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偏执狂 第116章

作者:鱼曰曰 标签: 快穿 女配 打脸 穿越重生

  “斐斐,你现在是我的王妃。”

  姜斐一滞,最终任由侍女梳了发髻,换了华服。

  再出来时方才发现,楚墨也已换上了和自己身上这件华服相称的袍服,见到她后,他愣了愣,而后上前,牵着她的手走出门去。

  他们去了大魏的皇宫,迎了文武百官的跪拜。

  这一天,楚墨牵着她的手未曾松开过。

  当晚,他们回到府中,楚墨便抱着姜斐,轻轻摇晃着,直到怀中的女人睡着,他才垂眸看着她:“你会没事的,斐斐……”

  “你的毒是我种下的,我便定能解得了。”

  “往后,斐斐,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我们都不会分开了。”

  “陆执会保护你,整个王府也都会护你安生。”

  “斐斐……”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近喑哑。

  七日到了,可他却依旧想将这一晚留的长一点,再长一点……

  从夜晚,到黎明。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房中时,楚墨的身体陡然颤抖了下。

  血丝蛊要发作了。

  他轻柔地将怀中的姜斐放在床上,认真望着她的眉眼,而后轻轻俯身在她的白发间落下一个吻,而后是眼睑、鼻尖,直到微凉的唇。一滴泪落在她的脸颊。

  楚墨直起身,轻触了下眼下,看着指尖上的泪水,自嘲一笑。

  他从未想到,他这种虚伪冷血之人,也会落泪。

  下瞬胸腹一阵剧痛,楚墨低咳一声,一缕血线沿着唇角流了下来。

  楚墨飞快转身,去往别院。

  床榻上,姜斐徐徐睁开眼,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抚向他落在自己脸颊上的那滴泪。

  楚墨的好感度,在落下这滴泪的瞬间,升到了99.

  只差最后一点了。

  与此同时,别院一处暗室。

  酒癫难得没有饮酒,神色严肃地看着短短七日便被血丝蛊折磨的近乎干枯的楚墨,拿出一个银红色瓷瓶:“此毒名叫‘牵引’,比起寒花毒来,此毒毒性阴烈多了,是饲养血丝蛊最好的毒物,只是极为伤人……”

  “无妨。”楚墨打断了他,看着那瓷瓶,将其接了过来,仰头吃下。

  酒癫轻叹一声,仔细打量着他此刻的反应。

  吃下“牵引”的瞬间,楚墨只感觉体内的血丝蛊顷刻间便诡异地安静下来,肺腑逐渐升起一股温热。

  可那温热并未停下,反而逐渐变得炽热,疯狂灼烧着五脏六腑。

  楚墨双手紧攥着,想要克制那股剧痛,然而却只如杯水车薪。

  那痛如狂风骤雨,顷刻间便席卷全身,肢体都随之颤抖着,浑身立刻痛出一层冷汗,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像被人拿着薄刃一点点的削下来般。

  便是指尖,都如同有人拿着竹签刺入十指的指甲中,在血肉里疯狂搅弄。

  楚墨猛地倒地,却只能僵着身子抽搐着,忍受着那痛十倍百倍地席卷而来……

  酒癫望着他:“每日子时,血丝蛊会解毒,王爷将得两个时辰的安稳。”

  “王爷,还有四十八日。”

  还会痛四十八日。

  ……

  大燕,京城。

  国师府别院。

  李端将制好的解药放入木盒中,看了眼一旁姜斐留下的书信,没忍住轻叹一声。

  这书信上试的最后一味毒,算是起了大用了。

  那日在城门口,国师几乎筋脉寸断而亡,但幸而被接回的早,在麒麟蛊的帮助下,身子逐渐恢复生机。

  只是……这些日子,莫说出城,便是府邸大门,国师都鲜少出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

  李端道:“徒弟,去前院走一遭,便说让麒麟蛊暂且休眠的解药炼出来了。”

  身后一片沉寂。

  李端疑惑,转过头去,看清来人后他心中一震:“国师?”

