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想萧宁除了刚进宫和韩太后,韩家的两个小娘子有过那么一两回的交锋,近些日子太平安宁得不像样。
一开始小皇帝有意用萧宁刺激韩家,目的是达到了的。
说来也是萧宁太显眼,因缘际会的情况下撞到小皇帝的手里,小皇帝要是不懂得顺势而为,未免浪费了他的聪明劲儿。
后来萧宁把注意力转移出去,皇后之位,想要的人不仅仅是一个韩家,总有其他人有同样的想法,小皇帝总不会真立萧宁为后。
但凡萧宁大多两三岁,还有可能的。不说其他,萧宁的聪明才智是让小皇帝赞赏有加的,若能得到萧宁的相助,小皇帝乐意。
可这种事吧,也得心甘情愿。显然萧宁并不愿意。
要问小皇帝怎么知道的?
萧宁总往藏书楼看书去,偶尔小皇帝也会去,碰上了,免不了聊两句。
一来二去,两人算是相谈甚欢,皇后这个位子,萧宁什么想法,小皇帝耿直地问过,萧宁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起这些年在雍州发生的一切,她很喜欢雍州。
话点到即止,不必事事都说得太明白。
两族联姻,结两姓之好,是为了达到互惠互利的目的。小皇帝现在的处境,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不是一个处处和他不同心,更或许可能在他背后捅他一刀的人。
强人所难,就是要反目成仇的前奏,小皇帝不傻。
“我倒要看你能得意多久。”韩三娘又被萧宁刺激了一着,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放话。
“这是代表了你们韩家要灭我们萧家不成?”萧宁想得多了,也意识到眼前的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萧宁和韩家闹的事,韩家能忍着不发作,必是憋了坏。
之前不吭声的人,现在突然冒头放狠话,定是准备动手了。
韩三娘和韩四娘最近都被约束,否则按她们的脾气,怎么可能不找萧宁麻烦。
自然,现在人突然冒头找萧宁麻烦,要说其中没有任何原因,谁能相信?
萧宁要做的是打听消息,弄清楚这两个人究竟知道多少。
韩三娘也不是蠢到极致的人,如何能叫萧宁套住话,“世族起伏,不过是寻常的事,你们萧家若是行得端,走得正,怕我几句话做甚?”
“再是行得端,走得正,也不敌小人陷害。”萧宁能被韩三娘套路了,说话的艺术,萧宁可是经过锻炼的人!
“你说谁小人?”韩三娘又被萧宁点炸了,差点就扑过来了。
“谁接话不就是谁喽。”眼皮都不抬,萧宁刺激人从来不会口下留情,巴不得有人能多说几句。
“你......”韩三娘显然学不乖,更是战五渣,以为她了不起的,实际什么都不是。
韩四娘赶紧拉住韩三娘,“阿姐,不可动怒,生气就着了她的道了。”
这倒是不错,萧宁挺想让人生气的,气上头了,什么话都能说。
可惜韩四娘确实比韩三娘更沉得住气,压根不打算透露更多萧宁想知道的信息。
“走!”前来放话吓唬人的主儿,如何想得到放话不成,反倒被萧宁又气了一回。
真是恨不得撕了萧宁的嘴啊!
但是她们忘不了萧宁的杀伤力。
要知道,萧宁之所以在京城扬名,不就是因为她的武力值太高,一打三,三个小郎君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缘故?
饶是韩三娘自问比萧宁大好几岁,一打三,小她一些的小郎君,她都没有把握,那又怎么敢认为自己能对付得了萧宁?
气呼呼的姐妹二人走了,旁边完全被韩家两人无视的四位伴读,齐齐叹一口气。
“明知不是对手,执着不放,非要闹,敢问她们究竟意欲何为?”年纪最长的李悠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多的话,无根无据不便多言,韩三娘跟韩四娘小人得志的样儿,不可不防。
四人默默在心里亮起警钟,打定主意回去见到家长,定要将韩家的情况禀明长辈。
因韩三娘和韩四娘之故,这一日的课都上得心不在焉。
清河公主是唯一不清楚事情的人,亦是因为太多的原因,清河公主的消息并不灵通,上课上课,她是存在感最弱,最不需要被人关注的一个。
纵然察觉有异,清河公主绝口不提。
不过,四下无人,清河公主送萧宁离开时,小声地道:“先生小心。”
萧宁惊讶地望向清河公主,清河公主面露赧色,“我对外面的事知道得不多,但宫里有些变化我察觉到了,并无太大的根据,只是本能。”
女人的直觉啊,有时候挺吓人的,那叫一个准。
“公主在宫中更要小心。”萧宁明白,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生存之道,不必事事都要根据。
清河公主点点头,最是让人不安的只怕更是,他们都闹不清楚究竟韩家要做什么。
萧宁火速出宫回家,进门直奔卢氏的院里,她这般模样,卢氏当时正在听儿媳提及家中的事务,一见萧宁来了,立刻打断。
摒退闲杂人等,留下的都是自己人。
“宫中怕是有异象。韩家安静许久,要出手了。”萧宁总结,原因不外乎韩三娘和韩四娘再来挑衅,完全是准备炫耀的样儿,还有清河公主的提醒。
作为长媳的李氏想了想道:“韩氏的人并无异动。”
各家消息是互通的,既然觉得韩家的情况不太对劲,总是要说出口的。
韩家,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提防,再防,也没有打探到一丁点的消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卢氏握紧双手,认为还是慎重些的好。
“我只担心宫中出事。毕竟,宫中现在是太后的天下,也就是韩家的天下。陛下再聪慧,终是年幼,有些事未必明白。”萧宁想来想去,既然韩家一直没有异常,便证明或许韩家动手的方向不在朝堂,而在深宫。
卢氏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萧宁一提醒,卢氏也就想到内宅中的一些手段。
“从明日起,你告假在家。只说过于劳累,病了!”卢氏当机立断。
闹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把不准对方的脉,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避之锋芒。
过于劳累的萧宁,很是庆幸她还年轻,又是女郎,不至于叫人怀疑。
第24章 姐妹议韩家
自此,萧宁假着养病的缘故,真在家里呆着。
冲着皇家藏书楼去的,也是为了在宫中蹭课。一切目的都得有一个大原则,必须得有命。
韩家跟萧家的恩恩怨怨,若有机会,谁都不会放过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那就,保命为上!
