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47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徐长索揪下一根草茎,咬在齿间,偏头朝赵绵绵看去。

  赵绵绵的侧脸很乖,鼻梁弧度圆润,鼻尖小小地翘起,眼瞳很大,上扬的眼睫很长,被篝火的暖光打出一层光晕,显得她很好奇,同时又很安静。

  徐长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她在看山壁上荆棘丛里长的蓝莹花。

  那是一种只有在干硬岩壁上才会长的花,越是茂盛的荆棘丛中,才越有可能长出来那么一朵。

  大约是赵绵绵运气好,叫她看见了一次。

  蓝莹花是因为在晚上发光而得名,它的花瓣是一小球一小球的,错落有致地挨在茎干上,一片黑暗中,只有它独自发着蓝幽幽的光,很是显眼,但那光芒又太渺小,只能显现出它自个儿,不够照见它身边的荆棘。

  赵绵绵看得很专注,像是很想要的模样。

  徐长索起身,朝着那片岩壁走去。

  要摘得蓝莹花,只有从荆棘丛爬过去,徐长索虽然会轻功,但也够不着那么高的地方。

  徐长索走过去的时候,赵绵绵就在看他。

  发现他真的伸手去触碰岩壁,赵绵绵放下了托着腮的双手。

  徐长索足尖点地轻跃而起,试探了一下距离,就要去抓荆棘丛。

  他第一下就抓到了,手心被割痛,但皱皱眉没有说话,继续往上爬。

  赵绵绵疑惑地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徐长索低头看她,撞见她的眼神。

  赵绵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长索。

  徐长索忽然觉得有点失衡——一直以来,都是他用这种目光看赵绵绵的。

  徐长索手一滑,从岩壁上落了下来。

  他微微弯膝,轻松落地,再直起身来,依旧比赵绵绵高出一截。

  徐长索默然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岩壁上的蓝莹花,“给你的奖励。”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那个?”

  “你没说不要。”

  徐长索快速地回了她一句。

  她一晚上都不同他说话,他怎么会知道她要什么。

  赵绵绵隔着护腕,抓过他的手腕拉到眼前看。

  他们身后的篝火离得有些远,赵绵绵侧了侧身,才叫火光照清楚了徐长索的手心。

  那上面虽然覆着一层薄茧,但也还是被割出了细小的伤痕,血珠往外冒。

  赵绵绵紧紧地皱着眉,像是看着这些伤痕让她感到难受:“你真的有点毛病。”

  “就算是我要,你就真的去摘吗?那明明就是摘不到的花,否则,它怎么敢在夜里独自发光?”

  徐长索愣了一下。

  他想不到一朵花还有敢不敢的问题。

  “你要,我就去。”徐长索理所应当地说,“摘得到的。”

  毕竟是承诺了的条件。

  赵绵绵眉头皱得更紧,像是更难受了。

  她抬头看着徐长索,目光带着几分无法理解。

  “摘得到,可是那就要流血。你是人,又不是工具,为什么笨得像孵不出来的鸡蛋一样。”

  赵绵绵背转身,走到徐长索的马匹旁边,把他那个大大的布袋抖落出来,在里面乱找一气。

  最后还是没找到自己要的,反倒是把东西洋洋洒洒在地上摆了一堆,像小孩子玩过的玩具,乱七八糟。

  赵绵绵看向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把东西塞得这么多?害我翻来翻去都找不到创伤膏。你自己找。”

  她真的好不讲道理。

  自己没耐心找不到药,反倒怪他把东西塞得太多。

  徐长索只能走过去收拾满地的杂物,收拾到一半才想到,赵绵绵这样发脾气,是不是故意的,为了逃避她弄乱他的布袋找借口。

  果然,徐长索再看过去,就发现赵绵绵已经坐得离他远远的,把下巴抵在手臂上,半张脸藏在袖子里,很大的眼睛闪了闪,带着心虚。

  徐长索什么都没拿,把布袋重新收好,束紧。

  布袋里没有普通的创伤膏,他们锦衣卫身上从来不带那种东西。

  受了轻伤,不值得他们停下来医治。只有重伤,才可以用一种名贵的药,宫里固定会发下来,但是量很少。

第102章 动摇

  徐长索没管手上的伤口,束紧布袋重新扔上马背,走过去对赵绵绵开口。

  “你想要什么奖励。”

