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绿可期
想起上辈子那个病歪歪的小皇帝,她赶忙加快骑马进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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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儿我回来了。”
驰骋在官道上的风红缨笑得格外畅快。
是啊,她回来了!
上辈子的叛徒徐怀信,预谋和徐怀信盗取虎符的楚王都被她抓了。
太后安插在军营打算下毒毒杀风家军的奸细也早已被她斩杀。
北蛮被驯服,失地鸠山再次夺回……
现在她只需截下太后秘密寄来边疆的那封足以证明太后和北蛮首领有勾结的信件便可。
有了那封信,太后一党将成为天下之耻,不足为惧。
不过风红缨有些纳闷。
按说信早就该寄过来了,怎么如今还没动静?
不管了,信是其次,当务之急是早些回京。
思及此,风红缨策马扬鞭,加速朝京城方向赶去。
京城有她朝思暮想的家人,还有一个亟需她救治的病危小皇帝。
小皇帝可不能死!
第147章 重回大燕朝②
大燕都城为九州之一的幽州,地处偏北,虽和北疆处在同一条纬线上,但气温相差十万八千里。
风红缨领着兵马快到幽州地界时,倒春寒带来的冷空气冻得马儿四蹄直哆嗦,遑论身穿铠甲的将士。
“弟兄们——”
单手扯住缰绳,马儿阵阵嘶吼声中,风红缨骑乘在马背上给后边的将士打气。
“快看,前方就是幽州,那是咱们的家!咱们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
遥望都城近在眼前,将士们瞬间燃起激情,步兵开道,震耳欲聋的呐喊响彻云霄。
“小九,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于你。”
风红缨朝身后招招手。
“此番无诏回京,宫里那老妖婆势必会使绊子责罚于我,这样,待会我抄小路先你们一步进城,你拿着我配得药煮几锅热热的药汤给大家暖暖身子……”
小九点头,不忘嘱咐:“将军千万要小心!”
“嗯!”
夹紧马肚,风红缨骑着马须臾消失在官道上。
小九翻身下马,给后面的大部队比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传令官将手势传到队伍当中。
“原地待命,将军给我等备了驱寒温补的汤药,大家且喝暖了身子再进城和家人团聚!”
众将士闻言开始在城外搭起锅灶。
不一会儿袅袅炊烟就飘了出来。
双手带着枷锁困在囚车上的徐怀信闻到药味不禁皱起眉头。
“风九!”
徐怀信嗓子有点哑,叫喊时身上的铁链发出沉沉的拖拽声。
小九闻声看过来,不耐烦地问:“徐军师有何吩咐?”
将军说过徐怀信还有用处,不着急杀。
若不是将军提前交代过,小九恨不得立马将徐怀信的脑袋割下来当蹴鞠玩。
将军从前待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好,他都看在眼里,甚至还嫉妒过,没想到这人心怀鬼胎,竟在暗中和楚王勾搭到一块谋害将军。
想当初此人在北疆蛮荒之地被一群饿狼围攻,周身全是血,是将军连射三箭将这人从狼口中救了下来。
此人裸露在外的脊背上刻有北蛮下等奴的印记,就当时的情况看来,徐怀信九成是私自从北蛮营地跑出来的逃奴。
在大燕,逃奴是死罪。
将军却没杀徐怀信,无他,徐怀信生有一张大燕子民的脸。
除此之外,不杀徐怀信还有一个原因。
那时将军刚刚被圣宁帝册封为新定北将军,堪堪十五岁的将军少不更事缺乏经验,才救下徐怀信不久,军中就突发时疫。
向幽州京都求救无果后,将军崩溃不已,就在这时,一直寡言不语的徐怀信站了出来。
小九承认,徐怀信是个天生具有领导力的男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内有乾坤。
