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方方
“那你快查!”萧皇后说。
御医虽然已经在查了,但还是恭敬应下:“是!是!”
皇帝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小七出了什么事?”
“陛下!”萧皇后含泪扑进他怀里,热泪吧嗒吧嗒砸在他的手背上。
素来端着皇后的身份,从不御前失仪的萧皇后哭成了泪人。
也就是这一刻,皇帝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皇后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普通的母亲。
皇帝的心软了一把,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哭,告诉朕,怎么了?”
萧皇后哽咽道:“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七刚回来时还好好儿的,忽然就捂着肚子说痛……”
皇帝问道:“他今日晚膳吃的什么?”
“他、他在仁寿宫吃的……”萧皇后用帕子抹了泪,正色道,“小德子!”
小德子拖着受伤的身子挪进屋。
显然,苏公公方才还是罚过他了。
他跪下,给皇帝与萧皇后磕了头:“奴才,叩见陛下,叩见皇后。”
萧皇后冷声道:“本宫问你,七皇子在仁寿宫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小德子挠头,“好像都挺奇怪的,那些面饼和包子都是奴才没见过的,像猪、像鱼……”
皇帝听懂了,那是小净空平日在碧水胡同吃的特色点心:“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
“再就是些菜肴。”小德子将桌上的菜式报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都是平日里皇帝与萧皇后也会吃的菜式。
萧皇后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单独给七皇子吃什么?”
不怪萧皇后如此怀疑,实在是萧珩的悲剧历历在目,她不希望自己儿子成为第二惨遭太后毒手的人!
“没有。”小德子摇头。
萧皇后蹙眉道:“会不会单独喂了但是你没看见?你一直都守着七皇子吗?寸步不离的?”
“这……”小德子心虚地低下头,害怕地说道,“奴才、奴才去了趟茅房。”
“你!”萧皇后气得险些给他一个耳光!
另一边御医诊断完毕了,他对皇帝与萧皇后道:“启禀陛下,启禀皇后,七殿下是吃多了,吃坏了肚子,伴有腹胀气、腹绞痛,臣一会儿给七殿下吃点消食的药丸,以后七殿下可不能再这么吃了,很伤身体的。”
萧皇后气恼道:“陛下,你听!仁寿宫果真没安好心!”
皇帝已经知道秦楚煜是被小净空带去仁寿宫的了,顾娇也在。
皇帝并不觉得顾娇会毫无节制地让秦楚煜吃东西。
御医给秦楚煜喂了消食的药丸,秦楚煜放了几个大臭屁后总算是没那么痛了。
方才的争执他全听见了,父皇与母后都认为是皇祖母把他喂成这样的。
其实不是。
但如果他说了实话,他就得受惩罚。
他内心天人交战。
从前的秦楚煜一定不会坦白,他最怕被父皇惩罚了,为了逃避惩罚,他可以昧着良心做一个撒谎的孩子!
但这一次,他选择了坦白。
他咬咬牙,把心一横,说道:“我没在仁寿宫吃多……我是出了仁寿宫后又吃了……顾娇在仁寿宫就交代我不许再吃了……我……我没忍住……”
“你吃什么了?”皇帝问。
秦楚煜不敢看父皇的眼睛,将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吃了几块桂花糕……还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汁……”
萧皇后眸光一厉:“谁把这些吃食拿给七殿下的?本宫早警告过你们,不许偷偷给七殿下吃东西!本宫倒要看看谁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苏公公小声道:“娘娘,坤宁宫今日没做冰镇酸梅汁。”
魏公公清了清嗓子,对皇帝道:“陛下,咱们华清宫做了。”
第344章 起疑
华清宫的奴才没胆子给秦楚煜乱吃东西。
萧皇后看向皇帝,皇帝比她更不明状况,看样子也不是他给秦楚煜吃的。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
萧皇后咬了咬唇没说话,走过去坐到床边,默默地将被腹痛折磨的儿子抱进了怀里。
皇帝捏着酸胀的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帝回到华清宫时已经很晚了,秦楚煜闹腾了半宿才在萧皇后怀里抽抽搭搭地睡着,人都睡过去了还在一抽一抽的,嘴里念叨着父皇别罚儿臣、儿臣知道错了。
萧皇后心疼得直掉泪。
“陛下,当心脚下。”魏公公打着灯笼说。
皇帝的步子顿了顿,抬布走上台阶。
走廊尽头站着一道清瘦的身影,他走近了才认出是静太妃,他道:“这么晚了,母妃怎么还不歇息?”
