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歌
一条酷似大鳄鱼的动物张大嘴,一口咬在了亲妈抡过去的棍子上。木头碎裂声响,成人胳膊粗的圆木棍生生被咬碎了。亲妈的动作极快,在大鳄鱼咬断那截木头时,她用手里断掉的那截再次落在大鳄鱼的头上。
女野人们也极为凶悍,没等大鳄鱼调头逃走,便已经一拥而上,手里的大圆棍对着大鳄鱼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落下去。她们甚至有人跳到那鳄鱼栖身的水里,对着它群殴。
可怜的鳄鱼,只来得及反抗一下——咬碎一截木头,便已经……脑袋都被砸烂了。
这条大鳄鱼大概有三四米长。
亲妈指挥一群几个女野人加上三个半大的孩子扛起它,继续前行。
景平安:“……”淡定,习惯就好。
几个带崽的成年女野人们格外高兴,纷纷指向大圆木,又朝亲妈竖起大拇指夸赞:意思是这个东西好用!
亲妈拍拍自己的胸脯,接受了她们的赞扬,没说这是她孩子教的。孩子太小,有过穿兽皮衣差点被族群撕碎的教训,亲妈对这些谨慎了很多。
她们继续前行。
忽然,有水响声传来。
几个女野人嗷嗷叫唤着飞快往前奔去,迅速把水响声响起的区域包围起来。她们拨开草丛,露出一个小水塘,一个男野人正在水塘里洗澡,满脸惊吓地看着围过来的女野人们。
一个女野人见到男野人,凶悍地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大声吆喝,要驱赶他离开。
亲妈上前,挥手制止女野人们,招呼大家继续前行,不要管他。
女野人们很听亲妈的话,威胁了男野人两句,走了。
景平安用力地揉揉眼睛,朝着那男野人看了又看。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洗澡的男野人就是ya,渣爹。
此刻,亲妈竟然沦为渣女,假装不认识渣爹。
ya也是满脸震惊,怎么都没想到bu竟然带着一群女野人回来。他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爬出水塘,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一直跟到了自己的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窝再次被bu占领。
一群女野人们把孩子放在他的窝外,扛着大圆棒出去驱赶男野人,抢地盘。
ya跟了一路,早就被发现了。他最先被女野人们揪出来,大棍打在屁股上,痛得他嗷嗷大痛,捂住屁股飞奔逃远。
女野人们挥舞着大圆棍,四处搜寻男野人们的踪影,找到男野人后便用大棍朝他们的后背、屁股打去,打得男野人在草丛里鸡飞狗跳地逃蹿。
那声势把悄悄潜行过来意图捕猎的猛兽都吓跑了。
ya在女野人们赶着别的男野人跑远后,又偷偷摸摸地绕回自己的窝。他没敢从正面的路上去,而是绕到侧方,爬到石头上朝下张望。
亲妈留守,照看几个孩子。
景平安作为亲妈的娃,住进了窝里,另外几个小孩子属于友情照看,不能进窝,只能在窝边。
亲妈听到声音,抬起头认出,喊了声:“ya”,挥手,意思是赶紧走。
ya满脸委屈状,不断地重复,窝,我的。
亲妈指指旁边的大鳄鱼被打得稀烂的头,再指指身边的这群孩子,又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脯,告诉他:我现在是首领,这是新的部族,这是我们的窝了。
ya只得沮丧地往石头后缩去。
亲妈又喊了声:“ya”。
ya的表情瞬间变成惊喜,又探出头来,似在询问:改变主意,把窝还给我了?
