴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滚,半天脸上的臊意才散开。起身将自己造乱的被子重新整理好,然后拿了抹布把屋里擦了一遍,说收拾,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裳都被陆东平给洗过了,连里面穿的也一起给洗了,真的是——
想着明天就是九月一,要开学了,她将要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正收拾着,陆春娥和陆东临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像是在吵架,陆春娥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尖锐。
温婉将笔记本放进抽屉里面出了屋子喊了一声:“春娥,你这是怎么了?”
陆春娥还没来得及开口,陆东临就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许跟嫂子乱讲,不然你真的会失去我这个弟弟的。”
陆春娥气的,这样不听话的弟弟她还真不想要。伸手一把将他的手掰开:“你给我离远一点,我看见你就来气,手上面什么臭狗屎都有,往哪捂呢?”
陆东临难得的没回嘴,将手收回来,看了一眼放在墙根的背篓,里面的猪草也没倒,直接进了灶房。
陆明江在灶台后面烧火,姐弟俩咋咋呼呼的声音他不是没听见,陆东临一进门他就问:“你们俩什么情况,一路吵着回来的?是扯猪草不够累还是背上的猪草不够背?是不是背篓太小了,不行回头给你换个大的?”
陆东临恹恹的在不远处的火坑边上坐下来道:“不是,也没吵架,就是我们俩意见不合,她觉得我错了,我觉得我没错还感觉她有点傻。”
傻字才刚刚落音陆春娥就从外面进来了:“你说谁傻了?你干坏事还有理了?”
“我干啥坏事了?不就是去地里面摘了两个瓜,那玩意儿一结一串,摘两个咋了?队上谁没干过这事情?你头回见啊?”这年头哪家都是紧巴巴的,山里有什么能认得的能吃的东西社员碰见了都会弄回去填补一下。地里面的东西那都是集体的,除了能割点猪草,别的东西那是不能碰的,要是被发现那不止得挨批,还得被扣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也不是没胆大的,偶尔顺手牵羊弄点啥,玉米棒子不敢掰,毕竟一个秸秆上面就那么一穗两穗,但是里面套种的南瓜黄瓜什么的,但凡进去割草的都会顺一点回去。
陆春娥老实,自然是从不敢那样干,陆东临是个胆子大的,就觉得别能行他也行。早几年人小力气小,一背篓猪草就能压的他两条腿打颤,这两年年岁渐长力气也跟着长起来,每次逮着机会总会捎带点回来。
这些家里自留地里面都有的东西,也没人注意。
偏偏姐弟俩今天一起去扯猪草,原本没走一起,扯着扯着就碰到一起了,陆东临的小动作被陆春娥给看见了,陆春娥真的是被他这举动给吓住了,张口就带着责问的语气:“陆东临,你干啥呢?你咋能偷集体的东西呢?”
陆东临恨不得塞住她的嘴:“你小声点,那么大声音你怕别人听不见还是咋地?”
“你怕别人听见就不怕别人看见?你这是啥行为,你这是小偷,损害集体利益,你这是要被批的你知道不知道?”陆春娥说着话就往陆东临背篓跟前走,陆东临直接将她拦住了:“干啥你干啥?我摘都摘了,这会儿还能再给长回去不成?”
“陆东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叫啥行为,不是咱家的东西就不能碰,碰了就是偷就是贼,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你知道不知道?”
陆东临不服气:“你是不是我姐,说话咋这么难听?什么偷,全队上下哪个没干过这事情,我弄回去你没吃还是吃少了
——”
姐弟俩就因为这个事情吵了一路,到家被温婉一打岔熄火了,这会儿又起火了。
陆春娥把事情跟陆明江说了一遍:“爹,我们从小你跟娘就说过,自己有的才算是有,别人的再有都是别人的,我是一直都记着呢!集体的就是集体的,咱们干了多少活挣了多少工分能分多少就是多少,干啥去占那样的小便宜。夜路走多了迟早碰见鬼,一回两回的别人没拉住没事,时间长了总会有人晓得的。叫人说起来多难听,大伯还是生产队长,是要别人去戳他背脊骨还是叫他安排人来给自己亲侄子扣帽子弄去批?”
陆东临道:“你别一天拿根针就当棒槌使,这队上谁没干过这事,当谁心里没数似的。话说的好听,不拿集体一根针,谁家富的流油啥啥不缺,你在那假装硬气个啥玩意儿,没见你哪顿少吃一口了。”
“我多吃少吃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挣工分养我还是怎么着,我现在说的是你去摘地里东西的事情,你跟我瞎扯什么?”
