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313章

作者:興昭五 标签: 女强 穿越重生

  萧宁笑了笑,“这救人不及都是错,那就算我错了吧。”

  有人状告又如何,萧宁救人不及要是都成了错,由他们闹,闹破了天去,萧宁亦无畏惧。比起萧宁一个不救人的,难道不是更有人急于寻到那杀人者?

  “陆长史,人活着才能为所欲为,若是死了,只能由着活人做主,你或是我,都一样。”萧宁好言提醒,陆长史并不否认,只是转口问了一句,“殿下,某若是一直不向殿下求救,殿下会真要某的命?”

  这话问得,颜刺史抬眼看向萧宁,这不能吧,竟然是萧宁派人做下的事。

  萧宁并不否认亦不承认,“你确定问的是我?”

  陆长史不得不说,萧宁要是不想承认行刺这个事,他断寻不到证据。但基于是对自己人所知不少,陆长史才能断定,有些事不是他们所为。

  当然,萧宁现在最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事,再没有造一场刺杀,叫他同人反目的好办法。

  陆长史本不过是一问,自不会认为萧宁会直接承认,她就算是不认,那也不妨碍陆长史有所猜测。

  “请吧。”萧宁下马请人入内,让人少说话,多做事吧,切不可耗在此处。

  “接下来!”陆长史还是忧心的,看萧宁的态度,接下来会不会再有其他的事发生,谁敢保证。

  “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萧宁救人一回,一个不肯配合的人,难道认为萧宁会一直保护他,不与他为难?

  别逗了!

  陆长史瞬间沉下了脸,行刺一事,真真假假,他确实是一时拿不准不假,那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萧宁若是不护着他,真的假的,都有可能要他的命。他这点本事,还能一直护着谁不成?

  尤其是在萧宁的眼皮子底下,这行刺要是萧宁做的,接下来同样的事只会不断的发生,要他不得安宁,易如反掌。

  陆长史提一嘴道:“殿下不会做出那等小人之事吧。”

  “小人之事?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旁人行小人之事?”萧宁更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就他们做的事,哪一件是上得了台面的,又是哪一件称得上光明磊落的?

  “同我讲小人不小人?难道你认为我到今日,就只会光明正大的同人对阵,不懂得如何才能对付小人们?”萧宁并不避讳,对付君子自用君子之道,对付小人,用不着客气,就得比小人们更擅长他们的小人之道。

  陆长史一时亦无可反驳。颜刺史算是看明白了,他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群人,让他们张嘴不错,萧宁有办法,且看起来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他吧,帮不上忙最好就把嘴闭上,少管闲事!

  萧宁这会儿也不管陆长史了,且往刺史府的门口去,纵然未来过荆州,亦不妨碍萧宁寻着四处的格局,眼看都离得近了,猜得到刺史府的具体位置。

  颜刺史亦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引萧宁入府,请萧宁入座,颜刺史也想知道萧宁有何安排。

  “人只管审,无论他说与不说,问得出问不出来都无所谓,若能有其他的发现自好。人,往后就入住你的刺史府内。”萧宁与颜刺史一番吩咐,颜刺史问:“那殿下?”

  “你镇不住一个长史?”萧宁直率而问,颜刺史的脸色很是不好,更透着几分尴尬,最终还是答道:“下官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长史。”

  萧宁挑眉,颜刺史道:“殿下,下官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请殿下明鉴。”

  倒是怕极萧宁有所误会,连连与萧宁保证。

  萧宁道:“是不是一路的,凭你几句话证明不了什么。荆州的情况,你是能说或是不能说?”

  为刺史,一方大吏,无论如何总是在荆州多年,能坐在这刺史之位上,没被人拉下去,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既是本事,萧宁难免就好奇了,他对荆州所知多少?或者,他在荆州内有多少的实权,能管多少人?

  颜刺史面露难色,“不瞒殿下,下官能在这刺史的位置上呆了这些日子,都是因为懂得装疯卖傻。”

  倒真是会说实话啊。萧宁且耐心地等着。

  颜刺史看明白了,萧宁这位镇国公主名不虚传,本事有,脾气同样不小。

  “殿下,下官这么说,如今的荆州,心心念念都是伪吴当年留下的粮草。”

  “都在我手里了。”萧宁这话接得甚干脆。颜刺史不断地咳嗽起来,昨夜萧宁死不承认的,如今又在他面前坦然告之,颜刺史拿不准了,这是信他了吧,还是不信的呢?

