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穿进武侠世界后 第172章

作者:永岁飘零 标签: 三教九流 天作之和 快穿 甜文 穿越重生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前方射出箭的阁楼里响起。这道惨叫仿佛一个魔咒,拉开了杀戮的开端。

  另一边,那被况曼几人怀疑的,埋伏在阿萨族附近的几支队伍,在被灭掉一支后,便开始了紧急行军。

  他们行军的目标不是别处,正是洪湖。

  他们的速度很快,危险重重的百濮大山,对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不过一夜,这几支队伍就已抵达了洪湖。

第85章 有此结局,也怨不得人……

  重重密林, 暗不见光。

  一支无声部队,在深山中急速前行,带队的是个小个子男人, 穿着典型的百濮青色短衫, 这个人和莫怜有几分相向, 他的眼里带着仇恨,恨的同时,又透着胆怯。

  而在他身后,是一个况曼与孟九重想都没想到的人。

  这人是昆苗, 一个隐在身后,和况曼打过无数次交道的人。况曼与他还未正式会过面, 但双方都已将对方的名字,刻在了脑子里,时刻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阿社,还有多久到洪湖?”昆苗的声音, 阴沉沉响起。

  自从暗布在阿萨族外的, 第一波属下被伦山蛊后和况曼杀死后, 昆苗心里就升起了一股紧迫感。

  特别是在听说, 莫怜带出去的那几个蛊奴, 被擒下后,这种紧迫感就越发强烈。

  这些蛊奴, 体内所养都是极为凶残的蛊, 莫怜带他们入阿萨族, 本是想趁机炸开蛊奴身上的蛊, 用来阴伦山蛊后用的,但伦山蛊后斗蛊前一夜,并未入住阿萨族, 致使她没机会启动,后面又死得太快,什么作用都没发挥,就落进了阿萨族的手里。

  现在,也不知道姓况的女人,有没有从那几个蛊奴的身上,联想到什么,若是联想到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那大祭师危矣!

  莫怜和妮怜都说过,世间,除了驱蛊铃,唯有洪湖里的怪物,可以将大祭师体内最后一蛊驱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洪湖怪物所产的灵蛇。

  但灵蛇能不能驱除大祭师体内的蛊,她们不能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可以压制,哪怕伦山蛊后推动蛊术,大祭师也不会立即死亡,能牵制蛊术一段时间。妮怜以前曾想弄一条灵蛇去回纥,但守山一族居无定所,一直游荡在十万大山里,根本就不容易找到他们,这计划在最后因找不到人,也胎死腹中。

  当年妮怜搅乱百濮百族,逼迫守山一族,为的就是洪湖怪物的血,和它所产的卵,可惜计划失败,守山一族,不知因何原因又崛起了,而且,还让洪湖里的那头怪物苏醒了过来。

  计划连番失利,让他们一筹莫展。

  他们不想过去动洪湖里的怪物,这怪物是百濮百族的信仰,一旦动了,极有可能对上百濮百族。

  对上百濮百族与对上穆元德一个人,大祭师选择了后者。

  毕竟,穆元德只是一个江湖人,而且还势单力薄,从他手中取到天玄令的机会,比从百濮百族手中,取到洪湖怪物的血,简单许多。

  可是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天玄令下落不明,而另一个可以解蛊的东西,就在洪湖中。

  被叫阿社的男子,是莫怜的小儿子,他已在昨夜,知道自己阿娘被杀的事,并且,还知道他的阿姐也出事了。

  亲人被杀,他恨死了伦山蛊后几人,所以,在昆苗临时改变计划,要前来洪湖取血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点头,为他们带路。

  没错,取洪湖龙王的血,是昆苗昨日临时决定的。

  他设在阿萨族各路的伏兵,是这一趟潜入百濮的精锐。为了绞杀这对母女,烛龙堂高手尽出,而这些高手,现在几乎都在这里,就不信这么多高手,会取不到一条蛇的血。

  妮怜虽然说过,这条蛇刀枪不入,没有弱点,且长年生活在水里,但只是有生命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弱点。

