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绿可期
风红缨嗯了声,她看到了对方甲板上的大家伙。
如果她没猜错,那些冷冰冰的武器是准备用来阻截华国远海实验的。
只不过现在被她逼得无可奈何,提前拿了出来。
不行!
这片海域不可以进行激战。
思虑片刻后,风红缨打开卫星通讯,让身边的人帮忙调频。
站在一旁的核潜艇副艇长卢强看到显示器上的调频频率,眼中现出赞赏。
“还要再往前进二十海里,对吗?”风红缨问。
话筒对面传来一道年轻的嗓音。
“是,麻烦你们了,辛苦各位!”
“不辛苦,应该的!”
切断联系,风红缨握紧拳头,喊话徐勤奋:“师父——”
徐勤奋止住风红缨:“你只管做,我说过了,接下来两个小时,驱逐舰由你来守!”
风红缨很感谢来自背后力量的信任,起身敬了个礼。
坐下去后,风红缨沉着脸,不假思索地下达命令。
“继续前进!不许退!”
话落,操作室的官兵毫不犹豫的推动握杆,一代驱逐舰宛若脱了缰的野马。
急速前进中激起的海浪足有十几米高,气势如虹,路过电闪雷鸣的乌云层时,奔腾而起穿梭其中更是带起了阵阵暴雨。
纵是如此,舰艇也没有减速,如离弦的长箭,直挺挺地冲撞过来。
“开炮!开炮!”
指挥官脑门突突,破口大骂:“这帮华国人不要命了吗?难道他们眼睛瞎了,看不到我们的武器?”
风红缨抢在指挥官之前:“左舰长,听我的口令,三、二、一,方向032打拐……”
话刚落,一颗鱼雷擦着舰身而过,击中了尾随他们而来的深海鲸鱼,鲸鱼一声长鸣,肉身在一瞬间炸成粉碎。
肉沫和鲜血飙得到处都是,木仓淋雨弹中仍坚守在甲板岗位的水军一个个都被带起的肉血浇成了红色泥人。
因舰艇拐弯太过突然,惯性使得船舱猛地往一边倾斜。
风红缨抓紧指挥台,继续下命令。
对方一颗一颗炸弹垂直发射,如密林骤雨突突突的往舰艇上投来。
风红缨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硬扛,受这份憋屈就一个目的,逼对方往后退,退到二十海里外。
对面见华国的驱逐舰一直不开火,以为华国没新型武器,亦或是不敢对他们下手,见状指挥官得意极了。
指挥官操着浓重的鼻音呐喊:“约翰,去把酒库的酒都搬上来,待会打完了,我要开个趴体庆祝!”
十几桶酒不一会就搬到了甲板之上,指挥官耐不住,高歌一曲后就去品尝‘胜利’的酒水,双手抱着木桶牛饮起来。
炮火轰鸣声中,甲板上几个大胡子喝得东倒西歪,指着对面不还手的巨无霸哄堂大笑。
“哦,我的上帝,我从来没在海上见过这么懦弱的舰艇。”
“华国人难道就只会嘴上说着要振兴国家吗?哈哈哈,到了对战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放!”
“呜,约翰,这酒怎么没了?”指挥官喝得眼迷离,拽着身旁的大胡子吆喝,“快,快给我倒上!”
约翰双腿在抖,嗓音一瞬间变了。
“长官,华国人打过来了!”
指挥官大着舌头,不屑地笑:“不可能,华国那帮懦夫早就缩在舱里哭着喊妈妈去了——”
话音未落,一颗火球直奔甲板而来,巨大的冲击和轰炸声震得指挥官遽然清醒。
然而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颗,第三颗……炸弹比甲板上的酒桶还要多,不断从半空中掠过,径直砸过来。
指挥官慌了。
“反击,反击!快反击!”
