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情剧学习强国/直播学习强国 第163章

作者:少年梦话 标签: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他情不自禁说:“……我想推荐他进入组织。”

  老同志道:“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们都不会反对。只是他身份敏感,我们必须要小心接触,要徐徐图之,不能急。”

  ……

  广东广州。

  电影院散场后,方致年睁着通红的眼睛,皱着眉头从电影院慢慢走了出来。暖融的冬阳洒在他的脸上,路边两个小贩正在吵架。

  “我顶你个肺!”

  “扑街仔,吔屎啦你?!”

  方致年听着熟悉的粤语,情绪终于从电影中抽离,只是还是有点精神恍惚。

  广东因为比邻香港,又临海,这里是经济发达地区,同样的,内地的消息也很难传到这里。所以他们从来没想过内地如今发生了这么严峻可怕的灾情。

  人肉做猪肉买,就在路边架锅烹饪,男女老少瘦成骷髅,只能靠吃观音土充饥。观音土就是粘土,怎么能吃?吃了后不能消化,大便不解,肚大如怀胎十月,能把人生生憋死!电影里的有不少灾民挺着大肚子,肚子被撑成薄薄一片,看着他们走路他都心惊胆战,生怕他们跌倒后被锋利的石子划破肚皮,五脏六腑都撒出来。

  还有父杀子,子杀父,为了一口草根可以让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可以让人吞吃亲骨肉。

  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睾丸萎缩干瘪好似风干了的果实,他躺在那里就像一捆木材。

  他已经卖了自己所有能卖的一切,妻子,儿女,衣服,如果他是女人的话,还可以自卖给人贩子,运气好的话能做个妾室,运气不好也能做个女仆野鸡,总之能活下来。人贩子要男人无用,因为男人不能生孩子,所以他现在正在等死。

  不远处,几个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好似草原上的秃鹫,等他闭上眼睛后,他们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一幕幕骇人听闻,就连方致年最可怕的噩梦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他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他痛苦的弯下腰,开始撕心裂肺的干呕。

  老天爷啊,这个国家究竟还要经受多少苦难?这个国家的人民到底还要死去多少人?

  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不少和他一起从电影院出来的人形容都狼狈的很,有像方致年这样大吐特吐的,还有瘫在地上起不来的,还有哭天抢地仿佛死了爹娘的。

  如此奇景让热情的黄包车夫们都却步了。

  他们本想去拉客的,没想到这些人看起来……这么疯。

  一名黄包车夫迟疑的看着抱树呕吐的方致年,远远的小声问:“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方致年恨不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此时嘴里一股恶心的酸臭味,不过也总算至住了呕意。

  他直起身来,哑着嗓子说:“我不去医院。”他坚定的说:“去暨南大学!”

  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干净整洁的长衫,浑身上下都显露读书人的派头。

  黄包车夫肃然起敬,声音都恭敬许多,“您是暨南大学的老师?”

  方致年点点头,“我是工学院的教授。”

  上了黄包车,他就陷入了沉思,黄包车夫拉车的脚步都下意识放轻了一些,生怕打扰了这位大先生的思考。

  方致年在车上思考的只有一件事。

  怎么才能帮助北方度过旱灾?捐钱捐粮?不,这都不够,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解决缺水这个问题,不能让田里长出庄稼,那么旱灾在以后只会一而再再而三上演。

  所以他回去后打算和工学院的老师们开个会。他记得陕西甘肃两地都有黄河水系,境内也有大大小小的河流几百条,不知道能不能建水渠引水呢?如果要建的话,应该在哪里建?要去那里筹钱?要怎么保证施工人的人身安全?