  萧宁似是一眼看穿颜刺史内心的挣扎一般,且问:“昨夜与今日为何一见面便一再有问于我?提醒我?”

  颜刺史有些尴尬地道:“殿下勿怪,下官都是装疯卖傻惯了,一直学的也是这本事,到现在也改不了。殿下且听且看,若能有所得自是再好不过。若下官有冒犯殿下之处,也请殿下莫与下官计较。”

  这回萧宁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了,这话说得甚为老实,不过,萧宁何尝不得不想,颜刺史是不是也在她跟前同她继续的装疯卖傻?

  无妨,话不必说得太白,且就这么着。

  “驿站离你这刺史有些远,我要住入刺史府,以便办事,方便?”萧宁决定了,驿站离得有些距离,诸事办来亦不方便。既如此,好说,她且入刺史府,无论是谁,都能就近看。

  “下官这就安排。”借颜刺史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说出不方便三个字,赶紧去准备。

  这时候秋衡和顾承走了进来,拱手作揖后,秋衡道:“既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不必杀他,且折磨于他,叫他寝食难安。”

  萧宁笑了,“正有此意。”

  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懂了对方的意思,秋衡道:“某立刻去办。”

  秋衡是越发喜欢萧宁行事,不拘小节不说,纵然是面对小人,也不是不懂变通的。小人,对小人讲君子之道,岂不是要把自己困死?

  好在萧宁亦觉得有些事做起来,最不宜样样讲究,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办法。不适合硬问出任何事,放心,他们有的是办法能让他开口。

  纵然不动刑,也能让他深受其扰,不能安生。

  颜刺史自去为萧宁安排住处,还要问人,可惜一如萧宁所料,旁的寻常百姓能问出的内容有限,有一个知道不少的陆长史却是不肯告诉他们任何事。

  前来向萧宁禀告此事的颜刺史甚是汗颜,对萧宁都抬不起头。

  萧宁不以为然,且让他看好陆长史就是。

  这一点颜刺史二话不说地点头答应下,保证一定会办好此事,断不会让萧宁失望的。

  失望不失望的,萧宁也不指望颜刺史,有些事她暗里推动就行,弄不死人,也要把人折腾得不得安生。什么时候他受不了了,自然就会说话了。

  陆长史亦被安排在刺史府内,毕竟就算他再不开口,与一个村妇,而且被人行刺至死的村妇有干系,他答来与那村妇间是有往来,多余的事却拒不承认。

  人死了,他不承认就想把事情完全抹去,岂有这般容易。

  虽然以这个嫌疑留在刺史府是不成,萧宁想把人留下,有的是办法,还不用他出手。秋衡便出面了,与陆长史道:“长史,还请长史暂留刺史府上。”

  自知凭与叶娘那点事,萧宁根本不可能把他留下的陆长史,其实也怕萧宁再出什么招。

  却是怕什么来什么,萧宁不曾出面,却让一个小年轻出面,这何尝不让他提起十二分小心。

  “为何?”陆长史纵然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亦不得不问。

  问了还能从这说辞中寻得破解之法,若是不问,才是只能乖乖的任人摆布。

  “殿下几次遇险,有人状告长史参与其中。”秋衡一板一眼的说着这无中生有的罪名,陆长史瞪大了眼睛。

  “殿下自是不信的。不过为了洗净陆长史的罪名,请长史暂留刺史府上,待查明诸事与长史无关,殿下便让长史离去。想必长史也想证明清白,不会罔顾殿下好意。”秋衡面带笑容,一副我相信你,你肯定会配合的样儿。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秋衡亦是这个意思。

  “或者,长史想去大牢住住?”秋衡迟迟没有得到答案,轻挑眉头再问,或是陆长史不想留在刺史府中,而是想往大牢去,那并无不可。

  陆长史明了,他是不管怎么样都得留下的了,萧宁能让人想出这个办法,便是打定了主意。

  如今的陆长史能说一个不字吗?

  要知道这只是嫌疑,萧宁留下他来,那都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他总不能不识好人心吧?

