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绿可期
刘二郁闷,一屁股坐下,低头边点火抽烟边嘚吧着嘴道:“没啥赶紧过来看看朱老三的伤哇……”
周大夫举步维艰,手指摸着墙壁慢吞吞往担架方向挪。
就在这时,卫生所的门砰得一下关严实。
刘二以为关门的人是周大夫。
抬眸正欲责怪周大夫一惊一乍,却发现迎面走来的人是风红缨,风红缨举着锋利的斧头正步步逼近,刘二当即吓得魂不守舍,烟杆啪得掉地。
揉了揉眼,确定来人真的是风红缨后,刘二哇得一声大叫跳到桌子上。
“你、你别过来——”
屋里的村民蓦然往身后看,看到风红缨,众人呼吸一顿。
尤其是断了手的朱老二,看到风红缨就好像看到了阎罗王,垂下的断手似乎更疼了。
见风红缨冰冷如刀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朱老二双腿一软,直愣愣跪到了地上。
“女子……”
朱老二厚着脸皮求饶,呼吸急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边说边瞟着风红缨手中的利斧,眼睛都看抽筋了,唯恐风红缨心一狠劈过来。
旁边朱老大的表情比朱老二还要夸张。
朱老大此刻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脸色惨绿惨绿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相比较朱家兄弟的胆怯和害怕,孙翠花要镇定很多,抬脚将朱家两兄弟踹到一边去,孙翠花不屑地昂首。
“怕啥子,她一个女子,咱们这么多人,能吃亏?”
闻言,刘二等村民脸上的骇人之色褪去不少。
对呀,他们人多,一个警察而已,还是个女警,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治不了她!
屋子里的紧张气氛倏而没了,现场唯一忐忑的人只剩周大夫。
风红缨看这帮人有恃无恐,心里的怒火宛若火山爆发。
系统:【宿主需要佩戴盾牌吗?】
对战这么多刁蛮无理的村民,系统有点担心。
风红缨想说教训一些小喽啰不需要动大招,但不用白不用。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因为她拖欠积分的缘故,赚取的所有盾牌都暂时不能使用,好不容易偿还完积分,又因为赘婿文两位男主的离开导致她和系统分开而不能使用盾牌。
风红缨:“佩戴吧。”
不狠狠教训这帮豺狼之心的人,她心中的恶气如何也消不掉。
系统很上道,将风红缨的体力值拉满,观察力也加到最高。
刘二悄不楞登来到风红缨背后准备偷袭时,风红缨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个过肩摔将刘二砸向村民堆去。
‘砰’得一声巨响,刘二的身子哐当摔到地上。
戴上盾牌的风红缨没有手下留情,这一个过肩摔足以让刘二接下来半年都要躺在床上。
感觉五脏六腑错了位的刘二哇得吐出一口血,旋即一阵抽搐翻眼后晕了过去。
看到刘二的惨状,孙翠花带头尖叫起来。
屋子里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瘟神’,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中,村民们慌慌张张地越过刘二的身体忙往外跑。
风红缨一个健步上前,抄起斧头砍向门框。
木门发出吱呀响声,斧刃深深没入门框。
跑到门口的村民们见状大惊失色,望着铁斧,村民们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项上人头。
风红缨面罩寒霜,愠怒道:“我看谁敢跑!”
孙翠花哆嗦着嘴唇,扯出一丝笑容。
“女子,你这是干啥,我——”
风红缨懒得听孙翠花吧唧,拔出斧头隔空指着瑟缩在人堆里发抖的孙翠花。
孙翠花脸色大变,捂住嘴再也不敢开口。
“都给我蹲到墙角边去,抱着头!”
风红缨厉声命令:“不许交头接耳!”
刘斌和南屏带着人驱车赶到镇上卫生所时,看到的就是接下里的一幕。
——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抱着头在屋里学蛙跳蹦来蹦去。
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刘斌,孙翠花等人都没精力喊求饶,双腿酸麻到站不起来。
刘斌挑眉:“这是?”
