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上头究竟何人,你这是不相信我们是雍州的兵马?我说这可是陛下亲自下诏,命我等回京的,我们人都到城下了,你这问得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我们进去?若是不让,我们这可就走了。”人显得分外不耐烦,掉转马头当真要走。萧讯心头秃秃直跳,对此,却拱手道:“不送。”
人来的不是萧谌,以退为进,未必不会是假的,眼下南门守得住,若是开了城门,把人放进来,才是真真要命。
拖,他们要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到萧谌的兵马前来。
杨太尉倒戈,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坏的事,可是前头既然曹根从徐州发兵而来,姑且不管他攻的是哪城的门,萧谌来了,不会继续跟这位抢的。
那么,一但察觉其他兵马也在平定乱军,接下来该思该想的便是同他们这一大家子会合。
说要走的人,断然想不到萧讯竟然真让他们走,掉过头,很是想问问这人是等救兵的吗?
“有言在先,是你们不肯开城门让我等将士入城,再有事,同我们半点干系皆无。你们可别最后又跟我们吵吵嚷嚷的。”气急败坏的人想到事情办不好,以后还得被人算老账,心里堵了气,丑话更得说在前头。
“不辨真假,放尔等入城,等同于放狼入羊圈,不可取。”其中的道理,无须旁人告诉萧讯,萧讯明白。
局势危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
旁的事萧讯或许帮不上太多,这一个稳,他是练得十分到位。
“你......”一听萧讯的话,这提防得在情在理,就算来日理论,人家也是说得合情合理的。
这下,真没办法说了。
“依你所言,要如何才能让我等入城,配合平乱?”这时候的将军啊,无力地问,倒想知道这群人究竟要如何了。
“凭这雍州旗帜不能。”萧讯也不傻,能告诉他们要怎么样才能放他们进城?
这要都是假的,跟直接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有差别?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讲不讲理了?就因为你不认识我,连城都不让我进了?你要知道我们从雍州得到消息赶来,可是连连奔袭四天四夜,连气都不敢喘。
“你们倒好,我们累死累活的赶回来,你们连城门都不让我们进,这是怕我们怎么的?是叛军?”
气啊气啊,下头的人都想骂娘了。
到这个份上,恨不得把城门上说话的人揪下来揍一顿了啊!
萧讯淡定无比,置若罔闻道:“想进城,需证明你不是叛军。”
一点都不觉得他这要求高。
下头的人恨恨地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干啥?打算攻城,又或是打算想法子证明他们是雍州兵马?
有此念头的不仅仅是一人,一个个都巴巴地瞧着。
萧讯的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越发拿不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雍州兵马了。
这时候,传来一阵叫唤声,“报,报,不好了,叛军杀过来了!”
城墙上的萧讯也听到这叫唤的,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本能就想让人开城门。
恰好在这个时候,楼下的人也急得叫嚷道:“叛军来了,叛军了来,快开城门。”
情急之下想下令的萧讯,就像是瞬间清醒过来了,“来得正好,你就在城外剿灭叛军不是正好?”
对啊,他们来不就是为了剿灭叛军的吗?若是叛军来了,他们发兵过去,把人全解决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领军的人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不思剿灭叛军,一心只想进城,这正常吗?
方才某人提醒了他们,要证明他们是真正的雍州兵马,只有证明这一点,那才能把人放进去。
这些人,他们要真是雍州的兵马,也不至于害怕叛军对吧?
“来人,兄弟们,抄家伙,一定要把这些叛军剿灭了!”萧讯说得在理,叫人无可反驳,那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的冲上去,把叛军全灭了。
要是灭了叛军,应该再不会有人不让他们进城了吧?
萧讯瞧着城下的人真冲出去了,好的吧,确实像样,就这么干吧,冲啊冲!
“我们不帮忙吗?”旁边有的人看着下面的人打了起来,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我们怎么帮?”萧讯是不擅军事的主儿,他只会庶务,又不是天赋异禀的人,这时候冲上去,莫说帮忙的话了,简直可以说是送人头。
旁人一听萧讯那么一问,对哦,一个个也不是正经上过战场的人,想过去帮忙,他们怎么帮?别帮倒忙就行。
“这应该是自己人吧?”不能帮忙,这都打起来了,可以确定城下来的人真是雍州兵马了?
再有那么一问,萧讯依然保留审视的态度,“那可不一定。”
真真假假,虚而实之,实而虚之,难道以为这是玩笑话?
要是双方联合地一起,只为了做一场戏让他们看,为的就是让他们打开城门,难道没有可能?
值于此时,谨慎一些是好事!
萧讯反正就是看着下面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他在旁边看着,就是不让人开城门。
一刻钟后,好吧,下面的人都停下了!
是的,一开始看着打得你死我活,互不能容的两方人马,突然的停下来了。
萧讯......
