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穿狂魔
“近日你们就不要忙了,闵管家这边一把帐点好,我就会叫你们过来分家,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就别到处跑了,就在家呆着,免得回头我找人的时候你们再不在。
没事就都先回吧,这边一会儿还有的忙呢,慧雯你留下来,帮闵管家一起理账,我最近教了闵管家一种新记账方法,你跟着一起学。”
乔木看那几个儿子和十几个儿媳都隐约有些憧憬的神色,顿时就知道分家这步棋算是走对了,这件事,显然大多数人都是愿意的,只要她回头正式分家的时候不要太苛刻,按规矩来,他们就不会心怀怨念,回头自然也不会闹出幺蛾子。
听了乔木这话的那十几个庶子媳妇虽然有些羡慕肖氏,但还是一个个行礼告辞,离开了文禧堂。
温祁连他们也是一样离开。
接下来,乔木带着一众丫鬟鼓弄新式香胰子的做法去了,她那大儿媳妇则跟着闵管家一起,一起梳理着查抄出来的东西,并且把所有查抄出来的东西归账梳理好,顺带着学习乔木拿出的新式记账方法。
因为东西确实很多,再加上肖氏还要边学边记,所以最终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这才好不容易把那些东西全部梳理归账完毕。
之后,便是分家。
前几天乔木在文禧堂中说分家的时候,虽然有几个庶子不在,但是庶子媳妇可都到齐了,那些庶子媳妇显然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事瞒着丈夫,所以三天之后,下人过来通知他们去文禧堂那边的时候,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内心甚至还隐约有些憧憬和期盼,憧憬期盼于分家他们能分到多少东西?
乔木看自己名义上的十七个儿子,以及温家的族长和几位族老都已经到了,这才拿起账本说道:
“此致请几位前来,是为了分家之事,劳烦你们帮忙做个见证。
按照惯例,嫡长子一人可得七成家产,其余嫡子及剩余庶子共分三成,如今这家中除了祁连也没有其他嫡子了,所以家产是你们十六个共分三成,这点没有意见吧?”
“本当如此!”
温家族长首先表态,分庶子家产这种事,其实可操纵性还是蛮大的,理论上来讲就算分一成也不违法,因为这方面的法律本来就相当松泛,就算不分,那最多别人说两句苛刻什么的,反正也不违法,三成只是一般情况下的常规分法。
“母亲,我等没有意见!”
正在听着的那十六位庶子自然也是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三成家产已经是家里有嫡子的人家能够给其他孩子分的最多的份额了,光是这点,外人听到了都会说他们的母亲宽厚慈心,对庶子好,他们要是再反对的话,那像什么话。
“没有意见就好。
家里共还有存银二十六万,具体哪来的,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家里原来公库是什么样子,你们应该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我就给你们凑个整,每人五千两白银,除此之外,再给你们每人一个十顷的庄子,两个五顷的庄子外带一个商铺和一个京城二进的院子,珠宝古玩和一些其他物件,也估价给你们每人分了点,到时候你们自己抓阄。
剩下的都由嫡长子继承!”
乔木这时候分给他们的其实已经超过了三成,但是,按三成算应该给他们每人分四千八百多两,这个计算到实数的话,未免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所以索性给他们凑了个整,田地、院子铺子也是如此。
反正她也不缺赚钱手段,没必要跟这些庶子斤斤计较,等回头香胰子,琉璃之类的好东西造出来之后,有的是进项,根本毋须着急。
“多谢母亲,母亲宽厚!”
府里以前有多穷,他们这些人其实心知肚明,甚至于肖氏一直典当嫁妆用来填漏洞的事,他们也都很清楚,只是一直没说罢了,此时只要稍微算算就知道他们其实还是赚的,如果真的实打实的按照三成来分,他们根本分不到这些东西。
所以,怎会反对拒绝。
人得知足,这要还不知足,回头惹恼了嫡母,那可就不好了。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把分家的文书给签了吧,闵管家,把该分给他们的东西都给他们吧,抓阄的阄子也给他们抓一下,回头从库房里面把他们抓到的东西拿给他们。
分家后给你们半月准备,你们派人去把你们新分的院子稍微收拾收拾,收拾好就搬过去吧,正好也能空出点时间办个迁居宴。”
乔木一边说着,一边又示意边上几个丫鬟给这次过来的族长和几位族老每人送上一份礼物,既是劳烦他们几位特地过来一趟,也是想让他们回去尽快把族谱分开写。
签完分家文书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分家,就算是去府衙那边过了户那也不算,必须得族长那边把族谱彻底的分开写,这才算是真正的分了家,这就是宗族社会的特性,有时候宗族的权力凌驾于皇权之上。
乔木可没心思搞改变社会的大动作,所以自然得按规矩来,该打点的打点,该遵守的遵守。
下面那十几个庶子一个个拿过分家文书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之后便赶紧签字画押了,随后便是抓阄和正式分家产,一时间场面竟显得有些和乐融融。
第71章 破败侯府老太君(6)
闽侯府,湘村院
“唉,祁连那家伙现在小日子过得舒服了,不但彻底当家作主,还分了一大笔钱和资产,如今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缺钱了!”