亲妈拿起自己的大圆棍,让ya看着自己挥舞,再让ya下来。
ya攀着岩石往下,很快来到亲妈身边。
亲妈把大圆棍送到ya的手里,又撕下大块鳄鱼肉送给他,再拍拍他的胸脯,意思是:珍重。
然后亲妈朝着ya挥手,赶他走。
Ya抱着大圆木和一块鳄鱼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自己的窝。
第13章 呃
景平安看着ya离开的身影,多少有些不忍和担忧。
生存环境过于艰难,渣爹失去窝和熟悉的领地,她们母女俩遭遇到的凶险,他也会遇到。可是亲妈带着娃,自己更是个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小婴儿,怎么都轮不到她去同情渣爹。
论力量,雄性比起雌性还是要强一些的,又没有怀孕和带娃拖累,怎么都比雌性更能生存。这从他们居住的方式就能看得出来。雄性独居,且他们的窝彼此离得很远,几乎都属于单打独斗式生存,这对个人生存能力的要求格外高。
天渐渐地黑下来,女野人们陆续回来了。
她们回来的时候,右边肩膀扛着大圆棍,左手或夹或扛带着干草。
干草被压得扁扁的,有些上面还沾有动物毛发,一看就是从男野人窝里拆来的。
野人单身汉住的山洞,也就一个单间大小,骤然住进这么多野人,非常拥挤。可这些女野人刚从树上挪到地面,害怕,不愿意到别的地方盖窝。
亲妈早把周围转遍了,但凡有更好的筑窝的地方,她也绝不会来抢ya的。
地方小归小,挤归挤,好在形成的新的族群,可以互相照顾、保护孩子,这才是最要紧的。
她们的窝,是一个紧挨着一个,宛若大通铺。
首领的地位高,窝向来是最大的。
ya的窝建得大,几乎占据了山洞的三分之一,且是最靠里的,刮风下雨都淋不着。
靠外的位置,那真是全露天的,好在有宛若山崖般的巨石挡着,周围又有大石头,既隐蔽又防风,比起住树上、草林子好多了。
女野人们很快把干草堆地上,摊平,便把窝铺好了。她们聚在一起,便准备瓜分鳄鱼肉。
亲妈问景平安:“皮?”要不要皮?皮这个字,还是她跟景平安学的。
景平安用力地连续点了好几下头。鳄鱼皮,当然要!
虽然这鳄鱼跟她以前见到的鳄鱼不太一样,腿更粗更长,爬树贼溜,皮像千年古树的老树皮般斑驳,可看鳄鱼皮的造型和厚度就知道,防御力十足。
亲妈扒动物毛皮已经是熟门熟路,鳄鱼皮对她来说,也不算困难。
这鳄鱼的体型大,她便招呼其她女野人一起帮忙。
这条鳄鱼在抬回来的途中,便已经被她们剖开肚皮撕肉吃,连肉脏都扔到了路上。这会儿顺着腹部的皮往外扒,六个成年女野人一起动手,很快便把整张皮扒了下来。
一群人徒手扒皮,用力不均匀,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全靠蛮力,把好好的一头大鳄鱼的皮撕得破破烂烂的。好在它背上的皮够厚,想撕难都难,有一半多还能保持完整性。至于腹部和腿部的皮,景平安不强求。
鳄鱼皮重,亲妈也懒得问景平安,把皮扔到旁边的大石头上摊开晾晒。
一群野人们好奇地看着亲妈的举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亲妈连带比划地告诉她们,“衣,穿。”
景平安颇有些惊喜地看着亲妈:妈,你可以啊!吸收新知识的本事杠杠的。
这让景平安在黑暗的前景中似乎又看见了一丝丝光明。
众野人们没明白衣、穿是什么,看到首领比划也没弄明白,索性不想了,各自撕了鳄鱼肉去喂孩子。
有这么大一头鳄鱼肉在这里,根本吃不完,野人们敞开肚皮吃到直打饱嗝,第二天集体放假和,躺在窝里休息。
景平安对野人们的行事作风也很熟悉的,在食物充足的时节,她们基本上就是觅食,吃饱后就躺在窝里养膘,其余的什么活都不干。
她闲不住,喊来亲妈,指着大木棍,说:“多,多。”
亲妈不懂多的意思,但景平安指着大圆棍的意思很明显,她要这个。亲妈把大圆棍放在景平安身边,景平安指向外面,说:“外面。”又指向大圆木棍,“木头”,再做一个搬运的动作,“搬。”又指向其她几个成年野人:你带着她们出去搬更多的圆木回来。
