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阿爹放心,我肯定好好呆府里,没人上门找我麻烦,我一定不找他们麻烦。不过,你速战速决啊!”
战事拖久了,定生变故,京城现在就一个南门是他们的,应对各种反王前来,额,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说别的人,只一个韩靖就够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实在是这个人诡计多端,让人琢磨不透,谁也弄不清楚,他手上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后方交给你。”听到萧宁提醒的速战速决,萧谌也意识到,现在可不在雍州,那叫他经营的水泄不通的地方。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他会被人背后捅上一刀。
朝堂上的那些官员心思七拐八弯的各有各的盘算,是不是真希望大兴朝的内乱得以平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保证。
萧谌虽然很不希望萧宁管的太多,然而思量再三,终究还是不得不把后方托付给女儿。
萧钤这个当爹的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的质问:“你是当我们家都是死人?”
一群大男人就站在萧谌的眼前,萧谌想把后方托付给谁不成,竟然将希望寄托于萧宁这个稚子身上,怪不得萧钤勃然大怒!
“阿爹,你不懂。”不是萧谌信不过亲爹,而是在对危险的洞察力上,他敢保证萧钤绝对比不过萧宁。
战场上瞬息万变,朝中勾心斗角。有些事情也是讲究天赋的,哪怕萧谌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萧宁在这些事上很有天赋。
萧钤很想冲上去揍萧谌一顿,好在叫萧讯拉住了,“阿爹,众目睽睽之下,七郎已经是骠骑将军,还是给他留些脸面。”
可不是嘛,一个领着千军万马的人当众被亲爹揍,那不是要他威严扫地,将来他还怎么统领三军?
萧钤一想,一家子的小命都系在萧谌率领的兵马身上,可不能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咬牙切齿的警告萧谌道:“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可怜的萧谌急赶慢赶过来,还得被亲爹记账,留后再算,也是无力。
“阿爹要怎么算账都成,这桩事还是交给阿宁来办。”既然账都记上了,那就别管了,该怎么对自个有利就怎么安排。萧谌这无赖样,气得萧钤跳脚都要冲上去揍他,好在萧讯及时捉住。
“一会我让人来找你。”就这会儿的功夫,萧谌果断遁走,绝不给亲爹任何机会揍他。
至于这最后一句话是跟谁说的,各自心知肚明。
萧钤依然生气,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萧谌再拉回来,叫他好好解释解释,究竟是有多看不上他的父母,竟然把后勤事务尽托付于萧宁!
再气,萧谌这会儿人早就跑了,就是萧宁在跟前,他好意思跟萧宁一个孩子置气?
闷闷地回头,既是忧心三路反王一道进京,接下来不定京城守不守得住,又想起京城眼下的情况,莫以为萧谌回来便无后顾之忧。
一个两个的,都盼着萧家消亡!其中最迫切的人莫过于韩家。
当然了,想到韩靖一家子全都落入丞相之手,一时半会叫人掐住七寸,这算是好消息。
然而,萧宁在回家后,小声地问:“要是有人趁乱行刺丞相,当如何?”
话音落下,一群人都要炸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吗?
小皇帝怎么死的,请参考下?
李丞相对大兴忠心耿耿,多年出任丞相,亦是调节阴阳,承上启下,十分得民心。
百官对他也多存了几分敬畏,要是这么一个人出了事,大兴朝这模样了,更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陛下定下的继位人选在哪儿呢?”都打成这样了,人藏哪里,总是要思量思量,反正就萧宁来说,李丞相要是出了事,别有肺肠的人必是最欢喜的。
“我立刻去见丞相。”萧钤如何再能坐得住,事太多,又叫个逆子气得七窍生烟,以至于萧钤一时不察。得亏萧宁提醒得及时,李丞相万不能出事!