  如今的裴卿虽仍一袭白衣,却身形虚弱憔悴,脸色苍白,闻言也不过轻轻颔首:“方才先生说,解药有了?”

  李端将木盒递给他:“解药便在此盒中,不过只可三个月用一次,否则麒麟蛊若习惯此药性,恐怕再无法炼出来了……”

  裴卿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二十枚解药。

  “解药可抵二十日。”李端解释。

  裴卿轻轻抚摸着解药:“若都吃下,能抵多少日?”

  李端愣:“国师?”

  “多少日?”

  “十余日,越往后药性便会越不起作用……”

  “嗯。”裴卿低应一声,“多谢先生。”

  说完,他转身朝外走去。

  直到回到客房,裴卿将解药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红纱和珠钗,良久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嘶哑。

  姜斐明明在国师府住了这么久,可府中却未留下她的任何痕迹。

  有的,不过是他送与她的那些姜蓉蓉喜爱的东西。

  只有手中的红纱与珠钗,是宫宴那日,她落在殿中的。

  他捡了回来。

  唯一的念想。

  然而如今……他有点熬不下去了。

  裴卿徐徐吐出一口气,张开另一只手。

  赫然是一张崭新的人皮/面具。

  他方才从李端那里拿出来的。

  ……

  自那次七日之约后,楚墨果真再未露面。

  姜斐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她虽然察觉不到任何寒花毒带来的疼痛,但是这具身体却还是在逐渐凋零。

  楚墨的消失,定然和血丝蛊有关。

  不过她也乐得自在,刚巧可以见识下大魏的风土人情。

  然而每次出门总有侍卫跟在后面,时日一长也觉得分外没趣,索性让人送来了好些话本,窝在房中看着。

  这日,已是楚墨消失的四十余日,姜斐算算日子,距离寒花毒毒发不过五日,楚墨应该快出现了。

  刚这般想着,她便听见门外侍女恭敬道:“参见王爷。”

  姜斐眉梢微扬,转眸朝门口看去。

  房门被人徐徐推开,楚墨穿着一袭曙色衣袍站在门口处,身姿颀长,脸颊苍白瘦削,正定定望着她,那双眉眼少了许多漆黑阴鸷,反而带着一股克制的激动。

  姜斐看了眼他的头顶,复又将目光放在他的眉眼上,眉眼微眯。

  “斐斐。”楚墨走上前来,嗓音微哑,脚步有些仓皇。

  姜斐只看着他不说话。

  楚墨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间,手指轻颤,良久走到她面前,轻抚着她的眉眼,声音越发沙哑:“斐斐。”

  姜斐抿了抿唇,依旧不语。

  楚墨的神色僵滞,腰身逐渐弯了下来,声如呢喃:“斐斐,你理理我。”

  “我很想你。”

  姜斐的眼眶倏地红了,直直望着他,下瞬陡然上前拥住了他。

  楚墨身躯一滞,很快越发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多久,姜斐作声,声音沉闷闷的:“这段时日,你将我一人丢在这里了。”

  楚墨喉咙一紧:“对不起。”

  “她们什么都不让我做,”姜斐瘪瘪嘴,“我自己很无聊。”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真的?”姜斐从他怀中直起身,“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楚墨看着她:“我带你出去可好?”

  姜斐用力点点头。

  大魏的都城,秋风阵阵。

  两旁的街贩吆喝着很是热闹,官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姜斐披着红纱遮住白发,不断环视着四周的风景,楚墨始终看着她,似要将她印在脑子里一般。

  一旁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啼声。

  姜斐转头看去,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站在棵老槐树下抹着眼泪。

  而老槐树上的枝丫上,挂住了一枚纸鸢。

  姜斐忍不住看向楚墨。

  楚墨望着纸鸢的目光有些恍惚,却很快回神,迎上她的视线微微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