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方方
“不用。”萧珩说。
“好,那我出去了。”车夫放下帘子,坐回了外头的长凳上。
萧珩没着急坐下,而是警惕地看着那个盖着锦布的长凳。
长凳下,元棠握紧自己的伤口,额头因紧张与疼痛而微微渗出汗水来。
他并不知这是谁的马车,不过,他听见车夫唤对方萧大人,又问对方要不要去翰林院,翰林院姓萧的官员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大夫的相公萧六郎。
元棠与萧六郎并未正式打过照面,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知道他是顾大夫的相公,本届新科状元,而今在翰林院任职。
至于萧珩认不认识他,元棠不确定。
但若是真见到他此时的模样,萧六郎就算不认识也应该能够猜出他是谁。
萧六郎究竟是敌是友,元棠并不敢轻易下结论,虽说他是顾娇的相公,但他同时也是朝廷命官,是朝廷命官,就得把自己捉拿归案。
元棠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他无意伤害顾娇的家人,可如果……他是说如果,他真要捉拿他,他也只好得罪他了!
“前面是谁的马车?”
一队禁卫军在马车对面停了下来,问话的是带队的指挥使。
他们方才追了一路,将四周包抄了,可元棠那小子却好似不翼而飞了。
他们揣测,元棠一定是躲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不是在附近的商铺中就是过往的马车内。
萧珩看着长凳下缓缓流出来的血迹,眸光微微一动,转身走上前,撩开衣摆坐下,右脚恰巧踩在了流出来的血迹之上。
车夫与禁卫军交涉了一番,将帘子掀开一点缝隙,对萧珩道:“萧大人,禁卫军说他们在抓捕陈国质子,希望能够搜查一下我们的马车。”
萧珩抬手,给了他一个将帘子掀开的手势。
车夫欠了欠身,将帘子掀到最大,让禁卫军能够看清马车的情景。
萧珩不苟言笑地端坐在马车中,他的容貌年轻而俊美,气场却分外强大,眼神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几位大人可需要上来仔细搜查一番?”
指挥使被萧六郎的容貌与气场所惊艳,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约莫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慌乱地低下头,拱手行礼道:“不必了!小的们已经看清楚了,惊扰了萧大人,还望萧大人见谅!”
萧珩是皇帝与太后同时器重的人,指挥使便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开罪他,何况方才自己那么盯着人家看,怪失礼的。
“无妨。”萧珩说。
指挥使客气说道:“那小的们就去继续找人了,萧大人告辞。”
萧珩颔首:“告辞。”
指挥使打算带着其余禁卫军去搜查附近的商铺,刚转身,他便听到了什么滴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只不过这会儿街上人不多,四周亦很安静。
元棠勃然变色!
他的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滴到地上了!
这下完了!
他要被发现了!
“愣着做什么!”萧珩厉声对车夫道,“你还要让本官流多久的血?还不快去医馆!”
车夫一愣。
大人受伤了吗?
何时呀?
萧珩那一瞬迸发的气场太强大,车夫简直没胆子问他怎么了,慌忙放下车帘,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医馆!”
在帘子放下的前一刹那,指挥使看见萧六郎的右脚下有血迹蜿蜒渗出。
所以真的是萧大人受伤了?
指挥使的眉头皱了皱,怀疑是有一点的,不过到底是忌惮萧六郎的身份,同时也并不认为萧六郎会撒谎,他最终没上去检查。
车夫驾着马车朝最近的一家医馆而去,却忽然听得车厢内的萧大人说道:“不去医馆了,去北城门。”
“啊?”车夫又是一怔,“萧大人,您不是受伤了吗?医馆就要到了。”
“我想起来马车上有金疮药,我自己涂点药膏便行了。”
“那、那好吧。”车夫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位大人怎么性子转得这么快,“大人是要去北城门吗?”
