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第165章

作者:偏方方 标签: 宠文 欢喜冤家 快穿 穿越重生

  “让老太太去隔壁住几天吧?”顾娇对萧六郎道。

  顾娇已经知道隔壁的老者是她曾经在山上救治过的老爷爷了,主要是她认出了刘全。

  刘全曾在大年初一给她和顾小顺送过年礼,给她的是一块暖玉玉佩。

  那块玉佩还被顾瑾瑜误认为是她自己的,闹了个大乌龙。

  不管他是不是老太太的相公,终归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萧六郎张了张嘴,其实他俩……是宿敌来着,你死我活的那种。

  住隔壁真的没关系吗?

  俩人不会一个没忍住把对方掐死么?

  老太太一听要去和自己那口子住,心里还有些嫌弃,可想到三个小家伙都得了痘疹,她还是选择狗头保命。

  看到老太太阴测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老祭酒正在浇花,吓得水壶都掉了:“我没私房钱了!”

  老太太死亡凝视了他一眼,默默地拿着行李进了屋。

  老祭酒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我的屋子!”

  老太太把他的东西扔出来,面无表情道:“现在开始,不是了。”

  老祭酒:“……”

  老祭酒咬牙,他忍,他忍!

  顾小顺和小净空一年上头也不见半点头疼脑热,可这回出痘疹,竟比顾琰的症状还重。

  二人高烧四十度,吃了退烧药也没降下来。

  顾娇给二人输了点补液。

  顾琰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得意地看二人被扎针。

  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打吊针,别提多想揍顾琰一顿了。

  萧六郎进屋看见了这一幕,那古怪的治疗方式六国之中、寰宇之内,绝无仅有。

  如今二人的秘密都渐渐有些藏不住了,他的身世,她的医术,都在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只是他不愿多谈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没资格过问她的医术。

  顾娇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萧六郎问。

  顾娇:“没有热水了。”

  “我去烧。”萧六郎转身去了灶屋。

  顾娇留下观察三人的情况。

  小净空最小,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最高,他很快就适应了手背上的针。

  顾小顺却害怕得浑身发抖。

  “没事的。”顾娇轻轻安慰他。

  没打一会儿,小净空犯困了。

  顾娇把他抱过来放在腿上,坐在顾小顺身旁,静静地陪着他俩。

  顾娇本以为小净空年龄最小,会是症状最轻的一个,结果夜里,小净空的手脚便开始冰凉起来。

  顾娇给他打来热水泡脚。

  小家伙坐都坐不稳了。

  “你抱着他。”萧六郎说。

  顾娇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净空,萧六郎蹲在地上将木盆端着给他泡脚。

  这个动作正常人做起来都累,更别提他。

  顾娇就道:“我来。”

  “不用。”萧六郎额头冒出了汗珠,淡道,“他不要我抱。”

  小净空都睡迷糊了,还能知道是谁抱呢?

  顾娇看了他一眼,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泡过脚后,小净空发了一身汗,高热退了些,手脚也不那么冰凉了。

  老实说顾娇前世与小患者打的交道并不多,一时间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我去小顺和顾琰那边看看。”萧六郎说着,将用过的热水一并带了出去。

  顾琰与顾小顺也有些高热,但没小净空那么严重。

  小净空睡到半夜,突然坐起身来,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不知在看什么。

  顾娇问道:“怎么了?”

  “娇娇。”他说。

  “我在。”顾娇把他抱进怀里,躺了下去。

  小净空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他又坐了起来,眼睛瞪得铜铃大。

  “坏姐夫。”他说。

  “也在呢。”顾娇将萧六郎叫了进来,“睡吧,姐夫也过来了。”

  小净空看看顾娇,看看萧六郎,安心地睡了。

  然而睡着睡着他又爬起来了。

  他烧糊涂了,别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炯炯有神的样子,其实跟喝醉了酒差不多。

  他先是开始背唐诗,一首接一首,然后开始说陈国话,叽里呱啦一大堆,表情特别严肃。

  说完陈国话,又开始切换梁国话。

  有些句子萧六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当重点,以为他没学会的,竟然也说出口了。

  然后是几句晋国话。

  燕国语与突厥语萧六郎还没教。

  萧六郎本着好奇的态度与他对话了几句。

  平日里萧六郎就这么考过他,他学的日子尚短,总要想一想才能说出答案。

  而且因为学的语言多,有时还会答混。

  可今晚,萧六郎无缝切换四国语言,他一句都没答错。

  ……就挺迷。

  最后他还念起了佛经,用梵语念的。

  不仅如此,他还吵着要穿他的小僧衣,要敲他的小木鱼。

  顾娇去把他的东西找了出来。

  一刻钟后。

  二人看着坐在床铺上认真敲着小木鱼、捻着小佛珠、念着佛经的小净空,一瞬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小净空敲木鱼,敲着敲着脑袋痒,他抬手一抓,抓到了一把头发。

  他瞬间懵了:“师父,我怎么长头发啦?我做不了和尚啦!你快给我剃头!我要剃头!”

  他哭得超凶,哄不好的那种。

  于是顾娇只得让他的“临时师父”萧六郎拿了剃刀过来,给他把好不容易长了大半年的头发剃了。

  第二天小净空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晚上干了什么。

  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头发没了。

  顾琰昨天不用打针,还挺嘚瑟,今天他就嘚瑟不起来了。

  他蔫得比小净空还厉害,还伴随着难以压制的咳嗽,喂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三个孩子齐齐病倒,顾娇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好痒好痒!”

  小净空又叫了。

  顾娇走进屋:“不许挠,挠了会留疤。”

  小净空抓狂:“可是我受不了啦!”

  顾娇只得给他擦点止痒清凉的药膏。

  ……

  顾长卿好些日子没打这边国子监附近路过了,自从知晓顾娇与顾琰的身份后,他便刻意避开了这里,宁可绕一条远路。

  但今天也不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马蹄声很轻,没惊动任何人。

  他告诉自己,只是路过而已,与从前任何一次一样。

  他拽紧缰绳,面无表情地打门口走过去,却蓦地听见一阵低低的咳嗽声。

  他眸色微变,下意识地勒紧缰绳。

  马走得不快,轻轻一勒便停了下来。

  那咳嗽声急促而痛苦,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翻身下马。

  他来到门前,正要抬手叩门,又觉得这样不大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