张红英拿着铁勺子在灶台上狠狠的敲了两下:“吵吵吵,一天到晚的都吃饱了有劲了是不是?”也没说谁对也没说谁不对,一声吼。
陆春娥抿了抿嘴转身就往外走。
脚还没跨出门槛,陆明江就喊了一声:“哪去,过来,我跟你们俩好好说说。”
陆春娥心里憋着一口气,实在都快憋不住了,在那里站了半天才转身。
陆明江已经开始说陆东临了:“你不要不服气,你姐姐说你该说。咱们家穷,但是人穷志不穷,那些贪小便宜的事情以后少做,贪小便宜吃的是大亏。旁的不说,你姐有句话说的最正确,你大伯是生产队长,咱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不能干那扯后腿的事情。家里是穷,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的都往家划拉,但是该弄的弄,不能弄的坚决不要去碰。山里无主的东西,各凭本事,集体的东西,以后少去弄。”
陆东临还是不服气,脚上的草鞋踩着根棍子在地上碾了又碾。
陆明江陡然拔高声音:“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他声音变大,陆东临的声音也不小,明显带着情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服气。
他还是不明白,凭啥别人能行他就不能行,昨天他都听见了,家里的口粮都快没了,要找他大伯去打条子借支了。家里粮都没有了那肯定得想办法,不然离年底还有这么久,这日子咋过。借支,借了那是要还的。
咋一个个的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这里摘几条黄瓜,那边摘两个南瓜,陆家咀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地,里面南瓜长几个还有人数不成?怎么就成了贼了,怎么就给大伯拖后腿了?
张红英道:“吃饭了,去喊你嫂子。”
陆春娥这才去了外面。
加了南瓜的玉米碴子粥,青辣椒拌黄瓜,天热的时候吃起来倒也爽口。吃完饭,洗碗有陆春娥,陆东临喂猪,家里基本没温婉事了。
陆明江两口子自留地里面腾地,砍好的玉米秸秆早上已经捆好了,扛出来堆院子边上晒着,然后要把地里的草都收拾了,趁着有时间都给翻出来。
趁着儿女都不在跟前,就他们两口子,张红英才道:“你说,春娥念书是不是把自己念傻了?念成榆木疙瘩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衣裳
陆明江明白她说的饭前那事,蹲那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缓了缓道:“什么榆木疙瘩,她能有那觉悟总归是好的,队上是有很多人偷偷摸摸的去地里面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说起来也不过是当场没抓到,那也是迟早的事情,集体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但是也不能说东临娃有错,他可能是觉得在帮我们,在帮这个家,就是方法不对,有些想法也不对,该掰还是要掰掰的。咱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孩子不能歪了。”
张红英抿了抿嘴,嘴里说话也没耽搁她手里干活:“大道理我不懂,你说春娥对那就对,但是我就觉得这丫头傻里傻气的,感觉有点缺心眼,这性子看着好,以后说不定还得吃亏。”那地里面的东西是集体的不假,但是谁也不嫌自家的东西多啊,明里不能拿,暗里能占的小便宜谁没去占过。也就自家闺女,憨实的不行,从来不夹带东西回来,自己不夹带,看见陆东临夹带还不高兴的吵吵。
陆明江咂了咂嘴:“那就教着,让她多跟东平媳妇处处,总能学到东西。”
温婉啊,张红英觉得那丫头还不如陆春娥:“学知识倒是能成,春娥和东临的进步都挺大,旁的我感觉够呛。”他们家没温家那么好的条件,也给不起陆春娥缝纫机和收音机,他们家的孩子只能自力更生,得比人都勤快都辛苦才能干到别人前面,才能把日子过好。
“你们婆娘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东平媳妇你看着性子软,是个聪明人,春娥要跟她学的多着呢,能学到一半,以后日子就能好过。”
张红英张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就没觉得温婉有多精明。
温婉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精明,她不过是做什么事情都习惯了,在当下的情况下做出有利于的自己的抉择,尽可能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没她的事情她也不出门,在屋里忙自己的。
年初就开始织的毛衣这会儿才织了两只袖子,这一天一天的也快,一开学,要不了多久就凉下来了。
还没织两圈,外面就传来了陆春娥跟人说话的声音,是一向不大爱出门的李来英。
李来英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从发现怀上之后就没让她再去上过工,在家里做一些家务,等天热闲下来,高秀兰不忙了家务也很少让她做,她除了洗他们两口子的衣裳剩余的时间就是给肚子里面要出世的孩子准备东西。前段时间趁着精神头好她去了趟公社,拿着高秀兰给的钱和布去扯了块绵软点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