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久久
不管是谁,都会本能地心跳加速。
“不怎么样!”你个压榨猫猫的王八蛋,别以为给我来点儿糖衣炮弹,我就会掉进你的陷阱了。
某只猫默默在自己的小账本上记上了一笔——迟早找回来。
卧室里,昏迷的姚安依旧没醒。也不知到学生用了什么药,白夏夏有时候都担心姚安彻底睡死过去。
她嗅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不动声色绕过茶几,从沙发后探到了秦萧肩膀上。
猫咪偷偷摸摸,用小爪戳秦萧脖颈。
冰凉小肉垫儿接触到皮肤,沁凉得很。
白夏夏嘀嘀咕咕喵,她不敢叫太大声,怕被黑心家伙发现。
只能用自己的毛绒小脑袋去拱秦萧后脖颈。
那意思——怎么办呀!说好的身经百战行动队长呢?!
秦萧轻轻捏了捏猫前爪,白夏夏突然滑到地上,瞬间爬进沙发底。
与此同时,邱宇端着做好的晚饭走出厨房。
他笑眯眯地扫了眼秦萧,秦队长俊脸冷肃,面无表情,沉冷眼神不偏不倚地与邱宇对视,表情平静而冷淡。
“鱼香肉丝。”
“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个菜。”邱宇表情散漫,姿态闲适。
他整个下午都折腾猫去了,好似心思全被白夏夏吸引了。
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事情,包括卧室里昏迷的姚安。
秦萧嗓音冷淡,不疾不徐:“就是不知道你的手艺如何,就怕做出来的味道已经变了。”
“变不变,无所谓。左右你都是要吃的,不吃,就等着饿死吧。”邱宇满不在乎,大口大口吃菜。他吃地狼吞虎咽,似乎跟白夏夏玩地很饿。
邱宇吃饭速度很快,但却没有显得过于狼狈。
雪白波斯猫爪巴住茶几,可爱的毛绒小脑袋探上饭桌。
猫猫露出了半张毛绒小脸,眼巴巴可怜兮兮地盯着邱宇看。
“喵呜!”
猫表面喊的可怜巴巴,一副软的不行的样子。
喊的实际内容是——我都给你打工当保姆,你还想怎么样?!再不给我吃菜,我爪爪拍死你!
混账王八羔子!!
敢欺负猫,回头,我就摇人群殴你!
“来,跳个舞。”
白夏夏:“???”
邱宇一脸认真:“不跳舞,就没饭吃。”
白夏夏鼓起了腮帮子,愤怒猫猫开始原地转圈圈。
有些胖的小白猫转着圈圈儿,尾巴像拖把似贴地。
一小团软软的,猫猫边转,还边用六月飞雪般的委屈眼神儿看饭桌。
小眼神儿渴望又可怜,秦队长眉头挑了挑,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秦队长的内心写照是……你也有今天!
可能是白夏夏往日作威作福,碰瓷儿卖惨坑蒙拐骗事情,做多了。
秦队长见惯这猫雄赳赳气嗷嗷得意的小模样,稍微一卖惨,小家伙就被所有人捧在手里。
就比如说他那个不靠谱的黑心父亲,明明凉薄无情,但不知怎的,遇见这猫突然就变了画风。
秦萧习惯了白夏夏所向披靡的团宠风,现在,猫猫被欺负,还要可怜巴巴做家务,跳舞来赚饭吃。
秦萧莫名开心,幸灾乐祸地翘起唇角。
某只在心里给自己唱《窦娥冤》的猫突然捕捉到了秦队长上翘的嘴角。
猫猫震惊:“???”
白夏夏摔坐在地,猫眼儿瞪得溜圆,控诉地瞪秦萧:“喵呜!”
你跟谁站一头的呀?!
“你笑我。”
猫猫露出了怨妇的哀怨小表情,秦队长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条斯理摇头。
他严肃冷静,眉目如画,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白夏夏的幻觉。
秦队长煞有介事地转头,看邱宇:“这猫娇生惯养的。你别折腾他了。”
“是我要来的,你有事儿就冲着我来,不要殃及池鱼。”
邱宇嘴角抽了抽——你这家伙可真会装。
白夏夏跳上沙发,爪子去拍秦萧手背:“无耻,卑鄙,你居然联合外人欺负我!”
