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顿了顿,白穗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万剑宗观战的弟子好像距离秘境那里很近,雷落时候有没有受伤?”
白穗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次试炼万剑宗的弟子应该也来了,只是来的人太多,她又对各宗各派不怎么熟知,辨认不出来。
所以也不知道碰没碰上。
“你记错了吧,万剑宗的弟子压根就没来观战。”
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些,想要随便找个话题开始,然后顺着问问万剑宗如今的情况。
可白穗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顺,最后只得继续啃着手中的灵果,心里暗暗想着之后找个机会再去打听打听。
雪嫣然陪着白穗聊了一会儿天,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嘱咐她好好休息,收拾了东西带上门离开了。
身上最疼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本该是最适合睡觉的时候白穗却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戚百里就是后来六界大名鼎鼎的妖王,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888,你现在可以解锁到关于戚百里还有万剑宗多少剧情?】
剧情是需要靠完成任务和进度发展来激活的,白穗知道的也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如今什么情况,又是什么进展她完全不知道。
【和雪嫣然一样。】
【……】
感觉到了宿主无声的嫌弃和无语后,888沉默了一瞬。
【不过有一点可能需要宿主注意下,因为万剑宗那位和其他主角不同,他是重生的。】
【所以我无法通过时间线推断——他是否已经重生了。】
白穗心下一惊。
之前时候她想着现在戚百里还不是妖王,以为一切还没发生,却忽略了【重生】这个可能。
是啊,他还可能已经重生了啊。
本来就睡不着的白穗,因为888这话更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窗外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地平线下,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
看到这里心情跟着突然平静了下来。
白穗眼眸一动。
今夜的月色很美,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还没发生的事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去看看陆九洲醒了没有。
想到这里她忍着疼痛,撑着身子下了床。
雪嫣然告诉了她陆九洲住在哪里,这几日在蓬莱待着她大部分地方也都熟悉,根本不需要人引路。
白穗轻手轻脚推门走了出去,避开了守夜的几个童子,敛了气息来到了那处幽静的竹林。
因为陆九洲伤的很重,需要静养,所以蓬莱主将他安排到了远离主岛些的位置。
这里除了日常来换药的童子还有医修,少有人来,很是僻静。
月下竹林,风吹叶动。
浅淡的柔光落在那处庭院,穿过走廊长道缓缓移动在了窗边。
要是换作以往时候,白穗可能刚落脚陆九洲就发现了。
然而四周静谧无声,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眶有些热,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情绪。
循着青年微弱的气息走了过去。
白穗轻轻推开了门,后面的月光便溜进了屋子,将一切晦暗照得皎洁。
几乎推门的瞬间,她便嗅到了一股药草的味道,夹杂着青年独有的沉香气息。
像一柱燃不尽的安神香在夜里流淌。
陆九洲躺在床上,呼吸清浅绵长,月光温柔抚摸着他的轮廓。
那张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眼尾下有一道浅淡,未愈合的伤痕。
那是被魔气所伤,药物不能愈合,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复。
她走到他床边位置坐下。
明明有些闷热的夜晚,他的额头和鼻尖也因为疼痛而沁了一层冷汗。
白穗鼻子一酸,伸手拿衣袖给他擦拭着汗珠。
擦拭干净后又将他紧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施展开来,而后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他。
从他漂亮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
再到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
白穗将因为濡湿而粘在他面颊的头发别在耳后,刚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留意到了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被褥上。
刹那之间,她不可避免想起了傍晚雪嫣然说的话。
白穗眼眸闪了闪。
她手从陆九洲的面颊拿开,拽住了被褥的一角,而后轻轻掀开。
陆九洲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内衫,即使隔着衣料那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她并没有多看,犹豫了下,她将青年的衣衫褪去。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穗还是被那累累的伤痕给吓到了。
他胸膛位置,腰腹侧边,被纱布包扎得严实,却还是能看到沁出的殷红血迹。
可见其伤深可见骨。
不单单是因为魔气侵蚀而缓慢愈合的地方,陆九洲常年历练,九死一生。
全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伤痕,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身上就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白穗紧紧咬着嘴唇,眼眶红得厉害。
在帮他重新穿好衣服盖好被子之后,那眼泪再忍不住“嘀嗒”一声砸在了他的脸上。
怕自己哭的声音太大,白穗红着眼将头埋在了被褥里。
上面药草的味道混着陆九洲的气息,让她鼻子更加酸涩。
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浸湿了被褥一片。
“混蛋,王八蛋……”
她恨恨咬着牙,死死攥着衣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咒骂道。
夜里很静,月光也轻。
少女的哭声压抑又细碎,浅淡的清甜赢绕在陆九洲的鼻翼之间。
白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咒骂了多久,等到她哭累了人也睡了过去。
在她前脚刚闭眼,一直昏迷不醒的青年眼睫微动。
视线落在了她泪水未干的脸上。
陆九洲指尖微动,抬起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润。
光影之间看不清他的眉眼。
在他准备起身把白穗抱到床上的时候,一直安静熟睡的少女突然挥舞着拳头大声咒骂了起来。
“你个崽种!老子早晚把你给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那拳头挥得猝不及防,砸在了陆九洲胸口。
他疼得闷哼了一声,要不是手撑着床,可能他已经被锤倒了。
陆九洲刚缓过来,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少女这时候突然在睡梦里泫然啜泣了起来。
“个挨千刀的,欺负我师兄……呜呜师兄不疼,给师兄吹吹呜呜呜……”
“……”
这算给根棍子再来个甜枣吗?
第167章
陆九洲其实是在白穗推门进来的时候意识就有些清明了,只是夜色混沌,脑子也还混沌着。
一时之间也没分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他恍惚之中感觉到少女静坐在了床边许久,然后又掀开了被子将他的衣服褪去了。
等到他真正清醒过来睁眼看去的时候,她却不知什么时候昏睡在了自己的床边。
陆九洲借着月色看清楚了白穗的面容后愕然了一瞬,微动了下指尖慢慢用手碰触了下她的脸颊。
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她的眼尾泛红,睫羽依旧濡湿,就连鼻尖也透着浅淡的绯色。
很可爱,又很可怜。
联系着之前隐约感觉到白穗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再看如今她这副模样,便知晓她是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了。
陆九洲心下一动,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他只是恢复了意识,那身上被魔气侵蚀的伤处尚未愈合,一动起来就疼得他直冒冷汗。
在之前下山历练的时候,陆九洲遇到过上古的妖兽,元婴甚至大乘期的魔修,他也曾被魔气伤过,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样难愈难散,又疼痛至极过。
想到这里他垂眸看了下伤口位置,殷红的血迹沁了纱布,如红梅落雪般分外显眼。
对于萧泽此人,陆九洲在此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分毫,更多的只是在宗主那里听说一些关于他是事情罢了。
天灵根,资质极佳,是千年难遇的修道之才。
他比陆九洲年长了五百来岁,天赋又这般出众,后者不敌再自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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