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40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可无论他站的是哪边,他给谢菱送信透露关键信息的举动,都一定是对他背后势力的背叛。

  他就不怕死么?

  西窗外又飘进来一只浅粉色的纸飞机,平平稳稳地停在谢菱桌上。

  谢菱立刻扭头看去,但除了平静的夜色,窗外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纸飞机里面定然藏了什么紧要的信息。

  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已经道过一次歉了,还要专程说第二次么。

  谢菱抬起手帕蹭了蹭鼻尖,将纸张浸湿撕碎,扔进锦囊里。

  她想了想,又回了一封信,放在窗台上。

  “你是宦官吗?”

  这封信被收走了。

  但谢菱迟迟没有再收到回复。

  两天飞快过去。

  世子府迎来一个许久阔别已久的客人。

  陆鸣焕将军。

  曾经年少鲜衣怒马时,威宁大将军的独子与平远王世子是边境上最引人瞩目的两颗星星。

  他们容貌俊朗,身份尊贵,父亲们都是戍守边疆的英雄,他们无论走在边境小镇,还是走在边境城邦,都是一同出现,一同吸引着所有少女的目光。

  后来世子突遭痛失亲父的重创,也是陆小将军一直陪着他度过难关。

  从边境撤回后,陆小将军也与世子形影不离,如亲兄弟一般。

  可这对兄弟,忽然有一天就闹掰了。

  世子府的管事,还记得当日的情形。

  世子浑浑噩噩,任由陆小将军拎着他的衣领捶打,打到脸面青肿,打到鼻子血流如注,打到陆小将军的手背都破了皮。

  所有奴仆都战战兢兢,躲得远远的。

  后来他们朝彼此怒吼谩骂了什么,并听不清楚。

  只知道,从那之后,陆小将军就再也没有在世子府现身过。

  转眼便过了五年。

  陆小将军已经正式封了威平将军,与其父亲的称号只隔一字,如今,已经可以正式称为陆将军了。

  他容颜、身形都比当年成熟了许多,也俊美了许多,身上的勃勃生机不减,看在管事眼中,颇为艳羡。

  五年来,他们世子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了。

  明明是铁打一般的男儿,却被自己折腾得,愈发形销骨立。

  如今再和陆将军站在一处,两相对比,实在叫人心酸。

  管事奉了茶,便弯着腰退出去,带上门,不敢打搅两位主子的谈话。

  陆鸣焕坐在桌边,沉默了许久。

  才终于开口:“若非兰贵妃几番亲临陆府,托我过来,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黎夺锦长发未束,披散在身前肩后,肌肤苍白,衬上他本就绮丽的五官,越发如同水妖。

  他拿着一柄勺子,慢慢舀着碗里的米粥,那手腕在空荡荡的袖管下,亦是枯瘦见骨。

  黎夺锦咽了一口粥,淡淡道:“我知道。”

  “你!”陆鸣焕终究性子急些,激动起来,“我看你能吃能睡,死不了,不必我来看。还是等你要殓尸时,再叫我来吧!”

  说完,陆鸣焕甩袖欲走,身后的黎夺锦却低低地说了一句话,让他定在原地。

  “我见到她了。”

  陆鸣焕反应了两秒,才确信,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猛地扭头,盯着黎夺锦。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在哪,见到了谁?”

  “阿镜。”黎夺锦慢慢地抬起脸,陆鸣焕这才看清,原来他一双凤眼里满是蛛脚般密密麻麻遍布的血丝。

  黎夺锦唇角缓缓地扬起来,那张修罗妖魔一般的脸上绽出一个堪称幸福的笑容。

  “我在梦里见到她。有时候,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在等着,周围都是虚无的。”

  “但有时候,她来了。她感觉那么真实,好像她就在我身边,就在我眼前,还是那个活生生的、初相见的阿镜。”

  陆鸣焕听着,脸上也露出一丝痴色。

  黎夺锦的形容,仿佛把他也带回了那段记忆中。

  活生生的、初相见的阿镜。

  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

  黎夺锦闷闷地笑了两声,他胸膛单薄,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骨架,他笑得开怀,衣袍却如同帘帐一般,挂在身上抖动,如随时会飘摇逝去的鬼魅。

  黎夺锦的凤眼满足地眯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木勺,撑着下巴,整个人的神情仿佛能都发光。

  “我看见,我把她带回来,我给她取名字,我叫她,阿镜。她也叫我的名字。”

  黎夺锦眼睛里的甜蜜几乎要漫溢了出来,即便他只是因为回忆梦里的情形而感到幸福,陆鸣焕依旧攥紧了手。

  他为这种幸福感到了刻骨的嫉妒。

  陆鸣焕压抑不住自己,不顾来之前兰贵妃对他的叮咛嘱托,几乎是带着某种恶意开口。

  “是吗?你是自欺欺人罢,若果真如此,兰贵妃又怎么会告诉我,你在大白天的正午,从梦中痛哭嘶嚎着醒来?”

