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现在好了,雍州作死,自个儿把自个儿坑了,这回雍州和冀州唾手可得。
曹根大喜过望,杨眉控制住地提醒,“陛下,莫忘前车之鉴。”
此言落下,曹根马上想起之前概叹入雍州陷阱的事儿。细细一品道:“眼下雍州半数已落入我们之手,还能有假?”
不是不相信杨眉,然将半州诱敌,如此大手笔的用以诱敌,不能吧?
杨眉深吸一口气,“不可不防。”
“依丞相所见,15万大军能否顺利拿下雍州,我们是不是该多派些兵?”曹根征询杨眉的意见。
杨眉想了想眼下手中的兵马如何,摇头道:“徐州兵不可撤,各地边防同样撤不得。战事纵起,亦需保我吴朝不受威胁。”
想要一个王朝安定,兵马极是重要,15万兵马出动,这是吴朝可供之安全兵力的底线,再多,到时候若是有其他兵马出动,加入战场,局势会变得对他们相当不利,万万不可。
曹根一听捉了捉头,明显的不乐意,“大好机会,若是追加兵力,定能一股作气拿下冀州和雍州。丞相,如此一来,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既称帝,谁能不想一统天下,叫天下尽握于他手。
雍州是曹根真正视为对手的人,若不是有雍州的兵马在,曹根早平定天下了。
雍州在一日,萧氏父女在,他便如鲠在喉,如芒刺背,不得安宁。兵不敢出,仗不敢打,这憋屈得他都快要疯了!
“丞相,此等良机,一但错过,再难遇。”曹根迫切的表露他的意图,他是有多想能够做成此事,不愿这等大好机会就此错过。
“陛下,若是倾兵而出,此若雍州之计,如何是好?”杨眉只问最坏的打算,曹根恨啊,终是不能不听杨眉的话。
“依丞相所见,如何是好?”曹根终只能按捺住,询问杨眉之意。
“请安王兴兵入雍州,陛下坐镇后方,不必急于一时。”说来说去,杨眉依然不想追加兵力攻打雍州或是冀州。
曹根咬了咬牙,“多少加点,3万,再派3万人去雍州,多少能帮点忙,不会出事的。”
如此不遗余力的讨价还价,不过只为了帮儿子在前线多争取些兵力,能够早日夺得雍州。
当然不能否认,曹根也想借此机会,一雪前耻,再没有比夺得雍州,斩杀萧氏父女更能雪耻。
明白这一点,杨眉真没办法不给皇帝面子,“陛下做主。”
这回曹根高兴了。立刻下令兵马赶往雍州,务必要助曹雄一臂之力,尽早夺下雍州。
如此一来,曹雄兵力得增,攻掠雍州城池的速度也就加快,但也意味着所需守城的兵力越多。
眼看整个雍州都将落入大吴朝的控制之内,曹根这一回再也控制不住,无论杨眉怎么劝草根,再次加派10万兵马前往雍州,志在控制雍州,再转兵一举夺下冀州。
然,当大吴朝的10万兵马抵达雍州,不待这10万兵马整军待发,突然遭遇袭击,雍州兵马分而袭击,短短一夜之间,10万兵马尽被全歼。
雍州之内原本被大吴兵马攻破的城池,短短几日,城内发生动乱,里应外合,与黑衣玄甲用极快的速度夺回城池,控制在手,并且全歼守城大吴兵马。
曹雄收到消息,连忙集结兵马,迅速欲退,可是雍州布局许久,大半城池皆以为饵,岂能让他跑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萧宁敢如此大手笔出手,等的就是大吴兵马倾巢而出,一股作气,斩杀大吴主力,自此,天下无人再有资格同雍州抗衡!
曹雄迅速撤离,断后的将士前扑后继,都想平平安安护送曹雄出雍州。
萧宁领兵赶来,看到断后的将士奋勇厮杀,眼中流露赞赏。可她清楚,布局至此,她断不能辜负各方通力合作演的一场好戏。
毫不迟疑,萧宁领兵杀去,定要将大吴的28万兵马歼于雍州之内。
萧宁领兵分而击之,不断地让人埋伏在曹雄的必经之路,以逸待劳,到最后,临近雍州边境时,曹雄身边只剩3万兵马,前方已然有人等候。
连着几日疲于奔命的曹雄兵马,粮草水源皆缺,原以为临近边境,一切或许可以否极泰来,他们定能逃出生天。
不远处伫立在边境之处的黑衣玄甲,正是这些日子他们的噩梦塑造之人,无声无息地提醒他们,现在并不是结束,更是开始。
“萧宁小娘子好大手笔,为引我大吴兵马入彀,竟然不顾将士生死,以雍州城池为饵。”曹雄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机会见过萧宁,不曾见过,更是好奇。他想知道,他败于何人之手。
“我以为安王以此为荣。”萧宁确实来了,临门一脚,正是她收获的好时候,尤其在她身后的黑衣玄甲,这同样也是她为她们费尽心思争取得来的机会,她必须亲自领兵。
曹雄看着一身红衣铠甲,骑着一匹并未长成的马儿行来的萧宁,蒙着黑色的面罩,看不清萧宁的模样,但并不妨碍曹雄对不远处的这个人心生敬畏。
“哈,确实该引以荣。”曹雄输人亦不能输阵,他是曹根的儿子,断然不能让天下人因他而轻视于他的父亲!
