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永岁飘零
况曼被炸开的内力,冲击地倒飞了数丈之远。
而孟九重也被况曼拉着,一直往后飞退。
一口鲜血从况曼的嘴里喷射而出,胸口叫嚣的疼痛。
而另一边,终于将两个拦路虎打退了的沈镇远,身子一纵,便欲飞身进树林里。
泾山的大山,是最容易藏身的地方,一旦进入,他便有机会脱身。除非有莫鹰这种盯梢的工具,要不然无人能找到他。
况曼嘴角喷血,一直紧盯着沈镇远。
见他纵身欲走,她眉头一横,还在倒飞着,就扯着嗓子,以内力娇吼了一声:“拦住他,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沈镇远。”
吼声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充斥而起,附近两个血鸦卫听到这个回纥大汉是沈镇远,当即放弃自己的对手,转而攻向沈镇远。
……欲逃的沈镇远,再一次被拦截住。
与此同时,山峭上那堪比爆破现砀的战斗,随着回纥三祭师如断了线的木偶,砸到地面上后,接近了尾声。
战斗,呈一面倒的姿态,似乎就要结束。
却在这时,树林中突兀亮起元数火把,那火把,将已朦胧发亮的天空,照得越发明亮,紧接着,无数火箭疾飞而出。
仿佛天降火雨般,瞬间席卷整个营地。
各处帐篷霎那间被点燃,熊熊火焰,随着晨间的风,噗嗤噗嗤燃烧而起。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突然得毫无征兆。
和回纥人大战的中原各路好汉,都没有人想到,会有这么多带火的箭羽从天而降。偏这些火箭还不分敌我,不管是中原人,还是回纥人都射。
好多人一时不查,皆没来得急避开,纷纷被这带着火的箭羽射中。
这些箭头上面的火,也不知道参杂了什么成份的东西,凡是被箭射中,那箭上的火,都会立即喷发,犹如蹿起的火舌吞噬一切。
营地里,惨叫声凄厉响起……
有中原人的,有回纥人的,还有靠近营地那边,矿穴里的……
这一切变故,看似很短,但其实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
况曼受伤倒飞而去,未落地,山峭上的三祭师丧命,火蛇出洞,无差距攻击……
等到她与孟九重稳住身体,营地上已充斥起了惨叫声……
回纥人瞬间中火泰半,郁战带来的江湖好汉,也好些中了火。
况曼和孟九重刚一着地,就急急避开,险险躲过了几只箭。
况曼看着还在往营里里射的火箭,心里一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来者是谁,难道是想将他们两批人都杀死在这泾山之中?
正在况曼惊疑之际,半空中,浩瀚掌力再次擎天拍下,摧枯拉朽,蛮横得冲向营地旁边的树林。
偷袭者排布在树中的射手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刹那间不成阵行。
与此同时,隐藏在树林中的偷袭者,也纷纷现了形。
带头人身形壮颀,满脸胡腮,看着向像极了回纥人,但是,此刻他却在无差别的收割着回纥人和江湖好汉们的命。
……这个人,定不是回纥人。
果不其然,这人一现身,没有任何犹豫地直奔沈镇远,帮着沈镇远对战血鸦卫。
而沈镇远则在这人出手之后,一抽身,急急往山里撤。
他撤退的同时,那些射手的箭,仿佛长了眼睛般,只着欲追他的况曼和孟九重猛射。
这一波箭羽来得又急又猛,连纵下山峭,追击沈镇元的穆元德,都生生被这一波又一波毫不间断的箭,给阻住了脚步。
穆元德挥去这些箭的同时,只急急往沈镇远的背部,追加了几掌。
掌力有没有打中沈镇远,没人知道,反正沈镇远没有任何还击,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一离去,这批支援他的人手,也当机立断开始往深山中撤,可是,有穆元德在,这些人又岂会走得了,最后,纷纷将命留在了这里。
包括那个支援沈镇远的彪形大汗。
直到他被穆元德一掌拍碎天灵,况曼才认出了他是谁。
不止况曼认出了,凡是活下来的人,不管是回纥人也好,中原人也罢,通通认出了他。
这个人……他竟然是凤凰寨的二当家!
那个去石山探查情况,一去就没了踪迹的二当家……连凤凰寨出事,阿奢寿身死,都没出现过的二当家。
他……竟是沈镇远安插在凤凰寨里的人。
众人惊悚了,这沈镇远的心机,深得让人胆寒。
沈镇远如何,暂且不提。
营地中,回纥人的高层战力死绝,剩下的人已不足畏惧,很快就被中原这边一个不留,绞杀的干干净净,连带支援沈镇远的那些射手,也通通丧命在这个营地里。
这一场战,打得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敌人是死绝了,但自己这方……先前还有说有笑的好友,不过转眼便成了尸体。
各路江湖人,心里切切。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吗?