在徐怀信的殷切指导下,将军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兵马元帅。
那段岁月,小九是感激徐怀信的,甚至秘密写信给家主风景尧时,小九还忍不住在信中夸了徐怀信。
然而徐怀信这人不经夸。
时疫尚未结束,徐怀信突然提出将患过时疫的士兵通通烧死,只为阻断时疫的肆虐感染。
这话一出,那些患上时疫的将士们的心骤然坠入寒谭。
好在将军并非事事都听徐怀信。
此风波过去后,小九意识到徐怀信这个男人并非良善之人,便劝将军与之疏远。
将军也有此意。
但无奈徐怀信脸皮厚。
将军不再将徐怀信奉为军师。
然而无论将军摆什么样的冷脸给徐怀信,徐怀信皆照收不误,每日依旧勤勉得去给将军请安。
小九本以为徐怀信日后在军中大抵就是个闲人,不料去年冬将军为救他被敌军射穿腹部。
军医手足无措时,是徐怀信救了将军。
将军晕迷的那段时日,小九每每在将军的帐篷里看到徐怀信都极为的复杂。小九不希望将军再次重用徐怀信。
这男人是一条花蛇,剧毒无比。
想起从前的种种,小九对徐怀信的耐心瞬间降至为零。
见囚车上的徐怀信苍白着脸望着将军离去的方向,小九气不过踹了一角囚车。
囚车东摇西摆,双手架在枷锁里的徐怀信身子随着囚车晃动,发丝凌乱的脑袋猛地磕向结实的囚门,额头顷刻流下缕缕殷红鲜血。
“徐怀信!我问你话呢!”
小九绷着脸怒声呵斥:“收起你那做作样子,将军不在,我可不吃你这套!”
当初他问过将军为何要在饿狼口中救下徐怀信,将军说此人举目文雅,虽背上刻着北蛮逃奴的烙印,但看相貌些许是大燕子民。
呸,什么书生气,此人就是个活脱脱的北蛮走狗!
徐怀信腹部中了风红缨一剑,风红缨下令不许用药,这么一晃,伤口又崩开了。
紧皱着眉头,徐怀信大喘息问道:“阿缨去哪了?”
小九一脚踢到徐怀信的后膝窝,徐怀信痛得呜咽一声。
“徐怀信,非要我割了你的舌头你才能肯守规矩么?”
旁边盛药汤的福将冷嗤一声,对小九道:“这人就是不长记性,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风光无两的军师呢!”
副将将药汤递给小九,扭头威胁徐怀信。
“将军的乳名是你一个叛徒能叫的吗?胆敢再僭越,我定要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徐怀信疼得脑门沁出颗颗豆大的冷汗,薄唇紧咬。
小九咕咚下药汤,对副将道:“再来一碗。”
副将瞠目:“小九,你贪什么嘴,这是药,药岂能多喝?”
“我知道。”
小九下巴往徐怀信那抬了下,没好气地说:“给他来一碗。”
副将赌气不给。
小九啧一声:“给吧给吧,将军说了,此人要死也该死在北蛮,不能死在这污了咱们幽州的土地!”
副将不情不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徐怀信双手被囚车上的枷锁高高拷起,副将上前一步用力掰开徐怀信的嘴巴,旋即将滚烫的汤药一股脑倒进徐怀信的嘴里。
不等徐怀信惨叫,副将捂住徐怀信的嘴。
呜咽呻吟声霎时闷沉下来。
小九站在囚车下张望着痛苦不堪舌头冒热气的徐怀信,终是没出声阻止副将的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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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军在幽州城外歇脚时,风红缨则换上一身女儿裙快马加鞭进到都城。
在这种节骨眼下,风红缨想以女儿身回风家团聚当然不行。
将马甩给客栈的小厮喂养,风红缨洗漱一番后只身来到茶楼。
身为一城八卦中心的茶楼此刻热闹非凡,里头坐满了听书的老百姓。
没位置坐,风红缨就倚靠在门口探望里边的动静。
说书先生正笑说着定北将军回京的小道消息。
底下有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