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情剧学习强国/直播学习强国 第174章

作者:少年梦话 标签: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北平的老人都说,这是死去的东北冤魂跑到皇城来申冤诉苦了。

  可是这年头,谁又能给他们做主呢?

  东北死了多少人?

  没人知道。

  但是有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三百日本人就占了沈阳。驻扎的三十万东北军呢?呵,他们早跑了!”

  “死的都是百姓,咱们的军队可是还活的好好的,少帅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抽烟玩女人呢!”

  “东北?那是日本人的东北,和中国没关系了!”

  今年秋天,北平的街头格外“热闹”。当然,不仅是北平的街头,从浸透了资本主义繁华的港城,到苦寒的西北之城,哭声不绝于耳。

  这华夏神州大地,大江南北再次响起四万万同胞愤懑不平的哀嚎声。

  甲午中日战争后,四万万人就哭了一回。

  清朝诗人丘逢甲哭道:“四万万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台湾。”

  谭公也哭了一回,他质问:“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如今,这样的哭声的再次响起。

  数十万来自东三省的流亡百姓仓皇逃窜,报纸上也是各界人士连篇累牍言词激烈的抗战决心,民间反日浪潮空前高涨。

  (请审核认真看看,接下来的内容是文中群众反对九一八日军侵华的口号,没有什么敏感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没有历史虚无主义,不要锁我了)

  一茬又一茬的爱国进步社会各界人士开过北平的长街,他们的呼嚎声就连宫墙深处都隐约可闻: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对日宣战,夺回东北!”

  “严惩卖国贼!!”

  “抵制日货!联合抗日!”

  “我华夏千年不倒,岂容弹丸小岛放肆!”

  白松芳坐在酒店二楼举着酒杯,就着楼下群情激奋的呼嚎声饮尽杯中的苦酒。

  同他同桌的傅瀚晟却皱着眉头,举着酒杯,迟迟未饮。

  “傅先生,饮尽杯中酒吧。”白松芳醉眼朦胧,斜眼痴笑着咿咿呀呀唱了起来:“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傅瀚晟凝视着笑出了满脸泪,表情颇有些疯癫的白松芳,有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我有一事不解……不知道白公可否为在下解惑。”

  傅瀚晟是十足的高鼻深目外国人长相,汉语却地道流利仿佛中国正统文人,如此反差让白松芳忍不住又痴笑了几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当然没什么好笑的。

  可是现在白松芳却只想笑,大笑。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不是吗?

  昔日的老师教会了学生时,可曾想过今天学生会把老师斩于马下呢?

  他当年起义反清,就是以为只要推翻了清政府,结束了封建帝制,华夏就能成为富强民主的新国家,以后列强就不敢欺负华夏了。

  当时的他不知道,他们推翻清廷建立的中华民国,是一个比清廷还要烂的国家。

  起码当初皇权集中高压统治下,不会像今日这般军阀林立各自为政争相卖国。

  白松芳笑了几声,胸中的荒谬感却没有驱散一丝,他笑着怪没意思的,索性就不笑了。放下酒杯,抬眼看傅瀚晟,问:“你想问什么?”

  都到这种时候了,傅瀚晟也懒得再用中国人惯用的说话方式兜圈子了,直言不违问道:“三十万东北军为何那么疲软?在我看来,日本虽强,但是东北尚有抵抗之力。”

  白松芳又想笑了。

  是啊,在不明真相的人们眼中,东北军当然打得过日本人的。怎么会打不过呢?毕竟他们有三十万大军啊,而进攻的日军只有几千人!

  所以百姓们才这么愤怒。

  如果真是技不如人,他们只会悲愤,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愤怒。

  就连白松芳,在知晓日本很快吞并了日本四省,而东北军只能仓皇后退几乎没组织起什么像样反抗时,他也是眼前一黑,险些喷血。

  所以不怪傅瀚晟有这种疑问。

  白松芳现在也没有了“家丑不外扬”的想法了,他胸口有团恶气徘徊不去,再不发出来他就要憋死了!

  “若真有三十万军队,那就好了……”

  白松芳放下酒杯,脸上是刺骨的讥诮:“少帅放在东北的,也就十万人,其余十八万人都放在关内,用来提防河北河南的“土皇帝”起事叛变,留在东北的十万人,只有六万正规军,其余四万都是杂牌军,彼此也不是铁板一块,分为不同的派系,平时都斗的你死我活的,这次日军侵略,不仅少帅爱惜兵力不想打不敢打,一些大帅的老部下更是不顾大帅尸骨未寒,早早投敌,和日军里应外合,甚至直接主动开门献城以换取富贵荣华……”

  白松芳放下酒杯,醉眼朦胧的看着难掩惊讶的傅瀚晟,呵呵一笑,笑出了眼泪,“……我们中国人厉害吧?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内斗,一个弹丸小国我们都畏之如虎,”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怨恨,老先生摔了酒杯,从嗓子里逼出来穷途末路的野兽般的低吼,“这就是天朝上国,这就是五千年的礼仪之邦!”

  傅瀚晟沉默着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心灰意冷的绝望模样,也凭空生出一股茫然来。

  他隐姓埋名,背井离乡从母亲的国家来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父系血统的召唤,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理想。

  他梦想着全人类的解放。

  中国,作为亚洲最大的国家,全国人口占有全世界人口五分之一,他的解放对于全球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开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拿破仑曾经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千万不要叫醒他。

  他也一直以为中国的衰弱只是暂时的,毕竟在这个土地有太多勇敢的人。

  可是,就在此时此刻,楼下是you行人群徒劳的痛苦呐喊,楼上是老先生心灰意冷的自嘲,他情不自禁对自己的一直以来的信念产生了一点怀疑。

  中国……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他的革命理想真的能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吗?

