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第463章

作者:偏方方 标签: 宠文 欢喜冤家 快穿 穿越重生

  宣平侯牙疼!

  刘管事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进屋问道:“侯爷,小公子他还没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宣平侯的拳头擂在桌子上,嘴角一阵抽抽:“小倔驴!”

  “真的是小侯爷吗?会不会弄错了?”刘管事不放心地问,顿了顿,又嘀咕道,“错了其实也不打紧,左不过都是侯爷您的种……”

  宣平侯瞪了他一眼。

  刘管事讪讪一笑:“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自古嫡庶有别,何况是一个私生子?怎么能让一个私生子混淆了侯府的嫡系血脉呢?

  宣平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难道只有他娘治得了他?”

  “陈芸娘已经死了。”刘管事特别好心地提醒。

  宣平侯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你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

  刘管事浑身一个激灵,道:“啊,侯爷您、您说的是公主殿下啊。可万一公主殿下也拿他没办法……”

  宣平侯望着消失在庭院尽头的背影,眸光深远道:“那我就相信他真的不是萧珩。”

  萧六郎是坐宣平侯府的马车回到碧水胡同的,到家时天都黑了。

  家里人不知他今日回来,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姚氏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娘。”他上前打了招呼。

  姚氏惊喜地说道:“六郎回来了?还没吃饭吧?玉芽儿!”

  “诶!”玉芽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咦?姑爷!”

  姚氏吩咐道:“去给姑爷做点吃的。”

  “好!”玉芽儿应下去了灶屋。

  这次下乡是去赈灾的,没带回什么礼物,除了一篓子药材就只有一些乡亲们自己晒的鱼干。

  萧六郎将鱼干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一包气味古怪的药粉从鱼干下掉了出来。

  “是一种干花碾的粉末,是一个大娘送的,据说能当胭脂用。”

  就是张伯伯家的大娘,得知他已成亲,便拿了这包干花粉给他。

  这自然比不上胭脂铺里的胭脂,可到底是乡亲的一点心意,他便收下了。

  姚氏道:“娇娇如今也用不着。”

  姚氏的意思是顾娇脸上有守宫砂,不爱打扮,等日后守宫砂没了,兴许她自己就爱美了。

  萧六郎却会错了意,以为姚氏在说顾娇丑,他说道:“她不用也好看。”

  姚氏一愣。

  女婿是在夸女儿好看?

  虽然她也觉得女儿好看,可她毕竟是娇娇的亲娘,亲娘看女儿自然怎么都好看了。

  萧六郎那副认真的样子,把姚氏逗笑了。

  小俩口成亲这么久,虽一直分房而居,但从未说过他们不曾圆房。

  世家大族的夫妻都是分院而居,读书人家里为了不影响男人念书,不少也会分房而居,因此若不是这个“胎记”,小俩口的关系根本不会引人起疑。

  姚氏本打算继续装作不知道,可这会子既然说起了,姚氏又觉得或许告诉女婿也没关系。

  至少,女婿这般认真地反驳他,就说明在他心里是不嫌弃女儿容貌的。

  他拿真心待娇娇,又有什么不值得一个真相的呢?

  “其实……”姚氏清了清嗓子,忍住心底的尴尬,说道,“娇娇脸上的不是胎记……是守宫砂。”

  嘭!

  一个人影从院墙上栽下来了!

  咚!

  一个人在门槛上磕了一下,踉跄着步子撞到门上了。

  前者是顾承风,后者是顾长卿。

  这还没完。

  门口吧嗒一声,紧接着桄榔桄榔桄榔……赫然是庄太后手里的铜制蜜饯盒子失手掉在地上了。

  在两家宅院新开的那扇小门那儿杵着的老祭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就是来给庄锦瑟送点儿红糖糍粑的,怎么就听到了这种事?

第359章 小重孙

  姚氏被这连翻动静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她方才明明一个人也没看见,怎么一句话说完,就凭空长出那么多人了?

  不来都不来,一来都来,这是约好的吗?

  还有,顾长卿与老太太出现在这里就算了,一个是来看龙凤胎的,另一个是来打牌的,可顾承风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爬上他们家的墙头做什么?

