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团宠日常 第132章

作者:箜之伶/天予昭晖 标签: 清穿 甜文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这小崽子吃太多了,反倒是对民间这些不起眼的小零食更感兴趣。

  康熙摸了摸他的肚子:“出门之前还吃了两大碗饭。”

  小家伙嘟着嘴辩解道:“平常到了这会儿就该用点心了。”

  康熙:“……”

  忽然马车帘子被人挑开,从外面伸进来一只手,手里正好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又大又红又圆,看着就好吃。

  从他身上穿的衣物就不难看出,那是曹寅的爪子。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那人还在外面轻声催促了一句:“七阿哥,快拿着。”

  胤祐赶紧接过来,咽了咽口水,先把糖葫芦递到了康熙跟前:“上面那颗最大,给阿玛吃。”

  康熙看了他一眼,小孩子哪里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虽然笑得很开心,但眼睛里却流露着“阿玛才不会吃小孩子的东西,最大那颗还是我的”。

  哪知道他阿玛也没跟他见外,张口就把最大那颗吃进了嘴里。

  “……”

  笑容凝固在脸上,小家伙瞪着大大的眼睛:“阿玛,你怎么……怎么……”

  父子俩的套路与反套路,糖葫芦是胤祐自己递过去的,小家伙只得认了,赶紧把手缩回来,独享美食。

  现在的畅春园是在原有的清华园的基础上扩建的,面积很大。

  现在正在修建的是其中一处院落,不远处正好有一大片空地。

  园子正在新建房屋,砖瓦木材堆得到处都是,不怎么安全。康熙便把胤祐放在了那块空地上玩耍。

  小家伙在松软的土地上跑来跑去,这里可比皇宫有意思多了。旁边有人在盖房子,不远处有一个大池塘,院墙还没修起来,远远的望出去,对面的山坡上竟然还有人在打理庄稼。

  小家伙跑过来拉着阿玛的手问他:“这里不盖房子吗?”

  “不盖。”

  “那这里用来做什么?”

  康熙看着他笑了笑:“给你种橘子树好不好?”

  橘子树?

  胤祐忽然想起来,他曾经在慈宁宫种过一棵橘子树,南巡回来的时候树就冻死了,那时候阿玛跟他保证过,要想办法在京城种一棵橘子树。

  儿子坚持要种橘子树给了康熙启发,为什么那些南方的植物在北方就不能生存,什么品种的麦子能够收获更多粮食。

  反正这边园子够大,他干脆划出一块地来,专门用来做农业实验,看看究竟能不能在北方种出南方特有的植物。

  不过院子正在修建中,一时半会儿也建不好,到目前为止,这也只是个计划罢了。

  但是胤祐却记在了心里,如果能在北方种出南方的植物,他就能让乌库玛嬷吃上新鲜的水果啦。

  他们路过一处房屋的时候,那边正在混合泥沙建造一堵墙。

  胤祐看到有匠人将一大桶白色的汁水倒进沙土中。

  小家伙从未见过盖房子,便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康熙也没有改过房子,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既然儿子问起来,他便将旁边的监工叫过来,让他介绍一番。

  那人上前一步,来到皇上跟前,躬着身,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皇上,这是糯米浆,掺在普通砂浆里,建出来的房子异常兼顾,风吹雨淋,甚至地动都不怕。”

  在康熙继位以来,发生过两次大的地震。第一次在山东,第二次在直隶。

  大地就像海水一样波澜起伏,房屋轰然倒塌,连最坚固的紫禁城房屋殿宇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更别提民间。

  康熙对此尤为重视,所以,在修建畅春园的时候就提出要求,一定要坚固。

  但在生产力并不乏大的这个时代,用糯米浆盖房子的成本,也只有皇家园林才能负担得起。

  小家伙对这个很感兴趣,听了半天,又蹲下来仔细看。

  但天色有些晚了,康熙打算回宫,回去之后他还有奏折要批阅,行程安排非常满。

  “小七,回去了。”

  小家伙蹲在原地没动,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康熙便去拽他,小家伙盯着那一桶一桶的糯米浆,冷不防说道:“阿玛,我想尝尝。”

  “!!!”

第71章

  听到这话,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虽说这东西是已经上锅蒸熟了之后再捣碎混在砂浆中,闻起来也确实有一股糯米的清香。

  但这里是建筑工地,虽然知道那是糯米做出来的, 可这是用来盖房子的呀。

  胤祐简直就是个点心品鉴专家,吃遍了御茶膳房,慈宁宫、承乾宫、毓庆宫等等各处小厨房制作的点心。鼻子就跟小狗一样好使,什么糯米、豆沙、莲蓉、红豆……这些基本的食材, 只要他闻一闻,就知道能不能吃。

  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尝尝,看看这个盖房子的糯米浆和做点心的糯米浆是不是一个东西。

  人家毕竟是个皇子,想尝尝也不能拦着。

  监工为难地说道, “尝倒是可以尝尝, 可是咱们这里没有碗筷……”

  康熙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监工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也没想治他的罪, 就是被儿子气着了。好端端的一个小皇子,长得白白净净, 又可爱又聪明,怎么一张嘴就离不开吃?

  回去一定叫御茶膳房拿糯米好好给他做些点心,不把他吃到撑, 吃到腻, 不许停下来!

  康熙去牵儿子的手,冷声吩咐道:“回銮!”