想到这里,曹雄眼中闪过坚定,“小娘子身后黑衣玄甲几何?”
萧宁答道:“一万。恰好是当日伪吴发兵雍州时应对你们的一万女兵。你们进来是她们欢迎你们,现在,也该由她们送你们。”
此言落下,曹雄明显一愣,女兵,竟然是女兵吗?这恰是曹雄想不到的。
“雍州女兵,会借你扬名立万。”萧宁言尽于此,突然抽出弓箭,拉满,在她的身后,齐刷刷的黑衣玄甲,不需要任何命令,只看萧宁的动作已然跟着拉满弓。
瞬间,曹雄的马儿,甚至在他身后的将士,全都不由地往后退了数步。
对方气势惊人,惊得早已在黑衣玄甲身上吃过不少亏,甚至亲眼看到他们的同袍,如何死在她们手中的人都心生敬畏!
曹雄焉能不知,然他比谁都更清楚,值于此,他更不能退。
“杀!”曹雄扬起刀,策马朝前冲去。
“杀!”曹雄所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人心,叫他身后被吓破胆的将士瞬间萌生战意,上了战场的人,宁可战死,绝不能退缩。
一时间厮杀震天,万千箭雨而落,刺入骨血。
1万兵马对抗3万兵马,谁人觉得这场仗的胜算大?
姗姗来迟的人,在看到于血泊中手持长剑的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的人,吓得他们不由后退数步,那宛如乌云盖顶,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叫人胆颤心惊。
“小娘子。”南宫致远、顾义一并前来,在他们身后更有数万黑衣玄甲,皆对萧宁俯首称臣。
谁人敢不服?萧宁这盘棋下得有多大,若不是对雍州和冀州有绝对的控制,但凡有一丁点的差池,萧宁都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可是,萧宁赢了!诱敌深入,全歼敌方28万兵马,自此所谓的大吴朝,再没有任何实力和萧家抗衡。
萧宁亲上战场,铠甲之上皆是血渍,看到姗姗来迟的人,道:“令所有将士休整半个时辰,饭饱之后立刻进攻豫州。”
仗打到现在,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萧宁下令,众将士皆听令。
萧宁转身,曹雄就在不远处,被万箭穿心而死,死不瞑目,手持长刀而单膝跪下,萧宁道:“曹根有子如此,必引以为傲,厚葬。”
战场拼杀,本就是你死我活。
于战场上浴血奋战,宁死不屈者,自当敬重,萧宁当与之厚葬。
“唯。”南宫致远立刻应下,跟上萧宁小声地劝道:“小娘子毕竟年幼,且掌管后方诸事,望请小娘子保重,战场厮杀之事,请小娘子往后切勿以身犯险。”
闻此,萧宁回头瞥了南宫致远一眼,“你以为这黑衣玄甲之士,如何愿意听我号令?我连战场都不敢上,有何资格让他们信服?以身犯险?他们能为我出生入死,我为何不能上战场?”
南宫致远一滞,余光扫过一旁的黑衣玄甲们,只见所有人望着萧宁的眼神充满信任。话自不必再多言,正是这样一个能领他们上战场,与他们厮杀在前线的人,更叫他们从心中信服敬畏。
兵权上的事,南宫致远不太懂,只是站在文人的立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战场厮杀,以命相搏,不能以身作则,焉能令众将士信服?南宫郎君,军中大事,不同于朝中比的是智谋,可以缓。上了战场,为将者若贪生怕死,有何颜面令将士冲锋。
“以己度人。若在战场之上的是南宫郎君,你愿意跟随一个战事一起避之唯恐不及,令将士冲锋,其人退避不敢上战场之人;还是愿意跟一个和所有将士一起冲锋陷阵,守卫家国之人?”
