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寂寂如雪
文子谅话没说完就被越诗撒娇打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家里人会不喜欢我,毕竟我之前的经历有些……,况且我还有个女儿,他们会不会…”,越诗欲言又止,她面对陈家人时从没有过这样的顾虑,因为不喜欢陈博毅,所以她不会在乎陈家母女对她是何种看法,也不在乎她们会不会对她印象不好,可换成文子谅的家人,她就有了诸多顾虑。
文子谅双手轻轻捏了捏越诗的耳垂,“傻丫头,他们会喜欢你的,没有你,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况且我妈妈在和爸爸结婚之前就曾有过一段婚姻,她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看法,我爸爸从小在国外长大,他思想开明的很,哪怕我娶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他大概也只会耸耸肩笑着祝福我,至于姥爷,他老人家只要我肯结婚就谢天谢地了,自然不会为难你,家里的其他亲戚还插手不了我的婚事,你要是觉得他们好相处,就慢慢处着,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用理会他们,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越诗听着他低缓的声音,心里的忧心慢慢消散开来,他家里的长辈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好相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她站在一起,愿意给她各种承诺,他挡在她前面,就像为她挡住了一切风霜雨雪。
“对了,你跟陈家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越诗突然想起来中午的时候陈博毅妹妹在街上大喊文子谅的那一幕。
文子谅一时没有想起来陈家那个女孩是谁,“陈家那个女孩?”
越诗瞪他一眼:“就是陈博毅他妹妹,今天她不是在街上喊了你一声吗?”
文子谅恍然,“她啊,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家和她家住一个大院,两家大人也都认识,算是一块长大的吧,不过我从小到大可没招惹过她,你可不能冤枉我!”
越诗重复一遍他的话:“从小一起长大?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文子谅将她紧紧压进自己怀里:“小醋坛子,这么说起来,我青梅竹马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别乱吃飞醋,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其他任何女人。”
越诗贴着他的胸腔偷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文子谅凉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对了,你怎么会知道陈博毅,还认识他妹妹?”
越诗赶紧跟他解释,他可不是个大度的人,她以前跟哪家的公子少爷多说几句话,他事后就会千方百计找人家的麻烦,心眼就比针尖大那么一点吧,还有脸总说她醋坛子。
“我跟女儿下乡后在大队的卫生所上班,因为我只会中医疗法,所以大队长推荐我去县医院学习,正好陈博毅军队的驻地就在绥庆县,他那时候腿被炸伤,被人送进县医院,我刚好负责照看他的伤势。”
文子谅听完皱眉:“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越诗:“上辈子进宫后不久,我让人在宫外找了个医女,宫里的阴谋诡计关联着前朝势力,腥风血雨让人防不胜防,我最初只是想防范别人陷害而已,后来倒是觉出了其中的乐趣,就一直学下来了。”
文子谅嘴唇在她头发上轻吻:“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
越诗无谓地笑笑,当时他的处境不见得比她好过多少,再说他们万一再有联络,两人恐怕早就被人抓住把柄了,她哪能一路坐上贵妃之位,不管是真是假,一个私通宫闱之罪就能让文越两家永世不得翻身。
“后来陈博毅出院,院长手里有一个来首都进修的名额,他觉得我在中医诊疗方面很有天赋,不过西医知识却相对匮乏,所以推荐我来首都的中西医结合医院学习半年,来这的第二天就碰上陈博毅了。他来我上课的地方找过我几回,他妈妈和妹妹觉得我在勾引他,所以中午就找我谈话,你中午也看见了,她们跟在我后面出来的。”
文子谅听完追问:“那你半年后就要回宁西?”
越诗:“按理说是这样的。”
文子谅喃喃道:“半年,那我们最好半年之内结婚。”
越诗:“啊?”
