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24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模样好的孩子在人群之中的确是容易出挑,一下子便吸引人的目光。

  但她已经在宫中淬炼过多时,早已知道,女子的外貌,有时出挑是福气,可有时平淡也是福气。

  况且,不论年轻还是年长,女子之间对于外貌的攀比从不会停歇,她在这几个姑娘面前作为亦师亦长的上位者,自然要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谢菱长得好,便多给一分好颜色,免得姐妹之间因她的态度不同,而徒生争执。

  这样的幼稚争执,别说普通门户,哪怕在富贵无边的天家,也从不稀缺。

  谢二夫人脸上是一贯有的慈和笑意,唇角的弧度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她先是跟每个姑娘都温和絮了话,又问到,明日去停风台祈福,她们准备得如何。

  谢菱悄悄地看了她一眼,在心中想,所谓祈福,不就是去那里跪一跪,许个愿望之类,这需要准备什么?难不成,还要准备一支歌舞表演才艺不成。

  她吐槽着,但没想到,二姑姑还真是这般想的。

  “明天可以见到圣上与皇子们的尊荣,这也是难得的一回,当然要把握好机会。当然了,姑娘们有的性子内敛,不愿意去争那风头的,也可以理解,但至少仪容外表这关,必须要得体。”身为女官,谢二夫人更不能忽视自己亲族之中的姑娘,毕竟,她族中的姑娘,也就代表着她的脸面。

  谢二夫人谆谆询问道,“明日该做如何打扮,你们心中可有数?”

  谢华珏之前就已经在凳子上坐不住了,听到这话,面上露出按捺不住的喜色,赶紧起身道:“回姑姑,有数,自然有数。今天听闻姑姑要来,我特意换了明日打算要穿的衣裙首饰,请姑姑过目。”

  说着,她在众人面前转了两圈。

  出发前,何雯音曾提示她多准备一套白色衣裙,总会用得上的,她本来心里还有些怀疑,毕竟纯白与她肤色、气质并不相称,她鲜少穿这个颜色。

  但是今日二姑姑的到访,以及二姑姑说的这些话,让谢华珏得意又兴奋。

  她知道,她听何雯音的话,是没错的。

  谢二夫人看后一边颔首,一边眉目带笑:“很好,很端庄,又不失风采。”

  谢兆寅坐在上首,听见自己女儿受到夸赞,自然与有荣焉,对着谢华珏面色温和地点点头。

  谢华珏压下欣喜,退到一旁安静地坐着,眼睛不自禁地落在谢菱身上,似是想要看她如何反应。

  谢二夫人又继续道:“珏姑娘最为惊喜的,便是这一身白。你们可知道,鹿霞山的名字从何而来?又为何历代以来,只有皇家才能来此处?”

  这等消息,她们从何处去得知?

  谢菱与谢华浓都是摇摇头。

  谢二夫人笑了笑,说起故事来:“据传,在山崩地动之时,有一只白鹿逃难到山顶,前方便是断崖,左右无处可去,它哀哀啼哭,并不是畏死,而是因为它腹中的孩子已经足月,马上就能降世,它不忍去死。”

  “白鹿的眼泪落在草上,打动了仙人,仙人送来一阵风指点于它,白鹿忽然整个儿停住,高高仰起脖子,仿佛闻听仙音。它似乎听懂了指点,竟迈开原本僵立不动的四蹄,直直朝着崖下跳去。”

  “它并没有坠下崖,仙人送来的那阵风将它托起,送上云端。在腾空的云端之上,白鹿安然生出一只幼鹿,彼时正是傍晚,霞光映照在一大一小两只白鹿身上,竟放出炫目霞光。”

  “母鹿携着幼鹿乘云直上,消失不见。这惊奇一幕被当时山头的樵夫看见,传了出去,鹿霞山也因此得名。”

  “也正是因为这个神话传说,鹿霞山被视为名山灵地,只有皇家才有资格来此处避暑闲游。”