  这些必须快点讨论好,现在时间宝贵,一秒都不能浪费。

  方致年坐在黄包车上,心却早已飞到了那片黄土地之上,几千万同胞的哀嚎在他耳边盘旋回荡,让他心痛如绞,恨不能下一秒就飞到西北。

  ……

  风平浪静之下,暗潮汹涌,每逢大难,定有英雄出现,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

  英雄不问出处,有个共同的名字——华夏儿女。

  风吹过西北胡杨林,传递华夏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信念。

第138章 民国之大导演(51)

  大雪已经连绵不绝下了快有半个月了,北平已经多日不见太阳,天空白茫茫的像晕开的石灰水。

  傅瀚晟坐在黄包车上,鼻子呼出来团团白气。他穿着羊绒大衣,贴身的是柔软的羊毛衫,身上倒不是不怎么冷,就是冻脚,脚又冷又木。那不是他的脚,是冷硬的大理石雕像。

  拉他的黄包车夫看起来是中年人,两鬓已经出现了白发,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大冬天穿着单薄的棉衣,一团发黑的棉花从他后背的破洞露了出来,拉着车的双手也长满了冻疮,又紫又肿看起来有点骇人。

  “先生,到狄俄尼索斯饭店了!”

  傅瀚晟从黄包车上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袁大头递给了汗流浃背的黄包车夫,“不用找了。”

  中年男人立刻眉开眼笑,惊喜的给他连连鞠躬,“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您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傅瀚晟微微颔首,印度门童殷勤的从门口小跑了过来,要为他引路。

  他跟着走了几步,倏然又转过身,看向正在用毛巾擦着热汗的黄包车夫,提声道:“回去买件厚点的棉衣。”

  黄包车惊异的抬眼看着他,脸上是明明白白的错愕。

  傅瀚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着印度门童走进狄俄尼索斯饭店。

  狄俄尼索斯饭店是北平第一等饭店,老板是英国人,特意请了法国高级酒店的大厨烹饪法餐,不对中国人开放,向来是在北平定居或旅行的外国人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傅瀚晟之前也是这里的常客。

  只是他这次过来却不是为了吃饭来的,他是来捐钱的。

  ……

  穿着白色大衣的洋鬼子走进了饭店后,刘哥才醒过神,他放下擦汗的汗巾,自言自语道:“个洋鬼子看起来是个冰疙瘩,倒是个热心肠。”

  一阵白毛风吹过,他脸上的汗几乎是立刻干了大半,汗毛眼胀起凸出了出来,仿佛被塞进了冰粒子,他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刘哥揉了揉鼻子,期待的人来人往的狄俄尼索斯饭店,这么多人用车的肯定也多,而且有钱人给钱也大方,他守在这儿准错不了。

  和他同样在等客的一名黄包车夫无聊的向他搭话,“狄俄尼索斯饭店不是只招待外国人吗,我这看着门口怎么这么多中国人?”

  刘哥脸上情不自禁带上一丝骄傲的神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谢导演包了狄俄尼索斯酒店,要在这里开会!”

  “乖乖,谢导演还真是有钱啊。”那人乍舌,又好奇的追问道:“开什么会啊?”

  “还不是救灾的事。”刘哥道:“最近报纸上三天两头报道西北的旱情,谢导演也刚从西北赈灾回来,他这回就给咱们北平的有钱老爷们都发了请帖,请他们过来给西北捐钱,这就叫做慈善晚会!”

  “你咋知道的啊?”

  “报纸上说的啊!”

  “乖乖,你还会看报纸啊!”

  刘哥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轻描淡写道:“之前谢导演就住在我隔壁,他教过我几个字……”

  “老天爷啊!原来他们之前一直说的那个黄包车夫是你啊!”

  迎着同行震惊崇拜的目光,刘哥下意识停直胸膛,给对方讲他和谢听澜做邻居的那些年……

  ……

  沈筠用手给自己扇风,她后背现在出了一身汗,贴身秋衣仅仅黏在她身上,弄的她怪不舒服的。

  狄俄尼索斯酒店里暖气很足。这是时下流行的蒸汽水暖,一向只在城里的政府部门和社会名流家才有,沈筠的父亲沈明华是北平知名的剪辑师,所以她家境不差,但是即便如此她家里也是用不起水暖的。

  她眼神游离,漫无目的的东瞅西望,心中满是好奇。她还是第一次来到狄俄尼索斯酒店。狄俄尼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这个外国饭店以狄俄尼索斯做名,想必葡萄酒一定很出色。

  她叫住游走的侍者,从托盘里取走一杯葡萄酒,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俊俏的小脸也皱成了苦瓜脸。

  呸!