文子谅解释:“我们结婚后,你的户口就会转到首都,到时我再帮你找份医院的工作,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至于越灵,我会想办法在这半年内把她调到首都的,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可是我当初走的时候答应过大队长,我走之前要留个接班的在村里,要不然村里刚修好的卫生所就浪费了。”
文子谅毫不犹豫:“那等你进修课程结束后我陪你回去一趟,正好外公前段日子说他想去乡下疗养一阵,绥庆那个地方我听过,听说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不如我建议外公去那里,他疗养至少得一两个月,足够你带出个徒弟或者找个接班的了,等把那边的事情安排好,咱们再带着越灵回来。”
而且他上班这么多年基本上没休过假,想必一次性休个长假领导们也是不会拒绝的吧。
不用越诗多作考虑,文子谅已经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越诗只需要安心听他的安排,“对了,你说陈博毅到学校找了你好几次?”文子谅终于想起来这个跟他同岁的大院子弟。
越诗点头,她已经对陈家人烦不胜烦,那个听不懂别人拒绝的陈博毅,还有自说自话,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陈家母女,都让她无比烦扰。
“对了,他们家人查过我,今天就是利用我以往的经历来威胁我,说让我离陈博毅远点,天知道我哪里主动招惹过陈博毅,躲他还来不及呢!”越诗向文子谅告状,棘手的问题她理所当然交给他去解决,以前就是这样,她有什么事搞不定的,最后都是文子谅帮她解决。
“还有,他们家人把我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我从来没离开过苏北,不可能和你认识,万一他们想到这个……”,越诗又想起一个问题。
文子谅安抚她:“不用担心,我大学是在国外读的,毕业后回国晚了两个月,对外可以说我那个时候跟导师去过一次苏北,毕竟我确实毕业后在外耽搁了两个月才回家,我爸妈也知道这件事,导师那里我打电话跟他说一下就好。”
文子谅上学早,他十九岁就在国外学完了全部课程,算起来那时候越诗还没有跟第二任丈夫结婚,所以他们的相识完全说得过去,对外一句他们阴差阳错彼此错过就足以解释一切,这次不过是久别重逢而已。
不过应该也没有谁会追究这些吧,这个说辞只是应付陈家母女的,对其他人,他只要说自己是在最近喜欢上越诗的就好,在首都大学校门口一见钟情,这个说法就不错。
越诗也觉得这个说辞不错,应该没有人会无聊到追究这些,她提出来不过提前防着一手而已。“陈博毅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他说清楚的,至于他妈和他妹妹,下次她们再找你,你直接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就好,我想陈家老太太不会上赶着跟我们文家的儿媳妇过不去的,或者,等你见过我妈之后,她肯定会跟我一样护着你的”,文子谅桩桩件件,各种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到,越诗在他怀里安心极了。
夜色越发深沉,窗外刮起了大风,越诗听见呼啸的风声,这才想起来看了一下手表,“完了,九点半了,医院招待所十点关门,现在你送我回去还来得及吗?”
其实是来得及的,夜里首都的路上除了路灯基本上没什么行人,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首都中西医结合医院,但文子谅面不改色心不跳,“来不及了,太晚了,而且我车里的油不多了,不如你今天先在这里住一宿,西厢房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西厢房?”
文子谅反问:“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吗?招待所鱼龙混杂,我不放心你,还是住在我这里我才能安心,你明天不是正好休一天假吗?明天我开车带你回去,把你的行李都拉过来,这里离你上课的学校就十分钟路程,中午你也能回来吃饭,我明天找一个帮佣回来,越诗,我承受不了再次失去你的痛苦,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越诗犹豫:“可是,可是你爸妈万一过来看到怎么办?”
文子谅笑得爽朗,他蓝黑色的眸子里波光闪闪:“我明天就向单位打结婚报告,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等下周你休假的那天,我带你回大院见见我家里人,他们巴不得我马上结婚呢!再说我爸爸可是开明得很,我妈妈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她不会说你的!”