  他们要的不多,只要他一滴血就行。

  一滴血,就足以解除大祭师现在的困境。

  “真,真要杀龙王。”阿社战战兢兢地问。

  龙王……虽然因恨答应带路,但龙王是他们信仰的神灵,人又岂能杀神。

  出生在百濮的人,从懂事起,就被大人灌输龙王是神,是守护百濮的神,哪怕阿塔族的孩子也不例外。

  阿社想报仇,但又害怕龙王。

  “不杀,只取一滴血。”昆苗看着一脸畏惧的阿社,心里闪过鄙视,他轻阖眼帘,挡住眼睛里的算计。

  杀与不杀,得会过面才知道。

  若这只龙王名不副实,那自然是要杀掉。他虽对百濮不熟,但听大祭师提过,说这只龙王全身都是宝,它的血不但能驱百蛊,还是上等的补品,不比那什么朱果差。

  若是将湖中的蛇杀掉,那回纥必能多出无数高手。

  有了这些高手,回纥再不惧中原。

  说起来,回纥真正惧的从来不是中原皇室,而是中原那些无拘无束,逍遥江湖的武林人士。

  回纥攻入中原,这些人一旦团结起来,比十万将士还恐怖,因为,他们全都是能以一敌百的好手。

  但是,若湖中龙王的血,能为回纥制造出一批高手,那回纥便再没什么顾忌了。

  “那,那就好,取了血就赶紧走。附近的阿瞒族,是专门保护洪湖的存在,一旦惊动了阿瞒族,那百濮就没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阿社胆怯道。

  几句话的功夫,一群人终于抵达了洪湖。

  *

  另一边,阿塔族。

  伦山蛊后一群蛊虫挥出,很快,寨子内就有了反应。

  最近的那幢阁楼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着特别瘆人。这些声音响起刹那,巫胥纵身飞入树端,然后倚在树叉上,吹起了笛子。

  笛声悠悠荡荡,传遍四面八方,那些隐藏在潮湿树叶下的毒物,听到这声,仿佛吃了兴奋剂般,窸窸窣窣爬出地面,往阿塔族的寨子涌了过去。

  而同一时间,刚才被投了毒的另几座阁楼里,也响起了惨叫声。

  箭阵被破,杀戮正式拉开,况曼与孟九重飞身纵入寨子,开始收割起人命来。

  阿塔族的人很多,除了本族之人,还有数不清的回纥人。这些人,有的人中毒,有的人中蛊,但也有什么都没中的。

  这些完好无损的人,在确定来阿塔族的只有几个人后,立即展开了反击。

  人很多,但唯一庆幸的,便是这里没有真正的高手。

  血腥味,随着死掉的人,慢慢弥散在空中。阿塔族远处一座山峰上,一群老者眺望着阿塔族的寨子。

  看清楚寨子里的杀戮,有几个不忍心地道:“屠族,太血腥了。阿塔族几百年才发展到如今这般大……”

  “这是阿塔族的野心惹出来的祸,有此结局,也怨不得人。”一个老者杵着拐杖,深深感慨。

  这些人,几乎都是昨儿去参加那场儿戏斗蛊的族长。从阿萨族离开后,各位族长便默契地出发来了阿塔族。

  他们都想看看,伦山蛊后是不是真的要灭掉阿塔族。

  这会儿听到寨子里传出的惨叫声,众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不忍,但也没有人去阻止伦山蛊后的杀戮,毕竟,两任蛊后的命是解不开的仇,两族已是不死不休。

  说起来,众人都不清楚,为什么阿塔族的人要杀伦山的蛊后,毕竟,伦山早已迁移出了百濮,与百濮之间只有几分香火情,她们影响不了百濮各族,也不会对各族产生影响。甚至,迁出去的蛊后一脉,比安居在百濮更让他们喜欢。

  蛊后一脉若不迁走,那百族头顶上就会有一座搬不动的大山,死死压着他们,可这座大山,她主动离开了,离开了不算,还时不时反哺着百族。

  这种情况,阿塔族为什么要杀伦山的蛊后?

