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黍宁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了瞬息功夫,笑道:“哈哈哈哈郎君多虑了,郎君这么俊俏的人物,娶的妻子也定当是个美人吧?”
“很美。”
“哈哈哈郎君果然有福气。”
玉龙瑶不置可否:“可我这位夫人近日却日日去灵山菩提寺礼佛。”
中年男人一惊,面色一变,殷切劝慰道:“呀,这都是和尚还真不好说,郎君你……你还是得留个心眼,不过让我说,这老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趁机赶出家门,再娶个貌美的岂不快活。”
玉龙瑶道:“倒是有个人选。”
“我就说。”中年男人挤眉弄眼。
“不过我并不打算娶他。”
“哦——这是要偷了。”
玉龙瑶笑道:“算是吧。”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没想到郎君你也深谙此道。”
“也是这么个理,若是我,我也不舍我家那个手脚勤快,贴心贴腹的老妻,这么多年了,处着处着就早就习惯了,她若不在还真有些不自在。”
中年男人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玉龙瑶的回答,复又笑着追问道:“郎君你以为呢。”
玉龙瑶道:“或许。”
萍水相逢,三言两语,玉龙瑶他回去的时候,金羡鱼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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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羡鱼回到玉家的时候,已然是深夜了,玉家安安静静。
她失踪这一天果然未惊动任何人。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该感叹玉龙瑶的薄情,金羡鱼嘴角一抽。
来不及洗澡换衣,她将自己摔在床上,疲惫地合拢衣服沉沉睡去。
迷迷瞪瞪间,忽觉身上一轻,旋即一凉。
身上的衣衫竟被人褪去。
这股凉意立时让金羡鱼清醒了。
幔帐边隐约坐着一道人影,乌发柔披,侧脸轮廓姣好温润。此时正垂眸解她衣带。
第17章
玉龙瑶目含诧异,莞尔笑道:“你醒了?”
复又柔声说:“别动,我替你疗伤。”
金羡鱼僵硬道:“我自己来。”
虽说她和玉龙瑶做了百年的道侣,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但用了半月剪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和玉龙瑶身体接触有些微妙的避之不及。
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覆着薄茧,因为爱捣鼓那些手工活,十分灵敏。
白皙的指尖正停留在她裙带,玉龙瑶顿了顿,笑道:“你我夫妻之间,还讲究这个吗?”
而后,未及停顿,一把将她的裙带扯开。
“你趴下吧,我来帮你。”他姿态随意,眼中并无欲望。
……我屮艸芔茻!!
身上随之一凉,金羡鱼脑子里再度粪叉子开会。
僵了僵,强忍住挥拳揍上去的冲动。
算了,毕竟是骗婚gay,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位究极之屑对她的身体有多少兴趣。
再说了,她可是要站在顶端的玛丽苏,还怕这个,当成R18黄油撸就完事儿了。在绑定这个系统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心要嫖……
不,献身了。
节操充值完毕,金羡鱼翻了个身,权当玉龙瑶就是个牛郎。
少女不着寸缕,身段匀美白皙,乌发披散肩头,周身如笼轻烟,似真似幻,清得像水中月,月下仙。很难使人生出什么旖旎的俗世忘念。
玉龙瑶目光淡淡在她身上巡睃,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私人物品。
打量了半刻,他微微一笑,极为满意的模样,动作轻柔,指腹或轻或重地按压,妥帖得照顾到了每一处酸涩青紫。
玉龙瑶问:“怎么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金羡鱼不想回答,就当作没听见。
真奇怪,明明之前费劲找话题的还是她。
可现在,她忽然冒出了股奇异的感觉。风筝线在她手上,她想要风筝线松就让它松,她想让它紧就要它紧。
她不答话,玉龙瑶倒也不生气,他噙着抹笑,望向枕边的吊篮。
篮中的栀子花都已枯萎。
“这些干花你多久没换了?”