越诗想想也是,这里离学校近,她上课吃饭要方便得多,再说她也不想跟文子谅分开,按他的说法,他们不久后应该就会结婚,现在不过是提前适应而已。
其实文子谅的单位比陈博毅军队上政审还要严格,因为他待的是国家保密单位,而陈博毅却不是保密部队,但两人在单位掌握的话语权不同,陈博毅如果执意要娶越诗,除非他有重大立功表现,否则他一辈子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而文子谅,因为他本身就是团队里的灵魂人物,离了他,整个项目研究等同作废,所以他的自由度很高,他也从不惧怕越诗会影响自己的前程,再说他还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所以尽管会有人反对,但综合种种条件,他的结婚申请却不会被退回来。
但这些没必要让越诗知道,她只要快乐幸福地做一个新娘子就好。
“走吧,我带你看看西厢房,里面我都打扫干净了,被褥也是新铺的,你直接就能住进来。”
越诗被文子谅拉着进了西厢房,里面安了电灯,进去时乍得有些刺眼,但适应光线后,越诗越发觉得这里的摆设布局有些眼熟,她转身:“这是按照我的闺房布置的?”
她未出阁时的闺房就是这个样子的,文子谅当时经常进来给她送东西,所以他对她房间的摆设布置早就了然于心。
“对,喜欢吗?可惜现在博古架上不能摆那些古玩摆件,凑合看吧,等有机会我再帮你置办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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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说开
“不用, 这里已经很好了”,越诗知道这几年国内四处在破四旧,打砸古玩珍藏, 所以她并不希望文子谅为了她去冒险。
“浴室和厕所在南边那两间房子里,门口有电灯开关,我给你留个手电筒, 有事记得喊我”, 夜已经深了, 文子谅话说完上前一步, 在越诗眉间留下一个轻吻,继而自己退出去, 将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越诗在床边坐着发了一会儿楞, 外面不知名的鸟儿在一片静寂中啼叫着,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才拿着东西去浴室洗漱,而文子谅房间的灯也一直亮着,他正在书桌前伏案疾书, 稿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跃然而上。
“尊敬的上级领导, 本人文子谅, 男, 1940年生, 大学文化,今就职于……两人自由恋爱, 相处和谐,经长辈同意,确定恋爱关系,且均已到达法定结婚年龄, 符合我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今特向组织申请结婚,望组织批准为盼。”
结婚报告写完,文子谅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结婚申请表填好,等把这两样东西交上去,研究所应该会对越诗曾经工作的单位和现在下乡的大队发函调查,等回函过来,他们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等所有事忙完,文子谅站在窗边看向越诗的房间,灯已经熄了,想来她已经睡了,他透过隐约的树影看着那座与往日一般无二的西厢房,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感激。
越诗洗漱完躺在软绵的床榻间休息,今天的经历太过刺激,她虽然极困,但一时还睡不着觉,屋外呼啸的风声和着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皎洁的月光透着窗柩间隙映射进来,黑暗中似乎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色,越诗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叉掠过她的脑海,她迷迷糊糊中终于沉入梦乡。
夜半陈家,陈博毅下午从郊区回家的时候就察觉母亲和小妹之间气氛不对劲,当时他问了两句,小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母亲又说没事,他虽然知道她们可能有事瞒着他,但也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事。
直到晚上十点多,他出来上厕所准备睡觉,经过小妹房间的时候发现母亲正跟小妹在房里说话,他有点奇怪,按照往常母亲的作息来看,这个点她应该早就睡了,怎么大半夜的还有兴致找小妹说话,想到下午时她们俩面对他时不自然的样子,陈博毅轻轻贴近房门,慢慢将房门打开一个缝隙。
屋里两人的说话声渐次传入他耳中。
陈琪可气急败环的声音听得很明显,“妈,你总说让我不要着急,我能不急嘛,越诗那个小贱人不仅吊着我哥,现在她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缠上了子谅哥,我再这么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陈老太太倒一副不急不缓的语气:“你急有什么用,咱们不是把她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嘛,以她的出身背景,别说嫁给文子谅,就是嫁给你哥都差得远,你可别忘了,文子谅呆的可是保密单位,政审比你哥部队上只严不松,再说文慧娴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和这样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她能什么都不做吗?”
