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71章

作者:九月流火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言语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受不了没日没夜的逃难,曾问过父亲,可是父亲却讳莫如深。等我长大些,日子终于安稳了。父亲找到一个僻静之地,举族定居于此。我在那里度过了还算安宁的一百年,父亲对我们管得很严,从不让我们私自出去,我一百年来,除了本族亲戚,再未见过外人。但平静的日子还是被打碎了,父亲从破妄瞳中看到我们藏身之地被人发现,他惊慌不已,立刻带着我们离开。就在迁移途中,我和家人失散,寻路途中不慎惊动魔兽,差点落入魔兽之口。我本以为我会命丧于此,没想到遇到了流沙城的人,还被他们带回流沙城。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

  牧云归了然,原来,言语冰是这样遇到霍礼的。言语冰阴差阳错落入外界,霍礼见色起意,将言语冰占为己有,还差点惹得兄弟阋墙。

  说起这个,牧云归眼神略微变了变。她观察着言语冰的表情,试着问:“你对霍礼是怎么想的?”

  言语冰沉默片刻,垂下眼睑,说:“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从未见过亲族之外的男子,也不明白外界的生存规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我下来,为什么对我百依百顺,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敌视我,他的属下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天生没有预言能力,不能修炼破妄功法,不能替家族分忧,转移时还会拖累别人的速度。他到底看上我什么呢?仅仅是这张脸吗?”

  牧云归嘴唇微启,最终没有说。其实,男人还真就这么肤浅,脸好看已经是一个非常有力的理由了。何况,言语冰还懵懂淡漠,不通情爱,不像其他女人一样邀宠献媚。越是霍礼这种男人自视越高,言语冰从不巴着他,他反而放不下手。

  牧云归缓了一会,轻轻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言语冰星空一样的眼睛充满茫然,过了一会,她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她好像什么用都没有,言家有没有她没有区别,流沙城里有没有她,也没有区别。言语冰像一直随波逐流的萤火虫,人生每一个选择都由不得她,她如何知晓自己路在何方。

  牧云归叹气,问:“你喜欢霍礼吗?”

  言语冰澄静空明的眼睛转向牧云归,问:“什么叫喜欢?”

  牧云归一怔,当真被问住了:“喜欢就是……”

  言语冰没有接触过外部世界,不知情爱为何物。牧云归从小在环境复杂的天绝岛长大,她自认为早熟,早早就明白人心善恶,可是,什么是喜欢呢?

  牧云归试图用一些显浅的例子解释:“喜欢就是你想到一个人时会忍不住微笑,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愿意和他待在一起,看到他和其他女子接近会忍不住生气。看见风花雪月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他,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言语冰静静听完,最后问:“就像你和江少辞那样?”

  牧云归狠狠一噎,她看着言语冰纯净无辜的眼神,一下子被问懵了。

  她下意识想否认,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刚才说话时,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她和江少辞的相处景象。这是喜欢吗?

  牧云归沉默,过了一会后低声叹道:“大概是吧。”

  其实牧云归早就有感觉,但她一直没有正面思考过这种心绪代表什么。可能是她潜意识排斥细想,在殷城看桓曼荼暗恋容玠的回忆时,她完全能理解桓曼荼喜欢一个人时敏感又自卑的心情,可是江少辞毫无感触。

  他这样从小生活在赞誉和光环中的人,肯定不会懂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因为只有别人暗恋他,他从不需要暗恋别人。如果江少辞对什么人有好感,稍微流露一二对方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他哪需要经历那些想说又不敢说的纠结?

  詹倩兮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都能当面毫不留情地指出詹倩兮蠢。这件事其实双方都没错,詹倩兮自尊心被挫伤,因爱生恨可以理解;而江少辞直言不讳,似乎也没什么错。

  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何错之有?

  詹倩兮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詹倩兮尚且如此,牧云归实在不敢奢望自己。只要不点穿,他们还可以做朋友和同伴,若是点穿了,连最后的体面都留不住。

  言语冰隐约觉得牧云归情绪不对,但是她又不懂为什么。她想了想牧云归的话,如实说:“我感觉不到,似乎没什么特别。”

  那就是不喜欢了。牧云归暗叹,打起精神说:“你如果对他没有感情,那便要早做打算了。他这种人绝不会做白工,他现在对你好,是希望以后连本带利收回来。如果你始终没有反应,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腻了。”

  言语冰听后,表情依然迷惑:“何必呢?我又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他为何要这么做?”

  牧云归叹了一声,说:“可能这就是喜欢吧。正是因为喜欢来的毫无道理,所以我们才拿对方没有办法。”

  言语冰依然不能理解外面的人为何要自寻烦恼,不过,她本着好心,提醒牧云归道:“北境男不外娶,女不外嫁,不允许和外界通婚。江少辞不是北境之人,你要当心。”

  言语冰不懂情爱,但说话处处打直球。牧云归脸红了,赶紧说:“没有,我和他并不是这回事。再说,你不也好端端的吗?”