  既然不要蓝莹花,那么一定是想要别的。

  哪怕是比这更难的,也没关系。

  赵绵绵认真思考了一下。

  “明天早上,我想吃烧鸡。”

  “就这?”徐长索微愣。

  赵绵绵点点头:“就这个。”

  什么叫做“就这”?对于一个每天啃饼的人来说,吃烧鸡根本就是奢望。

  赵绵绵眼巴巴地看着他,有几分可怜。

  徐长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丢下两个字,“等着”,就转身走开。

  照原样与赵绵绵拉开一丈远,徐长索在火堆旁坐下,开始守夜。

  赵绵绵把布包理了理,把侧脸垫在上面,手习惯性地搭在脸颊上,渐渐入睡。

  徐长索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从怀中摸出一个吊坠。

  那个吊坠看起来有些粗糙,边缘的垂绦丝线都有些泛白。

  唯一称得上可爱的,就只是那个铜制的图案,是一个小巧的舞狮脑袋,眼瞳瞪得滚圆,嘴巴像是在笑着,憨态可掬。

  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的东西。

  徐长索把吊坠拿出来,却没有看,只是放在指间,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那个舞狮脑袋,另外的几根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垂绦。

  他在想赵绵绵说的那句话。

  “你是人,又不是工具。”

  赵绵绵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徐长索一直以来都知道。

  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导都是,要听从于上位者。

  师父说,这是因为上位者给予百姓更高的福祉,他们站在更高的位置,能看得更远,能给苦难中的人带来更多转机。

  所以他们必须尊敬这些人,如同尊敬自己的使命。

  徐长索一直牢牢记着这句话。

  他一直很擅长服从。

  但是,也仅仅是服从而已。

  徐长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在受到蔑视、轻忽、不当人看的待遇时,依旧打心底里喜悦期待地迎上去,仿佛能跟那些权贵说上一句话,便是莫大的荣幸。

  他厌恶这种感觉。

  赵绵绵是最喜欢戏弄他的人,娇蛮任性,饿了对他呼喝来去,累了要他当坐骑,是最不会尊重人的人。

  她有什么立场对他说,他不是工具?

  徐长索冷嗤一声,收起吊坠,合目休息。

  第二天赵绵绵醒来时,篝火刚被人熄灭,还飘着一缕一缕上升的烟灰。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徐长索的踪迹。

  徐长索是去替她买烧鸡了。

  这里离下一个城镇已经很近,以徐长索一个人的脚程,不用多久便能走上一个来回。

  他带着油纸包回来时,赵绵绵还没有睁开眼,依旧以那个看起来有些乖的姿势侧身蜷着,浓密的长睫紧闭。

  徐长索把油纸包放下,就放在赵绵绵面前,浓郁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面钻。

  赵绵绵下意识地往油纸包的方向蹭了蹭脑袋,才忽然醒了。

  她爬起身,看着眼前的烧鸡,兴奋地大叫一声。

  “我愿意每天都这样醒来。”赵绵绵美滋滋地许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徐长索没有搭理她,自己坐在一旁的树干下,一条长腿曲起来立着,另一条腿前伸,慢悠悠地打开他手里的荷叶包,咬了一口糯米鸡。

  他视线朝赵绵绵轻瞥了几眼,他们这几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因此徐长索很快发现,赵绵绵的外袍上又破了一块。

  他伸手指了指:“那是怎么回事。”

  赵绵绵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不自然,并没有被徐长索捕捉到。

  她低头扯了扯:“野草利得很,连肌肤都能割破,肯定是被刮坏了。”

  赵绵绵手上、身上,确实常有草叶刮出来的细小口子,虽然大多数不流血,但一碰就火辣辣地疼,十分恼人,她喋喋不休地抱怨过许多次。

  徐长索瞥她一眼,心道,还不是怪她自己细皮嫩肉,连野草都能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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