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楠楠
第209章 捂耳
“阿斐许了什么愿望?”云洹轻声的问着,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眸光定定的看着少女莹白的侧脸,眼中的深情是怎么也藏不住,好像岁淼是她的稀世珍宝一般,光是瞧着都会他心动不已。
“愿望怎么能说出来呢?这若是说出来了那可就不灵验了。”岁淼笑着拒绝回答云洹这个问题,小姑娘的笑容璀璨的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是那般的耀眼,只叫人看了挪不开眼,她的样貌本就是极佳的,更不要说是这会儿笑起来的样子,直接打破了她往日里冰山的印象啊!
云洹一愣,却是配合的笑了笑,“那倒也是。”
只是他的眸光沉了沉,快的不可思议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总之对方这模样落在了她眼中简直是不要太温柔哦。
“你怎么不放花灯啊,快点许个愿吧。”岁淼看着云洹手上的花灯催促道。
云洹含笑着将花灯放入了河里,与这众多花灯一起顺着河水流向了远方,而后他轻轻合上眼眸许下了一个心愿,动作很快,全然不像刚刚岁淼还有点纠结的模样。
方才还说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的岁淼这会儿却又是升起了几分好奇心——云洹会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岁淼眼眸亮了亮,凑到自己小男朋友面前说道:“霁光许了什么愿望?”她声音本就甜美,这会儿更是刻意的放柔了声音那是更显得温柔可爱了。
听着岁淼喊着自己的字,云洹的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红痕,而后他道:“阿斐不是说愿望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就不容易灵验了么?”
岁淼:“……”
她现在有点后悔想要把她刚刚自己说的这话给重新收回来还可以么?当然是不可以的,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难收。
岁淼瘪瘪嘴,对于对方用自己说的话来回击自己,岁淼的感悟可和嘲讽别人的时候不太一样。
她有点愧疚,却又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说过这话,可是我又想知道……”
他说的委屈又让人觉得好笑,岁淼则是听得一乐,云洹也跟着弯了弯唇角,他道:“阿斐当真想知道?”
他声音低沉悦耳,非常具有辨识度,虽说自己老板非常的低调,学术方面更是没话说的赞啊!
岁淼听着,莫名觉得这就像是撒旦在诱惑庸俗的人类去开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带着满满的蛊惑的味道,而庸俗的人类的代名词人之一的岁淼小姐则是脸红了一下,而后重重的点头。
‘“我愿我心仪之人能得偿所愿。”’少年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吐字清晰,因为离得近更是让岁淼听得很明白,少年的眼干净透亮,带着大多数人没有的光芒,他眼中更是在看向岁淼的时候给人一种冰雪初融的感觉,春寒料峭的非常好看。
岁淼眼中带着笑,她面上的红云那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在她白皙的脸上扎了根,很是动人好看,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让她这明艳的样貌多了几分稚气却是夹杂在成熟之间,那是魅力指数直接拉满了好不啦!
心仪之人……
他的心仪之人不就是她么?
岁淼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只觉得云洹实在是太会了太会撩妹了啊!让她一个老阿姨都有点招架不住啊!
但是脸皮厚如岁淼,她蹲着身子,以一个仰视的角度笑吟吟的看着云洹,然后小声的问:“那你的心仪之人是我么?”
她心中分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像个幼稚鬼一样想要从他的口中再次得到肯定的回复,这大概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的反应吧?
她的声音问的很小,像是一阵风一般,轻轻的拂过你的脸颊便什么也没有了。
岁淼这货还是怂的,没胆子大声问出来。
但是却还是被云洹听得很清晰,他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轻轻的点头。
岁淼乐了,只觉得整个人如坠云端都轻飘飘的。
她这会儿才隐约有点真是的感觉,她真的成了云洹的对象!她这个老阿姨还真的脱单了!
这个认知让岁淼很欢愉。
而下一瞬,站在岁淼跟前的云洹却是微微的弯下了腰,俊颜瞬间放大的向岁淼靠近让她呆滞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而后一双温热的手却是迅速的捂住了她的耳朵,一时间周围的声音全都被消除了不少,她的眼中更是只有这个样貌俊逸的少年,而少年的背后是瞬间炸上天空的烟火,璀璨的冲入云霄,在黑夜之中划过漂亮的痕迹,最后宛若流星一般短暂而美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陨落了。
而那灿烂的烟火却成了少年的陪衬,岁淼的眼中只有少年清隽的眉眼和温润的笑,他温和的告诉她;“别害怕,我在。”
这礼花是在云洹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冲入云霄的,礼花炸上天空自然会伴随着巨响,离得近了只觉得耳朵都要被人震碎了,而这放烟花的却不是大人,而是一个孩子,因为紧接着岁淼耳边就模模糊糊的传来那孩子父母怒骂的声音。
岁淼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却略微让云洹有些不满,他伸手捏了捏岁淼的耳朵。
少年的掌心温热,覆盖在岁淼冰凉的耳垂上,一冷一热形成了极致的对比,分明耳垂是最最不敏感的地方,但是再被云洹触。碰之后仿佛就免了模样,她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神经感觉细胞一下子都凝聚在了岁淼的耳朵上,让她的感受格外的清晰。
她震惊而又呆愣的看向云洹,捏耳朵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很亲密的了,岁淼两辈子加起来还没有被男孩子拉过耳朵呢!当然,现实中自家老爹小时候揪着她耳朵训话的情形除外。
“阿斐。”少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眸色深深翻涌着岁淼看不懂的浪潮,“别看别人,看我。”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两人靠得近,岁淼甚至能看见他说话的时候唇角上的小绒毛。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
“是我不好看么?”
