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绿可期
原身有点感冒,嗓子干得发疼,经风红缨这么不要命的一吼,声音哑得和湿了水的瘪炮一样,看着动作大,实则跟小猫叫似的。
被唤‘风富贵’的男人压根就没在意风红缨的叫喊,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弯刀对着羊圈里的黑色警犬就是一刀。
黑狗警戒心强,即便脖子上套着绳子也不会成为板中鱼肉。
男人的刀落下来时,黑狗猛地一个窜天跳,愣是将拴着黑狗的木桩拔地而起,男人的刀恰好砍断了狗绳,荣获自由后,黑狗龇着牙犀利地冲男人瞪眼。
警犬经过系统的培训不会随意咬人,但不代表它好欺负,露着尖利牙齿,受刺激的黑狗条件反射地跑过来冲男人狂吠。
叫声响亮,震天撼地。
反正比感冒嗓子发炎的风红缨喊得有力量。
“汪汪汪——”
接二连三的狗叫声划破天际,将雪天寂静无声的山寨叫醒了。
“谁呀?”
身后屋里传来一声年迈的问话:“什么人在哪?”
“奶奶!”
风红缨学着原身的习惯跳着脚控诉:“风富贵要杀我的狗,他要吃黑条的肉!”
“什么?!”
屋里老人怒了,‘嘚嘚嘚’举着拐杖推门而出,一出来就看到男人举着刀和黑狗对峙。
“杀千刀的蠢东西,警察局的狗你也馋?你是没吃过肉还是老赵家虐待你了?”
老人气得站在廊下使劲戳拐杖,木质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咯噔声。
风富贵看到老人后烦躁地将刀往雪地上一扔,不忘朝狂吠的黑犬啐了口。
“叫什么叫?老子今天不吃你总行了吧?”
边说边用余光瞥着门外怒气冲冲的老人,不能冲亲太婆婆发火,男人只好憋着气将不甘心转移到风红缨身上。
男人抬手就去推风红缨,风红缨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雪地中。
“你丫没长脑子吗?老子姓赵不姓风。”
“你胆敢再喊一句风富贵试试!我不杀你的狗是看在老家伙的面上,你要是敢在我头上撒泼,我砍死你信不信?”
风红缨从雪堆里坐起来,一把拉开衣领露出白嫩的脖颈,恶气挑衅。
“你砍啊,你砍,来来来,有本事你照着你亲姑姑的脖子上砍——”
男人生生一噎。
风红缨系好棉衣扣子,边笑边解气地铿声道:“风富贵,你也就会放一些狗屁都不是的狠话,你今个敢对我下手,我明儿就去派出所告你袭警!”
“就你这小身板还当警察?”
男人居高临下睨着风红缨,轻蔑笑两声。
“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警察能当几天?别头天上班第二天就被开除咯。”
风红缨忿忿起身,怒瞪着男人。
“用不着你瞎操心,你快给我滚,再不走我让黑条咬死你!”
挣脱绳子的黑狗四蹄生风,目露凶光,站在离男人不到一米的地方冲男人龇牙咧嘴,似乎只要风红缨一声令下,黑狗立马上前咬断男人的脖子。
男人这下终于怕了,抖着双腿慌忙逃窜,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黑犬没有追,踩着小月牙印嘚吧来到风红缨身边,低头张嘴咬住风红缨的棉衣试图拉主人起来。
“黑条真乖!”
风红缨抬手摸摸黑条软和的大耳朵,发烫的额头抵着大狗油光锃亮的脑袋。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栓在羊圈。”
风红缨十分抱歉地抬起黑条的脑袋,也不管黑条听不听得懂,哀叹地问:“跟着我这个主人遭罪吧?”
这条狗在原小说中的结局很惨,可以说是被原身拖累而死。
黑条湿漉漉的鼻子喷出一股热气,乖乖地将头搭在风红缨的手掌心处,任由风红缨撸它。
廊下的老人见风红缨和一条狗亲密无间,忽觉气闷,抡着拐杖一个劲地敲门框。
“没眼看的东西,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学,到头来你这么没出息,成天和一条狗待在一块算啥子?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你退学去山上替我放羊!”
风红缨从雪地里站起来,听到老人的怨骂,非但不生气,还乐呵地冲老太太笑。
“奶,你啥时候能改改你张口就刺人的毛病?”