  姚氏惊得不要不要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场五个人里也不知道究竟谁最尴尬,是无意中听了这巨大秘密的四个人,还是处于秘密旋涡的萧六郎,总之五个人神色各异,也是好半天没说出话。

  气氛越来越尴尬。

  最后,还是顾承风鼻子痒,没忍住打了个重重的喷嚏,这才算打破了院子里诡异的沉寂。

  “那个……顾……”庄太后想叫顾长卿,一下子想不起他名字了,满脑子都是这家伙赢过她的钱,好来气!

  顾长卿回过神,转身冲一身老太太打扮的庄太后行了一礼,倒是没叫太后,毕竟是微服出行,恐隔墙有耳听去了她的身份。

  “嗯?”庄太后冲地上的蜜饯罐子使了个眼色。

  顾长卿会意,忍住脑门儿上的疼痛,将地上的蜜饯罐子拾了起来,也亏得是铁做的,没摔坏。

  庄太后抱住自己心爱的小蜜饯罐子,神色复杂地进了院子。

  能不复杂吗?

  盼了那么久的小重孙孙,原来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就是她等不来小重孙孙的真相吗?心态都崩了啊!

  她复杂而又沉痛的目光落在萧六郎的……身上,从脑袋开始慢慢下移,一直移到某个不可言说之处。

  也不是没一起同过房,难道是不行?

  萧六郎头皮一麻,您这是什么眼神……

  然而不止庄太后是这个眼神,就连老祭酒也是神同步,满眼同情地看着萧六郎。

  作为男人,这样就有点丢脸了。

  本以为你当初只是伤了一条腿!

  萧六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在消化顾娇脸上的胎记怎么会是守宫砂呢,就莫名被人鄙视和同情了……上哪儿说理去!

  姚氏看看神色一言难尽的众人,又看看仿佛吞了黄连的萧六郎,心道守宫砂的原因我要讲吗?喂,还有人想听吗?

  呃,算了,还是讲吧。

  姚氏说道:“是给我接生的稳婆不会点守宫砂,又不敢说不会,担心我们不给她那么多银子,于是去求了庙里的住持方丈。哪知住持方丈那晚喝多了,一不小心手抖地点在了娇娇的脸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胎记’,才会让下人去抱孩子时误会娇娇不是我生下的那个孩子,没有胎记的瑾瑜才是……”

  这件事虽已过去许久,可每每再提起来姚氏依旧会忍不住感到心痛与惋惜。

  她不知该去指责究竟是谁的错,是她不该半路生孩子,还是不该去找那个乡下的稳婆……

  姚氏沉浸在自我难过的情绪里,院子里的其他人却完全和她不是一个频道。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有六个字——守宫砂,没圆房。

  顾承风手欠地揽住萧六郎的肩膀:“兄弟,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六郎黑了脸:“……”

  顾娇去出诊了,忙活到了夜里才回。

  她一跨进院子便看见家中长辈齐齐整整地坐在堂屋,姑婆和姑爷爷也在,上一次俩人坐一块儿还是皇帝来碧水胡同养伤,不过各自坐着不说话。

  自打姑婆恢复记忆,顾娇还是头一次见二人如此和气。

  顾长卿与顾承风也来了。

  “你来做什么?”顾娇问顾承风。

  顾长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看来在妹妹心里,这个与她一起喝过酒、骑过马、打过水漂的二哥也不怎么有分量嘛,都不能随便来碧水胡同的。

  顾承风鼻子哼了哼,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想来?是承林的生发膏用完了!”

  顾娇哦了一声,最近忙得厉害,都忘了顾承林的小秃顶了。

  “你等等。”顾娇去东屋放下小背篓,从里头取出医药箱,打开箱盖,果真看见里头多了一盒生发膏。

  小药箱不仅能判定病人所需的药物,还能记住病人的病程与用量,怪好用的,就是……不要再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更好了。

  顾娇将生发膏拿出去递给顾承风:“给,一百两。”

  顾承风直接炸毛:“这么小一盒药膏你就收我一百两?太黑了吧!”

  顾娇面不改色道:“亲情价!”

  特别为你开设的亲情价,别人来,一两!

  顾承风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银票。

  顾娇美滋滋地收下。

  所有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