“你够狠。”打了半天的人,愣是骗不到人开城门,气得人回头朝城上唾了一口唾沫,抽着马鞭扬长而去。
其实也在想是不是应该开城门把人放进来,别把自己人耗死的萧讯眼见这一幕,十分的庆幸,还好扛住了。
这情况闹成这样,萧讯也不敢怠慢,赶紧回去禀告。
等听说为了让人开城门,叛军做戏都打起来了,好在萧讯没有中计,一群人都感叹好险。
萧钤道:“事到如何,他们连哄骗的手段都使出来,可见他们的情况也并不怎么好。”
“再怎么不好,也比我们好。这一个南门啊,要是再叫人攻破了,接下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李丞相不是想泼冷水,而是情况确实就那么不好。
“到底我们老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急得一群人不行,对于他们寄以厚望的人,这不是盼着他赶紧的回来。萧讯啊,再也忍不住的问一句。
没办法,他从城墙上下来,想到要不是他坚持住,这城门一开,他们全都要没了,这后背都渗着汗,衣裳都湿了。
卢氏喝斥一声道:“急甚?”
知道儿子内心的焦虑,可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事。
萧讯被亲娘当面一喝,也意示到状态不对,赶紧整理情绪。
卢氏更担心的是萧宁。
“也不知五娘出去到现在如何了。”让萧宁出去是想让萧宁尽快搬来救兵的,可是现在了无音讯,谁能不着急?
“阿娘放心,五娘聪慧,身边又有好手,想是不会有事的。”萧讯总得宽慰亲娘啊!
卢氏不年轻了,都五十的人了,要是急出个好歹,现在这情况不是要命吗?
挥挥手,卢氏不想听这些宽慰的话。
京城里盼着萧谌和萧宁回来,他们这时候在哪儿呢?
“报,不好了,我们的后路被人抄了,是雍州的兵马来了。”韩靖原以为京城必得,结果没想到一个个冒出头的人分外的棘手啊!
既然强攻不能,只好用计,总而言之,先把玉玺弄到手。
算盘打得太响,终是忽略了一点,他足够聪明,不代表大家都是傻子,他想利用李丞相他们这群人,等待雍州兵马救援的心情,以为能够骗取对方打开城门。
然而事到临头才发现,虽然他把事情办得不错,样样都考虑的周全,终究还是没能骗过南城门的人。
在城门上看到萧讯的那一刻,韩靖就知道,想骗开城门没有那么容易,却还是要努力一试,结果这一试真是让他几乎要吐血,都已经打起来了,还能坚持不开城门,这是有多强的戒备?
打了半天城门还是不开,也就让韩靖意识到这个主意不成,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让他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但是如果就此放弃京城,那不等于他一番筹谋全都白搭了。
这样的情况下偏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雍州兵马真的来了,从看到徐州兵马的那一刻起,韩靖就料到雍州兵马必然离之不远。
如果让这两方的兵马汇集的话,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怕什么,就算他们来了,有这几万兵马,还有安王的兵马,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他们?”杨太尉反而不着急,语气平静的上前提醒韩靖,若论兵力,他们可都不少。
不是韩靖看不起杨太尉,而是已经亲眼见识到杨太尉手中的兵究竟如何,这个时候再让韩靖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太尉的身上,绝无可能。
“太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是曹根或者是萧谌,都不是好对付的,你我都该心里有数。如果再坚持不退,和对方正面冲突,接下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我该想到。”
有些话,不说都不行,韩靖挑起的动乱,能够顺利拿下京城,以京城为险,接下来应对各方兵马都不畏。
可偏偏拿下一个京城就让他十分的头痛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变故,让韩靖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老天容不下他?竟然让他横生这诸多的波折。
韩靖从来都不信命,他只相信,只要凭本事,他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不过,那不代表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现在退出京城,我们如何处之?”杨太尉想得就更多了,他可是被韩靖忽悠上了他这贼船的人,退出京城后,以何为据?
这个问题,韩靖早就想好了,“韩家的根基并不在京城。”
狡兔三窟,有些事开头是要开头的,善后的事必须也要早作准备,断然不能乱来。
现在韩靖体现的就是他的早有准备。
杨太尉扫过韩靖一眼,心里直犯嘀咕,“退于扬州,不跟安王回封地?”
着实弄不明白韩靖的意图,按理来说他不是跟安王达成共识了吗?人家安王都到京城了,看那样子,完全是要夺天下的架式。
可惜想得太美,终是被现实狠狠地抽了耳光,不说其他,连个京城他们都拿不下,谈哪门子的打天下。
“太尉想跟安王回封地?”不能否认的一点,韩靖从未想过要跟安王一起走,要走他也自己走,又不是没有准备退路。
杨太尉半眯起眼睛,“我们眼下既然反了,为何不团结对外?”
问得确实是好,不知道的定是以为杨太尉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一个在危难之际能和韩靖成为一路的人,果断的将已经为大兴夺回的京城,又弄到韩靖和安王的手里,他的忠诚,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我们能一致?”韩靖就算是把杨太尉拉上船的人,完全没有一丁点要跟杨太尉再继续合作的意思。
“你这是过河拆桥。”杨太尉不满地瞪大眼睛。
“你我从来都是各取所需,何来的过河拆桥?
“太尉已为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然能为我们所诱.惑,愿意和我们背叛大兴,太尉所求为何?”
韩靖话说得极是不客气,就差指着太尉的鼻子骂他志在天下。
“你......”杨太尉火冒三丈,好在很快平息,问:“京城中我的兵马并不少。”
“是啊,你的兵马不少,安王已经安排人取而代之,太尉这些兵马必为安王所有。”韩靖相当的不客气,看来他跟安王之间的合作远比杨太尉以为的都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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