约翰跪地祈祷,边向上帝求饶边呐喊:“来不及了,咱们用来拦阻华国实验的弹药都用光了……哦,我亲爱的上帝,看在我每周都做祷告的份上,救救我吧。”
指挥官吓得一屁股坐地,一颗手榴弹刚好落在他的前方,橙黄药火直接将他前边的桅杆炸成了麻花。
指挥官一声尖叫:“调头,调头,快开船——”
飞奔而来的炸弹不计其数,几分钟后,对面船只被炸毁三艘,剩下几艘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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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归于宁静,唯有袅袅浓烟和飘在海面的残骸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总指挥室里,风红缨摘下耳麦,长吐一口浊气。
她已经好久没打过战了,这一场,叫损刚益柔,也叫穷寇莫追。
“啪啪啪……”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
徐勤奋惊喜地抹泪,抬手和风红缨来了个对击。
“他奶奶的,有种!刚才看你一直不出手,我还以为你怕了他们呢,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真要怕,你咋还往前进,见你联系核潜艇那边的人,我一下明白了。”
自豪的同时,徐勤奋不忘和老友卢强炫耀。
“咋样,够格不?”
卢强情绪比徐勤奋还要激动:“必须够格!你这徒弟的确不错,但我徒弟也不差,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布置!”
风红缨早已安排好军舰直升机送卢强回身后的核潜艇。
“叫风——”
“风红缨。”
甲板上,风红缨摘下帽子,目送卢强离开。
卢强没着急走,而是竖起大拇指,又指指停在甲板半米之上的直升机。
“风红缨,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看你开驱逐舰那狂劲,我还以为你跟你师父是一路人,知道吗?三年前我也在这上了这艘驱逐舰,你猜怎么着?”
风红缨笑,配合道:“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准备登机的卢强如龙卷风一般冲过来,一把抡到倚在凭栏边捂着肚子大笑的徐勤奋。
“小风同志,你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做派,千万别跟你师父学坏了,你师父心黑就算了,还狠,当年别说直升机,连个小船就不给我备,就一句话:卢强啊,你游回去吧!”
游回去?
且不提距离有多远,就单单说这附近海域隐藏着的无数鲨鱼就能要了人命。
风红缨扑哧一笑,让卢强自己游回去这种大胆的话大概也就她师父敢说了。
然而卢强的徒弟江一峥后来回忆自己在海上结交的好友风红缨时,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
“她没人性!太坏了,和她师父一个德行,我现在无比怀疑我和我师父上辈子是不是得罪过他们师徒,每次从她那走,她就一句话:游回去吧,就当锻炼身体。”
江一峥说到这总是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笑对记者道:“你体会不到我的痛苦,有一回我生生被一群凶猛的海鱼追了半个多小时……你知道她在干啥吗?她开着小艇在我身后不远处看我被鱼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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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强回到基地后,立马将风红缨驱逐米国船队的事告知了核潜艇艇政委陈宏滔。
陈宏滔听了后直鼓掌,感慨道:“巾帼不让须眉,等咱们实验结束,你领我去认识认识她。”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咱们这次实验更有信心了,前方有精锐的老大哥驱逐舰替咱们排难护航,任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拦截和阻挠咱们的远海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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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海上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好天气。
徐勤奋将柳广德几个副舰长以及船上的机要人员召集到会议室。
“核潜艇水下发射导弹风险大,一旦有失误……不,不能有失误,卢强说了,他们这次优化的核潜艇比十年前不知好多少倍,绝对不会再出现为了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而忙碌16天的事……”
“远海实验安全重于泰山,咱们驱逐舰舰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绝不放一颗老鼠药进来搅局,听到了没?!”
“听到了!”
上午九点,风红缨再次坐到总指挥室,这回不是短短的守两个小时。
这项光荣的使命她要守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能懈怠。
九点一刻,风红缨准时接到小老弟核潜艇的电话。
乍然听到女声,那边的陈宏滔怔了下,旋即笑道:“有信心吗?小风同志。”
隔着无线电,陈宏滔听到了一句掷地有声的回应。
“有!”
留了二十分钟时间给驱逐舰去确保附近海域、空域的安全。
在这期间,风红缨驾着巨无霸一直游走在附近,绕着国家的宠儿核潜艇画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
“报告陈首长,海上无可疑风险。”
“好!”
九点三十五分十五秒,随着陈宏滔的一声令下,风红缨默默在心里倒数。
“三……二……一……”
“发射!”
摘下耳麦的风红缨能清楚的感知到脚下的巨无霸骤然颤动起来。
不远处本来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猛地轰隆腾起一朵火云。
从海底钻出的导弹呼啸直上九天,周围几海里的海水蹿得形成大大小小的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