他们生在中原腹地,只知边关时常发生战争,却极少有去参于的,如今亲眼所见……
气氛有些沉重。
血,染红了整个山谷,大战之后,满目苍夷。
这种沉重没持续多久,在穆元德将躲在矿洞深处的县太爷找出来后,便结束了。
县太爷这会儿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颤颤抖抖,要不然阿莽全程搀扶,他怕是路都不会走了。
说起来,这县太爷也是挺神奇地。
他都被吓成这样了,却楞生生坚/挺着,没让自己晕过去。
心里面叫嚣着功劳到手了,办好这事,功劳就到手了,干完这一届县令,他肯定能升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升迁的诱惑太大,他明明舌头打结,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却能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搬尸体的搬尸体,灭火的灭火,楞是将混乱的场面,给安稳了下去。
穆元德将矿营里的事,交给了县令和还活着矿工,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四个血鸦卫,一声不吭奔进了大山。
在这泾山中,还有一个毒瘤没有清除。
凤凰寨——
这个寨子必须处理掉。
况曼和孟九重都受了伤,他们的伤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只稍休息了一会,便又跟着穆元德一起去了凤凰寨。
活下来的江湖人,似乎也知道穆元德的目标,稍做调息,纷纷跟上。
凤凰寨的精锐已被况曼和孟九重收割过一波,最后这一次清洗,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整个寨子除了况曼他们这边的人,无一个活口留下。
在泾山横行了这么多年的凤凰寨,一夜之间飞灰烟灭,不复存在。
凤凰寨灭,在这个山中奔波了近半个月的况曼和孟九重,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息。
后续的事,他们插不了手,将从凤凰寨里收到的信,交给穆元德后,二人便离开了凤凰寨。
精神紧绷了近半个月,事情完结,他们需要稍做休息……
郁战暂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安顿这些江湖人。
这群江湖人,今晚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如果没有他们帮忙,就凭穆元德的十个血鸦卫,哪可能杀得了那么多回纥人。
高层战力,有一个穆元德就够,但底层的呢……
行走江湖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在满是尸体的凤凰寨里休息了一晚,恢复好精力,第二日,便冲冲离开了凤凰寨。
离开泾山前,他们回了一趟矿营,将同伴们的尸体带走了。
一起来,就得一回。
哪怕回去的是具尸体,也一定要带回去。
魂归故里……是他们能为同伴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扫尾工作很长,矿营的矿,被抓来泾山的百姓,还有泾山附近那些没作为的官员,通通都在这场扫尾工作中。
县太爷在泾山呆了两天,将事情大至安排下去,让守备安扎在矿营里,便立即让阿莽带他回转东义县。
他有能力安排山上的这些普通百姓,却没能力管制泾山附近的官员,他要回去写奏折,然后八百加急,向朝廷汇报有关泾山的事。
还有那些矿……
况娘子说过,泾山的事要越过兴远府,不能让兴远府的人知道,那自然,他就不能请兴远府的督师和知府帮忙看守这些矿,所以,只能让朝廷来接手。
*
幽谷深深,林间飞鸟嬉戏,宁静又优美。
深山中,一处流水绢绢的水潭旁,缕缕阳光洒落,一件红色的衣服随意摊在石头上,任由阳光哄烤。
水潭里,况曼像一只鱼儿般,在水里游来游去,好不惬意。水潭一侧的树林中,火光明明灭灭,林风挟着烤肉的香味,从火堆旁飘到水潭边。
况曼吸了吸鼻子,漆黑的眸子里透起丝亮光,她啪了啪水,猛一纵身,上岸将还未完全被阳光哄干的衣服系在身上,顶湿漉漉的头发,越过小树林,走向火堆。
走动间,那被打湿的衣服,已经被内力完哄干。
火堆一侧,孟九重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结实的腱子肉,反手正要给自己上药。
上药的同时,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看着火堆上的兔子,似乎担心这只兔子被烤得太焦。
“九哥——”
况曼走近,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孟九重,然后坐到他身侧,取过他手中的外伤药,着手帮他上药。
孟九重没有拒绝,况曼上药,他则伸手,继续翻烤着兔子。
左肩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将外伤药,涂抹到伤口周围,以防伤口感染。
矿营那场战斗,况曼和孟九重虽没受什么致命伤,但身上伤口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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