金羡鱼一愣,不由出神。
这个篮子还是当初她要挂上去的,玉龙瑶一向随她心意,他很少表示出同意、否决之类的情绪。
因为不上心,故而也不在意。
一直都是她满怀一腔热情地布置她与玉龙瑶的卧房,她认为那是他们二人的小天地。
这草青色的纱帘、驱蚊的小香囊,剪盆树,摘瓶插,无不是她亲力亲为。
她不知道玉龙瑶今天怎么会留意到吊篮里的栀子花。这吊篮里的花她从前一直保证四季不断,各不重样。如今,她已经有数天未曾换新了。
金羡鱼垂眸随口道:“近日忘了。”
玉龙瑶慢悠悠地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这人真的好烦。
金羡鱼撑起身子,忽然不想再和玉龙瑶虚与委蛇下去:“还是让我自己来擦药吧。”
“你别乱动。”玉龙瑶指腹忽然一紧,重重地摁在了她伤口处。
他微笑着,嗓音依旧是慢悠悠的,却忽然拿起床上散落的裙带,将她双手拉高绑缚在了床头,没忘绑了个蝴蝶结。
……
【玉龙瑶好感度-20】
金羡鱼几乎瞠目结舌。
有没有搞错这还能继续降?
还是说他发现什么了?比如说她撬他墙角什么的,降吧降吧,降到最后说不定就能顺理成章地和离。
“你不要动,我涂完了,自然就会放过你。”
金羡鱼只好耐着性子任由他施为。
等他涂完,玉龙瑶果遵循了他的承诺,替她解开了束手的裙带。
青年微微退后一步,抚摸着腕间的日晷,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的杰作,温和地摸了摸她玉溜般的长发,道:“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至于到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这一向是他惯用的话术。
金羡鱼实在没有精力搭理他了,含糊地应了一声,任由自己坠入了梦中。
梦中,在玉龙瑶离开之后,隐隐约约间,似乎有有一道霜白的身影步入了卧房,面容姣好若圣女。
此人正是谢扶危,却见其容色冷清地跪倒在了床畔,双手合掌,神色虔诚又柔和。
许久,这才匍匐在地上,缓缓地自脚趾亲吻起。
指腹一寸寸抚过金羡鱼肌肤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因为激动,眸中霜白渐染,淡漠中透着股狂热的虔诚之意。
“很疼吗?”谢扶危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马上就不疼了。”
战栗的唇瓣一寸一寸吻过少女的肌肤,在唇瓣前停顿了片刻,终是落在了小巧的下颔骨,以唇舌反复描摹起线条。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的容颜,自言自语道:“乖孩子,很舒服吧?”
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唇瓣,低声说:“我还会再小心一些的。”
说着说着,谢扶危忽然攥紧衣领,高高弓起了脊背,仿佛在忍耐什么,极力压抑什么,面色潮红如霞,双眼迷茫,吐息急促。又过了半晌,眼中霜白这才渐渐回落,凝作沁凉的银子般的一点。
谢扶危若无其事般地直起了身子,轻汗濡湿了霜睫,眼睫颤抖得厉害。
语气却依然淡漠。
他是公狗,所谓公狗,自然是要圈地标记占领属于自己的地盘的。
这一觉睡得金羡鱼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坐起来的时候,大脑还是懵的。
……怎么睡得这么死。她睡眠一向很浅,像今天这么死还是头一次。
久眠之后口中微干,金羡鱼翻身下床,正欲去倒水,瞳孔却剧烈一缩,手上的水杯顷刻间翻覆在地。
水杯、桌角、凳角、目光所至之处,白色的,冰晶一般的糊状物,如风雪过境,温度极低,如冰似雪,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这是冰晶霜花还是什么东西?
金羡鱼强忍住干呕的冲动,眼皮子猛地一颤,瞳孔几乎都在发抖。
这是那个stalker干的?
太恶心了。
她虽说是个修士,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一时间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分析眼前的情况。
比如说那个stalker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侵入她的卧房,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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