风红缨双手环胸,幽幽道:“找点事让他们做,省的一个个使心眼找外边的人求救。”
人群中蹦得满头大汗的孙翠花赶忙低下头。
刘斌没来之前,孙翠花使出十八般武艺讨好风红缨,一会腰疼,一会头疼,一会摸出一沓钞票……
目的就一个,恳请风红缨放了自己。
陆斌笑笑,朝身后招招手。
警车上跳下十来个拿着一堆银手镯的打拐警察。
这些人均被风红缨折磨的筋疲力尽,嗓子干得发哑,浑身酸痛无力,此刻没有一点反抗劲头,刘斌的人轻轻松松就将这些人制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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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冲风红缨比了个大拇指,悠哉地望着窗外。
“穗华市下边有很多这种思想顽固不化的村落,前些年我们打拐,为救一个小姑娘,我们遭了不少罪……”
“那姑娘也是被人骗进来的,在村里里生活了五年,还生了两个儿子,我们的人打听到消息后,带着小姑娘的七大姑八大姨来接小姑娘回家,你猜怎么着?”
风红缨:“村子不放人?”
刘斌:“何止不放人!”
忆起从前的案子,刘斌气不打一处来。
“我料到村里那帮人不会轻而易举的将人交出来,所以我跟小姑娘的父亲说,我说你多带点人,到时候好言好语说不成,咱就抢。”
“小姑娘他爸应了,将家里能来的亲戚都喊上了,一共来了十三四个,加上我和另外四个同事,我以为我们这一趟稳妥了,呵!谁能想到我们这帮人差点交代在那了!”
风红缨:“这么严重?”
“可不嘛!”
刘斌耿耿于怀道:“那个小姑娘的妈妈也来了,亲妈,都四十好几了,但风韵犹存,好嘛,一来村子就被村里的人盯上了……”
风红缨心里一阵恶寒:“他们对女孩妈妈下手了?”
“嗯呢!”
说起这事,刘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当年我太过年少轻狂,村长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村长说这件事和解,不必闹着两方都难看。”
撸了把光秃秃的脑袋,刘斌点了根烟,眯着眼回想道:“那小姑娘生了俩个孩子,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舍不得孩子,买她的那家又不肯将孩子交出来,营救计划就这样进了死胡同。”
风红缨:“后来呢?”
刘斌抖了抖烟灰,道:“后来村长提出各自退一步,小姑娘可以走,但两个孩子必须留下,为了劝小姑娘离开那儿,我让小姑娘的亲妈进屋劝慰,谁知道那家畜生!”
风红缨一噎,犹豫地问:“让他们得手了?”
“没。”
刘斌将还剩下一大截没烧完的烟丢到地上,抬脚用力地碾。“那晚我睡不着,就出来溜达了一圈,我要是没出现……”
余下的话刘斌没有继续说,但听得人都懂。
南屏迟疑了下,好奇地问:“对小姑娘亲妈下手的不会是买了小姑娘的那个男人吧?”
刘斌点头,脚下碾压烟蒂的力度加大。
“不止他,他老子也牵扯其中不干不净,我听到女人叫声冲进去的时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的精光,她妈……她妈就剩个胸罩……”
南屏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畜生!”
“我看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风红缨竭力压制愤慨,沉声道:“父子同奸,这本就荒淫无道,何况对象还是儿媳的妈!”
南屏忍不了这口气,问刘斌:“判了没?”
刘斌:“没判。”
“没判?!”
南屏不理解:“为什么不判?他们已经构成了强奸罪!”
在小姑娘妈妈身上没得逞,但他们确确实实强奸了小姑娘,两个小孩就是证据。
刘斌皱着眉欲言又止,风红缨先是一愣,忽道:“是不是私了了?”
刘斌点头。
“小姑娘一心舍不得两个孩子,为了小姑娘,为了两个孩子,她妈忍辱吞声退了一步,不上诉,只求那户人家能让他们将两个孩子一并带走。”
“总之孩子跟着小姑娘一家人顺顺利利地走了,至于强奸的罪名,大概将会永远的埋藏在深山之中……”
南屏极为不满意这个结果,气不过捶桌。
“明明被强奸,被囚禁的人吃了亏,凭什么要退一步让那些无法无天的人逍遥法外?”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打拐岗位工作多年的南屏深知这种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从前也有过类似的案子。
被拐的妇女为了抢走孩子,愣是和那户人家大打出手,夺不走就下狠手深夜拿着菜刀将屋里的人全砍杀了。
虽然解气,但迎接妇女的不是光明的未来,而是暗无天日的牢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