这回南宫致远真没办法再劝了,目光落在顾义身上。
“小娘子不仅执掌一军,更兼各州政务,南宫郎君只是不希望小娘子厚此薄彼。”顾义温和地接话,欲给南宫致远一个台阶下。
萧宁道:“南宫郎君忧心我的安危,我自明了。然肩负重任,宁亦明了何当为之,何当不为。”
换而言之,她上战场这事,谁都没有置喙的余地。相当的强势!
南宫致远自不敢再劝。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萧宁心志之坚,但凡决定的事,任何人都休想让她改主意,他算是白活了。
只是看了看萧宁的身高,才多大的人,多大啊。怎么就能在战场上如此无所畏惧呢?
他这心中的疑惑,只能在心里嘀咕,万不能脱口而出。
在路过一群女兵时,南宫致远不由多看了几眼,其实都是黑衣玄甲,若不是走近一看,根本难以分辨所谓男.女。
但是雍州方面都对所谓的女兵不抱任何希望,纵然之前的军中比试中,女兵的确赢了男兵,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女人上战场能干什么?
是以一开始萧宁造就雍州缺粮,内乱四起,民怨沸腾,雍州四分五裂,而不得不以女兵守雍州边境一事,只为了让吴朝对雍州形势危急,更加深信不疑雍州不宁,故雍州众人才同意了萧宁出女兵这一做法。
可是1万兵马全歼吴朝精兵3万,纵然这3万兵马的确精疲力竭,生死搏击时,更能激起人的生志,必是殊死搏斗。
1万女兵大获全胜,这便证明萧宁训练出的这支女兵,丝毫不亚于雍州内的其他兵马。
南宫致远想得更长远,这样一来,雍州究竟能征集多少兵马?
但凡一想,南宫致远浑身的血液都不由得沸腾了!
从前征调兵马,只征男儿,盖因没有任何人认为女人上战场能成事。现在萧宁用事实告诉天下人,女人在战场上丝毫不比任何男人差。
至此,按萧宁的个性,怎么可能放着女兵可以征调而不用?
随着战事再起,天下人口都会受到影响。以女人充当男人用,这是惯用的伎俩,让女人代替男人上战场又有何不可?
南宫致远脑子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目光灼灼的望着萧宁,越看越是满心敬佩。
可惜萧宁没心情理他,这时候她考虑的是该如何趁此机会夺下豫州城池。
“雍州突生变故,豫州必然已经收到消息,这时候最好的办法莫过假扮曹雄兵马,败退于豫州。”萧宁早已想好应对之策,此刻道来,是让手下的将士各自准备。
程八子一直跟随在萧宁的左右,早在雍州刚传出雍州缺粮消息时,萧宁就已经让他密切注意各方。事到如今,萧宁全歼吴朝28万大军,从始至终知道萧宁下一盘大棋的人,更倍受震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行军打仗还可以这么打的,不仅仅是冲锋陷阵在前方,还有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雍州内各方势力,每一个人的反应,又何尝不是值得程八子学习的。
本以为欲趁雍州动乱之际,重夺雍州大权的世族们,其实都只是不约而同,配合萧宁制造雍州内乱的局面。
不仅是雍州,就是冀州世族,竟然都可以完全配合萧宁。
程八子一直想问萧宁究竟哪来的胆量?敢以两州城池,赌上人性复杂,布下这样一场大局?
扪心自问,这天下间谁能有萧宁这样的胆识,还有这份气度。
越想,程八子对萧宁越是佩服,闻萧宁之令,默默的为萧宁竖起大拇指!
“小娘子放心,这一场仗我来打。”程逵第一个站出来,早等着仗打的人姗姗来迟,结果发现萧宁已经把吴朝逃兵团灭了。
雍州这些日子过于太平安宁,让天下人不由得觉得雍州怕事,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怕不怕事儿?
“此战交给程将军。”程逵的心思萧宁一清二楚,赞赏的点点头,同意将此事交给他。
外形而言,程逵和曹雄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年轻些,一个中年的年纪。夜幕之下不仔细看,想必无法辨别。
“不过将军需得将胡子剃干净,既是扮演曹雄,当然务必神似。”萧宁的视线落在程逵脸上的胡子,程逵一听,本来喜上眉梢的人,瞬间垮了脸。
一把伸手抚过脸,程逵甚是不舍得问:“必须得剃?”
萧宁虽面带笑容,分外认真地问:“将军以为?”
事有轻重缓急,程逵分得轻重,纵然在是不舍这脸上的胡子,也只能干巴巴的答应道:“小娘子放心,换上曹雄铠甲时,我老程肯定没胡子的!”
古人的规矩都是三十蓄须,萧宁从前看到的都是不留胡子的人,到了这个世道,每每看到蓄须无端老了好几岁的人,很多时候都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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