静太妃手中捏着一串佛珠,眸中难掩担忧之色:“我听说小七病了。”
皇帝点点头:“啊,晚上吃多了,吃坏了肚子,已经没大碍了。”
“罪过。”静太妃捏着佛珠,闭了闭眼,“早知道他晚上吃得很饱,我不给他吃点心和喝酸梅汁了。”
皇帝叹息一声,道:“不怪母妃,母妃也不知道他晚上吃了什么,这孩子嘴馋,总想多吃一些,所以才会这么胖。”
静太妃看着他道:“那我以后注意些。”
她眼神里全是愧疚,皇帝纵然起先有点不虞,这会子也只剩心疼了,他把她接回来不是让她受气的。
她是自己母妃,秦楚煜是她的皇孙,她给皇孙喂两口吃的怎么了?
总不会是故意要坑他,还不是太疼他了?
皇帝道:“母妃的伤势尚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等小七好了我再让他来给您请安。”
“嗯。”静太妃点头。
皇帝又去御书房批阅了一会儿折子才去歇息。
也不知是不是烦心事太多的缘故,皇帝这一宿睡得不甚安稳,迷迷糊糊间他仿佛感觉到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
他的眼皮灌了铅似的睁不开,他试图将宫人唤来,然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试图坐起来,却感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整个人人好似被冻住。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堪堪睁开一道小小的眼缝,他看见那人缓缓地朝着他走来。
因为自己的无法动弹,让他有了一丝砧板上的鱼肉的错觉,那人的靠近令他不安,令他感受到了危险。
待到那人走得近了,他发现那人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
你是谁?
他拼命地想要问出声来,喉咙却像是彻底麻痹了。
他心底一阵惊恐。
终于,那人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高高举起匕首,朝着他的心口猛地刺了下来!
那一瞬,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母妃——”
皇帝一声惨叫,自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浑身被冷汗湿透,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滑落,心跳剧烈,呼吸紊乱,一双眼睛残留着来自噩梦的惊恐。
魏公公自小榻上起来,迈步来到皇帝身边,挑开明黄色的帐幔,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的脸色吓到他了。
他忙将帐幔挂在帐钩上,去将烛台上的灯芯调亮了些,又回到床边问:“陛下,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皇帝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道:“朕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他居然会梦到静母妃来杀他,这也太荒唐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因为这几次的事让自己对静母妃产生了不满,亦或是心生了怀疑?
那自己也太混蛋了。
世上谁都可能害自己,唯独静母妃不会。
魏公公语重心长道:“陛下近日国事操劳,后宫又诸多事宜,想来是压力太大了。国事是忙不完的,陛下得自个儿爱惜身子,奴才也不知还能陪陛下几年,陛下可千万要珍重。”
皇帝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陪不了朕几年了?姓秦的都没说陪不了太后几年呢!”
皇帝是个长情的人,魏公公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了他,他心里是记得他的好的。
魏公公笑了笑:“是。”
心里却道,您如今真是三句话不离太后呢。
一场噩梦弄得皇帝睡意全无,他又懒得去御书房,便让魏公公将折子拿来寝殿批阅。
魏公公带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将折子抱来放在书桌上,为皇帝掌了灯。
皇帝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衣裳,坐在书桌后开始批阅奏折。
“你去睡吧。”皇帝对魏公公说。
魏公公没秦公公那么大年纪,但比皇帝还是年长几岁,皇帝到底将他那番话听进去了,担心再这么蹉跎他会把他的身子拖垮。
魏公公又如何不明白陛下的心意,他笑道:“奴才方才就是那么一说,陛下别往心里去,奴才身子骨好着呢,奴才这会儿也不困。”
皇帝知道强行把他撵去睡他也睡不踏实,便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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