  谢二夫人在几个听故事听得入神的姑娘鼻尖上点了点,笑道:“我们能被圣上带到这里来,已经是圣上格外的恩典,更别说明日还要去停风台祈福。那停风台,便是传说中母鹿跃下山崖而不坠的地方,是极为神圣之地,打扮自然要格外庄重,方才对得起圣上的恩典。”

  “哪怕是皇亲国戚,要去停风台时,都是身穿金白两色,以示敬畏,我们更要如此。”谢二夫人语气严肃了些,指点道,“陛下体恤臣子,并未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求下来,但我们不能不守规矩。穿白色是最好,哪怕不穿白色,用些浅淡颜色,或者像大臣们常用的石青、灰绿等庄重暗色,也都是可以的。”

  谢二夫人转向谢菱、谢华浓二人。

  “二姑娘和三姑娘呢?明日的衣着打扮,可安排好了?”

  谢华浓淡声道:“我一惯是这样打扮,首饰样式也差不多,明日也大约是如此模样,请姑姑过目。”

  她一身灰蓝,谢华浓本就偏好这样冷淡清浅的颜色,不仅合规矩,而且衬她。

  孙夫人也点了点头:“清雅端方,二姑娘一贯如此。”

  轮到谢菱,她背在身后的手忍不纠结到了一起。

  方才听故事时,她就已经知道不好,却没想到,果真如此。

  她此次带来的,只有谢华浓送她的布料裁成的两套新衣,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也是一样的颜色。

  水红底,鲜妍明亮。

  “我……”谢菱迟疑不语。

  谢二夫人的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她犹豫又犹豫,却是没有直接跟谢菱说话,抬眸看向了上首的谢兆寅;“章京,难道你就没有为三姑娘准备一身合规矩的衣服?”

  谢华浓闻言,和谢菱互望一眼,正要说话,谢华珏却抢先开了口。

  她从谢二夫人提要求时,便忍不住眉飞色舞,此时听到谢二夫人对谢菱不满意,便再也忍不住,立即开了口。

  谢华珏扬声道:“二姑姑你不明白,那可是三妹妹新得的衣服呢。三妹妹就是这样的性情,藏不住一点好东西,刚得了新东西,就要穿给旁人看。”

  “华珏,说什么胡话!”谢兆寅怒声喝止。

  谢华珏闭嘴不再多说什么,却依旧似笑非笑地在旁边看笑话。

  何雯音告诉她要穿白衣后,她立即选择了瞒下来,连谢华浓都没有告诉,就是怕她偷偷又告诉了谢菱。

  此时能看到谢菱吃瘪,谢华珏已经满意了,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气。

  谢二夫人看了看谢菱粉嫩的面容,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裙,已经对谢华珏所说的话信了八分。

  但凡哪个少女,有这样的好花容,谁会忍得住,不想去展示?虽然是人之常情,可到底也有些招人嫌话。

  在她的观念中,女子应当温顺忠厚,可以被人挑拣不是,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得意之处炫耀给人看,而应留待良人慢慢发掘。

  谢兆寅咳了一声,说:“她们女儿家的那些东西,我怎么想得到那么多?依我看,花菱穿这身很是好看,并没有不妥当之处啊,要不,明日就这么……”

  “不行!”谢二夫人怒从中来,甚至拍了一下桌子。

  她最反感的便是这些男人看不起她们的规矩。

  眼下分明就是三姑娘的衣着出了岔子,谢兆寅身为父亲,不仅不向她低头悔改,态度竟还如此轻飘飘。

  谢二夫人怒气上来,不愿再多说。一边起身一边留下一句:“若是三姑娘明日没有合适衣着,不必去停风台,免得太过显眼,招人口舌。若是惹得天家不快,更是得不偿失!”

  她说完便走,可见是气着了,谢兆寅脸色黑了一阵,还是不得不出去留住人,道谢一番,又说了些好话,才将人送走。

  等他回来时,谢华浓已经先站到了谢菱面前,抓住了谢菱的手,仰头对谢兆寅道:“父亲,花菱并不知道这停风台的规矩,她的衣裙是我送给她,也是我要求她穿到鹿霞山来的,不是她的错。”

  谢兆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先看清了二女儿脸上的紧张之色。

  这是担心自己会训斥花菱?