  胤祐被阿玛拉着小手,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正要离开的时候, 忽然远处有一匹马飞驰而来。

  骑马的是乾清宫的太监。那人来到御前, 翻身下马, 跪在康熙跟前说道:“启禀皇上, 宜妃娘娘即将临盆。”

  这是宜妃生的第三胎,已经很有经验。老五虚岁已经六岁多,老九虚岁也已经两岁多,前面两个孩子生产都很顺利,两位小皇子平安健康,宜妃身体也好。

  宫里每年都有人生孩子,有时候还有好几个出生。皇子也好公主也好,对于康熙这个父亲来说早已经没有多大的惊喜。

  他平日政务繁忙,按照规矩,后宫生产,他也不能亲自到场,因此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一般也就是孩子生下来通知他去看看,

  康熙皱了皱眉,今天太监都跑出宫来向他禀报这件事情,难道是宜妃有什么不测?

  对于后宫女人而言,生孩子是最凶险的事情。不要说妃嫔,甚至位分更低的庶妃,太子的生母仁孝皇后也是因为难产驾崩。

  目前惠、宜、荣、德四妃之中,唯一在康熙心里还有一席之地的,也就只剩宜妃了。

  康熙问道:“皇贵妃去了吗?”

  太监答:“皇贵妃给奴才传话的时候,已经在去翊坤宫的路上了。”

  听到皇贵妃去了,康熙的心倒是稍微安定下来。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信任表妹,这几年表妹帮助了后宫不少妃嫔平安诞下孩子。

  皇上说回銮,太监侍卫自然不敢耽搁,簇拥着主子上了马车。

  一路上康熙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胤祐能感受到他的担忧,一路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调皮,就那么安静的依偎在阿玛身旁,陪着他。

  康熙闭着眼,端坐在马车里,看起来像是心事重重,其实什么也没想。

  身为一国之君,这个庞大帝国的主宰者,能让他为之慌乱的事情不多。

  他每天要思考和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各地民生问题,官员的任用和罢免问题,贪腐问题,权利制衡,俄国人频繁骚扰黑龙江一代领土,准噶尔部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对大清虎视眈眈……

  和这些事情比起来,后宫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除了太皇太后,后宫这么多女人,也就只有皇贵妃的安危能牵动他的心。因为那是他的表妹,和他有血缘的羁绊。更重要的是,在皇贵妃身上,他依稀能看到些许生母佟妃的影子。就算是皇太后,在他心里也没有这个待遇。

  那是嫡母,康熙该尽的孝道一点也不会少。但毕竟不是生母也不是养母,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母子情。

  对于皇太后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妃嫔。

  忽然,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覆上了他的掌心。睁眼一看,那是胤祐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小家伙抬起头来对他说:“阿玛不用担心,我额娘很厉害的,她一定会帮助宜妃娘娘。”

  儿子的话像是一股暖流,从心脏的位置一直流向四肢百骸。

  他把小家伙紧紧地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右腿,问道:“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累不累?”

  胤祐点点头,握起小拳头在自己腿上敲了两下;“软的就像刚端上来的发糕一样。”

  皇上刚才还有些忧虑的心情,一下子被他这个奇奇怪怪的比喻萌到了。回宫的路上,一直把儿子搂在怀里,轻轻地的捏揉他的小腿。

  回到乾清宫,他亲自抱着儿子放在他的小马驹上,叮嘱一旁的随侍小心伺候着,护送七阿哥回承乾宫。

  随后进入昭仁殿,换了身衣服,这才赶去翊坤宫。

  宜妃已经生产过两次,在这后宫之中,的确算得上经验丰富。

  也正是因为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才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皇贵妃站在一旁,看着宜妃满头大汗,稳婆在一旁鼓励她:“用力,用力呀娘娘!”

  孩子生不下来,原因有很多,有产妇的原因,也有胎儿的原因,情况多种多样,还很复杂。又不能打个B超看看,具体什么原因,确实不好判断。

  皇贵妃正想低头看一眼她宫口开得怎么样,忽然收被人一把拽住。

  她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的那只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皮肤看上去没什么血色,掌心全是冷汗。

  皇贵妃抬起头,看向她的脸。宜妃本是那种明艳动人的长相,像一颗新鲜的小辣椒,有点呛人,但更加吸引人。

  此时,他目光涣散,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忽然说道:“娘娘,我感觉这个孩子恐怕不行了。”

  这话让皇贵妃的心也不自觉的揪了起来:“怎么了?”

  “他……他在我肚子里好像不动了。”

  胎儿进入分娩阶段,犹豫宫缩的缘故,孩子被推向产道,因为空间非常局限,再加上强烈的宫缩,就算孩子有胎动,产妇也是感觉不到的,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问题。

  皇贵妃安慰她:“别急,深呼吸,继续用力。”

  时间拖到了后半夜,最终孩子总算生下来了。是个小男孩儿,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因为缺氧,小脸憋得青紫,生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哭。

  稳婆急得一把将孩子倒提起来,举起巴掌就要拍打屁股。

  皇贵妃赶紧把她拦下来,先撬开孩子的嘴,清理口腔异物,再倒过来用手指弹他的脚心,不过一会儿,孩子先是细微的一阵呛咳,随即才像是猫咪一样轻轻地哭了几声。

  听到孩子的哭声,宜妃这才大舒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枕头上,感觉半条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