老太太面色不佳,握紧拐杖头站在那凝视着风红缨,干瘪的嘴蠕动了下。
“傻站在那吹风做啥子?还不快进来,冻伤了又要花钱,我告诉你,你病了甭想让我风素芬掏半毛钱救你——”
拍掉棉裤上的雪籽,风红缨秀气的眉毛挑起,扬声回应老太太。
“来了,来了,这就进屋。”
见风红缨嗓子哑得如公鸭叫,老太太一歪嘴角,又开始呛风红缨。
“三九寒天的,为了一只狗,站在外边把自己冻得邦邦硬,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不知孰轻孰重的腌臜玩意,呸!”
说完就拄着拐杖进了屋,不忘泄愤的将门口挡风毛毡摔得骤响。
风红缨哈出一口白气搓手取暖,对于老太太的谩骂,风红缨左耳进右耳出。
拍拍黑条的屁股,风红缨示意黑条跟她进屋。
黑条很乖很懂事,摇着尾巴跟着风红缨往前走,大狗月牙印落到走廊木板上时,黑条止住了脚步,仰着狗脑袋看风红缨。
“没事,进去吧。”
风红缨笑着摸摸黑条的脑袋:“奶奶不会再赶你去羊圈的。”
为了黑条安心,风红缨撩开毛毡,笑嘻嘻地冲里面喊:“是吧,奶?”
老太太将屋里的门摔得砰砰作响:“别来烦我。”
这态度的意思是黑条不可以去老太太的房间,其他地儿随便撒野。
风红缨在心里偷笑,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个面冷心软的人,知道如果还不让黑条进门,她这个孙女就会一直站在廊下守着黑条。
为了孙女的身体着想,不喜欢狗的老太太做出了让步。
“黑条。”
牵着黑条进屋的风红缨弯下腰,指着对面紧闭的房门,知会黑条。
“那间是奶奶的屋子,不能进哦。”
狗可不会像人一样点头,不过黑条很聪明,夹着尾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风红缨。
意思是主人你看,我离奶奶的房间很远,我不会靠近奶奶的屋子。
“真乖。”
风红缨柔柔一笑,从腰侧小斜包里掏出一把专属黑条的狗粮喂黑条。
喂饱黑条,风红缨翻出老太太放在橱柜里头的药箱。
药箱是用昂贵的紫檀木打造而成,锁扣是两片精致无比的大金环。
风红缨手指倾覆到金环之上,一碰便知这是真的金子,至于药箱木材……也是货真价实的紫檀木。
一寸紫檀一寸金,遥想老太太房里的家具都是紫檀木,风红缨忍不住喟叹一句。
“老太太真有钱……”
拿出一剂伤寒中药,风红缨合上药箱,随后将药箱塞进橱柜锁好。
拎着茶壶跑院外挖了坨没融化的雪块,刚将茶壶放置到火炉上,炉里的火就被带进来的寒风吹熄了。
低头一看,木柴恰好烧尽。
无奈之下,风红缨只能再度起身去走廊搬柴火。
回来时发现她拿出来的伤寒中药已经倒进了茶壶。
往老太太的屋子瞥了眼,风红缨笑着眉眼弯弯。
她就说这老太太心眼不坏吧,就是嘴上不饶人。
正是因为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以至于老太太晚年被丈夫始乱终弃。
点着火,茶炉烧出滋滋的响声。
黑条闲适地趴在锅灶边闭眼打呼噜,风红缨歪靠在火炕上小憩。
屋外寒风呼啸,屋里温暖如春。
“小开。”
风红缨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和系统感慨。
“如果一直这么安逸顺心下去该多好。”
有避风雪的暖屋,有忠心耿耿的狗崽陪伴,有嘴硬心软的亲人在……
这个世界难不成是让她来度假的?
系统翻了个白眼:【宿主,你别是忘了你穿越前说了什么吧?】
风红缨满头问号:“我说了什么?”
系统:【宿主想让我多安排攒积分的任务,这个世界积分多,宿主‘好好享受’。】
迷迷糊糊准备睡一觉的风红缨闻言瞬间清醒。
“积分容易攒吗?”
积分能兑换系统商城用品,几个小世界下来,她的时间胶囊中目前拥有的系统商品寥寥无几。
她想攒积分多兑换一点商城的好物,日后回了大燕朝,大概只有这些实物能证明她曾经走过这么多有趣的小世界。
系统:【和往常一样,接任务攒积分,任务难,积分高,任务简单,积分少,宿主做好准备了吗?】
风红缨:“任务这么快就来了?”
系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