  言语冰轻轻笑了,美丽的眼眸里空荡荡的:“你和我不一样。”

  言家被流放,已经处在北境边缘,而且言语冰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是生是死都没人关心,流落到凡人堆里也就罢了。但牧云归才十九岁就能看到成型的景象,天赋相当不俗。这样的优质后代,北境怎么会放任她流落外界,还嫁给一个外人?

  “没什么不一样。”牧云归按住言语冰的手,说,“如果我的父亲真是言家人,那我们便是堂姐妹。同为女子,有何不同?”

  言语冰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不把她当修炼一百年都未曾进步的废物,也不视她为浪费了父亲绝佳资质的耻辱,只把她当姐姐。言语冰忍不住想,如果她们真的是堂姐妹该多好,如果言家没有被流放、牧云归也没有流落在外该多好,她们会在帝御城长大,每日沐风赏雪,终生不知疾苦。

  言语冰说:“言家虽然人丁少,但分支繁多,被流放后各走各的路,并没有聚集在一起。我们这一支以我父亲为首,是言家众多分支中的一系,说不定你的父母来自其他分支,所以我才不认识。言家各系离开帝御城后俱坎坷不已,你的母亲可能是怀孕时遭遇意外,漂流到南海,在外面生下了你。”

  牧云归单独出现在这里,牧笳的下落已经无须再问。如果父母双全,哪家父母会让这么小的女儿自己去外面闯荡呢?言语冰避而不提,只谈自己的猜测。这应当是最可能的结果了,但牧云归想了想地形,还是觉得不太对:“可是,北境离南海路远天遥,而且那个岛屿非常难找,我母亲是怎么过去的?”

  言语冰除了族地就只去过流沙城,对外界一无所知,牧云归都想不通的事,她更不会知道。言语冰说:“你不要着急,我们这些年和其他族人失去联系,或许有人早早迁徙到外界也不一定。何况,你天赋这么好,说不定是本家的人呢。”

  “本家?”

  “便是言家嫡系,当年帝御城的红人。我父亲学艺,便是寄住到本家大宅,由那里的师父统一授课。”言语冰叹息,说道,“父亲和我说,那些年言家十分风光,随意进出宫闱,帝御城众家族中独言家占头筹。那些年宫里甚至有传言,先帝有意将言瑶姑姑许配给唯一的皇子慕策,也就是现在的陛下。可惜,还没等言瑶姑姑长大,言家就触怒先帝,被举家流放了。”

  牧云归听到那个名字,不由问:“言瑶?”

  言语冰解释道:“言瑶是本家的大小姐,当时嫡系唯一的孙辈。按辈分讲,我应该叫她一声姑姑。”

  牧云归听到言瑶,不期然想起慕思瑶。言瑶曾和北境皇帝慕策议亲,慕策正好给自己的侄女取名慕思瑶。是巧合吗?

第83章 言瑶 她的母亲到底是谁?

  牧云归脑中闪过许多猜测,言语冰见牧云归不说话,问:“怎么了?”

  牧云归回神,轻轻摇头:“没事。语冰姐姐,如今流放言家的先帝已死,言瑶和新皇曾议过亲,这层关系应当是言家和皇室重修旧好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借此重回帝御城。为何言家没有利用这层关系,言瑶现今在何处?”

  言语冰摇头:“流放当年主要针对言家本家,嫡系受到的排挤最严重。他们的行踪一直保密,即便是我们也不得而知。”

  牧云归叹气:“也就是说,除了言家嫡系,没人知道言瑶在哪儿?”

  “是。”言语冰应道,“不过嫡系的破妄瞳是最厉害的,他们可以预知危险,自保应当不成问题。再说还有言霁叔祖保护,言瑶姑姑的安危无需担忧。”

  牧云归抿着唇,垂眸良久,一言不发。说起家族里的人,言语冰也勾起许多愁绪。这本来是她的亲人,但言语冰却从没见过他们,只从父亲口中听到寥寥几句,知道她还有几位姑侄姐妹活在人间。往后,这些名字恐怕会越来越少。

  言语冰倚靠在精致华丽的凭几上,浅淡开口:“你说,拥有预言能力,真的是幸运吗?”

  牧云归抬眸,问:“为什么这么说?”