“我让人护阿翁过去。”专业的人和不专业的人,在紧要关头便显露出来了。
京城现在这个德性,萧宁心里直发毛,小心无大错!出门必须要护卫。
萧钤自然是不会推辞,带上人赶紧往丞相府去。
萧家这时候人都被散得七七八八了。没有办法啊,得亏抢先把人送出去,要是碰上被围困的关头,不知要伤亡多少。送了人出去,至少能保人安全。
得知杨太尉跟韩靖他们沆瀣一气时,一群人都十分庆幸将家眷送出去了,现在,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把人接回来?
“不接。”卢氏连想都不想地拍板。把人接回来,那是要送人头吗?两军交战,内忧外患,谁知道接下来会生多少事?
好不容易把人送了出去,再把人弄回来,是要让家人成为旁人的棋子?
萧宁早在提醒晕乎乎的祖父后,人就溜了。卢氏也不管萧宁去哪儿,经过一回又一回的事,卢氏算是看出来了,萧宁遇事处惊不变,应对自如不逊于成人。
卢氏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阵暗叹,怎么这就不是个郎君呢?
感叹归感叹,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于萧宁男或女,这家里上上下下,必须要重新整顿。
萧宁这会儿正让人把京城各家看紧了!
就世族那忘恩负义的个性,萧宁是半点都信不过他们,不让人盯紧了,是要等他们在背后捅了萧谌一刀才后知后觉的防备?
“宫中的情况也要及时来报。”萧宁忘不了皇宫那处的事,这可是跟接下来的京城息息相关的大事。
就是不知道李丞相到底把那位小皇帝钦定的继位人选藏哪儿了。
“曹根将军要盯着吗?”手下的人总是要多嘴问上一句,韩靖不用问,必须是要盯着的,曹根这个意外,打得太多人措手不及,现在这情况,要盯着点吗?
“要。”意外之人,能意外在这个时候赶到京城的,就不单单是意外而已。
萧宁想起跟曹根的照面,别以为人家是草根出身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瞧瞧人家领着几万的兵马攻城而入,从韩靖的手里夺回两门,就这两门足以让韩靖心惊。
萧宁敢保证,韩靖能把安王卖得那般的利落,完全跟曹根来势汹汹有直接的关系。
是以,萧宁不敢对这位曹根将军有所轻视,或许,更应该盯紧些,防止出了差错。
得萧宁之令,萧谌身边的人都赶紧去办,该盯的都盯着。
前方的战事打得如火如荼,想进京捡漏的人,万万想不到竟然被人等个正着,尤其在知道徐州兵马,雍州兵马都抵达京城,一道防卫,安王更是被诛后,几个王爷都不好了。
然而兵马都到京城了,这时候退,有他们退的余地。
这种情况也唯有硬着头皮冲了!
三王联手,毕竟都是亲兄弟,也就是小皇帝的亲叔叔,一个两个的,要说没有问鼎之心都是骗人的,但危机总要先应付过去的。比如先把京城攻下吧!
可惜他们想合力,他们虽然操练手中的兵马时日不短,比起真正上过上战场见过血的将士,如徐州和雍州兵马差得远了。
两个领军之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打起仗来,虽是以疲惫之师以对之,也打得他们节节败退,最终,不得不撤军。
三王各回封地,想办法保存实力,以待日后。
在这期间,李丞相忙着张罗新君继位,萧宁也终于知道李丞相把祥王姬恒藏哪里了。
宫里啊!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李丞相手里拎着传国玉玺和诏书,完全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一个就算是钦定的继位之人,那不是还没有继位吗?
只要玉玺在手,诏书被毁,想对付一个无兵无权的小王爷有何难?
李丞相胆子大啊,果断地把人藏宫里,带都不带出来。人跟玉玺分开了,就算真出事,至少不会叫人一锅端了!
可是,眼看新任皇帝要登基了,这时候,李丞相死了!
是的,如萧宁所料,被人当街行刺,死了!