  谢兆寅心头滞涩难言。

  他发现若是从前的自己,还真有可能这样做。

  谢兆寅缓和了面色,目光绕过去看着谢菱,尽量温声说:“花菱,你别太在意。你二姑姑就是这样的脾性,从小便骄傲得很,现在你别看她年纪大了,以为她脾气好了,我跟你说,都是装的,你看看我,哪里敢顶她一句嘴。”

  只不过,他拙劣的打趣话,无人在意。

  谢华浓转身对谢菱说:“我今日洗漱后,不换衣服便是,明日花菱穿我的另一套干净衣裳去。”

  谢兆寅不认同,摇头道:“华浓你的身量比妹妹高许多,不合身。”

  谢华浓抿抿唇,看向了谢华珏。

  谢华珏身高与谢菱相类,只是比谢菱丰腴些,扎紧腰带,应当也看不出来。

  谢华珏将这个消息瞒到今日,就是为了看谢菱失措,怎么可能帮她?瞪起眼睛,往后退了退,说:“我没有多余的了,另一套是宝蓝,也不合规矩的!”

  其实,她箱子里还有另一套白色,绣着雏菊。

  谢华浓冷眼瞧了瞧她,正要威逼,谢菱却拉了拉她的衣袖。

  “二姐姐,不必了。我自己想想办法罢。”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只不过不想再为此事多生事端。

  而且,她心底已经不与大姐亲近,并不想从大姐那里获得一丝一毫的帮助。

  至于去不去停风台,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谢华浓闭上了嘴,转身看向谢华珏,眼神清明。

  -

  天色快要完全沉黑,徐长索回去向三皇子复命。

  他在营帐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岑冥翳才领着人,抱着一个箱子,匆匆赶到。

  岑冥翳掠过了他,直接撩开营帐帘子,似是切切地正要朝里面说话,在看清空荡荡的营帐内后,声音却又顿在了喉咙处。

  “殿下。”徐长索上前一步,道,“谢姑娘等了您许久,见天色已晚,怕家人担心,便着属下先送她回去了。”

  徐长索说完这句,便一直沉默。

  不知为何,谢三姑娘说过的,对于三皇子不信任的那些话,他并不想让三皇子知晓。

  他似乎有种感觉,那些话是谢姑娘真心之语,既然说给了他……他不愿再说给旁人。

  哪怕是与之有关的三皇子。

  岑冥翳目光从徐长索身上扫过,只看到一个看似谦逊地、在他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身影。

  他亦没有说话,似是沉吟着什么。

  两人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站在暮色里,仿佛剪开了晚霞。

  -

  谢家营帐内,谢华浓与谢华珏以目光对峙着。

  谢华浓心知肚明,既然大姐知道今日要穿白衣,她定然会早做准备,就不可能只带一套上山,否则,若是身上这白色脏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但是大姐拒绝帮花菱,她也无权指摘。这件事可以不提,但是另一件事,她今天不会再放过。

  “大姐,你今日为何故意在二姑姑面前踩落花菱?在长辈面前诋毁自己的妹妹,你很高兴吗?”

  这直白的话把谢华珏吓得胸腔巨震,她脸色不受控制地变白,捏紧了木椅扶手。

  “你,华浓你为何污蔑我?”

  她强辩着,目光却不自觉地朝一旁的谢兆寅看去。

  女孩儿间的小心思一直都是软刀子,戳得人难受,又找不到证据。很多时候,就是吃准了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但是,这种心思最害怕的,也就是被放在明面上来。

  如今父亲还在这,谢华浓竟然直接质问她!

  “是不是我污蔑你,你清楚,我也清楚。”谢华浓一字一顿道,“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了,从前我不在意,但从今天开始,这种以言语伤人的下作风气不允许再在我们姐妹之间再出现,下次我再看到,不会顾忌你是长姐。”

  谢华浓字字锋利,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谢华珏脑中嗡嗡作响,其实已经不大有胆子和谢华浓对峙,只是想着父亲还在这,不能让父亲听到这些对她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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