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绿可期
系统不明白,风红缨笑笑:“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当然是给他提供优渥生活的父母,他没必要为了我让自己的父母陷入危险。”
系统不是人类,着实不能理解风红缨的想法,在系统看来,仇羊就是懦弱,就是没有担当。
对于系统的吐槽,风红缨一笑而过,不再理会。
-
五月五号,穗华市召开政府记者会,以边庄宴为首的记者团纷纷赶到穗华市进行现场播报。
穗华市市长等领导齐聚亮相,掷地有声地向广大记者朋友发出监督的请求。
“……请各位作证,穗华市将于六号开展肃清活动,从明天开始,穗华市将对所有群众进行信息登记,请广大市民积极配合……”
新闻讲究时效性,市长的发言结束不久,穗华市电台立马将新闻转播了出去。
五月六号,首都日报,穗华日报,沈氏报社等有知名度的报纸头条刊登的全是‘穗华市肃清行动’。
至于肃清什么,老百姓不得而知。
为了肃清行动的胜利,郑局长向周边城市发出求救信号,希望有更多的武警官兵前来支援穗华市。
这是一场警察和人贩子之间的决斗,中途避免不了流血和牺牲。
救援信号散出去没多久,周边三省相继给了回应。
他们会全力支援穗华市,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从穗华市逃出来的可疑人员。
交通网严防死守住后,郑局长大手一挥,身穿警服配备木仓支的三百名警察齐刷刷出动。
这是一件造福穗华市市民的大好行动,群众当然乐意配合检查,谁不愿意谁心里就有鬼。
肃清行动持续期间,进出穗华市的所有车辆都必须停下来接受检查。
行动才一周而已,穗华市空的看守所就仅剩十来间。
又过去十天,五月二十六号,穗华市警局再次传来好消息。
——本市缉拿的人贩子人数突破五百人。
听到这个消息,风红缨既气愤又开心。
气愤竟然有这么多人贩子团伙聚集在一起虎视眈眈地窥伺着这座新兴城市。
至于开心,当然是高兴肃清行动的顺利开展。
可惜好消息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风红缨加入穗华市打拐肃清行动的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十九号,那天下午,穗华市大街上的救护车响个不停。
一进警局,扑面而来的死寂气氛将风红缨团团包围。
“小半——”
风红缨喊住步履匆匆的小半,压低声音问:“出事了么?”
小半沉着脸:“三人重伤,一人牺牲……”
指了指心脏,小半红着眼眶哽咽道:“一木仓击中这,连个遗言都没机会交代……”
“怎么会这样?”
风红缨心知不妙,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小半揩掉眼泪,吸吸鼻子难过道:“我们有个线人桩子被那帮杂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控制住了,传回来的消息全是假的……”
听到这,风红缨蓦然想到宁掌。
踌躇了下,风红缨深吸气问道:“那个线人他……”
“牺牲了。”
小半男儿泪哗哗往下淌。
“他还是我好哥们呢……我连他什么时候没的我都不清楚……”
小半抱头哇哇大哭,话都说不利索。
“他父母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的死讯……我一直瞒着没说……”
风红缨怔怔无言,此时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着风红缨的面,小半狠狠哭了一场。
晚上,面色悲恸的郑局长将此次行动的警员召集到会议室。
加上风红缨一共三百零一人,然而这次空出了四个位置。
望着四个空位置,郑局长抬起手敬了个军礼,并当场授予两名牺牲警员同志荣誉称号。
其一是牺牲在人贩子木仓下的钱从安,授予打拐民警钱从安‘穗华市公安二级英雄’称号。
另一个英雄是小半的哥们,姓张,至于叫张什么,郑局长并没有透露。
开完简朴的悼念会后,郑局长摆手让众人坐下。
在场的人七嘴八舌说开,都在想着怎么做才能替两位牺牲同事报仇。
最终,大家一致同意的方法是放看守所里的人贩子出去钓鱼。
郑局长双手合拢托着下巴,沉声问:“所以放谁最合适?”
说谁的都有。
风红缨突然举起了手。
“郑局,我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大家纷纷看过来,郑局长忙问:“谁?”
风红缨:“恒瓜。”
“恒瓜?”
郑局长楞了下,道:“我怎么不记得看守所有这号人?”
小半:“他被关押在隔壁省,是我和风红缨一起举报的,被捕信息还没有对外公布。”
郑局长嘶了口气,好奇地问:“这人怎么了?是个大人物?”
风红缨嗯了声。
“恒瓜,原名恒博元,是苗王青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弟——”
郑局长打断风红缨,摇头道:“我懂他们道上的规矩,这种被提拔上来的人很难反水……”
风红缨嗤笑了下。
“郑局,是人就有软肋,我查过恒瓜,他有个私生子一直是黑户,为了让孩子读书,恒瓜到处托关系找人办户口……”
听到这,郑局眼角笑纹迭起。
“就他了。”
说着立马让人连夜悄悄开车去隔壁省将恒瓜借来。
光一个恒瓜还不够,还得再寻一个人配合恒瓜。
配合的人当然首选警察。
风红缨想去,一来能监督恒瓜,但很明显不行,她是人贩子团伙‘关照’的重点对象,去不得。
小半自荐,同样被郑局拒绝。
“你也不行,你要是没了,小张的父母咋办?”
小张就是那个牺牲的卧底线人,小张当线人时曾提过一个要求,那就是一旦他出了事,家中父母得有人帮他赡养。
承诺赡养小张父母的人就是小半,所以郑局才会问出这句话。
提及小张的父母,小半默默放下举起来的手。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静了下来,见大家情绪低迷,郑局摆摆手,心累道:“这事不急,左右等运来恒瓜再商量。”
众人点点头。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有了上一次刺杀教训后,风红缨出门一定会往包里塞几把尖锐的匕首。
夜风凉凉,行走在路上的风红缨将手悄悄伸进斜挎包,
“给我滚出来——”
风红缨抬腿猛地踹向路边一个草丛,藏在里边的人被踢出老远。
不等那人爬起来,风红缨举起匕首悬到那人脑袋之上,刀尖正对着人的眉心。
黑暗中,风红缨一声暴呵:“不许动!”
倒在地上的是个男人,男人粗喘着气,听到风红缨的威胁,男人身子遽然僵硬。
“风警官,是我——”
风红缨只觉这声音莫名的耳熟,将男人往上一提,就着清幽的月光,风红缨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是你!”
风红缨收起刀,无语道:“你大半夜的蹲在这里干什么?”
金魏支支吾吾。
“我在这等了你一下午,只看到你进去,没看到你出来,所以我就一直等,等睡着了……”
风红缨居高临下地看着金魏,冷声道:“等我做什么?”
见金魏憋着气不停搓手,风红缨降下语调,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吗?卓晚霞和她的孩子都不属于你,我也不会帮你将孩子要回来,因为你没资格养那个孩子,至于卓晚霞——”
卓晚霞和孩子已经被卓为冬夫妇接回了老家。
话还没说完,金魏开了口。
“我、我来不是为了孩子和晚霞……”
风红缨一楞:“那你是为了什么?”
金魏拖着跛腿慢吞吞靠过来,鼓足勇气低声道:“我、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