宁晋中坐在他媳妇床榻边,叹了口气,满是羡慕的说着,他这兄弟如今终于不再受制于月钱,想用多少直接去公库支取就是了,可是现在他还屈于父母在,无私产,不敢自己置办产业,就算置办了产业也得放在他媳妇嫁妆里,每个月靠月钱生活,日子过得磕磕巴巴的。
有钱都不敢用,更何况没钱。
“想要钱你就直说,你以为你这么拐着弯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跟我要钱来着的,这个月月钱早就花完了吧,你也真好意思,见月的用我的嫁妆,我嫁妆迟早得给你败光。
说吧,要多少?”
毛氏白了宁晋中一眼,抬手把边上放银子的木盒子拿过来问道。
以她对她相公的了解,每到每月下旬,和她谈到钱的时候,不论前面说的是什么事情,最终肯定是要绕到跟她借银子的事上。
这都成习惯了。
好在她嫁妆多,每个月的收益也还算不错,不然还真吃不住。
“哎呀,媳妇,你这话说的。
我是那种人吗?
我就是想说,祁连家十六个庶弟都已经分出去了,而且听说每人还分了不下于两万的东西,你说他们家哪来那么多钱的,以前祁连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表现的蛮穷的,有的时候还得我请他客。
他这么多年该不会在装穷吧?”
宁晋中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任谁听到原来跟自己同甘共苦过的兄弟是个大土豪,都会这么想的。
“两万两?
你在哪听说的?他们家可有十六个庶子,一人两万两,那十六个加起来可是整整三十二万两啊,再加上除了袭爵长子之外,其余诸子只能分三成家产,那岂不是说他们家公库有过百万的家产吗?”
分家产只分公库这一点是大家都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公库里面的银钱很多时候都没有一个当家主母的私库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所以,毛氏怎能不惊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家庶子每人分了五千两银子,一套京城的两进院子,一间商铺,二十顷田,外加珠宝古玩若干这点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是祁连自己说的,就算不加那些珠宝古玩,其他东西的价值加起来也是超过两万两的。
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家当年娶妻嫁女的时候可就花了将近二十万两现银,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还有这么厚的家底。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估摸着,咱们家公库里面能拿出十万两都够呛,都是开国侯府,和祁连他们家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因为具体数字就是祁连喝醉酒透露给他的,所以宁晋中自然深信不疑,一边说着,一边还抱怨起自家来,抱怨起自家没有祁连有钱。
“相公,你这可就说错了。
咱家公库可拿不出十万两,去年大灾,咱家田可是颗粒无收,甚至为避免雇农饿死,还往下拨了两千两专门买粮食,所以去年算是净亏了三万多两白银,田地里的亏损可没办法在第二年描补起来,所以这亏算是实亏,补不上的那种。
现在呀,公库里面估计就连一万两现银都拿不出来,前段时间我还听说老二家的去老太太那边要了点东西当了,这才把上个月的月钱给发下去,老二家的也是真真好意思,自己贪了公库不知多少钱,竟然还好意思跟老太太要东西填补漏洞,你不知道吧,咱们家也就我们这些做主子的月钱能够按时发放下来,那些做丫鬟的,月钱都得往后推半个月,你猜老二家的把那些月钱银子压半个月干了什么事?”
说到后面的时候,毛氏几乎已经算是在讥讽的嗤笑着了。
“家里竟已穷成这样?
还压了下人半个月的月钱?
老二家的到底想干什么?”
宁晋中此时是有些震惊的,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家已经窘迫至斯。
他虽是嫡长子,可是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现在府里的老夫人是他的继母,所以在他父亲去世之后,原本由他妻子掌管的管家权就被他的继母想方设法找了个错处给剥夺了,给了他二弟的媳妇,也就是他继母亲子的媳妇。
要不是他世子的身份是他父亲去世前就请下来的,而且他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出任何差错,估计现在他的侯爷位子也不一定还在他身上,可因为孝字压身,他这边也不好强行说分家什么的,只能憋屈地任由他继母和他继兄弟依旧霸占着他的侯府,甚至就连当家作主和掌管家用公库银子的权力都没有。
所以他是真不知道家里情况。
“她在放利子,利息高的很,半个月就能翻一倍不止,不知多少人被她逼的卖田卖房,甚至于卖儿卖女,然后她再转手,压价把那些房子和田地,乃至于人家的儿女低价买回来,高价卖出去,就这么一趟来回,她一个月能赚好几千两。
这些话你听着就好,我现在正在找证据,等我找齐了证据,不把老二家的弄死,我就不姓毛。这件事有多重要,你心里应该清楚,而且老二家放高利贷用的可是你的帖子,我如果不把证据找齐了,一旦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们,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出去喝酒了,给我老实的在家里呆着,等我找齐证据再说。”
毛氏眉眼微暗,可是嘴角却已经扯出了一丝笑意和狠意,这些年来她因为被剥夺管家权,过去闺蜜请她出去做客的时候,她都不好意思出门参加那些宴会,生怕被别人嘲讽嗤笑,如今总算是抓到了老二家的错处,就是再高的代价,她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证据拿到。
不争馒头争口气,不把老二一家给弄倒,弄死,她实在是难泄这十几年来被她们家压在身下,不得喘息和没有尊严的愤懑怒火。
第72章 破败侯府老太君(7)
“什么?她用的是我的帖子?
