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永岁飘零
孟九重摇头:“不知。驱蛊铃是一件奇物,这种东西,我从未在江湖上听人提起过。她送出的东西既然与百濮之地有关系,那她守的那个墓,必也与这里有关系。”
刚才那条蛇的举动,一看就是为了驱蛊铃。
……是这个铃铛吸引了那条蛇。
在苍山时,他们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问清楚驱蛊铃的出处,若是知道,说不定就能解开这条蛇与驱蛊铃之间的关系……
“罢了,等回去后,我们问问她。”况曼将驱蛊铃系回手腕。
铃铛是青君送出的,也许,只有她能解开铃铛所隐藏的秘密。
孟九重将腰间的绳子取下,丢到地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回程的时候,咱们走青凰山那边吧。”
百濮着实名不虚传。
连百濮都步步危机,那比百濮还要神秘的伦山呢?
阿曼是伦山蛊后之女,以后,会不会接触到伦山的神秘,若是接触到了……她……
罢了,这些事,现在想再多也无用,等见到伦山蛊后再谈吧。
况曼轻凝眉头,嗯了一起,和孟九重一走继续往南走,离去前,二人的目光,都往对岸看完整个过程的巫胥看了一眼。
而巫胥的目光,也遥遥看着他们。
他目光中带着怀疑,紧紧盯着越来越远的两个身影。
龙王在二十多年前苏醒后,就从未如此高兴过。那女孩是谁,是什么东西让龙王如此兴奋?
龙王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湖边寻找,找的难道就是这个女孩?
按说,它就算是要找,也应该找伦山蛊后才对,毕竟,那是蛊后的后人,体内有着它熟悉的血液。
要不要通知一下阿嫫,重点关注一下这个女孩?
巫胥目送着况曼二人离开,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欲离开洪湖。
刚转身,身后就忽地响起了一阵水声。
巫胥转头,抬眸看向水面。
水里,刚才那条蛇沉下去的水蟒,再一次浮出水面。
浮出来时,它蛇颈处比刚才和况曼戏耍时足足大了半圈。
……姑且是戏耍吧,不过,它这戏耍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水蟒一出水面,就慢慢游到了巫胥所站的地方。
它撑起硕大的蛇身,蛇头慢慢搁到岸边,那张自始自终都闭着的蛇嘴,第一次张开了。张开后,它蛇身前后挪动,一个浮白色比鸵鸟蛋还大一圈的蛋,从他食道里,慢慢吐了出来。
巫胥眼睛一睁,凉薄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龙王。
在龙王嘴中的蛇蛋,滚落出来之际,巫胥迅速解下外衫,蹲到龙王嘴边,将蛇蛋轻轻抱起来,放到衣服上。
“龙王,你还未到产卵的时间,为何……”
这些卵,你是何时产下的?
龙王继续吹吐,将含在食道里的蛇卵一个一个吐出来。
吐了许久,一共吐出来十个蛇蛋。
吐出这十个蛇蛋,龙王没有一丝不舍,或是护蛋的行动,抬起蛇眼看了看巫胥,脑袋慢慢往水里缩了去。
“龙王,你又要沉睡了吗?”
提前产下十枚卵,比以往多了八枚,龙王这是……
而且,这些卵,它是何时产下的,他在未去守路之前,一直居住在洪湖,怎么从未发现它产卵的事?