  杀掉伦山的蛊后,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同情阿塔族,倒不如赶紧查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蛊虫。”

  就在众人同情不忍之时,莫岚带着两个长老,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些族长聚集的山坡。

  昨晚送客时,他就听到有两个族长偷偷讨论阿塔族的事,然后看他们离开的方向,都是阿塔族这边,便猜到他们会来这里。他招待伦山蛊后,比他们晚了一夜出发,所以,这会山下寨杀戮都开始了,他才赶到。

  “莫族长也来了,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莫岚看了一眼问话的人,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昨日伦山蛊后不是捉住了一个阿塔族的小辈吗?她从那个女的身上审讯出,莫怜在好些族长身体里下了蛊虫,洪锋族长便是其一。阿塔族的野心太太,还好这次伦山蛊后进百濮寻仇,若不是她这一搅合,将阿塔族的野心暴露出来,以后,咱们说不定都要着阿塔族的道。”

  莫岚此话一出,众位族长震惊了,纷纷瞪着眼睛看向莫岚,不敢置信。

  “你是说,宴会上控制我的那条虫子,是阿塔族的杰作?”洪蜂族长听完,沉声道。

  莫岚点头,然后郑重道:“我劝各位赶紧回族,先让族里阿嫫帮忙查一下,若是查不出去,就去找阿奴耶,让灵蛇帮忙驱蛊。”

  “岂有此理,往各族族长身上种蛊,阿塔族是想干什么?”

  众人愤怒了。

  “观洪蜂族长昨日蛊发,似乎是受控制,阿塔族这是想控制百族。”

  “哼,野心倒是不小,各位,我儿还不能独当一面,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阴了去,暂且告辞。”这人说完,袖子一甩,当即离开这处山波。

  他要先回去让阿嬷检查一下身体,若是真中蛊……

  其他族长见他离开,也有好些纷纷告辞,离开了阿塔族,准备回去找族里的老阿嫫帮忙检查身体,最后,留下的几个族长,都是稍会一些蛊术,但是不精通的人,他们身边,正好跟着蛊术精湛的人,便也不用急着回族,于是,就与莫岚一起,站在山坡上,静观下方寨子的战斗。

  寨子里的战斗,呈一面倒的状态。

  虽然也有人反抗,但反抗者皆不是况曼他们的对手,也在阿塔族的少女放蛊,但在蛊后面前,放蛊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巫胥招来毒物,守住了两方出路,令况曼等四人能毫无章法地在寨子里收割。一时间,天地间哀嚎不断,直到两个时辰之后,这个寨子才算安静了下去。

  血,染红了整个寨子,仿佛炼狱一般森然恐怖,地上的尸体,阿塔族的回纥杀手各占一半。

  况曼在杀这些人的时候,很清楚,这里面有无辜者,但是立场不同时,无辜与不无辜已经不在考虑之中。

  在妮怜生了欲望,欲与回纥染指中原,阿塔族不阻止反而相帮的时候,就注定了两方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没有无辜者。

  寨子恢复宁静,况曼手持长鞭,凛凛伫立在一座阁楼顶上,身旁,孟九重双剑紧握,静静相陪。

  轻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吹入肺部,但屋顶上的人却仿佛没有感觉般,依旧垂首,静看着脚下的炼狱场。

  守着阿塔族出路的巫胥,和杀完人正在擦拭刀刃的云飞,在看到阁楼顶上那两个仿佛杀神附体的人时,心里都微微生起了异样。

  云飞眼中是浓浓沉重。

  八年没见,小师妹如今……是什么造就了她杀了这么多人,还面不改色的性子?

  如果师父在这里,必是会心痛难当,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丫头,如今却……

  巫胥则是震惊,那双凉薄的眸子,在看向况曼和孟九重时有了一丝异色。

  都道他凉薄无心,可在面对这么多死人时,他的心依旧没办法平静,但阁楼上的那两人,仿佛他们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般。

  到底,是谁更凉薄无心呢。

  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在这一片鲜血染红的寨子中,伦山蛊后拖着长长的黑袍,犹如地狱使者,从阿塔族的养蛊窟出来后,便恢复了正常。

  伦山蛊后看着满地的死人,脸上挂着一个残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