陈博毅听着屋子里母亲和小妹的对话,他有点懵了,什么叫越诗不仅吊着他还缠着文子谅,越诗怎么会认识文子谅,再说他明明没有向家里提过越诗这个人,怎么母亲和小妹对越诗的了解似乎比他还深?
吱呀一声,房门被陈博毅不小心推开,陈老太太闻声望去,看见儿子在门外定定看着她。
“博毅,你怎么还没睡啊?”陈老太太站起来尴尬地没话找话,她不知道儿子在门外听到了多少,她还没准备跟儿子彻底摊牌,尤其是中间还牵扯进来一个文子谅。
陈博毅走近她们,陈琪可喃喃地叫了一声哥,陈博毅目光在她们间逡巡了一遍,问道:“你们说的越诗是我想的那个吗?你们是怎么知道她的?”
陈老太太顿了一下没说话,她在犹豫,看来儿子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不少,瞒似乎是瞒不住了,但她不能让儿子跟自己离心,认为家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个锅得甩到旁人身上。
陈琪可看看妈妈,又看看哥哥,陈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博毅,我知道你刚在外面可能听到了一些话,既然这样,妈妈就不瞒着你了,有些话还是应该摊开来说。”
她拉着儿子坐到床沿,因为陈老爷子前几天跟着上面去外地巡视了,陈涛也回部队训练了,所以家里就她和女儿还有小儿子在,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毕竟她也是为了儿子着想。
陈琪可也在一旁坐下。
陈老太太看着儿子缓缓开口道:“博毅,你说的越诗我确实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你腿受伤林慧不是去绥庆照看你嘛,她在那边发现你和一个叫越诗的女医生来往频繁,也是为了你好,她电话里跟我提过一嘴,我想着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对象,如今眼看着快三十了还是一个人,所以妈妈着急啊,我就想着查查这个越诗的背景底细,她要是身家清白的话,妈妈肯定是一百个乐意让你把她娶回家的。”
陈老太太边说边看着儿子的脸色,事到如今,只能把事情往林慧身上推,反正儿子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跟林慧复合了。
陈博毅面无表情:“所以呢?你们查到了什么?”
陈老太太继续道:“那个越诗祖籍是在苏北,我就让小杰帮着打听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竟然结过两次婚……”
陈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就被陈博毅打断,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语气震惊:“什么?你说她结过两次婚?”
陈老太太故作姿态地叹息一声:“是啊,她十六七岁嫁给了她的第一任丈夫,也就是她女儿的生父,那个男人是个旧地主家的少爷,后来得病死了。之后在女儿七八岁的时候又嫁给了她的第二任丈夫,苏北一个大学的老师,几个月前,她到公安局举报了她丈夫,跟他离了婚,后来就跟着女儿到宁西下乡了,你知道吗?她第二任丈夫,还有她的继子继女现在都还在边境农场改造呢!还有她的亲生母亲和哥哥,也被她举报到县里,现在正参加劳动改造呢,你说说,她这样的经历背景,你让妈妈怎么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陈博毅被母亲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淹没了,他以前一直以为越诗的孩子是和前夫的,没想到是和前前夫的,而且她前两任丈夫的背景都经不起推敲,怪不得母亲说到政审的事。
陈老太太见儿子神色迷茫,她趁热打铁道:“儿子,不是妈妈不想成全你,而是这个越诗真的跟你不合适,就算家里同意你们的事了,可你结婚总是要经过政审的,以越诗的经历,她很难通过这一关的,你要是坚持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政审上过了,你的前程也基本就到此为止了,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不然往后的升迁调动都是问题,你说我一个当妈的,能忍心儿子十几年在部队摸爬滚打就这样被毁于一旦吗?”
陈博毅眼神放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越诗三婚的经历他一时还接受不了,更别说要为她放弃自己的前程,但让他干脆死心他也办不到,毕竟从小到大,她是他真正意义上喜欢,甚至爱上的第一个女人。
陈博毅想起刚刚妹妹话里提到了文子谅,于是又问道:“那你和琪可说的她和文子谅是怎么回事?”