  陆鸣焕上前一步,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已经疯了,你明白吗?那不是阿镜,是你的心魔。现在你好不容易醒了,又自欺欺人,还想用这些神神鬼鬼的药,回你那个满是心魔的梦里去!”

  黎夺锦唇上好不容易积蓄起的血色忽然退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陆鸣焕提醒了他。那些阿镜出现过的梦里,也不全都是好的。

  有时候,也会做噩梦。

  他也曾梦见自己一刀捅进阿镜的心脏,阿镜还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死在他面前。

  那场景绝对是没有发生过的,可他在梦中的感觉,却那么真实。

  脑内抽痛不止,黎夺锦死死摁住自己的一边太阳穴。

  陆鸣焕扔开他的衣领,嘲道:“你想想你对她做了什么,哪怕是重来一次,她又如何可能原谅你。若真有那样的机会,我定然……”

  “你定然什么?”黎夺锦扬起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好似恶毒的蛊,“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起码我能梦见她,你呢?五年了,她又何曾进过你的梦?”

  陆鸣焕唇角细微地抽了几下,他的嫉恨终于压抑不住地在脸上表露了出来。

  阿镜死后,魂魄好似对这片天地全无留恋。

  尤其对他陆鸣焕,毫无留恋。

  哪怕陆鸣焕为了她同黎夺锦大打出手,为了她抗旨拒婚,被关在祠堂中受罚,跪了一天一夜,脑海里也全是她的身影。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即便他思念浓重,梦里,她也从未到访过一次。

  凭什么黎夺锦能梦见她?

  从一开始,阿镜的眼里就只有黎夺锦一人。

  无论什么事,她都是把黎夺锦排在第一位。

  可现在,哪怕因黎夺锦而死去,阿镜也还是只愿意见黎夺锦吗?

  阿镜,果真就这么偏心。

  陆鸣焕定定地盯了黎夺锦一会儿,撩开衣摆,反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好,我倒要详细听听,你的梦里究竟都有些什么。”

第35章 错误

  春光明媚,暖风时不时送来袭人花香。

  书房内,锦衣玉带的世子坐在桌边回复边关来的信函,他坐姿闲适,面前的桌上散落着火漆、羽毛笔等物。

  凤尾眼上挑,因要动笔蘸墨,宽大衣袖卷到了手肘处,露出的肌肉坚实的小臂,与他那张看似优柔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身后不远处的长桌旁,乌发高束的小将军在操控沙盘。

  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流畅修长,在他时不时扭头的动作中,脖颈上绷出一条利落的肌肉。

  陆鸣焕趴下腰部低头查看沙盘,眼神专注,像极了大狼狗。

  若将这一幕以画纸拓下来,定然会让人觉得这对异姓兄弟之间十分和平,但事实上,若是听到他们此刻的对话,便绝不会如此认为。

  “你总是招猫逗狗,所以才会一事无成。”黎夺锦闲闲地开口,浅色薄唇一开一合,仿佛在说着什么普通的寒暄之语,而真正出口的话却字字如刀,“怪不得陆伯父总骂你无能。”

  陆鸣焕僵了下,手里的泥土士兵摔了一个趔趄,在沙盘里扬起阵阵灰尘。

  他怒瞪着黎夺锦的背影道:“好你个世子爷,就这样不讲情面的,你说你寂寞空虚,让我来陪你,小爷我倒是来了,你却这样冷嘲热讽的。”

  黎夺锦略嫌恶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不知道不成?陆伯父天天训你,跑我这儿来避难罢了。”

  陆鸣焕扔下沙盘,跑过去用手臂箍住黎夺锦的脖子,作势要挟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有本事来打一架!”

  “没那个闲心。”黎夺锦毫不留情地往后拄了一肘子,拿起印章在印泥里碾了碾,然后在一封密件上落了印。

  陆鸣焕识相地退开,不再碰他,扫了一眼黎夺锦桌上的东西,动作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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