野人们对于娃问亲妈要东西习以为常,并没在意,躺在窝里无聊,全当看热闹地看着景平安比划,待看明白她在比划些什么后,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也没有在意。
直到首领安排两个人守窝,其余的人,包括三个半大的孩子都要出去搬这木头回来,她们才知道自己没有理解错,而首领竟然听这么小的娃的安排。
众野人们齐刷刷地看着首领,表情有茫然,也有带着询问。
亲妈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听我的安排准没错。
她招手示意她们赶紧出发。
虽然众野人们对首领听这么小的娃的安排很难理解,可她们刚换地方,不熟环境,也不明白状况,顶着满头雾水跟着首领出去了。
亲妈对于她们的顺从很满意,至少她们不会像之前的族群那样要手撕她的孩子。
景平安目送亲妈离开后,爬出窝,找小朋友玩耍。她拍拍自己胸脯,告诉她们自己的名字:“安。”
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婴儿刚学会走路,扶着山洞壁踉踉跄跄地练习走路,自顾自玩耍。
两岁多的小女娃追着四岁多的小男娃身后,想跟他一起爬岩石。
景平安跟过去,站在岩石下,抬起头,拍着自己的胸脯,冲小男孩喊:“安。”野人们沟通交流,先报自己名字,一来二去熟了,就可以一起玩耍了。
小男孩没理景平安,还把跟在身后往岩石上爬的两岁多的小娃娃踹下去,不让她跟上来。
小娃娃摔坐在地上,嗷嗷地哭了两嗓子,没有大人来哄,便又自己爬起来,郁闷地回到窝里玩耍。
一个成年女野人见到小男孩爬到岩石上,担心他被鸟抓走,把他抓下来扔回到窝里,威胁了两句。
小男孩淘气,没坐两分钟,便又去到景平安身边,一把将她推倒,还摆出螃蟹姿势,一副耀武扬威状。
靠!我还能让你欺负了!摔坐在地上的景平安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小男孩的脚背上。
小男孩痛得当场抱着脚跳起来,嗷地一声哭了。
他刚哭了两声,就又被两个成年女野人一起喝止了:哭声是会引来野兽的。
景平安觉得中小野人们玩没意思,她其实很想去跟成年女野人建立沟通交流,又怕被当成怪物,遭遇之前的危险,
果断放弃冒险,反正她现在这么小,能做的事情很有限,还是先把小命苟住吧。
景平安爬回自己的窝里,揪出细干草,又开启了自己的编草绳大业。
周围都是草,要找树枝不容易,亲妈她们傍晚才回来,每人扛着一根木棍,亲妈还提了只活的小鳄鱼。
小鳄鱼大概有四五十厘米长,被亲妈揪住脖子提回来,扔到景平安的身边。
景平安最初以为是条死鳄鱼,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能抱得动,刚想把它抱起来伸出窝,这小鳄鱼竟然朝窝外爬去。她吓得“啊”地一声,往后缩,喊:“妈。”
亲妈挥手做了个“打”的动作,喊:“安,打。”
景平安震惊地看着魔鬼亲妈:你这是逮一只小鳄鱼回来让我学习打鳄鱼捕猎吗?我才一岁!具体有没有满,还得再打一个问号呢。
亲妈鼓励景平安,才从带回来的树枝上折下一截小树枝递给景平安,说:“打。”
虐待小动物!同样的是幼崽,幼崽何苦为难幼崽。
不过,同样是幼崽,双方可是处在食物链对立关系上,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景平安在这里真没法发挥爱护小动物的善心,最多给它一个痛快。
她扔掉亲妈递过来的树枝,抱起窝旁外的一块成人两个拳头大的石头,高高举起,对着小鳄鱼的脑袋用力地砸下去。
小鳄鱼被亲妈逮着拽在手里那么久,这会儿早就没什么力气扑腾了,遭到景平安的攻击,连躲都没来得及,脑袋当场被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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