我去她……”
宁晋中一听完他媳妇的话,顿时就顾不上羡慕嫉妒他兄弟了,不但急得惊叫出声,甚至还气急败坏的怒骂起他那糟心的继弟媳妇。
先不说放利子是多大的罪,光是他的帖子被人拿去挪作他用,这便已经是一个管家不严的罪了,而放利子,更是盘剥重罪,这是一种私底下不少人在做,但是绝对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的事情,一旦真的被证实了这种情况,不但会被上面的朝廷论罪,民间名声也会一败涂地,可千万别小瞧了民间名声,所谓世人多求名利二字,这名还排在了利的前面,可见世人对于名声的看重程度,无论是地主乡绅,还是世家,对名声都是极为看重的,真正不顾名声的那种,多半无法长盛不衰下去,很多勋贵之所以为人不喜,主要也是因为他们名声不好。
“你声音小点好吗?
我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证据,只剩具体的账本还没有找到,最近这些天你给我安生一些,等回头事情办完了,我拿回掌家权,你就不用羡慕你那好兄弟了,为了未来,这些天你给我克制一些,行不行?”
毛氏瞪了宁晋中一眼,怒道。
宁晋中虽然脾气稍缓,但还是有些心慌发闷,外带着郁闷非常: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要是你我合力,说不定找证据的速度还能更快一些,况且这种要乎脑袋的事,你竟然还隐瞒着我,咱们还有没有点信任了?”
“你还好意思说啊,你跟温祁连和季栗那两个家伙没事就到处喝花酒,喝完酒还耍酒疯,一耍起酒疯来,更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你敢说温家分家具体分了多少的消息,你不是从温祁连那家伙嘴里得到的。
把他喝蒙了套出来的吧!
我跟你说,最近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别出门了,那个温祁连这次喝醉酒被你套出了点消息,他下次肯定要想办法找回来,等这件事彻底安定下来,你就算是喝死了,我也懒得管你,可是现在不行!
对了,既然你说要帮我,把你父亲留下来的几个暗卫给我吧,账本在什么地方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没有人手去偷,需要你那父亲留下来的暗卫帮忙,当中应该有好手吧,等下,你父亲的暗卫靠谱吗?”
要不是想要借人手,毛氏还真不愿意现在把情况告诉宁晋中,一个经常喝醉酒,还屡教不改的,是真真没啥信誉,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还真找不到人手偷东西,所以也只能把情况告诉宁晋中,跟他借他父亲留下来的几个暗卫,也好早日把这件事给完结,拿回掌家权。
“感情不是缺人,这件事你还要瞒着我,罢了,东西具体在什么地方你跟我说一下吧,我派人去取。”
宁晋中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跟他媳妇斗气的时候,更知道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所以立刻妥协。
“如此也好,老二家的经常礼佛你知道吧,账本和放高利贷的条子都放在她礼佛的那个房间的佛像后头,应该有个机关,但是具体机关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我希望你的暗卫能够尽量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把东西拿到手,因为东西到手之后我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准备。
万一让她知道东西丢了,并且开始赶紧清理痕迹的话,虽然也不一定会失败,可是终究增添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能做到吗?”
毛氏对于不是自己亲自经手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最关键的是她这个丈夫一向都是以窝囊的形象示人,很难让她彻底放心。
“没问题,我父亲留下的那几个暗卫可都是各中好手,当年更是曾经盗过敌国机密文件,而且还全身而退,如今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是找个妇道人家藏的账本还不轻轻松松,你就放心好了,妥妥的!
还有,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出去喝酒,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掉脑袋,我又哪里敢懈怠泄露消息啊!
又不是不要命了!
好了,睡吧,睡吧,本来还想跟你要点银子用呢,现在看来用不着了,睡觉吧,希望一切顺利。”
宁晋中许诺了一声,又抱怨了两句,便抱着媳妇拉帘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