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云禧道:“大概是怕有人挑唆?说我发国难财?”
云璟品了品,“你说的对,他就是个小人,确实应该防着点。”
姐弟俩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又来病人了。
大概是云璟在的关系,剩下的病人规规矩矩地看了病,也捐了银子。
云禧不到一个时辰,就处置完所有的病人,筹到二百一十两善款。
下午,她和云璟进了趟宫,给太后娘娘诊了脉,顺便看了看婉仪公主,又从皇上那里拿到了批示,获得了在工部取用酒精的权利,并带回了两大瓶。
十五个病人中,有三个是伤口轻度感染患者,这给云禧提了个醒。
——空间里的消炎药有限,青霉素该做起来了,不然再过几日,只怕就来不及了。
然而,这种药品太过玄妙,即便王家父子不在意,季昀松一定会有所怀疑。
云禧为此头疼了一下,但很快又放下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随便他们怎么想吧。
有她在,青霉素总会问世,就算季昀松不怀疑,太医院的大夫们也会发出各种质疑。
瞻前顾后只会一事无成,不如先做,然后再说。
回到家里,她让丁婶子在坍塌的厨房里掏了掏,找到一些发霉的食物。
云禧自己去地窖里找出几颗芋头,切碎,煮出一大锅汁水。
王有全用捣蒜臼子把米捣碎,兑上水,就是米汁。
二者混合,就是营养液。
云禧把营养液分成多份,放入青霉,进行培养。
云禧做最后一步时,季昀松回来了。
他站在云禧身后观察了一会儿,问道:“这是做什么?”
“青霉。”豆豆驾着学步车来了,抱住他的大腿往上爬,“抱抱,爹爹。”
青霉?
季昀松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看了看云禧的小坛子,“你想要这些发毛的东西?”
云禧封好坛子,“不是要发毛的东西,是要这些霉。”
季昀松道:“做什么用?”
云禧如此这般地解释一番。
季昀松难以置信,但又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好问道:“这也是云老先生的手段?”
云禧耸了耸肩,“你猜?”
季昀松笑了。
如果让他猜,云禧所有的手段都是云禧的,与云中晖毫不相干,她不过是仗着死人打马虎眼罢了。
“猜什么,除了英明神武的云老先生,谁还会使出这种稀奇古怪的手段?”
她不想说,他便不问吧。
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大多会有一个难以解释的绝世机缘,易地而处,他也绝不会让外人道之——这个外人包括父母、妻子、孩子。
云禧心照不宣地笑了,“季昀松,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人。”
季昀松心花怒放,“你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
丁婶子把菜从锅里盛出来,打趣道:“那是,你们是婶子见过的最般配的两口子。”
季昀松脸红了,心道,虽然现在还不是两口子,但将来一定是。
云禧道:“我去洗个手,趁着天还亮着,赶紧把饭吃了。”
“吃饭!”豆豆振臂一呼。
……
因为要做青霉素,老王头一个人修房屋,进展不算快,只砌完倒座房的四分之一墙体,晚上大家还要挤在医馆里。
云禧把豆豆哄睡了,打着灯笼去内院的仓房里上了趟厕所。
出来时,就见季昀松披着大棉袄站在外面。
云禧把灯笼交给他,“你去吧。”
季昀松接过去,顺势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大概是紧张的缘故,还有些微微发抖。
云禧回握住他,“你专门在这里等我?”
季昀松羞于承认自己的真实欲望,不回答,只是借着微弱的灯光凝望着她。
云禧被他看得有些心焦,暗道,古代男人真是太废了,孩子都有了,就算不干柴烈火,也该来个壁咚吧……就算不会壁咚,拥抱总会吧。
“我想抱抱你。”季昀松凑近她,小声说道。
云禧点点头,好嘛,还在寻求许可呢,赘婿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她抬了抬下巴,故作骄矜地说道:“本妻主准了。”
“噗嗤……”季昀松笑了,再没有顾忌,一把将云禧搂在了怀里。
纤细、娇软、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抱豆豆是完全不一样的满足感,就像整个人生都圆满了一般。
云禧搂住了他劲瘦的腰,脸贴在宽阔的胸膛上,耳朵里传来急促的心跳声。
这是坚实的,且有安全感的一个拥抱。
她很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医馆里传来一声咳嗽。
二人猛地放开了彼此。
季昀松紧张地抚了抚衣襟,朗声道:“月牙如钩,今天的月色很美。”
云禧听了听,并没有脚步声,笑道:“月色美,还是我美。”
“虚惊一场。”季昀松汗颜,“当然是你美。”
云禧伸出手在他细滑的脸上摸了一把,正色道:“我们是两口子,你慌什么。”
季昀松的脸很热,显然又害羞了。
云禧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嫁了个柳下惠啊,抱一会儿就已经到头了,也罢,今日就到这儿,别把自己搞得像个欲求不满的女/流/氓似的。
“好了,你上茅房,我先回去了。”云禧拿开手。
“先别走。”季昀松忽然抓住她的手,用力往胸前一带,重新把她搂在怀里,旋即,头俯下来,精准地吻住云禧的唇。
云禧只觉得唇上被一团温热裹住,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大约两息后,她被咬疼了,啧……这生瓜蛋子比自己还生呢。
“别咬。”她推开季昀松的脸,再重新贴上去,在他唇上舔一下,然后吮了吮。
季昀松顿时疯了,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回吻过来。
月亮躲进云层里,地上的两个身影叠在一起,纠缠了很久很久……
第109章 困难
天气越来越冷, 晚上开始上冻了。
西城居民大多有钱,人们纷纷离京,投奔亲戚去了。
南城居民入住朝廷备下的帐篷居多。
西城和南城的居住人口不到平时的百分之一。
朝廷为防止暴民作乱, 夜晚开始实施宵禁, 兵马司轮岗, 每隔一个时辰巡逻一次。
可谓警卫森严。
只要安全能得到保障, 家里就能住下去。
十几剂汤药下去后, 季昀松、小果子、王铁柱的身体有了明显改善。
云禧抽空给他们做了推拿,三人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慢慢都有了气感。
大家早上一起练剑, 晚上一起练气,除了两个小不点儿外, 其他几人也加入了“广场舞”的行列。
整个云家在愁云惨淡的大氛围下,过着辛苦却积极的生活。
云禧和季昀松更是如此。
有了亲吻和拥抱,难熬的日子便有了浪漫色彩,格外有滋味。
义诊,修房子,赈灾, 拍卖,带孩子, 每天忙忙碌碌, 一转眼十几天就过去了。
云禧的青霉也培育出来一些了。
这天上午, 趁着阳光好, 医馆没什么病人, 云禧打开了一个坛子。
她点点头, “运气还算不错。”
培养青霉不是件容易的事, 温度和菌种都有极大影响, 虽然只有小半坛子,但已经相当不少了。
丁婶子和王妈妈放下手里的砖头,一起赶过来瞧热闹——云禧居然养这种东西,她俩一直觉得不可思议。
王妈妈和丁婶子各自打开一个坛子。
那是一坛密密麻麻、青幽幽、长毛的可怕的东西。
二人别过了脸,一起开了口。
丁婶子说:“我的天呐,这玩意儿真能治病?”
王妈妈说:“我的天呐,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伴随着一阵学步车的哗啦声,坛子边上多了两个小脑袋,一起看着坛子,一起夸张地喊道:“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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