  言语冰看着自己衣服上华丽的朱雀绣纹,自嘲地笑了:“曾经我总在想,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惊弓之鸟一般的下场。我总觉得如果言家没有被流放就好了,我可以成长在帝御城,哪怕资质平庸,至少能睡个安稳觉,不必担忧半夜被人叫起来逃难。甚至我被掳到流沙城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的家族没有落难就好了。”

  牧云归静静听着言语冰说话。言语冰说完曾经那些苦难,浅浅笑了笑,道:“后来我想通了,即便言家没有落难,即便我生在帝御城,我的人生和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差别。还不是要嫁给一个有权势的男人,过锦衣玉食却一潭死水的日子。只不过是从一个囚笼,换到一个更大的囚笼罢了。”

  言语冰精致美丽,衣服上鲜艳的花鸟纹路极好地衬托了她的美貌。然而此情此景,禁锢在衣襟上的那些鸟雀却显得无比讽刺。

  言语冰声音轻若鸿羽,低声喃喃:“这一切,只是因为上天选了我们来承担预言这份礼物。因为预知,我们要被当权者折断羽翼,终生只能当一只金丝雀;因为预知,我的族人即便安贫乐道、无意纷争,也要被层出不穷的人追杀,被活生生挖出眼睛;因为预知,我们被剥夺了享受当下的权力,永远活在战战兢兢中。”

  牧云归沉默,她正要说什么,忽然车身猛地一晃,辇车停住了。牧云归收敛了要说的话,沉着脸掀开帘子:“怎么了?”

  “回禀牧姑娘,前面好像有风暴,三爷和江公子去前面看路了。”

  江少辞和霍礼站在沙丘上,极目望向远方。霍礼看了眼风盘,说:“今年的风暴提前到来了,我们继续往前走,恐怕会撞到风旋。”

  “那就改道吧。”江少辞说,“迷路总好过全军覆没。”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霍礼下令全队停止行动,安静待在原地,等待命令。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霍礼和江少辞走在苍茫的沙丘上,说:“你让我查的三件事已经有眉目了。第一件,冰蝉蛊确实是流沙城的特产,但我查了五十年内的名册,每一只蛊虫都分给城内之人,去向有迹可循,并没有卖给外人的记录。”

  江少辞颇为意外:“这份名册安全吗?”

  “是城主府内部的资料,除了我和父亲外无人可以接触。如果这份记录都有假,那其他任何地方都查不出来了。”

  蛊虫在流沙城很常见,想也知道,让一群亡命之徒忠于城主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历任城主都用蛊虫控制人手,霍家也不例外。蛊虫关系到他们的权力安全,霍家十分重视,五百年来设计了严密的追查机制,保准能追踪到每一条虫子。霍礼都说没有,那其他地方便不用问了。

  江少辞盯着黄沙,眼睛微微眯起。这个结果和他的猜想大相径庭,流沙城五十年内都没有冰蝉蛊流向外界,东方漓才二十岁,之前还在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上,她是怎么拿到虫卵的?

  竟然不是流沙城吗?或者,冰蝉幼虫是从霍礼父亲手里漏出去的?

  江少辞暂时把蛊虫的事放在一边,问:“其他事情呢?”

  “第二件,你让我寻找是否有气运转移符之类的东西。我问过流沙城所有堂主,买卖符箓的摊子也查了,并没有类似道具。”霍礼说完,轻轻锤了下掌心,“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如果能研究出转移气运的东西,岂不是获利无穷?”

  “我看是后患无穷还差不多。”江少辞说,“第三件呢?”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霍礼伸手弹去衣袖上的细尘,说,“如今流沙城里抽筋的方法有不少,但能交换经脉并且继续修炼的,唯有六千年前仇闻那一家。”

  江少辞挑眉:“仇闻?”

  “是。”霍礼点头,示意江少辞猜得没错,“正是你要找的那个邪修。”

  江少辞直接问:“仇是他本姓?”

  “不知道。”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都十分省心,霍礼开诚布公说,“至少他在流沙城露面时,一直用的是仇闻这个名字。六千年前他消失后,还给流沙城惹下不小的麻烦。”

  江少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平静等霍礼接下来的话。果然,霍礼说:“仇闻六千年前突然失踪,之后再没有出现过。他失踪后不久,北境皇帝兵临城下,要求交出仇闻。要不是当时的城主投降快,恐怕现在就没有流沙城了。”

  和江少辞所料不差,不出意外的话,仇闻失踪后去了极东之地,在殷城帮容家换经脉,流沙城自然找不到他。慕景之所以派人追击仇闻,多半是为了破妄瞳。

  那个时候言家还是慕家的附庸,言家的东西被偷了,慕景总要出来给个说法。他们哪里能想到,仇闻早已逃到另一片大陆,并且把其中一颗破妄瞳送给桓曼荼。

  江少辞问:“他还有后人吗?”