萧珩语气如常道:“原本打算下午去的,想了想,还是现在去算了。”
“行。”车夫身份卑微,并不敢过问萧珩的公务,他将马车赶去了北城门。
萧珩亮出了刑部的令牌:“查案。”
守城侍卫放行。
萧珩去了北城门外最近的一间驿站。
“你给马儿喂点吃的。”他吩咐车夫。
“是。”
车夫将缰绳与车辕卸下,带着马儿去了驿站的马棚。
萧珩神色淡淡地下了马车。
他在驿站中坐了一刻钟才回到马车上,而此时,马车里已经没了元棠的气息。
车夫牵着吃饱的马儿走过来:“大人!”
萧珩淡道:“回京。”
第482章 痛打渣爹
今日对萧珩来说,是升职的大喜日子,对终于逃出京城的元棠而言,也同样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
京城的顾侯爷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先是半夜突然后背凉飕飕的,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果不其然,一大早人还没睡醒便被抓了。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他怎么无缘无故地抓了?
他老爹在边塞被抓,他在京城被抓,这都是闹得什么事儿啊!
“顾侯爷。”
抓他的不是别人,是萧珩的新顶头上司刑尚书。
邢尚书正色道:“你涉嫌欺君之罪,本官需要你去刑部走一趟。”
顾侯爷懵成狗:“等等,你把话说清楚!谁欺君了!”
刑尚书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将昨夜值守北城门的侍卫带了上来,问领头之人道:“你昨晚值守时发生了什么事,详细说来。”
领头的侍卫道:“昨夜,顾侯爷假传圣旨,从北城门的密道出了京城。”
顾侯爷怒道:“本侯一整晚都待在府里,几时出过城?又几时假传了圣旨?”
邢尚书看向那名侍卫:“你确定没看错吗?当着是顾侯爷?”
侍卫正色道:“那人拿着定安侯的令牌,声音也和顾侯爷现在说话一模一样!”
顾侯爷眸光一冷:“你不要血口喷人!”
“模样呢?”邢尚书问。
侍卫被顾侯爷的气势所慑,看了邢尚书一眼,才道:“他戴了斗笠,小的没看清。”
顾侯爷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去府里查!本侯没离开过侯府!一定是有人假扮本侯!那令牌也是假的!本侯的令牌明明在——”顾侯爷说着,去摸宽袖里的令牌,却意外地摸了个空。
诶?
他的令牌呢!!!
“侯爷!侯爷!不好了!二公子不见了!”
是黄忠的声音。
顾承风不见了。
顾侯爷的令牌也不翼而飞了。
要是顾侯爷再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不过去了。
“侯爷!你的马也没了!”
顾侯爷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逆子!
这个逆子!
从前怎么没发现老二这么胆大包天啊!
一声不响的,竟然偷了他的马和令牌,假传圣旨出京了!
他出京干嘛?
上天吗!
经过邢尚书的仔细盘问,证实了昨夜的“顾侯爷”的身高身形与顾承风基本对得上,那匹马的特征与顾侯爷的马也全部对得上。
是顾承风实锤了。
尽管不是顾侯爷欺君,可他儿子欺君,他这个做老子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刑部尚书将调查的结果禀报了皇帝。
诚如顾承风所料,他老爹被皇帝狠狠地罚了一百大板,父债子偿,子债父还,皇帝下手毫不留情,顾侯爷遭了无妄之灾,被打得嗷嗷直叫,惨不忍睹。
黄忠已经淡定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家侯爷就奔在挨揍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他再一次业务娴熟地把人扛上马车。
……
边塞远在千里之外,顾娇与顾承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赶路,为了尽快赶到边塞,他们几乎是每到一个驿站都会更换一匹上等的好马。
二人就连夜间都在赶路,饶是如此,受天气与道路的影响,他们也仍是用了将近二十日才抵达边塞。
上一篇:炮灰女配改拿强国剧本
下一篇:我家顶流是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