就算有所提防又如何,人若有杀你之心,纵然你再怎么防备,不如人,不过就是这般的下场。
李丞相得百官之心,又有先帝遗诏在手,镇得住京城的魍魉魑魅,李丞相一去,刚定下皇帝的继位大典,这就要马上搁置了。
查,有人叫嚷着一定要彻查李丞相之死,势必要将京城内藏着的逆贼揪出来。
是以,京城在退了三王想攻入京城的兵马后,马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况,不急于立新君,倒是只一味想揪出杀害李丞相的凶手,顺便清查朝中与逆子贼臣勾结的人。
首当其冲按理来说该是韩家吧。奇怪的是,竟然无一人提及韩靖反叛,与安王勾结之事。
萧谌瞧得分明,毫不犹豫地跟萧钤提议,“走,一家子收拾好了,立刻跟我去雍州。”
萧家就算是几百年的世族,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世族,现在看来韩家的情况不同寻常。
李丞相一死,一时间韩家似是成了众世族之首,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不知在考虑什么。
反正打着查找逆贼,要为李丞相报仇的旗号,一个个蹦跶得尤其积极。
京城就是一个泥泞,陷进去极有可能出不来。
萧谌手里是有兵马不错,安王难道不曾领兵而来,各路的反王又不曾领兵而来?
事至于此,萧谌出于对危险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走,麻利地走。
“你是认为韩家会得势?”萧讯是当大哥的,想到一家的根基可都在京城,要是这时候走,岂不是让祖上百年的基业化为乌有?
他是不认同的,也不想走。
“不是以为韩家会得势,而是如今的韩家未得势吗?有人提过韩靖作为吗?”萧谌万万没想到韩靖如此了得,能让京中各世族都愿意听他的,跟他一道算计,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算计的什么。
萧谌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来京城的都被坑得不轻,再停留下去,会要命的。
“新君未立,你是先帝召回来的人,无诏怕是不能离京。”萧钤亦惊觉情况十分不对,然而要走也不能被人捉了把柄,“我是廷尉,断然不能随意离京,再由人红口白牙一说,我们萧家极有可能成了叛国之人。”
韩家未必安分,谁家要是被扣上这顶帽子,绝不是好事,那会要命的。
这一点,一家子都明白。
萧讯道:“你要带阿娘和其他人走无妨,我和阿爹得留下。”
两人是萧家里最让人注意的人,他们不走,不会有人疑心萧家,两人要是一动,迎接他们萧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留在京城非妥善之法,想办法把官辞了。”萧谌还是觉得京城不是个好地方,能走就赶紧的走,别管名声了。
“你岂知韩家不是在等着我们走?”萧钤一问,直接问得萧谌哑了火。
没办法啊,先前萧家因为萧宁是得了不少世族的心不假,同样令人心生忌惮,毕竟功高盖主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让世族认了不如一个小娘子,等一个小娘子救他们,传扬出去,面上无光。
是以,他们宁可做忘恩负义的人,这会也不会再想跟萧家再有更多的往来。
人心啊,有时候便是如此的丑陋,让人有时候也会不由地后悔,不该救这些人!
萧谌拧紧了眉头,“当年我就说过,京城不是个好地方,我们萧家百年的基业,为何非要死守在这京城?”
“你以为我们萧家能作名门,出了京城能还是名门?一但离了朝廷,手中无权,三代过后,谁知萧氏?”萧钤大喝萧谌,想让这自小最不屑世族之风的儿子清醒清醒。
“世族名誉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拿命去拼?”萧谌还是想说服父亲,想让他们跟他一起走,无论如何都要先离开京城!
“世上事,多少不是以命相搏,方得一线生机的。更何况这数百年的荣耀。一但舍弃,你想过天下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萧钤苦口婆心地劝着萧谌,万望他别一时昏了头。
萧谌拧紧眉头,“哪怕萧家不再是世族,并不代表不能在这世间立足。阿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按萧谌的意思,先跑,有多远跑多远,一家人平平安安再说。
“尚未到此地步,果真韩家要撕破脸皮,叫我等死无葬身之地?”萧钤还是觉得情况没有危及到萧谌所说的地步。
“阿爹莫要忘了,我们家挟持了韩靖的家眷,不止是一回。韩靖诸多计划,亦叫我们家毁于一旦,要说他最恨的莫过于我们家。”萧谌是不抱任何希望,他想保住一家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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