  又酸又涩,难喝死了!还没有自家酿的果酒好喝!洋鬼子的舌头有毛病吗!

  “阿筠!好久不见!”

  沈筠一抬头,就看温梦星惊喜的脸。她是爹的学生,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阿星,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她随手放下酒杯,抱着小姐妹的胳膊,声音软软的撒着娇,“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比我爹还忙~”

  温梦星也亲密的低下头给她咬耳朵,“我们慈善基金会最近在往西北那边筹粮,别说我了,黎会长这么大年纪了,还亲自跑去山西娘家找粮,还有我妈和姑姑,她俩天天厚着脸皮去各家要钱,我这个做小辈的,一些琐碎小事只能代劳了。”

  沈筠心疼的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又爱又怜的挂在她身上,连声道:“你吃苦了,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回头给你送饭吧,把你掉的肉给补回来。”

  “不用了,我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子。你最近也挺忙的,我听说你打算去西北拍电影?”说起这个,温梦星表情立刻严肃下来,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娇小玲珑的好友,“现在西北那么乱,你一个女儿家去那里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没事啦,你别担心,你弟弟已经在西北安排好接应的人了,我们去那里很安全的。”

  温梦星敏锐的察觉到了关键字,“……我们?除了你,还有很多人会去?”

  “当然了。你最近忙,还不知道吧?”

  沈筠笑道:“自从你弟弟的那部纪录片横空出世后,现在电影圈里就流行开了去灾区拍电影的风气,这次去西北的,不仅是只有咱们北平的导演,还有天津、上海、东北等地的导演,听说还有广东那边的导演也想去西北,只是路程太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私底下都在说,今年晨星奖恐怕会青睐记录灾区的电影,所以很多人都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呢。”

  温梦星这才恍然大悟,当机立断道:“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沈筠自己去可以,却霸道的不许温梦星去。

  “你别去,你待在北平为灾区筹粮也是做贡献啊!”

  温梦星小心看了下四周,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也知道黎会长娘家是山西晋商,在当地很有势力,她这回回家就是想用家里的渠道往陕西甘肃运粮,我也想跟着她一起去历练历练。”

  沈筠虽然还有点担忧,但是她也明白好友心中的炙热并不下她,而且有黎女士在那里坐镇,好友一定可以平安回去的,所以也就不再阻止。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很快慈善晚会就开始了。

  身穿修身灰黑色中山装的少年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作为晚会的发起人开始发表讲话。

  少年站在高台上仿佛在发着光,台下的熙熙攘攘不敌他唇畔浅笑。

  沈筠打量着好友恬静的侧脸,八卦问道:“哎,你后悔吗?错过他你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温梦星偏头,对上女人兴致盎然的眸,眸中浮现让人有点看不懂的情愫。她抬手轻轻把沈筠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柔笑着说:“嗯,不后悔。因为我已经遇到了更好的人。”

  沈筠一怔,心中突然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还不等她细细回味,台上谢听澜的话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为了缓解西北干旱,所以我们想要为西北修水渠,引水来灌溉。”乐景理直气壮的先发制人,不给客人后悔的机会,“我知道大家都是急公好义的大善人,肯定不会坐视几百万西北百姓饿死对不对?不过是捐出来一件衣服钱罢了,我想在场的诸位都没有那么小气吧?”

  他微微一笑,装作没看到一些人尴尬的脸色,继续不紧不慢说道:“要真出现了那种捐个三五百的小气人,传过去还要不要脸了,肯定要被亲朋好友嘲笑个三五年。”

  宋启星立刻在台下捧场道:“没错,是这个理儿,我年纪轻,也没什么产业,就捐个两千吧,也就是我两个月的零花钱,不当什么事,让各位见笑了。”

  说罢,他还真不好意思对身旁人拱了拱手,做足了姿态。

  除了他,乐景还在台下安排了几个托。

  几人这一唱一和,生生把所有人架了起来,只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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