  霍礼回道:“自从出了北境的事后,仇闻被流沙城视为头号罪人,他怎么会靠近西流沙。后面有几任城主查过,可惜没干几年就被下面人推翻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至于仇闻有没有后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三件事看似每件都查到了,其实每件都没查明白。江少辞并不强求结果,该打听的已经打听到,剩下的不是这些小喽啰能解决的。正好这时,探路的人回来禀报,江少辞和霍礼顺势结束这个话题。

  霍礼根据经验,临时调转路线,意图避开风眼。然而人的速度终究比不上风,在第三天傍晚,他们还是遭遇了风沙。

  大漠掀起飓风,飞沙走石,黄沙漫天,人在风中连站都站不稳。更糟糕的是,他们和一群魔兽撞到了。

  魔兽也在躲避风沙,恰巧和霍礼的队伍正面迎上。魔兽可不讲什么合作共赢,它们一看到人就要攻击。霍礼无奈,只能让手下应战。

  世界仿佛被黄沙笼罩,昏天黑地,飞沙走石,长着尖角的魔兽潜伏在沙子中,借着风暴的掩饰神出鬼没,根本防不胜防。人不及魔兽体重,在风中行动十分艰难,魔兽基本一冲一个准。

  前线战局惨烈,鲜血染红黄沙,风暴中随处都是惨叫声。言语冰待在辇车上,外界每响起一道惨叫声,她的脸色就要白上三分。

  她被霍礼保护在最中心,按理是最安全的。但是言语冰听着外面交战声,只觉得心惊胆战。牧云归掀开车帘看了会,忽然握起剑,说:“语冰姐姐,你待在车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言语冰吓了一跳,连忙道:“云归,你做什么?”

  然而牧云归已经打开车门,快速跳下去了。牧云归关门很快,但还是漏进来不少风。言语冰被风拦住,没法睁眼,本能用手遮挡眼睛。等她放下手,牧云归已经头也不回地跑入黑风深处。

  言语冰低头看自己的手,只是接触到风,她的手背就被砂砾划出好几道红痕,若是将她放在沙漠中,岂不是连三息都活不过?言语冰掀开车帘,久久望着牧云归的背影。

  言语冰的辇车配备最好,车窗上设了防风阵法。指甲盖大的砂砾碎石砰砰砰撞到阵法上,和言语冰的脸只隔咫尺,却无法伤害到她。这大概是言语冰能活着接触风暴最近的距离了,她看到牧云归轻巧躲开各种重物,一只漆黑的魔兽朝牧云归冲过来,牧云归握着它的角翻到背上,银光一抹就将那座大家伙放倒了。

  就算是言语冰这种不懂战斗的人看了都惊叹。她发现牧云归躲闪率非常高,大家在风暴中对付魔兽,难免会被各种石头、树根撞上,但牧云归从来没有。众人在风中摇摇欲坠,拼尽全力抵御大风,而猖狂的风势到了牧云归身边却像翅膀一样,送牧云归乘风而起,神出鬼没,言语冰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魔兽的头就齐刷刷掉下去了。

  这样随心所欲、得天独厚的轻功,让言语冰想起一个人。她出生在流放中,没有见过皇室,但父亲曾几次在她耳边念叨,说北境有两绝,一个美绝,一个轻绝,皆指皇室慕家。

  言语冰曾以为牧云归是言家某位叔伯的女儿,因为牧云归跟着母亲长大,所以从母姓。但如果,她猜错了呢?

  牧云归收起魔蛛丝,解决了最后一只魔兽。论单打独斗,牧云归肯定比不过江少辞和霍礼,但这种大风天气实在太给她开挂了,牧云归都不需要运行灵力,她只需要借着风势降落到魔兽身边,不等魔兽反应就乘风离开,轻轻松松就用魔蛛丝勒断魔兽命门。她近乎毫不费力地解决了大半魔兽,护卫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凶神恶煞的魔兽头颅就吧嗒一声掉了,他们面面相觑,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霍礼也着实没想到杀魔兽贡献最大的人竟然不是江少辞,而是牧云归。他心想江少辞这根软肋有点硬,另一边也没客气,立刻安排众人原地扎营。

  霍礼下令后,高大的辇车车轮瞬间收起,车体稳速下降,最后像一座沙包一样,深深扎入土地。

  辇车车顶是平缓的流线,可以最大程度减小阻力,很快和风沙融为一体。扎营各回各家,牧云归不方便再去找言语冰,便回到自己的地方。她看着逐渐被风沙掩埋起来的车窗,说:“这场风要刮到什么时候?”

  “最多只有一夜,说不定半夜就停了。”江少辞点了灯,说,“我们已经避开了主风眼,这里是风暴侧旋,忍一忍就过去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等风停。牧云归叹口气,一回头发现江少辞已摆出修炼姿势。牧云归轻轻抽了口气,觉得无比有压力:“你最近修炼为什么这么勤快?”

  “勤能补拙。”

  牧云归沉默片刻,问:“你在讽刺我?”