正好,萧宁借着养病之故,专心查资料编书,顺便看看卷宗。
卢氏之前喝斥萧钤是真把萧宁当成了郎君养,结果发现萧宁看案宗看得津津有味,偶然瞧见萧宁写对案情的见解,又觉得不把萧宁当郎君养太可惜了。
再怎么纠结,终是没有多言,仅仅是让萧钤把更新的案卷全都搬回来,萧宁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莫以为萧钤忘记上回差点被卢氏算账的事,然而卢氏发话,他又不敢不从,听话做事。
萧四娘终于是等到萧宁在家了,上门跟萧宁窝在一块,又发现萧宁满屋子都是她最讨厌的书,好郁闷!
“四姐,我给你讲故事吧。”家里就剩她们两个小娘子作伴,日常萧宁忙碌得连面都难得碰上,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萧宁在家,结果萧宁忙的又是萧四娘不喜欢的事。
满脸的抗拒,萧四娘不吵不闹,真是够给面子的了。
萧四娘淡淡地扫过萧宁一眼,完全没有因为萧宁理会她而高兴。
讲故事什么的,还不是要跟书打交道。
“讲吧。”再怎么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萧四娘终是张口,打算给萧宁一个机会。
“行。”萧四娘果然是在家闷坏了,没人陪玩,饶是再不乐意在萧宁这堆满书的院里呆,依然选择乖乖的呆着。
萧宁开始讲故事,说的是前几日在萧钤给的卷宗里瞧见的内容,是一个女子下嫁的事,谁都想不到,因此事却令女子家破人亡。
无非是女子嫁人后,嫁妆丰厚,男人吃着女子的,用着女子的,最后女子不愿意给他了,男人一气之下杀了女子,不料被刚好上门的女子父母看见,男人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连女子的父母也一并杀了。
“此人如此凶残?那之后呢?”听完了,萧四娘并未觉得害怕,只是询问,那男人竟然如此凶残是何下场。
萧宁笑了笑,“男人杀了人之后,竟然放火自.焚。”
“这不对啊!”萧四娘立刻指出问题所在,总觉得不对劲。
萧宁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如何不对?”
萧四娘整理地道:“既然男人杀了女子的父母是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他是有求生之念,又怎么会自.焚?”
哪怕萧四娘确实不怎么喜欢读书,也不妨碍她依常理推断。
拿眼扫过萧宁,萧四娘问:“故事并未说完。”
“不错。原本以为男人杀了女子一家三口,现场也发现了四具尸体,可是,最先死的女子却活了。被人意外的发现她还活着。原来,一切都是女子的计,她当初之所以选择下嫁,是为了找一个人杀她的父母,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而是捡来的。”
萧宁就说,萧四娘是个聪明人,再怎么不爱学习,在萧家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聪明人,如卢氏,塞也会把萧四娘塞成一个不蠢的人。
“啊,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总是那对夫妻将她抚养长大的,养恩更比生恩大呢,怎么能心狠至此。”萧四娘瞪大眼睛,显得十分的不满。
“因为收养她的养父母更是杀害她亲生父母的仇人。而那对夫妻之所以收养女子,更是为了得到女子父母留下的家业。女子的父母生财有道,攒下不少家业,也因此引来了祸端。”萧宁其实在看廷尉府的卷宗时,也是被案子的反转惊得不轻,好在心态够强大,并未被吓出个好歹。
萧四娘一顿,转头问:“这种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里。”萧宁指了案上的竹简,萧四娘惊奇了,“有这样记载的书?”
满目都是不可置信,凑过去一看,差点吓傻了。
“廷,廷尉府的卷宗?”就算没有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萧四娘一眼看到下面的登记,傻眼了。
“不是吧。我是听说堂翁确实将你带在身边,这怎么跟对其他兄弟一样,让你去廷尉府,看廷尉府的卷宗?啊,对了,你去过牢狱吗?”前面的问题是好奇,后面萧四娘简直就是期待。
萧宁摇头,“未曾。”
本以为萧宁应该跟其他兄弟的经历是一样的,结果倒好,她最期待的萧宁不曾经历,真是损失。
“为何对牢狱感兴趣?”正常人都不会对牢狱有兴趣,当然,萧四娘确实不像一个正常人。
萧四娘道:“只是想知道,牢狱中人是不是很可怕?”
“兄长们不曾同你细说过?”萧宁询问,萧四娘一脸的郁闷道:“他们倒是想说,被教训后再也不敢。我听了一半剩下最精彩的部分听不到,心痒难挠。”
可怜巴巴地瞅着萧宁,萧四娘决定出主意,“堂翁连卷宗都给你看,肯定是拿你跟兄弟们一般对待。你找个机会,去一趟?”
说实在,萧宁万万想不到萧四娘有此嗜好!
“阿姐多看看卷宗吧。”用这些故事竟然不能吸引萧四娘的注意,让她忘记牢狱的事,萧宁不信。
萧四娘听出来萧宁不太乐意往牢狱去,瞟了一眼卷宗,上面写着的之乎者也,萧四娘摇头,“不成不成,这跟看书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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