  确实不能不识的人,面对理由充足的秋衡,只好客气地道:“如此有劳了。”

  “长史客气了,殿下爱惜人才,最是不愿意朝中重臣蒙受不白之冤,故亲自查查。”秋衡在这个时候不忘多说萧宁的好话,且让人知道那么一回事。

  陆长史心下狠狠地呸了一记,明面上还得附和地道:“代某谢过殿下。”

  无论你再怎么不屑之,理由人家说了出来,还是相当的光明正大的,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也不至于害怕吧!

  查查案子,查出什么,那都是凭的本事。这一点上,陆长史哪怕心里是不服不愤的,终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认下此事,配合萧宁。

  “一定一定。”秋衡见陆长史都聪明了,想必再不会闹出什么不该闹的事,这便要去同萧宁回话。

  看吧,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萧宁这种人,那是不管什么正与邪的,主意只要是管用,能助她安定天下,她都用。

  陆长史是万万想不到,萧宁一个公主做起假来也能这般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

  不得已,陆长史只能在刺史府住下了,自此也开始了精彩纷呈的日子。

  行刺是日常的,不管是陆长史吃喝拉撒睡,人就没有停过,这就像是跟陆长史杠上了,非要置陆长史于死地不可。

  陆长史一开始还能顶住,毕竟年轻总是年轻,身强力壮。慢慢的可就撑不住了,毕竟这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动手,这不是要人小命吗?

  且再年轻的人,那也顶不住人一再的犯来,压根不给人喘气的机会,恨不得把他折磨到精疲力竭才肯罢休。

  是以到了最后,陆长史且请萧宁前来,问了萧宁,“殿下是打算不动刑,却也有要寻个机会将某折磨至死?”

  此话问得,萧宁连连否认道:“长史说的哪里话,我不问长史为何有人一再要取长史的性命,长史倒是同我说起折磨来?竟然是我折磨的长史?”

  瞧萧宁这一脸无辜的,绝不会承认陆长史遇刺一事同她有半点的干系。

  陆长史亦无任何的证据证明,但这样频繁的行刺,每一回都把他折腾得半死,偏又不取陆长史的性命,一而再,再而三,说是巧合,谁信了!行刺一事,真真假假,陆长史不敢赌,这简直就是要命!

  粗重地喘气,陆长史是真的怒极气极了!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她可是一朝公主,竟然做下这等小人行径之事,就不怕传扬出去为人所不弃?

  “殿下就不怕将来有一日天下人知殿下所为,不耻于殿下?”陆长史认为他很有必要提醒萧宁一记,省得萧宁总让手下的人做出这等小人之事,令他不胜其扰。

  可是他是不是太小看萧宁了?

  “长史所言叫本宫不解,长史且说说,我都做了什么事,竟然叫人不耻?”萧宁一脸的无辜,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就是在询问陆长史,她是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天下不耻?

  陆长史对于一个装傻之人,能怎么办?

  想把人喊醒,或是想对人动手,让她非承认这些不可,那都不可能。

  气得陆长史胸口阵阵起伏,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萧宁比手段,他还别以为自己痴长几岁就无敌了。

  “殿下既然不认,也罢,等来日我若死于他人之手,必如殿下所愿。”陆长史如此道来,萧宁微微一笑,“长史以为,一个不肯对我说实话的人,你是死是活,我是在意或是不在意?”

  不说话的人,同死人无异。

  “对了,我要同长史说一句,我初来荆州,休息了这些日子,也是时候见一见荆州内的世族们了。故,今日府中设宴,大开方便之门,这一回长史以为你还能不能喘口气?”萧宁来见陆长史可不是只因为陆长史所请,还有一事告之,且看有人急是不急。

  陆长史被折腾了几日下来,精神不振不说,体力更是不济。

  要说他想死,或是一心寻死,定是骗人的,谁乐意死了啊!

  但是,陆长史愤怒于萧宁竟然命人假扮刺客,一再折腾他,把他闹得精疲力竭,陆长史心下自是怨极的。与此同时他何尝不急。

  一次又一次的面临危险,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死亡的可怕,他的心中有多少恐惧无人知晓。

  纵然如此,他原以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能明白。

  他以为藏得深,便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可显然萧宁早就一眼看破,更清楚随着刺史府的大门一开,来往的人一多,接下来他将面临的又是怎么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