这一句听着就莫名的有些委屈了,配着少年清润的样貌,岁淼诡异的……心疼了。
怎么会不好看呢?他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了,比天上绚烂绽放的烟火还要美丽。
第210章 番外之前世1
辛丑三年。
“云家军打来了!”
“那个杀神!就在东门!就在东门!”
“东门失守了!快逃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是弃甲曳兵而逃,人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云洹逆贼!老夫誓死不降,你若是想攻入皇宫……”就得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怒目而视,话尚且未曾说完,就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他眼中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立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最后口吐鲜血,再也撑不下去的倒下了。
男人的眼睛冰冷孤傲仿佛没有焦距,他手执长剑而立,一身暗红色的锦衣将男人独绝的气质勾勒的淋漓尽致,长剑染血,更是衬得男人气质阴鹜幽暗,让人莫名觉得胆寒。
他轻轻勾唇,眼下的一颗泪痣仿佛也跟着生动起来,只听他道:“王将军叛国现已被斩,本王可是受了皇上的传召千里奔赴只为回京平复叛乱的,倘若有谁还有什么异议……”
男人微微背过身,将染血的长剑随意的丢弃在一边,随着剑刃撞地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也跟着落下,“杀无赦。”
“遵命!”他身后的将士们高昂的应声,士气磅礴。
男人漫不经心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人或是奔逃或是拼死一搏,吵闹的声音却与他毫不相干,他仿若独自一人安静的遗世独立一般,更是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他的安静。
太和殿上,群臣匍匐在地,但说是群臣,却也不过是十几人哪有原先百官朝拜的壮阔呢?
高高的龙椅上坐着的乾元帝白发苍苍,说来他也不过四十多岁,却苍老的仿若花甲之年的老者,他面如死灰一般,无奈的靠在龙椅上,只是饶是这般随意的坐姿也依旧透着他的威仪,这把龙椅他做了数十年了,这份气势自然是在的。
“云、云王到了……”冲进大殿上的太监害怕的跪在了地上,高声却又颤抖的禀报着。
应着他的声音走进来的男人的步调不紧不慢,但是通身的气势却是骇人,而他身后是数十位手持长刀的将士,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刚刚浴血奋杀的血迹,刀刃上还有血珠滚落,只不过他们略显狼狈,他们拥簇的男子却是那么的整洁,显得格格不入。
“云、云洹你怎敢持刃入殿?”一位面容刚毅的大臣上前,指着云洹呵斥道。
留在这太和殿上的大臣除了实在没办法走的,就是誓死效忠的了,而眼前这位显然就是后者。
男人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大臣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仿佛被慑住了一般。
男人的气势很是骇人,仿若嗜血的修罗一般。
他无视了眼前这个大臣,径直朝着那乾元帝走去。
待到龙椅之下,男人行了个半臣礼,“云洹幸不辱使命,叛军皆被诛杀,望圣上检验。”
一句话却让大殿上的臣子们皆是脸色一遍,更有胆小者已经面色惨白的腿软跪下了!
“皆被诛杀……皆被诛杀……”乾元帝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云洹,本来涣散的没有焦距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和悔意,“云王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说完他便吐了一口鲜血。
“圣上……”身边侍候的太监小心翼翼的上前替乾元帝顺气。
“圣上累了,想来也无法再理朝政了。”男人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开口。
一句话众人皆惊。
这是要逼着乾元帝退位啊!
但是这乾元帝的子嗣,能理事的皇子被眼前这人杀的杀,囚的囚,哪一个能挑出来应事呢?
“云洹!你……”龙椅之上,乾元帝瞪眼,他怒不可遏的喊着男人的名字,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微微抬手一把飞刀直直的扎在了乾元帝的心脏,刀刃上涂抹着的毒素很快就见效,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最后重重的倒在了龙椅之上!
“圣上!圣上!”众人齐齐的喊着,却是一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人人都看见了云洹出手,却又人人都不敢看见。
“余孽行刺,圣上仙逝。”男子望着乾元帝青黑的脸,幽幽的吐字。
八个字就为他刚刚的行为盖棺定论。
只是他口中这余孽二字却是让身后的朝臣们听得心脏猛地一跳。
他们来不及哭喊什么所谓的先帝菀了就已经被灭顶的绝望吞噬,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是来复仇的……这是报复啊!
“王尚书,您说是吧?”男子背过身,目光看向人群中埋首的一人。
“王、王爷所言甚是。”王尚书面如土灰,却是狠命的低下头,颤颤巍巍的说道。
“王尚书还真是厉害,分明是你放的叛军进来才让皇上遭此一难,线下竟然装作无事。”云洹冷冰冰的说道,分明他的样貌是极其昳丽的那一挂,但是通身的杀气却是叫人不寒而栗半点别的想法也不敢涌现。
王尚书顿时就冷汗涔涔却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嚅嗫着嘴唇,目露绝望。
*
“郡主……”春喜跪立在女子身边,略有些憔悴的面容上布满了担忧。
她身侧的女子坐在贵妃榻上,身形瘦削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似得,饶是这会儿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骨相但是这会儿依旧是能让人看得出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
她面容憔悴而绝望,她声音沙哑的说道:“来人了?”
她双眼无神的看向春喜,估计任谁也难以想象眼前这人会是京都无人不晓的锦绣郡主——岁淼。
春喜上前微微扶住她,摇了摇头,“未曾。”
岁淼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她带着点微末的期许道:“兴许……他忘了呢?”
春喜抿抿唇却是不敢说话,她只是沉默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