喵喵骂骂咧咧大小声,秦队长微微低头,垂下眉眼,冷静中又透着无奈。
青年用看似板正严肃,实则比跟旁人说话缓和了无数倍的语气回答:“我没有。”
“你有!”
猫猫愤怒指控秦萧,秦队长死不认账。
一人一猫,你喵一声,我说几句话,两个家伙吵得不亦乐乎,邱宇看戏看地挑高了眉梢:他好像……被无视了。
猫愤怒地吃晚饭,秦队长丝毫没有心虚,慢条斯理端碗吃饭,神情冷静严肃。
——可惜啊。
白夏夏小脑袋埋进碗里,碗面上六露出两只可爱的三角耳。
不得不说,邱宇的手艺相当好。
好到了白夏夏惊叹的地步。
刘班长手艺也不错,可刘班长擅长做大锅饭,邱宇能炒出食物原本的味道,很少加各种酱料。
少盐清淡,但意外地合人胃口。
猫吃的肚子圆圆,小肚子再次鼓了起来。
她开心地用爪爪戳苹果块儿往嘴巴里塞,嚼得没心没肺。
天色彻底暗沉,夜幕笼罩了城市,窗外亮起了一盏盏灯火。
白夏夏跳上沙发,自顾自用爪按开电视。
猫抱着水果盘子,跟人似的认真看电视。
秦萧和邱宇坐在茶几,两人还在吃饭。
秦萧看了眼猫,捏开糖炒栗子,把栗子肉剥开放到一起,最后放进白夏夏抱着的水果盘子里。
栗子剥了好几个,秦萧自己一个没吃,全都进了白夏夏的肚子。
邱宇有些诧异,他看了眼理所当然的猫和低头剥栗子的秦萧,若有所思。
——这么多年,似乎不单是他变了,秦萧也变了。
邱宇伸手,从某只猫的小盘子里抢来栗子扔进嘴里。
白夏夏摸着摸着,爪摸空了。她低头一看,盘子里空空荡荡。
猫儿瞪了眼邱宇。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猫猫已经认识到了冷酷的现实。
猫决定剥削秦队长,毛绒小爪放到秦萧手背上,那意思——快点,快点呀!
秦萧低头,修长的手指按住栗子壳儿,剥开栗子:“邱子,你别冲动。”
“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其他都是虚的。人这一生很长,你又何必赔上自己,跟他们鱼死网破呢?”
邱宇悠闲散漫的神情淡漠下去,他听着秦萧冷淡如冰的话,突然伸手,捏住了秦萧肩膀。
年轻俊秀,好似是邻家大哥哥般温和亲近的青年眉目森冷起来,那双眼凌厉摄人。
他右手铁钳般扣住秦萧肩胛骨,压住上半身逼近。声音同样冰凉,却带着与秦萧冷静截然不同的狠厉:“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你秦萧嘴里说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教了?这些没意义的大空话?”
白夏夏歪着脑袋,鸳鸯眼望着茶几。
夜幕沉沉,窗帘拉了一半,仅有一线月光倾洒进来,照亮了秦萧微微偏侧过去的半张脸。
那张冷峻面容平静冷淡,一如从前。
他波澜不惊,锋锐冷利的眉骨下是从容凉淡的目光,好似是徜徉的凛凛河水。
秦镇平静跟换了张面孔的邱宇对视。
邱宇桃花眼眼尾下压,飞扬的眉眼锋芒如寒剑,带着锐不可挡又一往无前的风骨。
邱宇的眼神锐不可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慑人感令人想起冬日拔剑带出的沁凉。
秦萧深黑眼瞳盛满清明,似水潺潺流淌过深渊和阳光却依旧如故:“他们死,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邱宇一字一句,因为提起那些回忆,声音隐隐发颤:“是我太冒进,害死了他们。”
“决定是大家同意的,不是你一个人……”
“够了!”
邱宇粗暴捏着秦萧衣领,逼迫着他靠近。
两个同样气质出众的人,碰撞到一起。
白夏夏却无心欣赏他们气场相撞的刹那花火,默默往后缩,小爪揣起来压在肚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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