这回没等陈老太太说话,陈琪可便接话道:“我和妈今天去外面吃饭,正好看见大街上越诗跟文子谅抱在一起,两人还眼泪汪汪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勾搭的子谅哥?”陈琪可眼神不屑地翻个白眼,一副鄙夷看不起越诗的样子。
越诗和文子谅?两人按说没有交集啊,陈博毅也百思不得其解。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陈博毅低声一句:“妈,你让我再想想”,说完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陈琪可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陈老太太掐了女儿胳膊一把,陈琪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直到房间门被关上,她才气呼呼出声。
“妈,你干嘛拦着我,我哥也真是的,还要再想想,这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跟那个女人划清关系离她远远的,难不成他还真大度到要给人家女儿当后爹?”
陈老太太剜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啊,你哥今天猛地知道这么多事情,你总得让他缓缓吧,他明天就要去军校了,你就是逼他再急也没用,不如想想文子谅那边你准备怎么办,我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接受过你,现在又跟那个越诗纠缠在一起,你要不就算了,妈妈给你重新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认识。”
纵然是最亲近的人,这些话乍然听到也有些下不来台,的确,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文子谅心里眼里依旧没有她,但是这么多年她付出的青春和感情难道就这么白费了吗?不,她不甘心,“妈,你不是说越诗的经历背景根本过不了政审吗?那她跟文子谅之间就没有结果,既然她不行,文子谅这么些年又没有走得近的女人,那我凭什么不可以,再说我们只是昨天堪堪见了他们互相拥抱,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怎么就能断定他们一定是那种关系呢?”
陈老太太听着女儿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昨天那个样子,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越诗和文子谅之间关系匪浅,但女儿这会儿还在嘴硬,“那你想怎么办?”,陈老太太无奈问道。
“我想明天去找文子谅问个清楚,他要是真的跟越诗有所牵连的话,我就只能去找文阿姨了,您也说了,文家不会要越诗那样的儿媳妇的,文子谅一向孝顺,我不信他会为了越诗跟家里对着干!当然,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咱们想的这样,那就更好不过了。”
“那随你吧!”反正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她早就猜到女儿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找文子谅问清楚也好,省得她不到黄河心不死,说来博毅和琪可都是一样的性子,认准了一个人就很难动摇,或许只有等他们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才会回头。
翌日一早,文子谅天还没亮就在厨房忙碌,他早上得去一趟研究所把写好的结婚申请交上去,顺便把手头的工作收个尾,中午回来陪越诗吃个午饭,然后跟她一起去医院把她的东西拉过来,所以在走之前他先帮越诗把早饭做好放在炉灶上温着,等越诗起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刚过七点,天色还有些暗,文子谅拿着皮包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直到太阳光暖暖地洒进房间,越诗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她一看手表,已经接近九点了,从窗边向外看去,蓝天白云映然在目,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越诗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起身下床,打开房门,院子里一片静寂,文子谅昨天晚上说过他今早要去趟单位,所以这会儿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昨天夜里没有看清的院落清晰地映入眼帘。
墙角边盛开的各色花朵,高大的紫藤萝架子,两棵枝叶繁茂的树木,还有院落正中搭建的一处凉亭,正房窗下还有一个大大的玻璃鱼池,里面十来条小鱼在欢快地游荡,虽然已是初冬,但蓝天白云下这样一个极富生机的院落,还是让越诗的心情从一早就变得愉悦。
洗漱完之后,她到厨房看了一眼,炉灶旁的冰箱门上贴着一个字条:“早饭在锅里温着,记得吃!”她看见之后会声一笑,揭开锅盖看文子谅给她准备的早餐。
锅里温着一碗蛋羹,两个包子和一杯牛奶,越诗吃完早饭后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看书,一边等文子谅回来。
而另一边,文子谅刚把结婚申请交给上级领导,外面就有警卫说门口有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