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方方
顾娇没答她的话。
“还是傻的吧……”不然怎么会救自己呢?自己从前那么欺负她。
顾娇:“……”
突然,薛凝香看见顾娇左手上滴下来的血迹:“你受伤了!”
顾娇淡道:“不是我的血。”
她没撒谎,的确不是她的。
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还是拿帕子把血迹擦掉了。
薛凝香回头望向那四个倒在地上的混蛋,心道他们四个也没流血啊,这丫头手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她方才到底干嘛去了?
二人出了巷子。
顾娇望了望天色。
薛凝香突然揪住了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我能和你一起回村吗?”
顾娇小眉头微蹙。
她不回村。
薛凝香觉得顾娇若是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与顾娇的关系并不好,她出手救自己都已经是看在同村的份儿上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带着自己回村。
薛凝香默默地抽回手。
顾娇淡道:“我要先去一趟书院。”
薛凝香眸子一亮,抬起头来:“那我可以一起吗?”
顾娇没说话。
转身往镇东的方向去了。
薛凝香试探地跟了两步,见顾娇没赶她,心头一喜跟上了。
薛凝香是裹了小脚的,裹小脚的女人走得慢。
顾娇烦躁地抓了抓小脑袋,但还是会停下来等她。
二人抵达书院时,书院正好下课。
萧六郎拎着书袋走出来,一眼看见对面巷口的顾娇,他愣了一下。
他神色如常地走过去:“今天也在附近吗?”
“嗯。”顾娇含糊地应了一声。
薛凝香惊到了,从集市到这里少说七八里地,这这这……这也能叫附近啊?
萧六郎这时才总算看到了顾娇身旁的薛凝香。
萧六郎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而且看薛凝香还穿着顾娇的衣裳。
罗二叔的牛车已经在巷子里等着了,这是早上打过招呼的,让他酉时来接。
三人上了牛车,顾娇坐在二人中间。
薛凝香从前对萧六郎挺有好感,可刚刚发生了那种可怕的事,她对男人心有余悸,和萧六郎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萧六郎倒是不在意薛凝香对自己的态度,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问。
顾娇的棉袄给了薛凝香,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夹袄,赶路时尚不觉得,一旦坐下来便有些冷了。
萧六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院服,不禁有些犹豫。给她,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这么好;不给她,她又会冻坏。正犹豫着,就看见薛凝香弱弱地往顾娇身边靠了靠,拿自己的身子去暖顾娇了。
萧六郎:“……”
牛车穿过巷子后,见到了等在那里的顾大顺。
顾二顺已经被“撵”回家了,因此等牛车的只有顾大顺一人。
顾大顺没管牛车上的薛凝香,只看向神色无波的顾娇与萧六郎,想到他们早上也是这副淡定模样,突然觉得,他们从一开始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可他们什么没说,就眼睁睁看着顾二顺被人赶出来,还害得他险些被夫子怀疑。
到底是谁的主意?萧六郎的?还是这小傻子的?
微风拂过,顾娇轻轻地拨开挡在脸上的发丝,丝毫不介意露出脸上的那块胎记。
这样的顾娇是顾大顺不曾见过的。
不,他其实也见过,就在考试的那天早上。她把他从牛车上拽下来,那时的她也是这般云淡风轻。只是那会儿他在气头上,没去注意。
这个小傻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转性子了,突然就不来顾家吃饭了,突然就和萧六郎好上了。
“你渴吗?”薛凝香把腰间的水囊解下来递给顾娇。
就连总与她不对付的薛寡妇也成她的朋友了?
顾大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牛车抵达村子,顾大顺一把跳下牛车。
顾娇没与他抢,只是坐在牛车上,淡淡含笑看着他:“明天记得送小顺去上学。”
顾大顺捏紧了拳头。
——
回家后,顾娇感觉今天格外冷,手脚一片冰凉,到夜里,她来了癸水。
乡下人营养不足,癸水多来得晚,这副身板儿都十四了,居然才第一次来癸水。
也不知是不是前段日子落了水,寒气太重,加上今天又吹了风,她肚子疼得厉害。
她在组织多年,其实早已习惯了各种疼痛,却独独对这种生理期的腹痛不耐受。
薛凝香上门还顾娇的衣裳,一进屋就发现顾娇面色发白地坐在椅子上,当即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娇淡淡地说。
白日里一拳能砸死四个汉子的女人这会子虚弱得都站不起来了,能是没什么吗?薛凝香看着她捂肚子的手,啊了一声道:“你来癸水了?”
顾娇没力气理她。
萧六郎听到了这边屋子的动静,走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顾娇没说话,倒是薛凝香开口了:“她来癸水了,疼得很厉害。家里有红糖吗?给她熬一碗。”
萧六郎忽然就呆住了。
薛凝香没想这么多,她寻思着二人都夫妻半年了,肯定早圆房了,这种事儿没啥不能说的。
第18章 脸红
萧六郎尴尬地出去了。
家里没有红糖,这么晚集市也关门了,要的话只能上别人家去借。
萧六郎从不找人借东西,更别说借的还是女人来那个时喝的红糖。
他站在屋檐下,脸颊有些烫。
但在深吸几口气后,他还是起身往村子东头去了。
“张大婶。”他叩响了张家的房门。
张大婶开门看到是他,笑着问:“是六郎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来借点红糖。”萧六郎故作镇定地说。
在乡下,红糖是稀罕东西,一般人家里没有,张大婶儿的儿媳刚生了娃,正在坐月子,萧六郎听见她托罗二叔去集市上给她带红糖了。
“咋个要红糖?顾丫头怀上了?”张大婶儿问。
萧六郎脸颊又是一烫:“没,没有!”
“啊,那就是来癸水了,咋啦?头一回啊?”张婶是过来人,一瞧他样子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想到,六郎也是个会疼人的。
张大婶儿回屋拿碗装了一块红糖给他,打趣道:“女人来那个是喜事儿,说明很快就能给你生娃了!”
萧六郎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将煮好的红糖水端去顾娇的屋,薛凝香已经回去了,顾娇歪在床上,有点儿没力气。
他目不斜视地进屋,把红糖水放在桌上:“你先喝,不够再叫我。”
说罢,转身离开了。
尽管他走得很快,可顾娇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子红了。
顾娇轻笑了一声,把碗里的红糖水一滴不剩地喝了。
她没料到,红糖水还真有效果,身子暖和了,整个人舒服不少,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又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第二天起晚了,萧六郎独自出门,在村口碰到顾小顺。
二人结伴去书院,进了同一个班。
顾小顺是个混不吝的,第一个上午的课就给全程睡下来了,结果给人的印象非常糟糕。到了分寝舍时,没人愿意与他住,只有萧六郎站了出来。
二人被分到最西头的寝舍,那间屋子年久失修,二人刚进去屋顶就塌了,萧六郎被砸成重伤,顾小顺也受了轻伤。
第二天,顾娇果真起晚了。
因为有了上次做梦的经验,顾娇这回淡定多了。
萧六郎不在,应当是去上学了。
罗二叔的牛车去镇上了,她是走去的,抵达书院时正好中午。
顾小顺趴在桌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他前面的学生拿笔杆子戳了戳他:“喂,该吃饭了!”
顾小顺才揉着眼坐起来:“啊,要吃饭了吗?”
周围的学生看着他脸上被书压出来的褶子,全都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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