“嘶——”没什么力气的蛇嘶声,听上去莫名揪心。
龙王只是一条蛇,但对守山一脉、对养蛊之人来说,它……又不止是蛇。
它是百濮的镇山神兽,是蛊王之王,是守山一脉祭拜的神……
被叫龙王的水蟒嘶了一声,就彻底沉入了湖中。
昏暗湖底,淤泥满布,这条被守山一族祭拜着的龙王,似乎了去了心愿般,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它一动不动,不知是向巫胥所说那样,是沉睡了,还是……
水蟒沉下水面,巫胥抱着十枚蛇卵,眼睛紧紧凝视着水面。
龙王特殊,它是蛇也是蛊,它所产之卵也极为特殊。
每三十年,它才产两枚卵,而它上一次产卵,是在阿嫫将它唤醒后。
那时,它只产了两枚卵。这两枚卵,便是西蒙石窟中守洞的那两蛇蛊。
两条蛇蛊,守山一脉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将它们孵化出来。
一出蛋壳,它们就是蛊,所以,它们刀枪不入,没有弱点。但这种蛇蛊,只有十到二十年寿命。
按说,龙王应该是在十年后才会产卵,可是现在,它却提前产了,而且一产就是十枚。
如今百濮可没人修练万蛊秘法,没万蛊秘法为产卵后的龙王修复,十枚卵……那它,这一次沉醒,岂不是要睡上百年。
虽不喜欢百濮各族,但洪湖龙王,巫胥却不能不管,他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十枚蛇卵,身子一纵,往西蒙族方向急奔而去。
阿嫫是守山一脉的族长,这些事该她去烦扰。
*
半路遇上拦路蛇的插曲,虽然留下许多未解之迷,但却没有影响到况曼与孟九重的速度,二人在离开洪湖森林后,稍休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往前赶路。
阿路说,过了洪湖一路往南直行,再经过三个寨子,就能抵达阿萨族。
深山中,寨子与寨子之间距离相隔极远,普通人的速度,从这个寨子到另一个寨,一般都得走上一天多时间。
好在况曼和孟九重都不算是普通人,二人时飞时跑,只用四个时辰,便走过了第二个寨子。
这个寨子,今儿似乎有喜事。
哪怕况曼和孟九重是绕道走,也远远就听到了寨子里吹吹打打的欢庆声,时而还有鞭炮声响起。
一听到这种声音,况曼和孟九重下意识就想再绕远一点。
没办法,西蒙族那场经验告诉他们,有时候,喜事也不见得就是喜事。
况曼和孟九重刚绕过寨子的后山,走到寨子左侧,便见几个穿着青衫短打的男子,搀扶着一个穿着繁复,头上插着根孔雀羽的男子,从下方小径,一路唱一路跳的,走了过去。
担心被这个寨子的人发现,又弄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况曼和孟九重都停下脚步,往旁边棵树后面避了避。
想等着这群人走了后,他们再上路。
才避开,况曼眼角余光一瞥,眼尖的发现,下方那个被搀扶着的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没错,就眼熟。
哪怕现在这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脸色惨白,还无精打采,况曼依旧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她定睛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记忆飞快回放,想翻出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可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阿曼,在看什么?”孟九重看着况曼盯着别人失神,黑深的眼睛里透起丝暗光,轻唤了她一声。
况曼侧头,疑惑地问:“九哥,下面那个被搀扶着的人,你眼熟吗?”
她的记忆不算多,如果真是认识的人,那孟九重多数也认识。
孟九重闻言,侧目,仔细往小径上端详了一下,摇头:“不认识。”
“是吗?”况曼眉梢轻拧:“可我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
况曼耸耸肩,自言自语道了句:“算了,在这百濮,再眼熟也不可能是认识的人,走吧,咱们继续赶路。对了,先前在洪湖落水,身上的毒几乎都不能用了,这几天,我得再制些毒出来。”
说罢,况曼抬步,准备继续赶路。
步子刚跨出去。下方小径上,一道声音语重心长地传了上来。
这人说的是中原话,一开口,况曼和孟九重就听懂了。
“云飞,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别绷着脸啊。阿呜可我们波兰族里最漂亮的女孩,是族长唯一的女儿,以后她会是波兰族的族长,能入族长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被叫云飞的人并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这个说话的人。
他看过去的眼神,带着讥笑。
显然,这个男人,不愿意去那什么族长家,做别人的女婿。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阿呜非要嫁你,你以为你娶得到阿呜。姓云的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敢不对起阿呜,我就去阿萨族求缠丝蛊,把你做成个茧,吊到咱们寨子门口。”
下方,利诱威胁的话,一前一后响起。
一人白脸,一人红脸,配合的那叫一个好。而上方,刚准备离开的况曼,在听到他们叫出的名字后,水灵灵的眼睛忽忽眨了眨。
云飞……这不是那个一拜她阿爹为师,就想逆袭做她师兄的那小师弟的名字吗?
等等,小师弟……
况曼脑袋微微一侧,瞅着那说是搀扶,更像是着被押着走的男子。
有了名字的对应,况曼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还真是她小师弟!
小师弟怎么会在这里,青蒙不是说小师弟去了蛮地吗?
怎么他也入百濮了,而且看样子,还落进了百濮,要成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了
第79章 云飞: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况曼震惊。
震惊的同时, 眼角上翘,唇边蕴起了不厚道的笑。
她是真没想到,她会在百濮遇上云飞, 而且, 还撞见了他的糗事。
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 明显还是被逼迫的。
“阿曼,咱们走了,不是还要去制毒吗?”孟九重见况曼眼脸浮笑,目光微转, 落到下方头插孔雀羽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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