  他茫然的目光穿过拥挤的长街,于一片排山倒海的呼啸声中,脑海里无端出现了一张年轻沉稳的面孔。

  前不久,他就是在这个叛出阶级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可贵的希望。

  谢听澜,你如今在做什么?你应该不会坐以待毙吧?

  莫名的,傅瀚晟就是觉得,谢听澜一定会做些什么。

  而被他寄予厚望的谢听澜,却突然音信全无了。就连他之前放出风声说正在筹备阶段的电影,也突然没有了后续。谢家对此也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傅瀚晟敏锐的从中嗅到了异常的气息,谢听澜大概出事了。

  然而他却无法探究了。因为他因为组织上的安排,去苏联处理了一些事。

  等到他再次见到谢听澜是在半年后。

  彼时,他作为共产国际的特派员,前往井冈山去考察当地苏区发展概况,他就是在那里见到谢听澜的。

  他那时候刚从党支部出来,清凉的晚风吹走了心中的疲惫,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远远看到村子前的晒麦场上人山人海,大姑娘小媳妇老爷子大兄弟齐聚一堂,就连人嫌狗厌的流鼻涕小孩儿此时也安静坐在爹爹肩膀上,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白幕。

  一个农民急匆匆小跑着和他们擦肩而过,被陪着傅瀚晟的警卫员好奇的喊住了,“老乡,今天放的啥电影?”

  “是东北抗日奇侠传!”老乡头也不回道,狗撵似的撒丫子跑。

  发现傅瀚晟的好奇,不等他问,警卫员就主动解释道:“谢先生他们每天都会在各村放电影,现在放的是谢先生的新作,电影讲的是东北抗联展开敌后游击不屈不挠抗击日寇的事迹,很受老乡们欢迎,这个电影都放了大半个月了还没看够。”他羞涩的笑了笑,“不瞒你说,我这个电影都看了十几遍了,还没看够,谢先生拍的电影真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傅瀚晟立刻追问道:“谢先生?莫非是谢听澜?”

  “您认识他?”

  傅瀚晟脚步加快些许,脸上的笑容也有了几丝真切,“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他现在在这里工作?”

  “是啊,谢先生来了得有半年了,他带来了不少文艺工作者,他们一起在这里组建了一个电影协会,培养了许多农民放映员,每天都要下乡去给老乡们放电影呢。”

  傅瀚晟越走越快,他几乎有些急切的绕开了人山人海的观众,走到了观影白布的后面,和热闹喧嚣的前台相比,幕后只有寥寥几人。

  一位穿着补丁落补丁的灰色棉服的年轻人,正随性盘腿坐在地上,低头专注的摆弄着老旧的投影仪。

  他抖着嗓子喊出了年轻人的名字,“谢听澜?”

  天空群星闪耀,在猎猎作响的晚风中,年轻人衣服破洞里透出来的棉絮在风中微微颤抖。盘腿坐在黄土地上的谢听澜应声抬起头,看向傅瀚晟的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是黑夜里永不熄的火种。

  “是你?”在短暂的怔愣后,谢听澜惊喜的站了起来,脸上扬起温雅从容的笑容,“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原来你就是这次的特派员。”

  “晚上好,同志。”

  他的神态落落大方,丝毫不为自己身穿陋服而对方穿着上好的羊毛大衣而羞愧,因为他们只是在阳光普照的乐园里重逢的两个同志。

  这也是一名共产党人应有的风骨。

  傅瀚晟也笑着摘下帽子,学着他席地而坐,“好久不见,同志。”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电影院里没有谢听澜的作品。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小姐也不会看到他的电影。果党控制的报刊上也不会出现谢听澜的电影。在繁华的资本主义世界里,他的电影不值一文。

  可是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在不为人知的文化荒漠中,他的电影被大字不识的农民口耳相传,在肉食者鄙夷的泥腿子们心中重若万金。

  他的电影跳下高高在上的庙堂,走进了江湖,也从此走进了四万万中国人的心中。

  傅瀚晟好奇问身侧沉稳的年轻人:“谢听澜,你接下来想怎么做?继续用电影启迪民智,振奋人心,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吗?”

  “是,也不是,你说的不够全面。”谢听澜按下了放映按钮,嘴角多了一丝神秘的笑纹,“电影能做到的比你想象中多。”

  傅瀚晟一怔,“你还要做什么?”

  “算算时间,我的新电影拷贝带应该已经到了日本。”在骤然响起的电影激昂奏乐里,谢听澜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可是我专门为日共量身定做的电影。”

第151章 民国之大导演(64)

  1932年的夏天,中村大川终于再次踏进了阔别数年的故土。

  他顺着汹涌的人潮下了船,一路伸长了脖子寻找来接他的人。

  很快,一块印有他名字的牌子映入了他眼帘。举着牌子的男人剃着平头,小胡子,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斯文,好像刚下课的先生。

  中村大川热情的迎了上去,“您好,我就是中村大川,您是石原太郎先生吗?”

  男人眼睛一亮,冲他伸出了手,“对我是,中村先生好,我来接你了,车就在一旁,我们上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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