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荆棘之歌
是的,她的钱还没认。
先从一分的来,一分等于两颗彩糖,一毛等于两个大白兔,一块钱等于一斤二两绿豆糕……
不知道为啥,中午打饭的时候,祝嫂子和王嫂子都觉得——
“是不是小楚老师上午教的太难了?怎么感觉他们都吃这么凶?”
王嫂子偷偷摸摸地说道:“肯定特别难,上午你在后院,我去前头挨个给他们冲手脚,那浑身上下都是灰,肯定是太难了,这些熊孩子在地上打滚呢!”
祝嫂子倒吸一口气,再看孩子们吃饭吃的喷香,忍不住又一次叹气:
“这小楚老师,比之前那小周看起来有文化多了!”
王嫂子也深以为然:“可不是呢!”
小学文凭的周红芳哭晕在厕所。
……
而接下来,令祝嫂子叹服的还在后头——
“这文化程度高了,就是不一样——你看今天,一个尿床的都没有!”
这年月,一来尿床不是个事儿,不会有人大惊小怪。
二来,营养等没跟上,尿床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很正常的。
所以王嫂子和祝嫂子在这里干了两年多,每次午睡后都要擦洗个五六七八张凉席。
夏天还好,简单。
冬天拆洗褥子不方便,也没替换的,就是烘一烘,第二天接着睡……
而如今,一个中午,竟然没有一个尿床的!
王嫂子在孩子临睡前又被叫过去集中擦了擦屁股——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孩子们可太喜欢这个小楚老师了,老师说啥是啥。
说去上厕所,所有小毛头,没有也得努力出来一点!
这么一来,睡个午觉,想尿床都没有啦!
王嫂子笑了笑,深藏小楚老师的功与名:
“咱们时队长的家里人,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而楚河这会儿已经又开始了下午的教学——她这会儿想起来,今天那一个字的认字任务还没完成呢!
第29章 教学第一天的艰难
前任小周老师太过积极,楚河问一问进度,最简单的“一,二,三”全都教过了。
当然,以如今放羊班的教学,十个数,学生在能记得五个就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但教过了就是教过了,楚河不能偷工减料,头一回为人师表,楚爱国决定要一炮而红,要在学生当中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比如这个认字,必须得从最重要的字开始认。
比如,她的名字。
是的没错,一群放羊班的学生十个数都不见得记得清楚,如今便要在学习进度上实现阶层跨越,从一二三进阶了。
刘家宝哇的一声哭出来。
“老师,这个字太难了,我不会”
可不是嘛!
“一”是一横,“二”是两横,“三”是三横
就算“四”难一点,可是多写一写还是能行的。
可这突然就变成笔画超多的“楚河”二字,难,实在太难了啊!也不怪刘家宝绝望大哭。
事实上,班里的小朋友要不是上午满地打滚儿练出来了,这会儿也都得哭。
楚老师教育生涯惨遭翻车,但此刻她一点不慌,颇有大将风度:
“哭什么?很简单的,谁先学会写了,我给他单独讲一个故事。”
奈何还是经验不足,故事虽然很诱人,可这个字也着实太难了。小不点儿们横竖撇捺都还没练熟,一个“楚”字硬生生写满了半张旧报纸。
是一个字就写满了,笔画跟笔画之间的空隙大的都能种树了。
楚老师教课未半而学生崩溃,但她一点儿也不慌,此刻琢磨半响,仍是想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
“算了,咱们第一天认识,总得有点儿轻松的回忆,这样吧,我另外教大家三个字木,林,森。”
“这个你们肯定会吧?刚那个楚去掉下半截就是了。”
学生们擦擦眼泪,艰难的往坑坑洼洼的黑板上瞅一瞅板书,好像,大约,是简单了许多。
毕竟,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就是一个木字。
两个木字一个林,三个木字一个森。
这个会。
大家努力把笔画之间的空隙缩小,总算在下课之前哼哼哧哧练好了。
楚河一一检查过他们用旧报纸缝在一起的简陋作业本,上头铅笔字和报纸油墨在胳膊上糊出一大团一大团的印记,但好在,字还是紧凑的。
她也悄悄松了口气。
干满三个月就能转正,到时候工资加十块,自己要在实习期就哄不好这群小毛头,岂不是丢大脸了?
这群学生,真的太笨了!
当老师可太难了。
一天下来,小楚同志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并开始对自己有可能到手的28元转正工资抱有怀疑。
当然,试用期的18块钱工资,由于她已经上了一天班儿了,那是志在必得。
可辛苦也是真辛苦啊!
回家大爷一样躺在长板凳上:
“养家糊口可真难啊。”
时岁丰觉得自己也挺难的,这两天他硬是请了假在家帮小河适应呢,如今看着自己灶台里煮着的那锅肉,问道:
“小河,明天我就正式开始训练了,接下来可能还要偶尔出个任务。到时候你吃饭怎么弄?”
楚河大惊,瞬间从板凳上直起身子了。
“你还要出任务?!”
训练她可以等,好饭不怕晚啊!
可出任务了,人都不着家,谁来做饭呀?
指望她吗?她要是能做饭,能做好吃,在村里日子过得不潇洒吗?赵秀花和楚老太把她伺候,不是,照顾的多好啊!
干嘛还要一路来找时岁丰?
“你这个渣男。”
她愤愤不平:“说好了来这里,你天天做饭给我吃。没想到你长得浓眉大眼的,竟然还要去出任务。”
时岁丰:
就,他也没有想到,小河如今是真的一粒米都不会做。
甭管这姑娘前头什么来历,可难道上辈子她就是喝露水的吗?
他叹口气,最终只能想出法子来。
“到时候我把粮票都交给食堂,你去食堂打饭菜回来吃。如果吃不饱,家里奶粉点心饼干糖果,我都给你屯好。”
“总能撑过去的。”
楚河叹气:“你就不能做好了,冻在冰箱里吗?”
冰箱?
时岁丰越发苦笑:“那都是日本进口的,一台三千多还买不到。”
他兜里只剩几十块了,楚河怀里倒是有钱,可满打满算也不够两千块,买什么冰箱?
要票的。
还得是外汇票。
现在一台电视机就要几百块钱,可足够一家五口人从年头吃到年尾了。
他们整个军区,谁家买得起?
更别提贵了不知多少倍的冰箱。
楚河真的好绝望
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听说时岁丰可能会出任务,楚河饭都少吃了一口。
放下饭碗,她满心叹息:“你们都出的什么任务啊?就不能搞快点吗?两三天我还是能坚持的。”
再多了就不行了。
食堂饭菜,没油水,她吃着真不好吃啊!
带着这种仿佛下一顿就没着落的茫然感,楚河在军区周边打转转,企图找到一个好的进山口,再来一头野猪,也方便自己囤一下粮。
没有冰箱,肉干总是能放的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儿迎面跑过来,并站在了她的面前:“姐姐。”
是郑教授家的小轩:“爷爷说,让我明天跟着去上学。”
说是上学,其实就是去那个唯一的保育院小轩年纪又不够大,再加上出了火车的事,郑教授一时也不放心让他出军区读小学,就只能往楚河那里塞了。
老实说,听到保育员换了老师,并且换了楚河,郑教授内心很是庆幸
他身为一个饱受苦难的知识分子,如今对于如何教育孙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对于知识的灌输与传授,也并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
反而是楚河的武力值,让他心动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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