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考虑到安全问题,云禧给丁婶子放了假,让她什么时候雨停什么时候再来。
干柴和蔬菜都不大充足,晚餐就必须简单一些。
云禧选择了空间里存着的燕麦片——这是她储藏的唯一的吃食,且只剩两桶半了。
“没有危机意识,当年多准备一些好了。”云禧感到了一丝遗憾。
“啊?”豆豆指着漂亮的大塑料罐子发问了。
“这是燕麦片,娘给你煮燕麦粥吃。”云禧打量着小家伙不懂事也不记事,又取出户外用的多燃料炉和打火机,在小锅里注入冷水……
因为是速食,粥滚了就可以吃了,云禧取出一大半,继续煮剩下的,直到软软烂烂才盛出来,给豆豆吃。
浓浓的奶香飘了一屋子。
豆豆想吃吃不上,围着小锅转圈爬,口水流了一地铺。
云禧放上小饭桌,摆上盛满燕麦粥的一只大碗和一只小碗。
豆豆自动自觉地在放着小碗的桌角处做好,小手拍拍桌子,“喂!”
云禧盘膝坐下,指点着燕麦粥教他:“燕麦,燕麦。”
豆豆道:“燕败。”
云禧纠正了一句,“燕麦。”
豆豆道:“燕败!”说完他又一拍桌子,“喂!”
小吃货把“喂”和“吃”都记住了,而且能够准确使用。
云禧不再强求,舀出一小勺吹了吹,送到豆豆嘴里。
燕麦里有牛奶和少量蔗糖,味道香甜,小家伙喜欢得很,吃得手舞足蹈。
“啊……”每吃完一口,他都要提醒云禧,轮到我了,赶紧喂。
“咚咚咚!”
娘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正欢,门忽然被敲响了。
云禧意念一动,灶没了,两只碗也没了,屋子里只留些许空气,以及豆豆嘴上残留的燕麦残渣。
云禧用手帕给他擦了嘴,说道:“娘去开门,等会儿咱们再吃,明白吗?”
豆豆摇头,“不,吃。”
敲门声很急促,云禧来不及安抚他的情绪,把小人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娘去看看谁来了,等会就给你吃,好不好?”
“好。”豆豆大概听明白了。
娘俩撑着伞出了门,“谁啊!”
“云娘子,是我!”小果子在门外高声叫道。
“小果子?”云禧吓了一跳,下雨天干什么来了?
她赶紧过去开了门。
小果子打着油伞,穿着蓑衣,手里还拎着一只大篮子。
他说道:“云娘子,下雨天不好买菜,四爷担心你们娘俩没吃的,让我送点东西过来。”小果子把篮子递给云禧,“小人不方便进门,就不帮娘子拿进去了。”
“多谢你,也谢谢你家四爷。”云禧好生感动,“积水这么凉,你这样蹚回去会生病的,不如就别回去了,去福来客栈住一宿,明天天晴了再说。”
小果子笑了,“多谢云娘子,我家四爷就是这么安排的,银钱都给了。”
云禧点点头,“那就好,你家四爷是个有心人。”
小果子道:“有心是有心,就是太……唉,我说这个干嘛。小人走了,云娘子,有事就去客栈找小人。”
云禧目送小果子离开,插上门,回到屋里打开篮子看了看,里面装的不是菜也不是米,而是三大包点心。
一包如意糕,一包合意饼,还有一包糟子糕,都是点心铺子里极为寻常的吃食。
不贵,但味道尚可。
“吃。”豆豆指着如意糕。
三者之中,这一样最好看,可惜是糯米做的,小孩子肠胃弱,消化不好这些东西。
云禧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看来你爹在侯府过得也不咋地嘛。
如果过的好,季昀松送的就是侯府厨娘亲手做的点心,小果子也不会连辆车都没有。
别人的事,云禧唏嘘一声便也罢了。
她拿出一块如意糕,给豆豆挑了一筷子红豆馅,和燕麦粥一起喂他……
二更天,梆子刚响起来,豆豆就准时熟睡过去了。
云禧下床洗漱,舀来凉水,正要洗脸,就又听见大门响起了轻轻的“咄咄”声。
她凝神细听,确实有人在敲门。
是小果子又回来了,还是孟子义?
第14章 接骨
云禧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谁?”
外面的人压低声音说道:“云大夫,是我。”
女子的声音。
云禧知道了,来人是孟子义的老婆。
她赶紧开了门。
孟子义夫妇闪身进了大门,云禧看一眼外面,大街上除了雨幕,什么都没有。
三人在堂屋分宾主落座。
孟子义拱手致歉:“在下雨夜冒昧来访,还请云大夫海涵。”
云禧给他们倒了两杯凉茶,笑道:“这个时间选的不错。”
孟子义道:“白天时本想让远飞来一趟的,但又怕被人瞧见,索性就直接上门了。”
云禧表示理解,问道:“路上好走吗?”
孟子义道:“水深了点儿,问题不大。”
那就好。
云禧请孟子义坐到八仙桌旁,先诊左右手的寸尺关,脉象从容、平缓,脸颊红润,舌苔正常,身体确实比半个月前健康多了。
“云大夫,怎么样,能治了吗?”孟娘子急切地问道。
云禧点点头,“能治了。”她的声音平和、肯定,有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
孟子义道:“在下准备好了,就请云大夫施展手段吧。”
云禧还是点点头,搬了下椅子,与孟子义正向面对面,双手按上骨折处,上上下下捏了一遍。
孟娘子左右看看,问道:“云大夫,棍子在哪里,我去帮你拿来。”
云禧反复感觉着骨折处,“不用棍子。”
孟娘子又道:“那刀呢?”
云禧道:“也不用刀。”
孟子义和自家娘子对视一眼,四目均有狐疑之色。
就在这时,云禧将内力运至双手,骨折处发出了一个轻微的“咔嚓”声。
骨头折了。
孟子义发出一声闷哼。
云禧没有理会,面无表情地再次检查一番,没有粉碎性伤害。
她说道:“这一步很顺利,接下来要正骨了,孟先生忍耐一下。如果忍不住,孟娘子可以在背后抱住他。”
孟娘子傻眼了。
她和孟子义无数次猜测过云禧的治疗手法,都认为肯定要重新弄折这条胳膊,或者棍子砸,或者用刀打开患处,割断愈合处。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种云淡风起的方式。
胳膊里面撑着肉的是骨头,不是柳枝,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她分明是个斯文细弱的俊俏女子嘛!
孟子义跟孟娘子一样吃惊,但他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心理素质比孟娘子好得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我忍得住,云大夫上手吧。”
“来了!”云禧一拉患肢再轻轻一推。
“欲合先离,离而复合”,断裂错位的骨头经此一遭总算回到了原位。
疼确实很疼,但并非不能忍。
短短十几息,孟子义经历了断肢再断,再恢复正常的整个过程。
云禧的治疗可谓举重若轻。
太厉害了!
云禧在断处按了按,“这回好了,你不要动,我去取夹板来。”
这两天没外人,云禧不但做了些丸药和止血散,还用木柴做了一副夹板。
考虑天气炎热潮湿,她只用一块木板,固定在伤臂下侧,用布条捆扎,最后用一块三角巾把患肢挂在脖子上。
“不要动它,忍两个月就好了。”她嘱咐道。
孟娘子端着烛火,仔仔细细地观察骨折处,喜道:“真直溜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折过!”
说完,她扑通一声跪下了,“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谢谢云娘子。”
云禧毫无准备,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孟娘子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孟娘子磕完头,心满意足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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